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重组家庭——骊偃
时间:2021-03-12 10:06:42

  书房里,赵恪隐晦地跟两人提了提,部队里正在进行的四qing运动,和早年的三fang五fang。
  两人虽有耳闻,可未曾亲身经历过,多少有些不以为然。
  “对了,”张任贤看着赵恪,意味深长道,“林成良死了,进山找吃的遇到了野狼。”
  “陈美如饿死在60年,如今林成良再一死,那边就剩下17岁的林建国了。那小子现在怕是恨毒了你们一家,你关注一下,别让他想办法回来了。”
  “谢了。”
  用过饭,赵恪、苏梅带着顾丹雪,将赵瑾、林念营送上了开往京市的火车。
  陆军指挥学校在石门,位于京市西南方向,赵瑾会比林念营先下车。
  看着火车一声长鸣,库岔库岔地远去,苏梅只觉时间如流水,一周眨眼就过去了。
  “走吧。”赵恪牵着苏梅的手走出了站台,顾丹雪远远地坠在二人身后,对爱情打从心底升起了一抹渴望。
  世间夫妻也不是都如她爸妈那样,貌合神离,只要遇到对的人,亦可携手一生。
  ……
  “赵爸,”当晚,小黑蛋拦住洗澡出来的赵恪,从兜里掏出一张废纸,“玩具战车,娘早就做好了吧。别想骗我,今儿在家,我把所有的战车都搬出来组装了一遍。不信,你问叔太爷。”
  赵恪瞟了眼只有零乱几个线条的废纸:“你想说什么?”
  小黑蛋拔出上衣口袋的笔,就着廊下灯泡的余光,顺着线条那么勾画了几笔,一个小小的飞机零部件模糊地便浮现了出来:“娘在做飞机。”
  “装了汽车轮子的飞机玩具罢了,有什么好大奇小怪的。”
  “不是。虽然说不出来为什么,反正,我能感觉得出来,你就是在骗我。”
  “想多了。”赵恪推开他,懒洋洋地上了台阶进了屋。
  小黑蛋瘪了瘪嘴:“屋里明明藏着个保险箱,还怪我想多了。”没事,谁家在屋里藏个保险箱啊?
 
 
第210章 
  心里有了怀疑,小黑蛋便处处留心了,半夜起来放水,视线瞟过还亮着的西厢,悄默声地潜了过去。
  玻璃窗下面全部从内锁了,只余上面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内里拉着厚重的窗帘,这要是冬天,没问题,八月底搞这一套,明显就有问题嘛。
  透过灯光映射出来的身影,不难看出,书桌后面坐的是赵爸。
  所有人都说,送到玩具厂的图纸出自赵爸之手,娘只是经过赵爸的教导看图制作了模型,可他记忆深处,分明记得那日从军部回来,娘给五哥做的竹蜻蜓,竹制手枪、坦克。
  还有后来的竹墙,竹椅、竹屏风,给他们雕的竹根花瓶、笔筒等,以及那随手勾勒的人物风景和机械图。
  学习上,娘虽然从没给他们辅导过,可她看问题的角度,教导他们时的某些观点和对野外生存的了解,有时想来,分明就比老师深刻,比教官还来得实际生动。
  赵恪轻叹了声,放下笔,收了桌上的图纸,起身打开房门。
  小黑蛋从窗下站起来,双方对峙着。
  过了会儿,小黑蛋朝赵恪一步步走近道:“我是娘的儿子,今天我才发现,我竟不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重要吗?”
  小黑蛋一愣,半晌,摇了摇头:“不管她是一个怎样的人,她都是我娘。”
  赵恪抬头,启明星已经冒出来了:“时间不早了,回去再睡会儿。”
  小黑蛋迟疑了下:“我娘真在做飞机?”
  “飞机玩具。”
  小黑蛋瘪了瘪嘴:“又撒谎。”
  臭小子,知道了还问。赵恪瞪了他一眼,转身进屋,撩起帐子,小心地上了床。
  刚从外面回来,赵恪身上带着夏夜的浸凉,苏梅下意识地往他身边靠了靠。
  赵恪摸了摸她额头、颈下,微有汗意,拿起枕头旁放的蒲扇,轻轻扇了起来。
  山里凉快,若不是他关闭了门窗,像这样的夏夜,后半夜都得盖薄被。
  这会儿再起来开窗拉窗帘,动静有些大。
  ……
  想到小黑蛋再有二十多天也该走了,而且一走就是几年,苏梅白天暂停了手头的工作,带着小家伙去田间掰了嫩玉米,挖了红薯土豆,也不拿回家,就近扯了些干草,捡了些干柴,于地头大树下的沟边挖了个小洞,埋上红薯土豆,上面再架上几个粗柴,放上玉米,中间引火,烤了起来。
  囡囡、小宇拿着茅草,到处跑着捉蚱蜢。
  小瑜儿去自家田里扯了些黄豆,放在火上烤,这个快,没一会儿,豆香就飘散了开来。
  “妈。”小瑜递了一串给苏梅。
  苏梅回他一个水分足的甜玉米杆。
  小黑蛋捧着个装了两只蝈蝈草帽,从沟下的野薄荷丛里上来,“娘,你教我编笼子吧?”
  “好。”苏梅吃完手头的黄豆,拍了拍手,起身扯了几根掰了玉米的杆子,剥下薄薄的青皮,教他打头。
  小黑蛋将蝈蝈罩在地上,拿起青皮学了起来。
  苏梅教的简单,就是一个比鸡蛋大些的圆形笼子,一个笼内只能装一个蝈蝈。
  母子俩编好,装上蝈蝈,不一会儿就到了囡囡和小宇手里。
  很快玉米好了,扒了外面几层焦黑的皮,咬一口,清香中透着一股甜。
  蔡佳微背着筐野葡萄从山上下来,瞧着吃得跟个小花猫似的五人,抽了抽嘴角:“你们可真会糟蹋东西。”
  这年头,谁家舍得还没熟呢就扒出来烤着吃。
  苏梅掏了个红薯,捏了捏,熟了,一人递一个,最大的那个给蔡佳微:“看我对你好不好?”
  蔡佳微瞪她:“人家都是越活越成熟,你倒好,越来越跟个孩子似的。”玩起来,比一帮孩子还疯。
  苏梅歪了歪头,笑道:“这说明我过得幸福。”
  这倒是真的,吃穿不愁,家务又有汪师傅和茶大娘帮她做了,每天只管闷在屋里做做玩具手工,不操什么心,又有赵恪宠着,心态可不就越活越年轻。
  小黑蛋丢掉啃光的玉米棒,帮她缷下竹筐,拿了几串去远处的溪边洗了洗,拿大叶子托着放在苏梅身边:“娘,尝尝。”
  苏梅把剥好的红薯递给他,拧开水壶,倒了点水洗了洗手,捏了个吃,还是那么酸那么涩:“家里还有几张糖票,回去让念辉买了白糖给你送去。”
  “嗯,”蔡佳微咬了口滚烫的红薯,“摘得晚了,今年酿不了几罐。倒是青果,山坳里结了不少。”
  “下午还去摘吗?”
  蔡佳微扫了眼她的小腹:“用不着你,老实在家待着吧,让念辉、小瑜儿随我过去就成。”
  两个小家伙点了点头,常年训练,爬树摘果对他们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妈,”孟小宇趴在蔡佳微身上撒娇道,“我和囡囡也要去。”
  “嗯嗯,”囡囡点着小脑袋,调强道,“要去!”
  “行,”那片山坳没什么大型动物,蔡佳微无可无不可地应道,“回去找你们叔太爷配点驱虫药。”
  吃完红薯土豆,几人慢悠悠地跟在蔡佳微身后往家走,她要回去做饭,走得快。苏梅带着孩子们出来就是游玩,遂走着走着就在溪边停下了脚步。
  家家稻田里都养鱼了,溪里石多,捕获不易,几年来倒是给鱼儿们留了成长繁衍的机会。
  丢一把青草下去,便能引得水花频频响起,一尾尾鱼儿跃出水面。
  看着还不小。
  苏梅弯腰捡了块石子,瞅准目标,一石子投过去,溅起一串水花的同时,还击晕了一条草鱼。
  孟小宇欢呼一声,脱掉脚上的小草鞋,下了水。
  再上来,裤衩全湿了。
  小瑜儿接过他手里的草鱼,扯了根草茎串上打了个结,囡囡要去拎在了手里。
  孟小宇嫌湿裤衩穿在身上不舒服,双手往下一推,裤衩掉到了脚脖,随之被他抬腿一甩,弃在了岸边。
  “孟小宇你又光屁股!”囡囡尖叫一声,抬手捂住了双眼。
  孟小宇一头冲进溪水里,拍着水乐得哈哈大笑,回头还对她做了个鬼脸:“你们女人就是麻烦。”
  苏梅听得好笑,挑着岸边的小圆石又捡了几个。
  小黑蛋相中树上垂下的一根枝子,向上一蹿,扯着树枝猛然往怀里一带,“咔嚓”一声,枝条断裂掉下。
  去了上面的枝叶,小黑蛋拔出匕首,削尖一头,脱了脚上的鞋袜,挽起裤腿下了水。
  苏梅带着小瑜儿、囡囡往上走了一段,投扔着手中的石子,又击毙了几条鱼儿。
  小瑜儿下溪捡上来,苏梅让他先送回家,跟汪师傅说,中午吃鱼加面。
  小瑜儿应了声,看了看手中的数量,觉得有点少,又去后面把小黑蛋叉的几条鱼拎上。
  苏梅蹲在溪边洗手,看到石下的田螺长得十分肥美,伸手摸了一把,囡囡见状,以为要喂家里的鸭子,脱了自己小花鞋,挽起裤腿,踩着石头蹲着摸了起来。
  别看她被家里宠着,一点也不娇气,干起活来十分麻利,一会儿就往岸边扔了一堆:“干妈,够了吗?”
  “够了,”苏梅折了几片芭蕉叶,捡起来一裹,然后再拿草茎一系,拎起来道,“走吧,回家。”
  囡囡跳下石头,坐在草地上穿好鞋子,冲后面的小黑蛋、孟小宇挥手叫道:“走喽~”
  他们到家,保姆正在和面,汪师傅和小瑜儿蹲在水池旁边宰鱼。
  苏梅解开草茎,打开芭蕉叶,把田螺倒进盆里,添上水,又捏了些盐。
  “干妈,”囡囡蹲在盆边,好奇道,“不是给鸭子吃的吗?”
  “吐吐沙,让汪爷爷给我们炒了吃好不好?”
  “好!”
  “小梅,”张宁手中拎着两只鸡,身上背着只竹筐进来道,“我大哥让人捎了二十只椰子,你不是喜欢吃椰子鸡吗,我给你捉了两只老母鸡,吃完了,说一声,我再捉两只过来。”
  “家里有鸡。”
  “你家的鸡一天一个蛋,杀了多可惜,我拎来的是两三年的老母鸡,十天半月还不下一个蛋呢,养着不够浪费粮食。”
  汪师傅起身冲了下手,过去帮她卸下竹筐,接过老母鸡,拿绳子一捆丢在地上,进屋拎了壶三斤的棕油给她。随之扭头跟苏梅解释道:“你们早上走没一会儿,张县长便托人送来了十壶。”
  分别是十斤装、五斤装和三斤装。
  王家人口少,他便提了三斤装的。
  苏梅点点头:“蔡校长、小敏送了吗?”
  汪师傅二话没说,进屋又拎了两壶三斤的递给回来的小黑蛋:“给前面送去。”
  小黑蛋应了声,提着壶走了。
  油主贵,张宁原是不准备要的,见此,提着油放心地回了家。
  汪师抱起一个椰子,打开,倒出里面的汁水,蒸鱼的时候,做了个芒果椰汁西米露。
  苏梅、顾老、囡囡和孟小宇都好喜欢,小黑蛋、小瑜儿更喜欢吃咸辣的食物,两人看了眼,尝都没尝。
  中午,赵恪没回来,只让警卫员跑来捎了个话,说是工作忙。
  汪师傅拿食盒给装了两份饭,递给警卫员。
  这样的事时有发生,一家人谁也没在意。
  下午,蔡佳微领着几个孩子进山摘青果,苏梅拿出图纸继续复图。
  廊下,顾老慢悠悠地切着药材,保姆坐在一旁纳着鞋底。
  汪师傅杀鸡,褪毛,开膛破肚,清洗干净,拿鸡油略一翻炒,倒入两只椰汁,挖出椰肉,早早就把老母鸡炖上了。
  渐渐鸡肉混和着椰汁的清香弥漫在了院里,透着烟火气的温馨。
  赵恪便是这时候,匆匆进了院,透过窗格瞟了眼屋内画图的苏梅,径直走向顾老。
  顾老抬头扫过他眉间的冷凝,心下“咯噔”一声,冲保姆打了个手势。
  保姆放下鞋底,拿起草帽,起身去门外收拾挨墙种的十几株向日葵,还没熟,只杆下长了层青草。
  “上面派来拿图的工作人员,在花城遇刺了。”赵恪蘸了茶水在地上写道。
  顾老捏刀的手一紧,放下刀,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掏了支烟出来,近乎耳语道:“人怎么样?”
  “在花城第一人民医院抢救中。”
  顾老:“是暴露,还是凑巧?”
  “暴露。”
  “怎么会?”顾老失声地叫了一嗓,随之紧张地朝西厢看了眼,蘸了茶水写道,“我们的联系这么隐秘,怎么会暴露?”
  “与派遣员接头的那位,昨夜发现死在家中,酒精中毒。初步判断,消息应该是从他那里泄露的。”
  “那他们是锁定花城了?还是……”顾老不敢深想。
  “派遣员购买的火车票,终点站—花城。”赵恪写道,“从警察局反映的情况来看,他在发现自己被跟踪后,选择了主动暴露。这么一来,虽然有可能混搅了对方的视听,可对方也不会轻易放弃对花城的关注。”
  顾老:“我去送。”
  赵恪攥了攥指尖:“您不能动,您一动,小梅就暴露吧。”
  “那你……”
  “我要些药。”
  顾老没再多问一句,立马进屋抱了个箱子出来给他。
  拿着箱子,赵恪转身进了后山,那里王红军带人早已等着了:“交给季书记、张县长。”
  当晚,花城的华侨、数学系的教授、机械厂的工程师出动了,他们带着皮箱,由海岛一群不逊于特战队员的侦察兵护着,分别坐上火车、汽车,轮船、直升机,启程了。
  不幸的消息很快传来,直升机离地不久,便坠机了,机长、副机长连同花城教授刘俊远、四名侦察兵无一生还。
  与之同时,国外一边大肆攻击我们的飞行人员,科研人员,将这次有预谋有计划的行动,称之为“飞行事故”。一边大力宣传他们的隐身战机“黑雀”,称其装备如何超前,速度多快,实际升限多少等等。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