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招惹——钱小钱
时间:2021-03-09 09:17:53

  “没有。那个人也不像个有经验的。”隋心沉吟了一下,“嗯……后来……我问过他身体……健康状况,就是我自己想图个安心。”
  说完,隋心眼神有些不自在起来。
  采薇打了个哈欠,转移了话题:“我哥大概查到我开房记录了,今天凌晨为这事打电话我,非要视频证明我在家。真讨厌,不知道是那个八婆,这么嘴碎。”
  “后来呢?”隋心很感谢采薇的善解人意,这事她想就这么烂在肚子里,不想再提起。
  “后来就没后来了,随便他查好了。”采薇无所谓的样子,“我只是想诅咒一下这个八婆,他每次过路口必遇红灯。”
  采薇碰了碰隋心胳膊,笑了:“该你了,加上昨晚那个男人。”
  “洗澡一半停水。”隋心在这个方面总是随时配合采薇。
  “打喷嚏时没纸。”
  “吃饭掉筷子。”
  没一会俩人在车里笑作一团,好像捡了天大的便宜。
  飞机上,几个空姐蹲在过道里埋头仔细找着什么,小林也在找。
  整个商务舱都找遍了,没有一个人找到贺衍行说的那枚戒指。
  “贺先生,您要不要在其他地方找一找,有没有可能落在其他地方?”一个空姐站直了身板,额头上已经有了汗渍。
  贺衍行拿着手机灯,找了一圈,仍然一无所获。
  “贺先生,要不这样,机舱会全面清理,找到戒指后,快递给到您,您看可以吗?”
  “嗯。”戒指太小,有可能掉在座椅缝隙里了。
  贺衍行起身,把折起的袖口放平,“叮咚”有东西从折痕里掉落,落在座椅上,发出脆响。
  小林凑了过去,惊喜地叫出声:“贺总,戒指,戒指,找到了找到了。”
  空姐纷纷松了一口气。
  贺衍行眼神凉凉地略过小林,从他手上拿过戒指,头也不回地下了飞机。
  机场外,顾淮不停地看着手表,公司其他人走了一个小时,怎么还不见衍行出来?
  他刚拿出电话,就看见贺衍行出来了。
  “碰见什么事了?”顾淮知道问贺衍行肯定什么都问不出,转头问小林。
  “顾总,没什么事,就是找戒指耽搁了一会。”小林老老实实。
  “戒指?什么戒指?”顾淮八卦心顿起。
  “就是……”小林正要说话。
  贺衍行声音薄凉:“小林,你打车回公司。”
 
 
第4章 
  “好了,别为难一小孩。”顾淮笑着替小林解围,“看看多老实一孩子,一脸福相,像个招财猫似的。”
  顾淮是铭泽集团的财务总监,出了名的温柔,从没人见他发过脾气。
  贺衍行瞥了一眼小林那感激的神情,漫不经心整理着袖子:“这么好的孩子给你要不要啊?”
  顾淮干笑两声给拒绝了:“君子不夺人所好。”
  半个小时后,小林在路边下车,打车回家。晚上八点,早下班了,放助理回家是应该的。
  “去金沙怎么样?”顾淮决定亲自来接贺衍行,就是听向东说了一嘴瑞士的八卦。这一群人精,嗅出了不同寻常的气息,所以他们提前在金沙定了位置,就等贺衍行回来。
  连兄弟都瞒着,肯定是女人。贺衍行这根千年榆木都逢春了,他们得好好乐一乐。
  顾淮把戒指的事发到群里,就像在死水里投个一个深水鱼雷,群里现在热闹得像养了一千五只鸭子。
  “淮,你说的情况属实,我刚才打电话去航空公司问过了。好家伙,七八个空姐在那儿给他找戒指。”向东腿上坐着一女孩,他下巴枕在女孩肩上,笑得又坏又痞,“央央,你说这戒指是用来求婚的吗?”
  叫央央的女孩眉清目秀,腰身僵得笔直,声音细细的、柔柔地:“不是。”
  其他二人哄地大笑,打趣着:“那得请教小嫂子了,这戒指用来干嘛的。”
  女孩微低着头,黑发自肩上落了下来,扫在向东脸上,香香的,痒痒的。
  “我不知道。”
  向东目光从央央脸上滑过,勾起她的发尾放在嘴上亲了亲,笑了,又坏又痞的笑。
  贺衍行屈指揉了揉眉骨,目光低垂,片刻:“回银河湾。”
  顾淮发了个信息:“银河湾见。”
  金沙的那帮人笑着骂了一句,从金沙撤了出来。
  “央央,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向东弯腰撑在车窗上,眉眼温柔。
  “嗯。”
  “行了,带小嫂子一起去。”有人喊了一声,“衍行见了小嫂子,肯定说不出轰人的话。”
  向东沉吟了一下,笑了,挤上后座,把央央扣在怀里:“那带你去,你不准看他,我会吃醋的。”
  央央指甲掐在掌心里,浅笑摇着头。
  一个小时后,宾利停在银河湾a6楼下。
  车刚停稳,后面又跟进来几辆车,是向东他们一行人。
  向东三人无视贺衍行厌烦的眼神,笑嘻嘻去后备箱取东西。
  央央手足无措站在路灯下,不知道谁是谁,该怎么称呼。
  贺衍行冷着脸走了,反而是顾淮冲央央笑着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一行人先后上了楼,央央和向东落在后面。
  “这女孩现在和向东在一起了。”顾淮突然说了一声。
  贺衍行眉头微蹙,脸色缓和了些。他进门脱了外衣,卷起袖口,系上围裙,进了厨房,有条不紊清理着菜,像在做项目策划。
  其他几个人坐在客厅喝着红酒,闲聊着。都是大少爷做惯了的人,五谷不分四体不勤,更不说洗菜做饭这事了。
  “你想去帮忙?”向东看着安静坐在一旁的央央。
  央央点了点头,又马上摇了摇头,脸色更白了。
  “去吧。”向东目光在央央脸上扫视了一圈,开了口。
  央央没动。
  “去。”向东又说了一次,语气生硬,“乖。”
  央央起身去了厨房。
  “向东,自己在这儿坐着,把小嫂子赶去厨房算怎么回事。”顾淮坐了过来,晃着酒杯,“怎么,动心了?”
  向东混不吝地吐出一句:“就她?呵。”
  话刚落音,央央站在客厅过道,声音柔柔的:“厨房少了东西,我去买些回来。”
  顾淮推了向东一把:“还不去追?”
  向东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别迷路了。”
  “嗯。”央央取下挂在墙上的包,动作太急,勾子划破她手指。
  向东踱了过去,靠在厨房门上问:“缺什么呢?”
  贺衍行带着手套在切肉:“什么都不缺,就多了你们。”
  ***
  晚上十点的银河湾像个无声的美人,夜风裹着温柔,路灯无声,落下点点暖光。
  隋心脚步轻快,她心情很好,体检结果一切正常。
  突然,一个女孩急匆匆从电梯跑了出来,撞上隋心,隋心手里的东西散落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央央低着头,忙着捡东西,越忙,东西越不听话,圆滚滚的口香糖像个调皮的孩子,一路蹦跶着跑远了。
  眼泪落在地板上,晕散开去。
  隋心假装没看到眼泪,麻利把东西捡起来扔进购物袋里:“小事,你的道歉我收到了。”
  “对不起……”央央背过身擦掉眼泪,起身抬头看向隋心。
  在她抬头的那一瞬间,惊艳充斥在她眼眶。眼前这个女孩五官明艳,雪肌乌发,风情万种,偏偏眼珠黑如点漆,澄清透亮,像孩子般纯净。
  又纯又欲四个字嗖地窜了进央央脑子里。
  隋心也在打量着央央,小小的脸,小小的唇,清清纯纯,温婉如水中央的睡莲,偏偏她眼睛如狐狸,水汪汪噙着眼泪,就这么随意一抬一转,就像羽毛在人心口上来回轻扫。
  诱人而不自知才是真诱人。
  俩人惊艳过后,礼貌地笑了笑,各自分开。隋心上了楼,发现隔壁邻居回来了。
  银河湾的房子三梯两户。两部私人电梯直接入户,一部公共电梯。
  她刚出电梯,楼道里就传来浓烈的菜香。
  有炸鱼的香味,隋心都能想像:先将鱼块用作料腌制入味,拍上面粉,在蛋液里打个滚,再蘸上面包屑,锅里的油六分热,鱼块下锅,滋啦声渐起,鱼块金黄,出锅撒上葱花,美味极了。
  还有蒜香虾、番茄吨牛腩、还有醋熘白菜……
  隋心馋得直咽口水,再摸了摸空扁扁的肚皮,叹着气安慰它:“等会我也用大餐安慰安慰你,你是想吃红烧的还是酸菜的,实在不行香菇炖小鸡也是有的。”
  肚子沉默一会,咕咕咕叫了起来。
  隋心自言自语:“那就香菇炖小鸡好了。”
  输入密码推门进去,房内温暖如春。隋心洗漱完,自厨房取出一碗泡面——小鸡炖蘑菇,家里其他的方便食品已经消灭完了,她得补货了。
  隋心刚烧上水,丁远山的电话就来了。
  “老师。”隋心靠在料理台上,看着水壶热气腾腾。
  “你作品进入决赛了,好好准备决赛,决赛有两百人参加。”丁远山语气严肃,他尽管才四十,却严肃得像个老夫子,一板一眼。
  “是,谢谢老师。”隋心真心实意谢着。
  她现在是翻糖大师丁远山的徒弟。这个比赛是国内糖艺选拔赛,决赛前三名有资格参加日本国际糖艺大赛。
  烧水壶“呜呜呜”地叫起来,像个报警器。隋心放下铅笔,拎过水壶,开水灌进面饼里,香气飘了出来。
  盖好面碗,隋心重新拿起铅笔涂涂改改,直到底稿完成才想起她的面。
  揭开盖子,汤汁全被面条吸走,面泡得发胀变形,吃进嘴里更是味同爵蜡,想起隔壁香喷喷的饭菜,隋心重新点了外卖,又出去买些零食,不能辜负这美好的冬夜。
  出去时,已经晚上十一点,银河湾附近就剩一个24小时便利店还开着,隋心扫荡一番,出门时两大袋都快拎不动了。
  楼道里菜香还没完全消散,隋心决定明天开始学习做饭,顺便搞好邻里关系,平常没事和邻居切磋下厨艺,让自己的厨艺精进几分,不图别的,起码做的饭菜自己能吃下去就行。
  隋心刚出电梯,央央擦着手从楼道出来,应该是刚扔完垃圾。
  俩人撞了个正着,央央眉眼弯弯,浅笑着:“原来你住这里啊。”
  “对,你……”隋心话刚起。
  电梯显示上行,停在23层,电梯开门,不见人出来,一个男声在电梯喊了一句:“央央……”
  很是不耐烦的样子。
  “来了。”央央不好意思冲隋心笑了笑,进了电梯。
  隋心看了看隔壁紧闭的门,想起那个叫央央的眼泪,请教厨艺和搞好邻里关系的念头彻底打消。
  吃完外卖,屋里还飘着小鸡炖蘑菇的泡面味,隋心开窗通风,把垃圾收收顺便扔出去。
  刚从楼道拐出来,隋心就看见邻居家门口站着一男人。
  白衬穿在他身上极为妥帖,袖子往上堆叠得整整齐齐,严谨又透着漫不经心。
  衬衣下摆隐藏在西裤中,大长腿一览无余。
  过道的灯落半照在他脸上,半明半暗,男人棱角分明的脸越发深邃。
  这么帅的男人,可惜眼睛瞎了。大晚上的,穿这么少,可见也是不知道冷热的人。又瞎又不知冷热,难怪叫央央的女孩会被气哭。
  可惜那么好一女孩。
  贺衍行察觉到异样,扭头看了过去。
  他微怔的表情随即被浅笑着掩饰过去: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心心念念要找的人,原来真的就在他眼皮子底子。
  贺衍行心情莫名愉悦起来。
  隋心看清贺衍行五官的那一瞬间,像一个装满水的气球突然被人大力捏爆,轰得她脑子一片空白。
  惊得她眼里鄙夷都还来不及完全收回。
  是瑞士那个男人没错,她绝对不会认错。
  现在怎么办?怎么办?
  有什么可怕的!光线这么暗,他肯定没认出自己。
  鬼的。自己不照样认出他来了?
  万一他脸盲症呢?
  隋心所有的动作神态全都落入贺衍行眼中。
  贺衍行嘴角的笑意愈浓:真好,她也认出自己了。接下来就看她的表现了。
  隋心稳定心神,撩了一下头发,高冷且目不斜视从邻居身边经过。
  贺衍行目光微动,笑意不减:“你好,我们好像……”
  “我们没有见过。”隋心倏地回头,斩钉截铁。
  贺衍行“嗯”了一声:“都是邻居,日后还请多多关照。”
  “好说好说。”隋心干笑两声,输入密码溜了进去。
  谢天谢地他没有认出来。
 
 
第5章 
  啊啊啊啊。怎么办?怎么办?老天爷这是在耍她玩吗?
  隋心像只小仓鼠,满房子乱转,脚步一刻都没有下来过,微信运动计步器数字蹭蹭往上跑。
  日后请多多关照???
  什么意思?
  他为什么这么说?
  是认出自己了?不可能啊。
  那晚她特地染了一次性的复古红棕色,和她现在的茶棕色差别可大了。
  可日后这两个字怎么听着阴阳怪气,意有所指呢。为什么呢?是自己敏感了?还是遗漏了自己没想到的细节?
  要不是心里有鬼,隋心就想冲过去揪住他衣领问清楚:这么阴阳怪气是几个意思?是阴阳师玩太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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