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大司马是妻奴——宸瑜
时间:2021-03-11 10:04:03

  “我说错了什么了嘛,我不知道大过年的他们为何要哭,问问不行啊?”
  长公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同她解释:“赫连卿打小就被前大司马带去了战场,你又不是不知晓。每逢佳节倍思亲你没听过啊?大过年的,仗也没打完,他们自然回不来去家,想亲人和故乡了,可不得抱着哭一场吗?”
  “哦~原来是这样啊。”她笑着摆摆手,“赫连卿不会介意这些的,我就是骂他,他也不会对我甩脸子的。”
  “哟~”
  瞧见女儿脸上幸福的笑容,长公主略感惊奇,“这上次回门时还同娘亲说,不会给他生孩子,不喜欢他,怎的这才过了半年,就笑成这副模样了?”
  “哎呀娘亲!”知道母亲是打趣,她却还是红了脸,“我,我那时候不了解他嘛,人与人之间不是都得先互相了解,才能下结论嘛。”
  “那你现在了解了?”
  “嗯……算是吧。”
  长公主拉过女儿的手,温声问道:“那你同娘亲说说,他对你好不好?”
  “他…还挺好的。我跟他生气,他都会让着我。上次我同他说不想生孩子,他说那就不生。前几日把我惹生气了,倒是听话的很,让他端茶也端了,让他做什么他都说好。”
  末了,又补充道:“目前……还没看出哪点不好。”
  “那你再同娘亲说说,你可有同他圆房?”
  “娘亲!你怎么每回见到我,都问这种事啊?”
  “嘿——”长公主放开她的手,一脸坦然道:“这是你娘亲我抱孙子的大事,我怎么就不能问了?你知不知道,李夫人和王夫人都已经抱孙子了,前些日子还请我去参加百日宴来着。”
  “哎哟,那宝宝生得叫一个粉雕玉琢哦,白嫩嫩的就像一个糯米团子,你什么时候也能让娘亲抱一个就好了。”
  温若言撇了撇嘴,“想抱您自己生一个不就完了。”
  “温若言!”长公主将桌面一拍,起身指着她道:“你怎么跟娘亲说话的?赫连卿把你宠的无法无天了是不是?”
  “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行不行?”她拉着娘亲的手安抚她坐下。
  “生孩子这事儿又不是你催一催我就能立马怀上的,再说了,您想抱孙子那是您想,生孩子的是我,总得问问我愿不愿意吧?”
  “你不愿意?”
  “……那倒也不是。”
  她垂头捣鼓着自己的手指,嘟起嘴道:“主要是…我也没生过,总得做一做心理准备嘛。”
  长公主轻笑了声,“那敢情我生你时,我就做好准备了?”
  “那您没做好准备,干嘛要生我呀…”
  “嘿——我怀都怀了,不把你生出来,难不成把你憋回去?你给我憋一个试试看。”
  “……”更年期的女人就是暴躁易怒,还喜欢催婚生子。
  温若言撇撇嘴,索性将嘴闭上,不同她说这个话题了。
  午时,一家四口坐在一起吃饭。长公主府里的规矩,用膳期间不得言语,因此这顿饭吃得是安安静静的。
  午饭过后,温若言将赫连卿带到了自己的闺房里,从怀里掏出一个崭新的红包递给了他。
  “言言,这是?”
  “是我给你准备的红包呀,你方才不是说,自己从未收到过红包吗?那今日你收到两份啦,比别人多一份。”
  话音刚落,面前这人猝然将她拥进怀里,箍得紧紧的,一言不发。
  “好啦好啦,以后我每年都送你一份。不过这个红包包得有些仓促,我没有银子,只能包两张银票在里面,你不嫌弃吧?”她上下抚摸着他的背部以示安抚。
  那人埋在她颈窝的声音闷闷的,“不嫌弃,言言包什么给我都可以。”
  他松开怀里的小姑娘,摩挲着她的脸颊,低声补充了一句:“把自己包给我也可以。”
  “赫连卿!”温若言往那宽厚的胸膛锤了一拳头,又嗔了他一眼,“你真是越来越不纯洁了,我们刚成亲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
  “纯洁的男人追不到媳妇儿。”
  “谁跟你说的?”
  他不言,但她已经猜到了,微眯起眼睛问道:“哦~肯定又是何穆那小子对吧?你怎么净跟他学这些?”
  “不学了,以后都不学了。”他再次将她拥进怀里,鼻尖在她颈窝蹭着,尽情嗅着属于她的幽香。
  媳妇儿都追到手了,还用得着学这些吗?答案当然是不用了。
  夜里,二人留在长公主府里过夜,赫连卿同她一起睡在,她从小住到大的闺房里。
  上次回门,他还从未进来过。这次仔细一瞧,屋内的布置倒还真的挺符合小姑娘的性格,到处都是奢华且张扬的物什,若是一不小心碰碎一个,换成普通人早就赔得倾家荡产了。
  不过他虽然赔得起,却也是不敢给她碰坏了,钱倒是小事,主要怕小姑娘生气。
  于是洗漱完回到屋里,他小心翼翼避开那些贵重物什,径直去了她床上等她。
  又过了一刻钟,小姑娘擦干湿漉漉的头发回来了。床已经给她暖好,她便直接脱了外衣钻了进去。
  被子里果然暖烘烘的,有个会暖床的发热体生活就是美滋滋。
  “言言。”他低声唤她。
  “嗯?”
  “你的院子,离父亲母亲的院子远吗?”
  “不远啊。”刚答完,她蓦地抬眸盯着他,“你想做什么?我告诉你,这里可不行啊。”
  他笑了声,将她的头重新按怀里,“逗逗你,我再没分寸,也不敢在这里对你如何啊。况且…”
  有只大手伸进被子里,捏了捏她的腰,“况且你还得休息两日呢,弄坏了,心疼的也是我。”
  “你还知道啊!”她伸出手来揪住他的耳朵,“我以为你不知道呢!这都怪谁呀?嗯?”
  “怪我怪我,都怪我。”他拿下那只小手,放进被窝里暖着,脸上的笑容止也止不住。
  屋外寒风簌簌,时不时敲打着窗户,而这张床榻上,却是温暖如春。
  小姑娘在他怀里逐渐睡去,他临入睡前,心里不禁觉得,今日大概是他二十几年的人生里,过得最幸福的一天了。
  幸福的凌晨、幸福的午后、幸福的夜晚,一整日,都是幸福的。
  翌日,原本他们是打算用完晚膳再回去的,可没想到苏遇宁派人传来消息,说是今日要和兄长一起来给他们拜年。
  于是用完早膳后,夫妻二人便同二老告别,回到了将军府。
  刚把炭火燃起来,兄妹两就已经到了院内,还未见到苏遇宁的人,便已经听到她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若言!我要跟你说一个好消息!”急匆匆的脚步声跑进来,只见苏大小姐的脸上眉开眼笑,也不知遇见了什么高兴事儿。
  身后的苏遇安随之而来,小玉接过他们脱下的大氅便退了下去。
  “看把你高兴的,要告诉我什么好消息呀?”温若言坐在炭火旁,与赫连卿一起手牵着手。
  “我跟你说哦,聂将军已经答应我,过完年之后同我相处相处。”
  “真的?!”她双眼瞬间睁大,抽出手拉过苏遇宁的双手,笑道:“你快同我说说,这才过了两日呢,你们怎么就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苏遇宁正想说,却又瞧了一眼在场的两位男人,转而道:“还是之后再同你说吧。”
  也是,女子之间的话题当着男人的面说确实不好,温若言便没再问她。
  “对了。”她看向苏遇安,问道:“遇安你可知道聂将军?前日我们把他介绍给遇宁来着,你这个兄长没什么要说的吗?”
  他微笑着,“她要嫁给谁,那是她的事,我如何说?”
  还不待温若言说话,苏遇宁却不乐意了,“喂,我好歹也是你妹妹吧?我嫁人怎的就不关你的事了?难道只有若言嫁人才关你的事吗?”
  此话一出,屋内的其他三人具是变了脸色。
  话已说出了口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脸色也是一变。
  “遇宁,你方才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她稍稍蹙起眉头,直觉告诉她,这句话里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苏遇宁笑了声,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哥哥不是一直也把你当作妹妹吗,两个妹妹里,他就只关心你的婚事不关心我的,我当然要吃醋的嘛。”
  “是这样吗?”她狐疑的看向那一脸讪笑的人,心里对她这番话是一点儿不信。
  自己同苏遇宁一起长大,她有没有在说谎,自己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然而小姑娘似是有什么话不敢说,梗着脖子硬回了句“当然是这样”,生有一副打死不能在这儿说的架势。
  温若言没再问她,毕竟在场还有两位男人呢,她定是不敢当着旁人的面如实坦白的。
  她看了一眼苏遇安,那张原本脸色微变的面容上,早就换成了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于是她又将目光转向自己身旁的赫连卿,只见他浅浅笑着,眸底似乎藏有一丝得意。
  这三个人,简直各自心怀鬼胎。她暗暗咬牙,琢磨着该怎么翘开苏遇宁的嘴。
  场面一时安静得散发出一丝诡异,苏遇宁连忙笑了两声缓和气氛,“对了若言,上回你不还抱着一只猫吗,猫呢?快抱来给我玩玩儿。”
  瞧着她这抖机灵的样子,温若言勾了勾唇角,打算顺着她。便冲着门外唤来了小玉,把凉了的茶壶递给她让她沏壶热的来,顺便将那只小奶猫抱过来给遇宁瞧瞧。
  小玉接过茶壶出去了,不一会儿便抱着小猫回来,递给了苏遇宁。
  她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小猫的软毛,一旁的苏遇安出声问道:“言儿何时养了一只小猫的?”
  “前几日养的,赫连卿带回来的。”
  “前几日?”兄妹俩一同出声,又面面相觑一眼。
  温若言看着有些莫名,“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苏遇宁抱着猫儿凑近了些,问道:“具体的日子,是不是我上回来找你的前一天?”
  “是啊,怎么了?”
  兄妹两又对视一眼,苏遇宁将大腿一拍,“你是不知道啊,这两日京城里传言,说永乐郡主没成亲之前是骄纵无礼,成了亲之后更是个悍妇,将赫连将军关在府外不让他回家,把他逼得硬生生翻自家的墙才回去的。”
  赫连卿在一旁垂头挠了挠鼻子,温若言则是张着嘴无语了半天,怒极反笑,翻了个白眼。
  “这些都是谁传的?!我看他是不想要这条小命了!”
  “这些啊,都是一个乞丐说的,说是那天晚上他亲眼看见的。哦对,就是我来找你的前一天,他说那天晚上他刚好在那条街的街角过夜,亲眼看见你家赫连卿翻.墙的”
  然后就一传十十传百,现在全京城都知道赫连卿娶了个悍妇了。
  当然,这最后一句话苏遇宁没同她说,不过她也猜得到。自己打小生活在这京城里,能不知道流言的速度吗?
  她猛地回头看向赫连卿,眼神里散发着杀气。
  后者讪笑着摩挲她的背以示安抚,“你也知我不在乎面子的,因此翻.墙前也就没有注意周围。别气别气,我明日让何穆派人去巡街,谁若是还敢传,便以散播谣言罪论处。”
  “算了吧。”她气呼呼的嘟起唇,“怕是这样一来,他们不仅要传我悍妇,还要说我欺压百姓,限制言论自由。”
  “谁敢如此说你?赫连铁骑虽对敌不对内,但若是谁说你,便是他们的敌。”
  一旁的苏遇宁也连忙安抚道:“是啊,你就让他去处理吧。大过年的,为那些人生气不值当。”
  温若言轻叹了声,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小玉恰好端着新沏好的热茶进来,斟好几杯茶,欲从自家小姐开始依次递过去。
  却不曾想,温若言刚要接过时,因着那茶实在太烫,伴随着“啊”的一声惊叫,手指在握住茶杯的瞬间条件反射地猛然收回。
  偏偏小玉也在她接过的瞬间收走了手,于是那茶杯在空中翻了个身,滚烫的茶水溅在她的裙摆上。
  她连忙站起后退一步,就在同一时间,两个男人也立即起身向她迈出了一步。
  赫连卿就在她身旁,速度更快,一脸担忧的问道:“没事吧言言?可有烫到?”
  冬日穿得厚,隔着好几层布料自然是未曾烫到的,于是她摇了摇头,可眉间却是蹙得极深。
  因为方才苏遇安的动作,以及他顿在空中又收回的手,全部精准的落入了她的余光之中。
  人的本能,是骗不了人的。
  她沉着脸,看向苏遇宁,“遇宁,先前你不是要同我说聂将军一事吗?走,我们去说点女孩子之间的话题。”
  “啊…”她不安的看了一眼兄长,又看向温若言那双不容她拒绝的眼神。
  无法,只好伸出了手,随她一起离开了屋内。
  来到书房,将门扇紧紧关上,温若言冷着一张脸质问道:“说吧,藏了什么秘密不敢告诉我。”
  “我,我能有什么秘密嘛…”她讪笑着打算糊弄过去,“我跟你一起长大,我的事情你都知道的呀。”
  “苏遇宁,最好的朋友之间是不能有所隐瞒的,我劝你最好立马给我说清楚。否则,这个朋友,我怕是没法跟你做了。”
  她的神色十分认真,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苏遇宁咬紧了下唇,心里是纠结得像是有两个小人儿在打架,怎么也分不出胜负来。
  温若言等了片刻,眸里一点一点冷了下来,“行,那就祝苏小姐今后友人遍天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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