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大司马是妻奴——宸瑜
时间:2021-03-11 10:04:03

  说完,她回头给了赫连卿一个眼色,他只好不情愿地附和道:“抱歉,是我们无礼了。”
  “哪里的话,是我不经通报擅闯将军府,无礼的是我才对。”他浅浅笑着,看了一眼温若言,又将视线转移到赫连卿身上,笑意里明显裹挟着几许得意。
  “对了,遇安。”温若言想起昨日之事,问道:“你昨日说有急事找我,是何事啊?”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那会儿突然有了灵感,作了首诗,便很想找你去逛园子,让你评价评价罢了。”
  苏遇安从小便是个才华横溢的人,而苏遇宁从小就不喜欢这些咬文嚼字的东西,因此他每次作出一首诗或者画出一幅画,就会找温若言来赏析。
  这种对旁人来说算不得什么急事,但对文人来讲便不一样了。灵感本就是转瞬即逝的东西,若是错过的那个时刻,再读着,就没有当时那番味道了。
  温若言也觉得可惜,轻叹了声,“抱歉啊遇安,不然,你现在念与我听一听吧?”
  “不了。”他笑道:“现在念着,已经没有昨日的一番味道,我已经将它丢了。”
  闻言,她心里不免更愧疚了些,“那要不这样,等过完年我再陪你去逛园子,你到时候现场做给我听可好?”
  “如果那时有灵感的话,自然是好的。”
  话音刚落,被冷落一旁的赫连卿忽然出声道:“言言,我也想去,带我一起好不好?”
  “别闹。”她回眸嗔他一眼。
  方才听完遇安所说,此刻她心里已经觉得自己对不起他了,若是到时再带着赫连卿一起去,指不定他还要怎么捣乱呢,遇安能作得出来诗就有鬼了。
  况且,她今日带着他一起来,是为了想让他放心,为了给他安全感,但不能每次都这么退让吧?
  她怎么说也是和苏遇安从小一起长大,总不能因为成了个亲,就断绝自己所有正常的友谊吧?
  最重要的是,赫连卿他总得要学会信任自己才是。夫妻之间没有信任,谈何白头偕老呢?
  被拒绝的某人心里泛上些许委屈,尤其是看到苏遇安透来的得意的眼神时,一股无名火更是蹭蹭的往外冒,直接盖过了那一丁点委屈。
  “好了,咱们也道完歉了,你想问的事也问清楚了,我们可以走了吧?”他不自觉的语气强硬了几分。
  温若言回头瞪了他一眼,又扯出微笑对苏遇安道:“既然已近午时,我们也不好留在这儿了。代我向遇宁说一声,我改日再来找她玩。”
  苏遇安倒也没挽留她,他心里十分清楚,此刻已经不需要他挽留,因为他已经达到了目的。
  于是将她送到府门前,拱手作揖同她道别,浅浅翘起的唇角在马车离开后,笑得更深了。
  一离开永毅侯府,温若言便忍不住教育道:“我昨日不是跟你说好了吗,我们今日来是来道歉的,不是来给人甩脸子的。你方才怎么回事,一定要让我在遇安面前这么下不来台吗?”
  “明明是苏遇安让我下不来台,你看见他那眼神没有?这一切分明就是他预料好的,他昨日明明等半个时辰的时候就可以走了,偏偏要在那里等一个半时辰,你还不明白他的目的吗?”
  “我真搞不懂你为什么总是觉得他这有目的那有目的,他若是喜欢我,这十几年来他早就向我们家提亲了,还用等到现在我已为人妇了,再来喜欢我吗?”
  赫连卿被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干脆撂下一句:“算了,我不同你争辩。男人最懂男人,你信我也好不信也罢,反正他就是那么个人,你早晚会看清的。”
  这句话听进耳朵里,内容她没听进去,态度她倒是听进去了。
  微张着嘴怔了片刻,她气急反笑道:“赫连卿,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的意思是我在无理取闹咯?你懒得同我一个女子争辩咯?”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多想。”虽是这么说着,但他那张脸仍是侧向门外。
  “对,是我多想了,什么都是我多想了,就我最容易多想。您是天下第一对,您说的话就是金口玉言,我不听就是我不知好歹,行了吧?”
  赫连卿听不得这种讽刺,蹙起眉头,回道:“我不想同你吵架,你还是先冷静一下吧。”
  说完,直接叫停了马车,掀开门帘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车夫在那里为难,不知是该继续前进,还是该呆在原地等二人吵完。这时只听车里的温若言吼了一句“让他走!”,他便只好吁的一声再次行进马车。
  回到府里,午膳已经准备好,下人端菜上桌,然而却迟迟不见赫连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温若言耐着性子等了他三刻钟,直到下人已经需要把菜再去热一遍了,他仍是没有出现。
  重新热好的菜再次端上桌,却被她猛地一把掀翻在地,哗啦啦的瓷器碎裂声争先恐后地钻进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惊得他们纷纷垂头跪地。
  “不回来就永远别回来了!小玉!去给我把将军府的大门关上,告诉府里上下人等,谁要是敢给将军开门,我就将他逐出将军府,重新卖给人伢子!”
  “是。”小玉哆哆嗦嗦地去照办了。
  温若言没让厨房再做一顿,而是接着唤下人过来,将赫连卿的床榻,衣柜以及平日里所有经常用的东西,全部搬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午后,她被气得什么书也看不进去,什么事情都做得心烦,干脆将被子一裹强迫自己睡午觉。
  一开始心里燥得怎么也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好几遍,火也难消下去。后来大概是气得累了,困意一点一点席卷上来,她这才逐渐进入了睡梦中。
  迷迷糊糊中,周身忽然传来温热的体温,烘得她暖洋洋的,便习惯性地转了个身,将小脸小手一起埋进那十分熟悉的温热来源。
  背后有人规律地拍打着自己,她缓缓睁开双眼,揉了揉眼睛,意识稍稍清醒过后,她立马坐了起来。
  “你怎么进来的?谁给你开的门?”
  他也坐起身,老实答道:“我翻进来的。”
  温若言一见到他,中午的火就蹭蹭地往外冒,她伸出手朝门口一指,“出去,这不是你的房间。”
  “言言,我错了。”他想过去拥她,却被小姑娘一把推开。
  “我让你出去,你听不见吗?!”
  赫连卿坐着没动,想拉她的手。
  “你不出去是吧?那我出去。”说完,果断下床去穿外衣。
  他连忙下床跟了上去,转过她的身子将她紧紧箍在怀里,任她如何挣扎捶打也无法逃脱。
  “赫连卿!”
  她怎么也挣脱不开他的臂膀,一股委屈蓦地漫上心头,眼底蓄起氤氲雾气,带着哭腔喃喃道:“你欺负我……你怎么能这么欺负我?”
  话音刚落,心里的所有委屈忽然破开了闸,再也止不住。
  作者有话要说:    男人:“吧啦吧啦吧啦”
  女人:“你吼我?”
  男人:“现在情况很紧急吧啦吧啦吧啦”
  女人:“你竟然敢吼我?”
  男人:“你能不能先听我说吧啦吧啦吧啦吧啦”
  女人:“你从来都没有吼过我!”
 
 
第37章 小猫小狗
  “我真的做错了,言言。”
  怀里的小姑娘哭得梨花带雨,想来是心里真的委屈得紧。
  其实今日他刚下马就后悔了,怎么着也不应该把她一个人留在马车里的,可当时那种情况,他继续待下去只会吵得更凶。
  他本就是个不会说话的人,说错话了也不自知,若是不小心再说错几句,那这夫人他是甭想要了。
  本想着先让她冷静冷静,等她听得进去话了再好好跟她认错,但没想到自己刚一回来,看见的却是大门紧闭的将军府。
  他也没多想,抬手敲了敲自家的府门,很快门童便过来开了条缝。
  看清来人是他后,门童先是愣了一瞬,紧接着堆起一脸讪笑,说“请将军恕罪,夫人有令不能给您开门,否则就要被发配出去的。”
  门童说完,大门仅存的一条缝也被紧紧关上了。
  一个大将军就这么被关在了自己家门外,像条无家可归的落水狗。也是这时,他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以往小姑娘也耍些小脾气,但他每次只要装装可怜,她便会立马心软,十分好哄。
  可今日好像不是这么回事,他第一次见她发如此大的脾气,若是不赶快哄,恐怕明日他收到的就是一封和离书了吧。
  因此,堂堂大将军,哦不,应该说是堂堂骠骑将军,只好正门不走改为翻.墙,翻的还是自家的墙。
  虽然翻.墙时天色已晚,但如此滑稽的一幕还是落在了睡大街的乞丐眼里。当然,赫连卿是不知道的。
  他此刻只知道,得赶紧把怀里这位小姑娘哄好,否则今后没有他好果子吃。
  于是赫连卿一边轻拍着她的背,一边嘴上认着错,待温若言的哭声渐弱,这才将她松开。
  “言言,我知错了,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他捧着那张小脸,用指腹擦掉脸上未干的泪痕。
  她抬起湿漉漉的眸子瞪了他一眼,小嘴嘟起,“不行,每次都这么容易就原谅你,显得我也太好哄了。娘亲说了,男人是不会珍惜太好哄的女人的。”
  “那是别人,不是我。”他笑了笑,“我给你带了礼物,言言看完再决定原不原谅我,好吗?”
  说完,便在温若言好奇的目光中转身走到门外,弓下腰拿起了什么,又走了回来。
  “啊!”看清他两只手上提着什么时,她当即两眼放光,赶紧迎了上去,“好可爱!”
  赫连卿左手提着一只纯白色的小奶猫,右手提着一只土黄色的小奶狗,看着好像都是刚断奶不久。
  她将那只小奶猫接过来,抱在怀里轻柔抚摸,“好可爱啊,你从哪里弄来的啊?”
  “聂将军家养的一只猫前段日子生了崽,我便预定了一只。昨日刚好断了奶,今日我就是去他家拿猫去了。”
  “那这条狗呢?”她朝那只小奶狗抬了抬下巴。
  “哦,这个啊。”他提着它的后脖颈放到地上,“这是回来时遇见的,我也不知你到底更喜欢猫还是狗,就一并带回来了。”
  温若言埋头用鼻尖蹭了蹭怀里的小奶猫,脸上的笑意止也止不住,“我更喜欢猫,猫多可爱呀。”
  “那……”赫连卿靠近了她一些,小心翼翼问道:“言言可是愿意原谅我了?”
  闻言,她立刻敛了笑容,侧眸斜睨了他一眼,“我哪有那么好哄?我喜欢猫归喜欢猫,你的错归你的错,你做错了事凭什么要它来替你哄我?”
  “夫人教训的是。”他脸上笑容不减,认错态度十分端正,“那敢问,夫人要如何才能消气呢?”
  小姑娘沉吟片刻,答道:“暂时还没想出来,日后看你表现吧。”
  “好,我会好好表现的。”
  顿了顿,看了一眼地上乖乖趴着的小狗,又道:“言言,给它们先取个名字吧。”
  “对哦。那…小猫泡泡吧。”
  “为何要叫泡泡?”
  温若言将小奶猫举到面前,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欢喜,“因为泡泡可爱呀,小猫也可爱,所以小猫叫泡泡嘛。”
  “哦…那这条狗呢?”
  “叫酥卷吧。”
  “为何要叫酥卷呢?”
  她一改方才的欢喜,嫌弃的撇了那条小狗一眼,“因为小时候爹娘不让我养狗,我便背着他们偷偷在外面养了一只,就叫酥卷。可惜那狗嘴太贱,见谁都吠,最后被人给活活打死了。”
  “……好吧。”他挠了挠头,将小狗又提起来,走到门外唤来下人去养着,随后又转身回到屋内准备睡觉。
  见他往自己床榻的方向走去,她连忙喊道:“欸欸欸,你做什么?”
  “睡觉啊…”他回过头一脸无辜的看着她。
  “谁让你在我屋睡了?”她指了指门外,“你的床我已经命人搬回去了,回你自己屋睡去。从今往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进我房里。”
  “言言…”
  “出去。”
  “……”
  僵持了须臾,他叹了口气,终是灰不溜秋的垂头离开了屋内。
  临迈过门槛,他又回头朝温若言可怜兮兮的看去,得到的却是一双不容置喙的眼神,便只好暂时放弃同房,留下一个落寞的背影给她。
  当然,说是暂时就是暂时,他赫连卿一定会回来的!
  “不给点惩罚记不住教训。”温若言看着他的背影兀自喃喃着,转而又换了副笑脸对怀里的小猫道:“泡泡~跟娘亲一起睡觉去吧。”
  说罢,极其怜爱的抱着怀里的泡泡一同钻进了被窝里,哄小孩儿似的抚摸着泡泡的皮毛,逐渐陷入了睡梦中。
  翌日。
  某人大献殷勤,不仅准备好了温若言的早膳,甚至连泡泡的早膳也一起准备了。
  小奶猫在一旁小口小口嚼着生肉,温若言便在桌前小口小口喝着白粥,而某人在经过允许进了屋内后,心情十分愉悦的坐在一旁候着。
  用过早膳后,苏遇宁来了将军府。
  她一进屋内便瞧见温若言坐在火盆旁,怀里抱着一只纯白色的小奶猫,而旁边那位大男人正在一瓣一瓣地给她剥着橘子。
  脚步在门口顿了一下,她正犹豫着要不还是回去吧,忽见好友冲她招了招手。
  “遇宁,你快过来,来看看我女儿。”她眉开眼笑的,看起来今日心情很是不错。
  苏遇宁走过去坐在她旁边,戳了戳那只小奶猫,“好可爱啊,哪来的小猫啊,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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