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星河,也是灯火——奶茶仓鼠
时间:2021-03-06 10:36: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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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起身走进卧室,很快又出来,手上多了条黑连衣裙,像是刚被洗衣机甩过,皱巴巴的,裙边还在滴水。
  林落凡盯了一眼蓦地瞪大眼,坐不住了,“你给我洗了?!”
  “不然?”他去阳台晾衣服,“放着发酵么。”
  “我去!”她直接爆出口,“那我穿什么回?”
  衣服晾完,许星河回来,深盯了她一眼。
  “你可以住在这。”
  林落凡顿了一下错愕看他,眼尾很快又挑起来悠悠笑了,“呦,许星河,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挽留我陪你过夜么?”
  许星河不想回她话,拿起茶几上的空碗。
  没等到回应,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衬衫忍着笑仰仰脑袋,“没事儿!我穿这身也能回!”
  这一回倒换做是许星河眉梢微挑,没急着回厨房,就站在原地看着她装模作样地到玄关换鞋往外走。
  高跟鞋换好,林落凡手放到防盗门把上。
  许星河静静瞧。
  一按,门没动。
  林落凡愣了愣。
  看着门锁上的小锁纽,她后知后觉地想起什么,忽然抿住唇。
  她愤愤回头,“开门!”
  许星河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庞忽然斜唇一笑。
  “回。”
  他只用目光向她往门口示意了一下,神色恢复一切随她的模样,抬腿去厨房。
  “许星河!”林落凡气哼哼追上去。
  他将碗放进水槽。她在他身旁身后来回乱窜喋喋不休。
  “开门,你快去给我开门。”
  “我告诉你我不住这!”
  “开门开门开门!许星河你去给我开门!!”
  许星河无动于衷。
  折腾半天无果,林落凡反而说得嗓子更疼了,愤愤瞪了他好一会忽然一笑,懒懒倚在门框上,“行。”
  碗洗完,许星河看她。
  “住就住。”林落凡睨着他眼眸粲媚,“三年铁窗泪,你小心把持不住!”
  许星河眼眸漆黑,从嗓子里沉出声冷笑,“你想多了。”
  ?
  他直接拎着她的脖领往客厅走,林落凡被拉得踉跄,忙回扯住衣领碎碎说:“诶诶诶你慢点,别拽我!”
  她很瘦,许星河拎她就像拎只小奶猫一样轻松。
  许星河把她推到沙发里。
  他迅速又回房,回来后手里多了套枕被。
  林落凡刚坐起,整个人又被他丢过来的被子糊了一脸。她呜嗷喊叫拿手扒了半天才从被子里扒出头,猛吹了下乱成鸡窝的发丝瞪他,“许星河!”
  许星河说:“你睡沙发上。”
 
 
第26章 026.惹火   属于他给她的第一个吻。……
  再回房, 许星河反锁上房门,拿了件换洗的衣裳与毛巾走进卫生间。
  屋外传来几声巨大的踹门拍门响,伴随着几声“许星河”、“许星河你个大混蛋”的怒叫。
  紧接着踹门声和叫喊声都没了, 随之而来的是隐隐约约的杯子用力撂在茶几上、拖鞋用力踏在地板上、用力拍上开关的动静。生怕人听不到似的。
  大概是气坏了吧。
  他阖眸轻舒出一口气, 听了会儿,仰头打开花洒。
  ……
  许星河最近的心情十分复杂。
  当年从林家走了之后, 他不是没想过可能再重逢。只是当初他走得太难看了, 重逢早是奢望。
  她就像是他飘萍身体里没来得及拔得一根玫瑰刺,刺还在,他就已经被仓促被风吹走了。然后随着日久的摸爬滚打, 越刺越深, 越深越疼, 直到刺进心肺, 就再也拔不出来了。
  遗憾是一种利器。许星河不是没设想过, 如果, 如果当初他来得及对她说那句“生日快乐”,如果他最终见过她一面告诉她他走了。那么后来那些阴暗日子里, 他或许就不至于还念念不忘的记得。他或许就能把她忘了。
  再重逢后至今发生过的一切, 是让他猝然而没有预料的。
  刺还在疼, 所以他努力排斥她、忽视她。
  可是他也不想放掉,所以即便是强迫, 他也总想抓住她,抓紧了。
  哪怕那是暂时的。
  他看不得扎过他的这朵玫瑰将刺留给自己,又将最艳丽的一面绽给别人。更似不甘心似的觉得, 凭什么?
  凭什么她不疼?
  凭什么只有他记得?
  所以即便是用强迫和恶劣的方式,他也希望能在她心里刻一刀。
  不是没有更恶劣地想过干脆就折断她,就让她被掐断在自己的掌心里。美丽是为他的, 刺也是他一个人的。他甘愿被她的刺裹覆血滴淋漓。
  只是——
  关掉花洒,许星河双臂撑在洗脸台上轻喘。
  水珠从他的脸上、发丝上一滴一滴地坠,他睁眼,望向镜里的自己。
  他径直走到卧室床对面的抽屉拉开,取出药瓶倒了两粒药片。
  药片是纯白色的,形状椭圆。被光映出点橙色,像糖片。
  他默默盯了会儿,掌握成拳。
  ——最恣意灿艳的玫瑰,怎么可能,生长得了在早就贫瘠枯涸的泥土里。
  -
  许星河洗完澡,等发半干,走到卧室门口轻轻拧开门锁。
  “哒”的一声,锁开。他走出卧室才发觉客厅的灯被关了。
  林落凡躺在沙发上,似乎已经睡着了,背朝外,一头长发像只四仰八叉的章鱼胡乱散着。
  被子一半裹在身上,一半堆在旁边,有一角已经搭在地上。
  她大概睡的时候还憋着气,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像只猫。两只手交叠在枕旁握得死死的,仿佛随时准备打人。
  半蹲在她身旁看了她一会儿,许星河还是放弃了挪她去主卧的想法,轻叹一口气。
  他捡起被角轻轻在她肩膀下轻掖好。又到窗前阖上窗。
  再回到卧室,许星河没锁门。
  侧躺在床上闭上眼,他这会儿却一点困意都无,努力让自己放空思维。
  身后的卧室门这时忽发出一声极细小的响动。
  他一瞬睁开眼。
  林落凡动作很轻,她大概没穿鞋,赤脚踏在地板上,缓,而慢,几乎没发出声音。
  许星河却清晰感知到那脚步声在靠近。
  那每一步也仿佛踩在他心脏上。
  直到脚步声在床边停顿,然后他身后的床面凹陷了一角……
  ——她爬上他的床。
  许星河没回身。他抿了下唇低声开口。
  “下去。”
  “不。”
  在他耳边响起的声音脆吟吟的,带着笑,精神得很。
  明显刚刚是在装睡。
  她似乎就贴在他背后,手撑着脑袋就在他头上方。说“不”发音的时候,一溜轻缓唇风柔柔飘进他耳朵,如羽毛。
  许星河呼吸滞了一下,枕边的手无声成拳。
  他忽然手臂一撑要起身,林落凡却好像早有预料,先他一步飞快抬起一只腿压在他身上,然后往前一倾坐起身,整个人呈跪坐在他身上。
  她手臂按着他的肩膀,得意洋洋地笑看着他。
  许星河气息微沉,任她以一种欺人的姿态压着他,没反抗,冷盯着她的眼。
  “下去。”
  “我偏不。”林落凡眼眸盈亮,长发从她脸侧散下扫弄着他的脸颊,缓慢将唇贴在她的耳侧。
  她在他耳边慢悠悠地吐息轻轻说:“许星河~你既然让我住在这……你就应该早知道可能大概或许会发生什么的,对吧?”
  许星河一瞬整个背脊僵成钢,他感觉得到后背在渗汗。
  他侧头把耳朵离她远一些,“别让我说第三遍。”
  “说呗!”林落凡又强行扳过他的脑袋摆正了。
  手掌用力捧着他的脸颊不让他动,她呵出的气息都在他脸上,指尖从他的眉骨到鼻梁渐渐下滑。
  “你又能怎么办?”
  许星河嗓音哑得厉害,“你今晚是不想睡了?”
  “想睡呀。”她轻眨眼,视线缓慢从他的眼睛、到鼻梁、嘴唇、喉结……再一路看回来。
  一语双关。
  许星河冷笑,“你是真不怕?”
  “没你怕。”她笑,持续去撩.拨,“你怕么?许星……”
  话没说完的一瞬,林落凡的世界天旋地转,她被反他反压在床面上。
  林落凡心下惊了惊。
  很快她就平息下来,吹开脸上的发丝对他粲粲地笑,话风突变成另一种指向,“许星河,你可想好。”
  她对视着他的眼睛,光亮碎进他漆黑瞳仁浩瀚如星海。
  她笑得挑衅又得意,像只狡黠的小狐狸。
  “你今天要是把我睡了,你家那边,我家那边;你哥那边,我哥那边……你都会有什么后果。”
  许星河一整夜的理智几乎已经抻成丝线,他盯着她面色冰冷。
  林落凡究其为何,许星河心里一清二楚。
  她就是看准了他不会将她怎么样,所以就愈加放肆的去挑弄,去撩.拨。
  她习惯了叛逆、欺负他、跟他唱反调,加上在他这几遭吃瘪的报复心理。她想看他难堪狼狈,溃不成军的模样。
  “想好了。”他蓦地笑了一下,直接伸手将她脸上的碎发拨开,手掌勾住她后脑,“什么后果我都接着。”
  他这反应倒是真出乎林落凡的意料,笑容凝在脸上僵了一秒。
  许星河淡哂,“怕了?”
  “你才怕了。”她立刻不甘示弱地回讽,手臂环上他的脖子,瞪着他,“来啊!”
  许星河眸光微凝。
  下一瞬他忽然低头,一把咬.住她的唇。
  林落凡唇角一痛,下意识想往旁躲,他却扣着她后脑的手用力往回收,让她躲也躲不了。
  她出声,刚一开口唇.齿间又被牢实地堵住,呼声就尽数咽在喉咙里。
  与刚才那个烟吻截然不同。
  这才是真正的吻,属于他给她的第一个吻。
  强势,霸道,带着浓重的侵.略性。
  她来不及反抗,也没法反抗,甚至连迎合都不用。只有被迫承受,也只能承受。
  林落凡唇角被吻得发疼,呼吸也不顺畅,心快得仿佛要跳出来了,松开一只手臂去推他。
  许星河一把将她的手拿开了十指交叠按住,又将她另一只手臂扯下开按在她头上。
  彻底动不了了。
  吻从唇.瓣一路缠到最深。他过了会儿微移开一点。
  林落凡像只渴水的鱼,深换了一口气,看着他刚说了一个“你”,他下一个吻又直接下来,再一次将她的话没在喉咙里。
  “……”
  她呼吸困难,大脑缺氧,不多时思绪都像是撕扯成碎片,每一片都映着不同的场景画面,就在她眼前飘啊飘。
  她最终已不挣扎了,就任着他去撷取掠夺。朦朦胧胧的时候还在想……看来今天可能真的要和他发生点什么了。
  她本来只是想逗他气他一下的。
  结果玩脱。
  但她不排斥,更不厌恶。或许还有些是林落凡自己都没察觉的,带着期盼似的兴奋和想彻底堕进去的放.纵。
  林落凡和许星河之间的感情,很奇怪。
  细数他们从曾经到重逢,似乎极少有暖语温柔,更多的永远是吵闹,是对峙。
  大抵是因为他太冰冷,所以总忍不住令她故意去惹他,去激他,去试着去逼出他另一番模样——只对她才会有的模样。
  那场火,将他们两个人牵系在一起。
  而他也像那场火,猝然而来,扰乱了她本该有的人生行程。她在里面,被困缚,逃不出。
  她向来喜欢有挑战性的游戏,他是一座她从未战胜过的高峰。她爬的越高,战胜的心就越强。峰顶或许还遥遥无期,可是后路漫漫,她已经下不去了。
  喜欢么?不知道。
  她骨子里是林家人薄情的血,也习惯了给自己镀上一层外壳,不会轻易出去,也不会让人进来。
  她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模样。她只知道他走时她难过,再遇见他的时候她惊喜,听他说他有别的女人时她生气又闷气,他问杨星雨时她莫名开心。
  七情六欲,她在他这里感受到了。也是这时,她才知道她活过,也活着。
  如果她最终疯狂,那么她也希望是在他这里疯狂。
  就如同那年的大火,他在浓烟里给她裁出了一条生路。那么即便她熄灭,她也想是在他面前燃过最后一场。
  -
  吻了不知道有多久,许星河撑起身。
  他的呼吸有些乱,额角散着细碎的汗,眼眸亮得可怕。
  林落凡这会儿也气息沉重,双眸像被粉色暖雾蒙了一层,盯着他一瞬不瞬地瞅。
  他这会儿的样子跟平时完全不同。
  原来他动.情的时候,是这个样子的。
  闭了闭眼,许星河蓦地起来,折身走出卧室不知去做什么。
  再回来,他手里面多了几根黑绳,往她身边一丢。
  林落凡愣了一后像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颇讶异,“这么会玩儿?”
  许星河挑起一根,扣住她一只腕,“你想玩儿,我就陪你好好玩儿。”
  她心里莫名生起一点说不出道不明的不得劲,抿唇问:“玩儿过?”
  “今晚后,玩儿过。”
  束完手腕,他又分别束好她的脚踝。
  指尖擦过她左脚踝的纹身时,他顿了顿,凝神多望了几秒。
  一切完成,许星河才缓慢站起身,绕到她身边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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