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重组家庭——骊偃
时间:2021-03-12 10:06:42

  婆婆和大嫂手头不差钱,对保养又过分在意,丽华每每一出新品,她们总会第一时间抢购到手。
  老家的几个嫂嫂,送化妆品,倒不如送几张肉票或是布票,来得实惠。想了想,苏梅拍拍身旁的小黑蛋:“我卧室的置物架上有三个套盒,你给王老奶奶、张大娘、蔡校长送去。”
  小黑蛋应了声,把剥好的南瓜籽分给保姆和顾丹雪,起身进屋抱了三个盒子过来给苏梅看。
  苏梅:“是这三个。”
  小瑜儿起身接了一个,跟在他屁股后面出了门。
  “茶大娘,”苏梅道,“明儿上午,你拎些东西去看看陈同志。”
  “好。”
  “丹雪,”苏梅转头,“你是不是该开学了?”
  高三不补课吗?
  顾丹雪竖起两指:“还有两天。”
  “那不就得跟小瑾、念营一起出发,去市里了吗?”
  顾丹雪点点头:“茶奶奶给我收拾好行李了。”
  苏梅顺了顺她的头发:“过去先不急着报道,去理发店把头发拉回来,还有那些花花绿绿的衣服,项链、口红、香水、牛仔衣、小脚裤、火箭鞋、高跟鞋,统统不许给我拿。”
  “茶大娘,走前你再帮她检查一遍,佩戴的饰品,除了布艺的花呀、头绳之类的,全部给她收起来。衣服不要太多,三四身,以国防绿、蓝、白为主,劳动布背带裤拿两条,背带长裙一条,衬衫两件,针织衫一件,再给她备一双‘懒汉鞋’,就成了。”
  顾丹雪嘟了嘟嘴:“干妈,你以前都不管这些的。”先前她穿什么,都任她穿。
  “那是我没发现你这么爱打扮,”苏梅点了点她的额头,“小小年纪化什么妆,难看死了。”
  “我同学、朋友都说好看……”
  苏梅没理她,心下暗自琢磨以什么借口让刘家、婆婆、大嫂把手饰、古董什么的收起来,还有大嫂娘家那边,以及刘家跟国外联系的几位,书信也该断了。
  回房,苏梅一说,赵恪安抚地拍拍她的手:“交给我。”
  “小瑾、念营上学,咱们不去一个人送吗?”
  “训练时,大江南北的他们哪里没去过?上个学,有什么好送的。”
  苏梅想到前世一家人送自己上大学的情景,不由有些感概,若没末世,她们那一代人,可比小瑾、念营他们幸福多了。
  ……
  翌日用过早饭,赵瑾、林念营去小学帮一众高中生补课,顾丹雪带着囡囡、小宇跑去凑热闹。小黑蛋开着战车带着小瑜儿、董毕等一群小伙伴在山脚下玩儿。
  保姆用洗衣机洗好一家人的衣服,收拾了菜地,拎着一篮营养品去了医院。
  苏梅画完一个部件图,锁了卧室的门,出来活动了下身子,顺便帮顾老、汪师傅翻晒了下药材。
  为了储存这些药材,杂物房旁边,地窖上面又建了两间屋子。
  保姆提着竹篮回来,脸色很是难看。
  汪师傅抬头看了眼:“怎么了?”
  “幸好小梅没去,你们是不知道,”保姆放下竹篮,提起廊下小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菊花茶,一口饮尽道,“陈青苗当着一众前去看望的军嫂的面,跪在了我面前,一是借钱,二是要我答应咱家丹雪不跟她家侄女抢小瑾。”
  苏梅抽了抽嘴角:“别理她。”
  “你们不知道她还干了啥事,”保姆想着噗嗤一声,乐道,“她娘家有一个堂妹,前年死了丈夫,她打电话回去,让人家带着儿女过来,嫁给梁承。说是她早年没少帮衬这个堂妹,家里的几个孩子交给堂妹,她放心。”
  汪师傅好奇道:“梁承同意了?”
  “没有。你们想啊,他现在是副团,四十多岁的副团,还有晋升空间,多的是人想嫁,他会要一个带着孩子嫁过人的半老徐娘?”保姆道,“我们过去就没见他的人影,听说,被陈青苗折腾了一夜,一早就去军部了。”
  “哦,对了,”保姆往大门外瞅了瞅,小声道,“你们知道我方才回来,经过农垦食堂养家畜圈起的毛竹林,看到大妮跟谁在拉扯吗?”
  苏梅愕然地看向保姆,什么时候原来高冷人一个个都充满了八卦的因子,江敏是,茶大娘是,就连汪师傅、顾老都支起了耳朵。
  “谁啊?”汪师傅催促道。
  “蔡军长的儿子,芥菜。”
  “那是人家的外号,”汪师傅跟苏梅和顾老解释道,“他原名叫蔡界。”
  苏梅愣了愣,“江敏不是说,他谈的对象是什么教授家的闺女吗?”
  “估计是怕爸妈不同意吧,”保姆道,“大妮家的情况,可跟林漪没法比。周长弓、陈莹人品虽不咋地,对几个养子女那可真是好的没法说。再说周长弓,你别看他退伍要走了,到了下面,人家的职位也不低。武装部部长,不是目前的梁承能比的。”
  这倒是勾起了苏梅的好奇心,家世方面林漪既然不输大妮,那是相貌不如了,“林漪长的不如大妮?”
  保姆摇了摇头:“那姑娘大气爽朗,身段苗条,皮肤白皙,比大妮长得可好看了。”
  汪师傅不赞成道:“两人就不是一个类性,你这样比对大妮不公平。”
  “呸,什么不公平,叫我说,大妮要是真跟芥菜好上了,那人品才差劲呢。林漪是她朋友,两人一起考进了师范,一个学理,一个学文,平时好的跟一个人似的,林漪跟芥菜的婚事,她能不知道,临了临了横插一杠子,扎人心窝呢。”
  “喜欢这事,哪讲先来后到……”
  “看看,男人就是这样!”
  “你这就有些劲真了,我又不代表大家,你批评我就批评我吧,把大家都包含在里面干嘛……”
  ……
  苏梅好笑地看着两人斗嘴,伸手从小桌上的果盘里拿了块点心吃。
  两三天的时间转眼就到,苏梅不舍地说什么也要跟着,将人送到花城。
  赵恪看着她长叹了声:“等着!”
  说罢,骑上车子去军部,安排好手边的事,请了个假,借了辆吉普。
  本来他是没打算送的。
  苏梅检查了遍赵瑾、林念营、顾丹雪的行李,招手唤来小黑蛋,拍了拍小家伙的肩:“家里交给你啦!”
  小黑蛋敏感地觉得有些不对,叔太爷、汪爷爷、茶奶奶都在家呢,而他家又在军区,能有什么事,怎么还特意交待他看家呢?
  苏梅带着三个背着行李的孩子和挑着担的警卫员下山,远远就见靠溪的一户人家,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人。
  “那是蔡军长家。”顾丹雪道。
  顺着风声过来的还有陈青苗的哭求,隐隐约约地好像在说:……我都是要死的人了,求求你们,让两个孩子把证领了吧……
  苏梅脚步顿了下。
  赵瑾回头:“妈?”
  “没事,走吧。”苏梅带着三个孩子很快到了大门口。
  赵恪站在吉普车前已经等着了,瞅见苏梅忙迎了上来,扶着她坐在了副驾驶位,座椅上还给放了垫子,背后放了抱枕。
  这天不垫什么坐会儿裤子便一片汗湿,他还给垫上棉垫,可真会想!
  苏梅一欠身将身下的垫子抽了出来。
  赵恪绑好车顶的行李,上车,看着她拧了拧眉。
  苏梅甜甜地对他笑道:“赵恪,我热~”
  “真拿你没办法。”赵恪无奈地叹了声,扫了眼后面坐好的赵瑾、林念营、顾丹雪,启动了车子。
  “等等、赵叔叔等等我……”
  赵瑾打开车窗朝大院内看去:“是二妮。”
  赵恪和苏梅也看到了,二妮拎着行李一边喊,一边跑得飞快。
  苏梅虽然知道高三对于一个学生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一年,可看着奔来的二妮,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她想到了第一次相见,陈青苗站在红薯地里同她提起两个闺女,那满心的慈爱与自豪。
  作为母亲,她也许不合格,可爱孩子的心,同样真挚。
  “顾丹雪!”二妮气喘吁吁地奔到跟前,透过车窗看向里面坐着的顾丹雪,生气道,“你怎么不叫我?要不是董毕看到你拎着行李往这边走,告诉了我一声,我还在家里等你呢。”
  “你娘病的那么重,你不留在家照顾你娘吗?”顾丹雪探身淡淡道。
  二妮一噎,放下手里的麻袋、桶盆,揉了揉眼,也不知道擦了一手的是泪是汗:“我娘不让我在家,她希望我能考上大学。”
  苏梅面色复杂地回头对赵瑾、林念营挥挥手,“你们俩往一边挤挤。”
  嘎斯69型吉普车,五座。
  赵恪沉默地下车,提起她的行李放在车顶,拿麻绳绑上。
  顾丹雪不乐意地往林念营身边坐了坐,给她腾出半个座位。
  苏梅怀着身孕,赵恪一路没敢开那么快,两个小时才到花城。
  “先送二妮去学校。”苏梅道。
  赵恪微一颌首,打转方向盘去了市一中。
  车子在距离校门口一百多米的地方停下,赵恪解开麻绳,放下行李,“去报道吧。”
  “丹雪不下来吗?”
  苏梅瞟了眼校门口来往的学生:“她不住校,明天直接过来上课。”
  二妮惊道:“丹雪,你不是说要陪我住到毕业吗?”
  顾丹雪愣了下:“我什么时候说了?”
  “刚考进一高的时候。”
  玩得好时的随口一句话,顾丹雪显然没有什么印象:“哦,我现在不想住了。”
  “你说话不算话!”
  “你还说,这一生只认我一个朋友呢,回到军区你还不是为了韩二丫不理我。”
  “我、我那是可怜她……”
  赵恪一踩油门,扬起一阵灰尘,车子驶离了学校门口。
  林念营似笑非笑地看着顾丹雪:“你们真幼稚!”
  顾丹雪小脸一红。
  知道赵恪、苏梅带着三个孩子要过来,刘舅妈和儿媳一早就买好了肉、菜。
  “小梅,”车子刚一在门口停下,刘舅妈便急忙慌地跑过来打开了车门,小心地扶着苏梅下来道,“累不累?”
  “舅妈,”苏梅忍俊不禁道,“我怎么感觉我在你眼里就是一个易碎品呢。”
  “怀着孩子呢,胡说什么。”刘舅妈气得轻拍了她一下,顺嘴说了一串吉祥话。
  苏梅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舅舅呢?”
  “在书房。”刘文浩提起顾丹雪的行李道。
  说来,苏梅有大半年没来了,上次过来还是过年那会儿。
  “我去看看。”
  “去吧,”刘舅妈笑道,“看他怎么念叨你。”
  “念叨我什么?”
  “你多久没往画报投稿了?”
  苏梅心虚地笑了下:“这不是忙着制作玩具,没时间嘛。”
  “你的画有灵气,画报主编今年都来家几次了,要不是军区他进不去,早就闯进你家催稿了。”
  苏梅被她说得越发不好意思了。
  书房里,刘家晟正在画画,苏梅凑过去看了看,山石溪流,缺了花草树木和鸟雀。
  刘家晟指了指桌边的颜料和大大小小的毛笔。
  苏梅略一思索,拿了个小号的毛笔,调了桃红、淡粉,淡绿等颜色,于稍干的地方,一点点添上颜色。
  “赵萍萍的剪纸,处处都带了你的痕迹。还给她画小样呢?”刘家晟一边欣赏着她笔下的草木生灵,一边问道。
  “近一年都没给她再寄了。”苏梅道,“大概是剪习惯了,形成了固定思维。”
  “嗯,她那个小妹倒有几分灵性。”话锋一转,刘家晟问道,“家具厂的工资,多长时间没涨了?”
  “两年了吧。”苏梅不甚在意道。
  刘家晟蹙了蹙眉:“高中课程学的怎么样?”
  “高三的英数化都学完了。”
  刘家晟满意地点点头:“再加把劲,明年争取把高中毕业证拿到手。”
  苏梅刚想说她没涨工资跟学历无关,是她一年多没交新的玩具设计图和模型。
  “苏同志~”随着一道男声在门外响起,门口投来了两道阴影。
  “叩叩”对方敲了敲门,“好久不见。”
  苏梅扭头,赵恪身旁站了个长身玉立的男子,不巧还是熟人:“张同志!”
  张任贤,惠山县县长。
  “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了?”刘家晟放下笔,迎上前道。
  “给您送油呢,没想到赵副师长和苏同志也在,早知道我就多带两桶了。”
  “油棕收获了?!”苏梅惊喜道。
  “嗯,我送了十斤过来。赵副师长,”张任贤冲赵恪微一躬腰,真诚道,“我代我们惠山县人民谢谢你。”油棕的产量十分可观,超过了他们想象。
  相信要不了两三年,他们整个惠山县在向全国提供大量棕油的同时,也能摆脱祖祖辈辈那刻在骨子里的贫困。
  赵恪双眸晶亮地看着苏梅,口里漫不经心地道了句“为人民服务”。
  一幅画完,苏梅去厨房,留了三人在屋里喝茶聊天。
  油棕适用于煎炸和烧烤食物。
  十斤棕油,刘舅妈一分为二,给苏梅留了半壶,剩下的倒进锅里二斤,炸了麻叶和蔬菜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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