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暖阳还在屋外高高悬挂,而此时的屋内,却早已旖旎一片。
前日刚换上的杏黄色小肚兜,又被某个急切的人随意丢在了地上。果然,百日里见到的景色与夜晚见到的景色,尽管是同一处,给人的体会却完全不一样。
夜晚是尤抱琵琶半真面,而白日,却是将所有你看不真切的东西,直直白白的摆在你面前,冲击着你的视觉神经。
这谁受得了?
那位素有铁血之称的人,自然也是受不了的。因此一不小心没控制住,力道便大了些,折腾得小姑娘连连哭出声来。
他俯身舔去她的泪水,却丝毫没有因心中疼惜而收敛些许。
真是个恶劣的人啊。
晚膳的时辰,小玉过来通报小姐,却不想刚走进门口,便听见里面便传来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她面色一红,慌忙转身跑开。然而,却偏偏在回廊的拐角处,迎面撞上了一个月白色的胸膛。
“你没事吧?”那人的声音清朗,语气温柔。
小玉抬眸望去,在看清男人的刹那连忙跪下,“奴婢莽撞,请苏侯爷恕罪。”
“起来吧,不必紧张。我虽早已弱冠,但并未袭爵,你叫我苏公子便好。”
说罢,他又将视线越过她看向小玉身后,“我有急事找言言,便没让门童通报自己先进来了,言言现在可在院子里?”
小玉十分紧张,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答他。
“罢了,我自己去找她吧。”说完,径直绕过小玉便往房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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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首次争吵
“苏公子!”
眼见着他马上就要走到那门口,小玉想也不想,当即出声将他叫住。
苏遇安转过身来,只听她道:“小姐正在休息,不便让外人进入,还是请您先去大堂等待吧,奴婢去通报小姐。”
外人这两个字她特地加重了些,一来是为了提醒他,这里是大将军府,他凭着勇毅侯的名头不经通报而入已是逾矩。二来是为了告诉他,尽管他和温若言之间不是亲兄妹胜似亲兄妹,但他到底只是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而已。
哪怕只是敲门询问,那也是该由府里的人来。他既没有身份做,更没有资格做。
苏遇安何其聪明,甚至不需多加思考便已然能知晓其意。嘴角徐徐漫上一抹笑意,语气淡然的回了句“也好”,便直接向大堂的方向走去。
看起来丝毫没有被外人二字影响了心情,但也只是看起来而已,与小玉擦肩而过后,嘴角那抹笑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见他走远,小玉长舒一口气,这才放下心来。可尴尬的还在后面呢,苏公子已经去了大堂等待,她此刻总得去通报小姐一声。
但那房里……
唉,罢了,今日她和苏公子之间总得尴尬一个人的,自己尴尬总比让三个人都尴尬要好。
于是她走到门前,咬紧下唇眼一闭心一横,抬手敲了敲门。
屋里的声响戛然而止,赫连卿那道情.欲为褪的喑哑声音即刻传来,“何人?”
“将军,小姐。苏公子说有急事想见小姐,人已经在大堂等着了。”
一听到苏公子这三个字,他便条件反射地蹙起眉间。这人还真是会挑时候,两次来府上,两次挑的都是这等重要时刻。
若不是下人们都在将军府工作多年,而苏遇安又刚回京城不久,不然他还真要怀疑,这府中是不是混进了耗子了。
温若言见他一脸幽怨的模样,笑着将他眉头抹平,“你看,我都说了白日里不行吧。”
“谁说不行。”他俯下身继续亲吻她的颈侧,“让他等着。”
她还想说什么,却被突如其来的一个狠力冲击,将那未说出口的话全换作了一声娇.吟。
……
手边的茶凉了一盏又一盏,苏遇安心里估算着时间,自己已经等了一个半时辰了。
藏在宽大袖子里的拳头渐渐握紧,他的眼神同那手边的热茶一样,一点一点冷了下来。
正准备起身离去之际,门口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遇安,抱歉啊,我有些事耽搁了。”
小姑娘身后没跟着其他人,笑意便又重回了他脸上,“无妨。”
“小玉说你有急事找我,是何事啊?”
他正欲开口,却忽然瞥见她颈侧的一抹红痕,神色一暗,转而道:“没事了,再急的事,经这么一会儿也冷下来了,不是吗?”
闻言,温若言的表情僵了一僵,他这是在讽刺自己让他等了太久了啊。
在她的印象里,苏遇安的脾气一向温和,似乎无论做什么他都不会生气,更不会像方才那般讽刺自己。
虽心中讶异,但这事儿到底是自己的不是,哪有把客人晾在一旁,晾了一个半时辰的道理。
想罢,她还是觉得应当先道个歉。
可话还未说出口,便又听他叹了口气道:“是我疏忽了,你成亲不过半年,正是感情盛极之时,我此番不打招呼便前来打扰,属实是唐突了些。”
说完,又拱手弯腰,正正经经作了个揖,“先给言儿道个不是了。”
“别啊,我…”
“言儿,已是用膳的时辰,家里还在等着我回去,我就先告辞了。”
话音刚落,便稍稍颔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将军府,连一个眼神也不曾给她。
温若言看着那果决的背影,心里是一阵愧疚。不仅让遇安等了这么久,还让他将过错怪到了他自己身上,这让她如何能不愧疚?
以至于她回到房里看见赫连卿时,脸色更加不好了。
下人们将晚膳端上桌,他趁着空隙便问道:“怎么生气了?他惹你了?”
“到底是他惹的我还是你惹的我,你心里不清楚吗?”她翻了个白眼。
赫连卿自然晓得她话里是何意,讪笑着凑近了些,“那最后你要出去,我不是放你走了嘛,我还没结束呢…”
尾音未落,小姑娘连忙啧了一声制止他,看了端菜的下人们一眼,见他们并无异常,又狠狠瞪了口无遮拦的那人一眼。
“别生气了。”他亲了亲她的脸颊,“我保证以后克制些,尽量不在白日里。”
“你还说!”
“好好好,我不说了。”
他拿过一旁的筷子递给她,殷勤的笑着,“夫人请用膳。”
温若言撇了撇嘴角,接过了筷子,“我明日还得去找一趟遇安。”
“找他?做什么?”某人方才还挂着的笑容,一听到要找苏遇安,嘴角立刻便绷了下来。
于是她只好将方才在大堂时与苏遇安的会面,同眼前这位爱吃醋的自家夫君细细说了一遍。
没想到赫连卿听了不仅不理解,反倒还冷笑了一声,“你知道他这招在兵法里叫什么吗?叫以退为进。他就是拿准了你吃软不吃硬,故意那么说的,为的就是让你愧疚。”
“别胡说,遇安又不懂兵法。再说了,今日就算是换成别人,那也是要亲自登门道歉的。把客人晾在一边,难道是你将军府的待客之道?”
“这的确不是我将军府的待客之道,但今日是他自己擅自闯进来的,我没让人拿下他已经是客气了。”
“赫连卿!”她蹭地站起来,神色十分恼怒,“遇安同我一起长大,不是我的兄长也胜似我的兄长,你怎能说这种话?”
他张了张口想反驳,可转念一想,眼下这种情况自己若是反驳,小姑娘只会更生气,到时候不仅会适得其反,恐怕还会正中某人下怀。
于是他又将反驳的话吞了回去,站起身来拉过她的手,柔声哄道:“好了,是我的错,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言言别生我的气了。”
她将脸侧向一旁,又被他捧回来亲了亲,“我就是一时吃醋嘛,言言对他比对我还好…”
“我哪有对他好?那是礼仪,难不成你想让我与你相处,也时时刻刻相敬如宾?”
“嗯…那还是现在这样正好。”
温若言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他粲然笑着又道:“言言明日带我一起去好不好?我也是将军府的主人,道歉也该是我们一起道嘛。”
闻言,她考虑了一会儿。反正今日的罪魁祸首是他,也理应跟自己一同登门。
再者,照这些日子赫连卿的行为来看,他是真的吃醋了,那么自己也确实应该让他一起去,好让他放心些。
于是她点了点头,应了赫连卿的要求。
二人用完晚膳后便各自去了净室洗漱,温若言趴在浴桶边缘,拿着卷竹简看得津津有味,而小玉则在背后给她擦洗着身体。
不知何时,背后的擦洗变得缓慢且轻柔,时不时还有肌肤之间短暂的相触。
她并未在意,在小玉擦洗到肩膀时,习惯性的将手臂伸直了任她擦洗。
只是这一次,身旁的人擦着擦着,却忽然印下一个吻来。
温若言顿时一惊,忙收回手转头看去,眼前这人哪还是小玉?早就变成赫连卿了。
“赫连卿!你吓死我了!”她怒目瞪了他一眼,全然忘记自己此刻正赤.身.裸.体的面对着他。
“我错了言言。”
他笑着将手中的亚麻布浸入水中,打湿了准备继续给她擦洗,却被反应过来的小姑娘掌心朝外制止。
“你,你出去,我自己来。”
说着,她伸手去拿亚麻布,那人却拽着不肯给她,“我还没有服侍过言言擦洗,夫人可不可以,给个机会?”
“可是我也没有被男子服侍过擦洗啊,太不自在了,你出去,我自己洗。”小姑娘坚定拒绝道。
虽然得到了回答,那人却始终站着不动,甚至还得寸进尺的用一种近乎哀求的眼神同她对视着。
“不行。”她趴在浴桶边缘,仰头看他,“你求我也没用,不行就是不…”
话音未落,居高临下的那人突然吻了上来。
“唔…”她的后脑勺被他固定着,逃脱不开。
但好在他的吻并不用力,吻到最后,轻轻咬了一下她的下唇,便松开了她。
“的确不行。”他吞咽了一下,声音略带沙哑,“若是我来,怕是夫人就白洗了。”
“赫连卿!”她抬起手就要往他肩膀锤去,却被他轻轻握住手腕。”
笑意在他眼底绽放,渐渐弥漫开来,“我去唤小玉进来。”
说完,又在小姑娘额心轻吻了一下,这才转身离开了净室。
夜里。
有人食髓知味再次覆身上来,却被温若言非常极其十分的严肃拒绝。
今儿白日里折腾了那么久,她早就累得不行,偏偏这人也不知道为何精力如此旺盛,折腾到她实在受不住了,他竟然还未释.放。
若是现在再来一遍,那她明日一整天就别想起床了。
既然小姑娘拒绝,那他总不能去强迫她。就在温若言以为他会乖乖放弃的时候,那人耸拉下来的眼眸忽又抬了起来。
只见他拉过自己的手,柔软的唇瓣轻吻她的指尖,“言言,帮帮我好不好?”
虽不知他何意,但这句话就足以让她脸颊发烫,她极小声地道:“这,这个要怎么帮嘛…”
那人不说话,拉着她的手伸进被窝里,一股炙热霎时从她指尖传来,将她那张原本稍稍发烫的小脸,瞬间如烧开了水一般滚烫无比。
“这样帮。”
第36章 争争吵吵
温若言觉得,赫连卿上辈子一定是一只男妖精,还是最会蛊惑人的那种。
不然,他为何只唤了两声言言,她便鬼使神差的听他话握住了那东西?不是妖精是什么。
昨晚圆房时,她连看都羞得看,如今竟还极为羞耻的握在了手里。若是这房里点燃了烛灯,定能看见她此刻的脸红得同那烧烫了的铁一般。
偏偏眼前这人还抓着自己的手,上下动弹,羞耻二字就差印在她脑门上了。
“言言,你一只手,好像握不住…”
“你,你不要说话!”
那人轻笑了两声,“好,我不说话了。”
赫连卿果然安静下来,同时也放开了握着她的那只手,示意让她自己按着方才教她的来动。
她忍着羞耻心将方才的动作不断重复,面前这人的呼吸越来越粗沉,凑过来与她亲吻。
好一会儿,她的手都酸了,那东西却无丝毫变化。
“赫连卿,我手酸…”她小声讨饶。
那人笑了声,将她的手拿开,“罢了,明日再补给我。”
说完,亲吻她的额心,抱着她一起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二人用过早膳后便一同乘坐马车去了永毅侯府。
苏遇宁听到门童通报,撒丫子狂奔而来,一把将温若言熊抱住在她脸颊旁蹭了又蹭。
“你竟然还晓得来看我,我还以为,你有了夫君就不要朋友了呢!”她嘟着嘴假装抱怨,还特意看了好友身后的赫连卿一眼。
温若言笑着哄她,“我这不是来看你了吗?怎么可能不要你?”
“切,你明明是来找哥哥的,哪是来找我的呀。”她扁了扁嘴,又道:“快进去吧,哥哥在里面等着你们了。”
永毅侯今日不在家,同侯夫人寒暄了几句后,苏遇宁和侯夫人便很有眼力见的回了自己院里,留他们三人在大堂谈话。
赫连卿仍然没什么好脸色,苏遇安倒是同往常一样,一张脸上清风朗朗,心情似乎并没有因昨日之事而受到影响。
“遇安,真是不好意思,昨日让你等了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