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
他们二人回到了将军府,小姑娘的眉头始终未曾平坦过,许是因今日之事受到了启发,她看了赫连卿许久。
忽然问道:“我一直没问过你,你是何时开始喜欢我的呀?”
正在拨炭火的那人,微不可察的僵了一瞬,复又抬眸冲她莞尔一笑,“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
“第一眼?”
她仔细回忆了一下,二人第一次见面,是在舅舅为欢迎他得胜回朝而摆的宴席上,她同苏遇宁一起在周围的林子里偷偷观察,不想却被何穆发现,当做刺客给抓了出来。
“可是,你见我第一眼时,我好像没有同你说过话吧?是在后面宫墙那段路我才同你说话的,那你是为何喜欢我的呀?”
赫连卿勾起唇角,反问了一句,“你想听?”
话音刚落,她立刻便反应过来,自己这个问题若是回答起来,定是一番肉麻到起鸡皮疙瘩的话。
于是忙道:“不不不,还是算了吧。”
说完,他又接过她的话,问了个同样的问题,“那言言呢,你是从何时,又为何喜欢我的呢?”
小姑娘一愣,随即顺着这个问题回忆了一番。
若是真要算起从何时喜欢他的,那她还真不知道。就是日常相处中,她发现赫连卿并不是自己想的那般胸无点墨,且不知疼惜。
他对自己的好,都快要赶上爹娘了。
想到这里,她忽然间明白了什么。她终于知道,今日苏遇宁同自己说那些话时,她为何会觉得不对劲了。
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这句话,只适用于女不喜欢男,但并不适用男不喜欢女。
因为男女本质上就不一样,女人经常会因为感动而喜欢上一个人,但男人不会。
他们若是不喜欢一个人,那就算那个人长得美若天仙,亦或是对他好到天地可鉴,就差把一颗心掏出来送给他了,他们也永远不会喜欢的啊。
这就是男人呀,男人永远不会因为感动,去喜欢上对方。
“赫连卿…”她扁着嘴看向他,“我们好像…牵了一段错误的姻缘。”
他抬手抚上她的后脑勺,摸了摸她的发顶,“言言不必自责,感情这种事,就算今日没有聂栖,明日也会有旁人,苏小姐总得要经历这一关才会成长的。”
小姑娘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圈过他的腰贴近他怀里。那双有力的臂膀楼紧了她,一只手在背后轻轻拍打着。
良久,头顶传来声音,“言言,我,我想…”
她忽然抬头看他,下巴抵在他的胸膛上,扬起抹笑,“你是不是想同我一起睡觉?”
“言言,我真的悔过了。今后只要你不开心,我便站在那里由着你骂。我也不会吃苏遇安的醋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我早就没生气了,从你带泡泡回来那日,我就不生你气了。但是我发现,我每次生气都超不过一天。若是以后一直这样,你就会一直惹我生气,反正哄我也不需要一天。”
他一听,连忙否认道:“我一定不会的。”
“不会什么?”她撑起身子,双手圈住他的脖颈,将脸凑近了他,“是不会哄我,还是不会惹我生气呀?”
眼前之人笑得像个魅惑人的小妖精,赫连卿的手自然而然搭在她的腰上,双眸看着那张娇艳欲滴的樱唇,沉声道:“自然是,不会惹你生气。”
“那若是…你又惹我生气了,该怎么办呢?”
他喉结一滚,嗓音沙哑,“言言想如何罚我,就如何罚我。”
小姑娘笑得开怀,一双水雾般的眸子眼波流转,“好呀。今日我倒是可以让你搬过来睡,不过…”
她在那唇上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抬眸看他,“不过,只能睡觉,不能做其他。”
说完,唇角扬得更甚了些,果断起身往床榻走去,钻进被窝里冲他勾了勾手指。
赫连卿垂头低笑了声,真是个折磨人的小妖精。
昨日夜里,赫连卿果然没有做其他的事情。不过,那只小妖精倒是做了。
仗着他答应自己不会做别的,便恶作剧般勾得他心痒难耐。先是在他脸上亲来亲去,他要回吻时她又躲开,不允许他做出任何回应,只允许他承受着。
后又将手伸进他的上衣里,摸着那一块块手感正好的腹肌。接着逐渐往上,抚上他的胸膛,勾得他呼吸都变得沉重了起来。
偏偏这小妖精不知足,又将身子贴近了他蹭了蹭。这一蹭,是彻底将他的火给蹭了起来。
当即脑子一热,抓了她的手按在她头顶上,一个翻身便覆身上来。
正要低头吻她时,却又被小妖精制止道:“你可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哦。”
无法,他只好又躺了回去,将小妖精对他的折磨硬生生忍了一整夜。
今日起床时,一圈乌青伏在他眼下,看着委实可怜。
不过今日没空让他想这些,因为今日是大年三十,他得准备好府里一切过年的事宜。
赫连卿的家族虽然是大族,但因为某些特殊原因,过年却是比一般小家过得还要简单。
他的父母已不在人世,而两边的族人也住在开过太.祖赏的封地里面,名义上是赏,其实是拿这块封地困住他们,以此来确保赫连家的家主不会造反。
赫连卿是进不去那块封地的,他的族人也出不来。
因此每年过年,赫连卿要么是在漠北和将士们一起过,过完了第二天继续打仗。要么是在府里和无家可归的下人一起过。
总之,很是凄凉。
好在今年跟往年不一样,今年他不再是一个人,因此赫连卿对这次过年格外重视。
温若言还没睡醒的时候他就起了床,指挥府里的下人张灯结彩,换上红灯笼,贴上他亲自写的对联,又亲自动手,和下人一起将府里上上下下打扫了个干净。
随后又出门给一条街之内的乞丐们发点小钱,图个吉利。再去街上买温若言最喜欢吃的一些零嘴,还破天荒的买了一壶好酒回来。
他本是不喜欢喝酒的人,总觉得喝多了误事,只有偶尔打了胜仗,才会和弟兄们喝上一点。
自从同温若言成亲之后,他更是滴酒未沾。趁着今日是个好日子,喝上两口也无妨。
等回到府里时,小姑娘已经醒了,换上了他提前准备好的大红色的新衣,衬得她本就白皙的肌肤,越显如羊脂玉般莹白纯洁。
夫妻二人一同坐在高堂之上,府里的下人们纷纷来跪拜,说两句吉祥话拜个年,随后领走他们早就包好的红包。
轮到小玉时,温若言塞给她的红包比其他的下人要厚的多。毕竟,小玉怎么说也陪伴了自己十多年,除父母之外,最了解自己的就是她了。
发完红包,他们令人在大堂摆了好几张桌子。夫妻两个做一桌,其他下人们分别坐几桌,热热闹闹的一同用起午膳。
过年的喜气充斥在将军府的每一处角落,赫连卿看着身旁的小姑娘,默默的想,这是他们过的第一个新年,往后,一定还会有无数个。
直到死亡将它们分离。
夜里,他们坐在炭火旁,一边小酌,一边等待着子时的钟声敲响。
温若言虽然只在洞房花烛夜那次喝过酒,但今日过年,她就算不喜欢这东西也得尝一尝,庆祝庆祝。
于是赫连卿也给她斟了一小杯,二人碰杯,仰头喝下。
他特地选的后劲不大又好喝的酒,可是没想到,即使是这样,温若言仍在三杯下肚之后,醉了意识。
“言言。”他侧头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脸颊红扑扑的小姑娘,温声道:“你喝醉了,我扶你去休息吧。”
说罢,拦腰将她抱起,小心翼翼地放到床榻上。正要抽手起身时,却忽地被她圈住脖子猛拉了下来。
小姑娘睁着一双迷离的眸子看着他,嘴角微微翘起,“夫君~我好热,你帮我把衣裳脱了,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推荐一下基友写的重生文,感兴趣的可以看一看。
文名:《京城第一暴徒(重生)》by素嬴
文案:
原名:《染指那个偏执国师》
[彩虹屁假神棍×白切黑真国师]
赵千宁身为长公主,被自己驸马毒杀,当真追悔莫及。
所以她重生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拍了新郎官一脑门休书,暴揍一顿抬出府。
这毒渣驸马爱谁谁。
之后她摇身变成“大晋活神仙”,掐指算天命,百姓恨不得为她开山立庙。
只是神棍没当多久,京城就来了正牌大国师。
这位国师爱好不多,其中一项就是禁长公主的足。
——大运劫煞不得外出。
——流年伤财不得观礼。
——八字相克不得成婚。
终于某日,赵千宁忍无可忍,不顾礼仪拳头招呼。
正当她扒开某人衣服,看到那块鲜明胎记的时候,整个脸都僵了。
……怎么上辈子没人告诉我,只手遮天、阴狠寡情的那一位是国师出身?!
要命了不是??
“大人宰相肚里能撑船,八斗高才学富五车!”赵千宁垂死挣扎。
国师大人不明浅笑:“哦,不叫我骗子了?”
后来,全京城的人都知道,长公主最是爱戴国师大人。
排雷:1.架空文,双c,莫要考据
2.甜甜子,我文永没有搅事女配
3.轻喷
第39章 心意败露
一夜荒唐。
翌日本是去大长公主府拜年的日子,因为昨晚的折腾,温若言愣是晚起了半个时辰。
醒来时她只觉得全身乏力,腰和腿又酸又痛,低头一看,身上四处皆遍布着淤青和红痕,景色之香艳不堪入目。
好不容易在小玉的服侍下穿好衣服后,含着幽怨的目光向身旁那个男人望去。
赫连卿讪讪挠了挠后脑勺,小声道:“言言,这回你真不能怪我,昨晚可不是我先动手的。”
虽然喝醉了酒,但也只是微醺而已,还不至于断片,她当然记得昨晚是谁先动的手。
没错,就是自己。
酒精让她浑身上下烫得发烧似的,一时情难自抑,不对,为什么要自抑?面前这位是她的夫君,自己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她为什么要自抑?
于是喝得一开心,就搂住了他的脖子,顺便语言上调戏了一下他。
可谁知道?谁知道!这个外表老实憨厚,在她面前大气不敢喘的男人,竟然二话不说就如狼似虎地扑上来了!
她甚至还未来得及反应,自己就已经被扒干净了衣裳。那可是她的新衣裳啊,就这么被他给撕碎了!
之后一整夜,他是变着花样折腾她,也不知道这小子从哪儿学来的这么多东西,将她当作玩偶一样摆弄来摆弄去。
她哭、她喊、她打他,他也半分不停,并且还用自己的嘴堵住她的,让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以至于这场折磨终于结束的时候,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她这才终于支撑不住,睡了过去。
没睡几个时辰,便又被他喊醒,她迟钝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今日还要回娘家。可怜她刚一张口,声音是又沙又哑,身上也动弹不得,一动就酸痛无比。
思及此,已经坐上马车的温若言,更是狠狠瞪了他一眼。后者面上虽是讨好的笑着,但心里早就乐上了天。
好几日不曾碰过她了,如今让他这般放纵一回,换谁谁不乐?
至于小姑娘生气嘛,哄哄就好了,又不会少块肉。
小半个时辰后,马车到达了长公主府,长平侯和长公主一同在外面迎接。
温若言看见思念已久的娘亲,提起裙摆就扑进了她的怀里,只是这次喉咙里并未同上次那般,喊出一声高扬的“娘亲”来。
“快半年没见言言,倒是胖了些。”长公主捏了捏她丰韵了些的小圆脸。
“哪有,我才没胖呢,明明还是和以前一样苗条。”
长平侯对作揖的赫连卿微微颔首,而后附和道:“胖了些好,说明咱们的贤婿把你养得好,我们做父母的也就放心了。”
刚说完,长公主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言言,你这嗓子是怎么了?可是生病了?”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温若言连忙解释:“没事没事,就是最近瓜子嗑多了,有些上火。”
“你这孩子。”长公主戳了一下她的脑袋,“吃什么东西都得有个度,哪能一下子吃那么多,迟早有一天要把身体吃坏。赫连卿你也是,哪能不拦着些言儿?宠也不是这般宠的啊。”
还不待赫连卿说什么,温若言就先受不了娘亲的唠叨了,打着哈哈赶紧推着二老进了府。
这回轮到长公主夫妻二人坐在高堂之上,温若言和赫连卿一起给他们拜年了。长平侯将包好的红包分别给了二人,温若言拿着红包欢欢喜喜,而赫连卿却是目光微动,神色凝重。
“贤婿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何烦心事?”长平侯问道。
正低头查看金额的小姑娘闻言抬起眸来,当着二老的面抚过他的脸庞,“你怎么了?怎么眼睛红了?”
赫连卿将她的手拿下握在手里,冁然一笑,“无事,只是…第一次收到红包。”
“第一次?你小时候父母没有给过你红包吗?”她眨着双眼,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个问题有何不对。
他摇了摇头,“没有,家里没有这个习俗。小时候过年,都是在漠北过的,弟兄们之间喝喝酒,抱着哭一场,这年就算过去了。”
“哭?为何要哭呀?”
话音刚落,二老那边便传来长平侯的轻咳声,随即冲长公主使了个眼色,让她将女儿带了下去。
长公主将她带回了她自己的院子里,温若言哪能没看出来,父亲这是嫌自己说错话了呢。
于是问道:“娘亲,爹爹干嘛要将我支走啊?我还想带赫连卿参观参观我的闺房呢,上次回门他都没来过。”
“你啊,多学学怎么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