他用左手拥抱我——橘腻
时间:2021-03-06 10:36:21

  “色字头上一把刀,姐妹就只能先让道喽。”赵今容了然,“我去拿酒过来,等会聊。”
  说完笑吟吟的转身,同时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徐靳睿。
  段子璇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知道赵今容可能误会了她话的意思,但是她并不想解释,反而扯着嘴角笑起来。
  “喂,徐靳睿,我听陈孝文说,你现在已经是少尉了啊,挺厉害嘛。”
  这话里藏着话,明眼人都能听出来。
  突然被卖的陈孝文噎了下:“段子璇你干嘛呢。”
  不对劲,这个酒局有问题。
  “我不干嘛啊。”段子璇耸了耸肩,“我能干什么啊,我就一女的,手无缚鸡之力,啥也干不了。”
  说完还接着问:“你这回回来打算呆多久?”
  她听程夕瑗说了非洲的事情,知道徐靳睿这次回来只是休假,休完以后又得走。
  徐靳睿:“过完年后走。”
  “哦,那没多久,才到过年后啊。”
  段子璇点头。
  刚好赵今容送酒过来,她倒了杯,“咕噜咕噜”给灌了下去,满满当当,喝得飞快。
  赵今容眼睛往那边扫了下,在段子璇身旁坐下。
  “一上来就这么喝,段子璇你是不是脑子出问题这么糟蹋自己——”
  “要你管!”
  陈孝文话还没说完,段子璇猛得一声暴喝就给打断。
  “我…”陈孝文语塞,也有点生气了,撇过头,“我他妈懒得管你。”
  “今天谁都别管我。”
  段子璇说完又看向赵今容:“你知道今天程夕瑗跟谁出去了么?”
  徐靳睿抽烟的动作一顿,心里莫名生出一股子燥意。
  “我想想。”赵今容手撑着下巴,认真思忖:“她能跟谁好啊,不就只有那个律师,陪了她好几年了。”
  赵今容太上道,段子璇对这个答案很满意,戏谑的看着徐靳睿:“对吧,好几年了,只有那个律师,我们都只知道她身边有个律师。”
  陈孝文瞥见徐靳睿满脸不爽,想要拉住段子璇,叫她别说了,但是刚来那么一出,他憋住。
  “来来来,别干坐着啊,喝酒喝酒。”陈孝文努力活跃着气氛,“来,给你,这杯,你的。”
  但是段子璇并不领情。
  她踢了下方若萱:“今天中午跟梁律师吃饭,什么感觉?”
  大概是女生之间的心有灵犀,方若萱跟段子璇一对眼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躺在蒋祁怀里懒洋洋的。
  “长得斯文,谈吐得体,这些我觉得没太多好说的,主要是细节加分啊,记得夕瑗姐的习惯,真是很体贴了。”
  蒋祁暗暗掐了掐方若萱腰间的软肉,示意她不要再说。
  方若萱揽住蒋祁脖子,问:“对了,你知道吗,听说梁律师好像还是理科状元呢,但我怎么记得你才是那届的第一名?”
  蒋祁耐不住她,无奈道:“我复读,你不记得了?”
  “哦,那你跟他谁更厉害?”
  “没印象了。”
  方若萱吧唧一口亲在蒋祁脸上,又戏谑的看了眼徐靳睿:“哎呀反正不管怎么样,你在我心里最厉害,不过梁律师真的很牛啊,我们美术馆法务部的小姐姐回来说,他现在身价可高了,基本上有他在的案子都能胜诉,知道吗,之前那个很出名的赌王案件,他负责的,据说可是拿了千万的律师费的。”
  看着是两个人的亲昵,实际上方若萱话里话外都在给徐靳睿施压,毕竟高中时,她基本上就是女版的徐靳睿,不过她比较幸运,比他早日脱离。
  但是方若萱早就不爽徐靳睿了,一班不容两霸王,之前她暗恋蒋祁,不好得罪这人,难得有机会看他吃瘪,自然要来加把火。
  蒋祁只能用抱歉的眼神看着自己哥们。
  他觉得徐靳睿内心可能有想杀人的心了,反正换做是他,他是忍不了。
  为了防止方若萱继续添油加醋,到时候被波及,蒋祁直接把人给抱着带走,离开比较好。
  段子璇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冲徐靳睿挑眉。
  “所以你呢,这些年你在哪里。”
  “够了段子璇!”
  陈孝文听不下去,他是见过程夕瑗离开后徐靳睿那颓废的模样的,就算他确实比不得梁知南,也不至于要这样被说。
  可是话出口他就后悔了。
  “你凶我?”
  “你居然凶我?”
  段子璇不敢置信,“他妈的这人就没把我们当朋友,真当朋友六七年一通电话都不给打?这当得哪门子兵啊,我怎么不知道有部队里原来连电话都不给打的,你给我找一个出来看看!”
  陈孝文帮谁都不对,叹气道:“你少说几句。”
  段子璇吸了口气,稍微平缓了下情绪。
  “我不是夕瑗,会无条件向着你,徐靳睿,你就呆两三个月不到,为什么要跟夕瑗在一起,又给她希望,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能给她幸福吗?你做得到梁知南那样吗?”
  空气陷入了沉寂,所有人不远而同的看向那个方向,不得不说,段子璇真是毫不心软,直接使劲往徐靳睿心窝捅刀子。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
  那个一直没说话的人,才慢慢站起来。
  他慢慢半俯过身子来,两胳膊撑在酒桌上,盯着段子璇。
  “在你这里梁知南就那么能?”
  段子璇直视他,目光平静:“那你说能么?”
  “你以为她除了我还能看上别人?”
  徐靳睿突然笑了,但是笑得很瘆人,段子璇莫名打了个寒颤。
  “我记得你俩挺熟的。”笑了会,嘴角一收,“不如帮我转告一下,有胆量就动我的人试试,乐意奉陪。”
  说完淡淡瞥了眼段子璇:“胳膊肘往外拐倒是挺勤快,这么些年白给你撑腰了,前男友变姐夫你心里舒服?”
  这话真够恶心人的,段子璇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看向徐靳睿:“说人话行不行。”
  “你早跟我说人话会死?”
  徐靳睿没心思跟她耗:“她跟那姓梁的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交代清楚。”
  她就知道这人心里膈应着呢。
  段子璇低着头,笑得肩膀直颤,抬眸看他:“真想知道啊?”
  徐靳睿冷冷的瞥了她一眼。
  “行啊。”
  说完拿起放在周围的啤酒瓶,瓶子玻璃撞击到桌面发出“砰砰砰”的响声,噼里哐啷好一阵,段子璇双手环胸坐下,眼睛发着不知名的光。
  “喝赢我,我告诉你。”
  ……
  徐靳睿竟然还是直着走出去的。
  赵今容看着男人只是轻微摇晃的背影,视线微微下移,暗暗感叹,真是傻人有傻福,程夕瑗后半辈子性.福她是不太担心的。
  作为目睹完一切的旁观者,赵今容看着一旁歇菜不行的段子璇,勾了勾嘴角。
  “戏演得挺好。”
  整场闹剧下来都是戏,段子璇笑着还在喘气,看向她:“是吧,可以拿百花奖了吗?”
  赵今容慢条斯理的鼓掌:“简直叫人叹为观止,人家演员都没你这么能演,实在是佩服。”
  “但你还是看出来了。”
  “能跟我比的这里有人吗?”赵今容嗤笑一声,“不过他也有可能也发觉了。”
  “他确实看出来了,但我就没想要瞒过他,了解是相互的,我不是不讲道理就乱发脾气的人。”段子璇脸贴着沙发降温,“可是那又怎么样,他做不到置身事外的。”
  确实,段子璇是脾气大,有人说她性格差,不懂得做人,但是她能靠着自己接到那么多订单,跟她发脾气的场合以及控制到什么程度,见好就收的眼力见也是有关系的。
  总有人觉得圆滑才是知晓人际关系的表现,但实际上,更多走到高层次的人,都乐意给有棱角,敢展示锋芒的人机会。
  知世故,而不世故,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赵今容:“话说,你就不怕他酒精上头真去给人揍一餐?当兵的下手那可比不得一般人。”
  这是她今年,不,半辈子,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别把梁知南当痴情傻子好吗,他可精明了,也就单纯的要死的人才信他会白给,你千万别小看他,他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平白无故挨顿揍的,再说了,我都告诉徐靳睿那么多了,这人知道分寸。”
  “但你…是不是还省去了一些事情没讲。”
  段子璇短暂沉默了会,闭上眼睛缓缓神:“那件事不应该由我来说,得等夕瑗愿意,自己告诉徐靳睿。”
  赵今容若有所思的点头,看着桌子上凌乱的空瓶子,抬手拍了拍她的屁股:“今天这不是你真实水平啊,喝这点对你算个屁,到底还是放水了。”
  段子璇已经彻底倒在沙发上,无力的摆了摆手。
  “他酒量不行的,再喝下去万一真给灌醉了,那我今天这一出不白闹了。”
  还是有点晕乎的,段子璇想。
  “小样儿,还是得姐出手。”
  也不看看她是谁,段子璇诶,她是谁,她可是跟徐靳睿从开裆裤就开始玩的朋友,最了解程夕瑗的人之一,两个人之间差点什么她看得一清二楚,本来就这么短的相处时间,不来点刺激的,谁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解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得了,她的戏到此结束,得回去休息。但是起身往周围一看,居然没人了。
  “陈孝文——!”
  段子璇闭着眼在沙发上一顿乱噔大叫他的名字,“要是敢把我丢这一个人走你他妈就死定了!”
 
 
第37章 少年浑身是光
  温柔的人是有共性的。
  因为温柔从来不是天生,而只是受过相同伤害以后,自发地不想叫别人走自己走过的路。
  所以叫程夕瑗来说,她和徐靳睿最开始,也不过是两个惺惺相惜的人罢了。
  如果放在好几年前,估计不会有人会给她打上温柔这个标签,因为她似乎根本和温柔搭不上边际,毕竟父母宠,朋友爱,老师夸,还长得好,家庭富裕,生活很难有不顺,凡事都由着程夕瑗的脾气来,要多自在有多自在。
  或许是上帝不会叫一个人永远快乐,所以会让她受到命运的嘲弄。
  在见到徐靳睿的时候,程夕瑗第一反应,就是这个男生,和过去的她一样,不知好歹。
  程夕瑗是骄傲的,过去她受到所有人的疼爱,前途光芒万丈,生命里没有黑色,即使不再过去处境,那骄傲是骨子里生长。
  而徐靳睿所做的一切,恣意狂妄,恰好都是她最讨厌的模样,最看不起的模糊。
  段子璇曾经问程夕瑗:你为什么不多笑笑。
  程夕瑗说:因为我不配。
  犯了错的人,就是待罪之身,做错了事情受罚,天经地义。
  “徐靳睿啊徐靳睿,你这小子,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徐老爷子拿着拐杖,恶狠狠砸向地板,整个客厅都回响着撞击的声音:“我还以为你改邪归正了,心想哦哟,这混小子终于懂事了,会体量爷爷身体了,结果呢?你就跟我变本加厉,现在还想背着家里去部队,你知道部队是个什么地方吗?你这副样子,配去吗?”
  徐老爷子怒斥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不想在这个家里呆了,我就告诉你了,想都别想,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这个家。”
  “就你这个样子,去部队?别丢我徐国庆的脸了,以后部队里都笑话我,徐靳睿是那徐国庆的孙子,烂泥扶不上墙。”
  有些出乎她意料,按照徐靳睿平时那个脾气,平时早跟徐老爷子呛上了,两块硬骨头,经常就是谁也不愿意服气,然后什么狠话都说得出口,事后才发觉自己情绪的不对劲。
  而当时,徐靳睿只是一言不发,听完了徐国庆的所有训话。
  那时候程夕瑗就站在一旁,垂着眉眼,偷偷观察着徐靳睿。
  结果徐国庆偏还不放过她,边骂着边对程夕瑗说:“夕瑗,你不要怕他,这臭小子就是欠管教,没人盯着就犯浑,他要是威胁你还是怎么,你就跟爷爷说,爷爷替你撑腰,打断他的腿。”
  “他平时欺负你没有?”
  寄人篱下的难处就在这里,程夕瑗想,其实不管她再好,在这个家,始终都是个外人罢了,所有人都觉得她比徐靳睿强上数万倍,但是平时特别乐意惯着徐靳睿的各种缺点。
  说的好像她受了欺负,告诉徐老爷子就能真正解决问题一样。
  不过徐靳睿也确实没对她怎么样。
  程夕瑗摇头,认真说道:“没有,他平时没有欺负过我。”
  “算他识相。”说完又跟上一句,“好好跟姐姐学习听到没有!”
  徐靳睿戏谑的看了程夕瑗一眼,漫不经心回答:“知道了。”
  徐老爷子毕竟上了年纪,骂了一会也就骂不动,气哼了一声,便拄着拐杖回了房,程夕瑗想去扶他都没有给机会。
  总之就是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一瞬间整个客厅的气氛都凝固,程夕瑗僵硬的瞥了一眼徐靳睿,立马转身,打算开溜。
  “我也先回房间了。”程夕瑗觉得自己身后有道视线如炬锋芒,可徐靳睿偏又不说话。
  没等她迈步,徐靳睿突然说:“等一下。”
  她的衣服角被人轻而易举的扯住,见程夕瑗顿住,徐靳睿才松开,手随意搭在餐桌上,走到对面桌坐下,还薅了把头发。
  发觉程夕瑗在看他,徐靳睿抬头,目光短促的交汇后,又迅速分开。
  逃不了就干脆面对,程夕瑗顺势坐下,语气中很难听不出敷衍:“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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