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重组家庭——骊偃
时间:2021-03-12 10:06:42

  苏梅洗了洗手,在赵恪身边坐下道:“不要几斤五花肉吗?”
  顾老:“要三斤吧,羊肉包饺子,五花肉做红烧肉吃。”
  汪师傅点点头。
  “苏姨,”一家人刚拿起筷子,二妮跑过来道,“明儿我大姐结婚,我娘让我过来给你说一声。”
  苏梅点点头,夹起赵恪剥的虾仁送进嘴里。
  保姆放下筷子,起身问道:“需要帮忙吗?”
  二妮看着满桌的饭菜,咽了咽口水,以往过来碰上一家人吃饭,苏姨总会让人帮她搬张椅子,拿副碗筷。
  “二妮!”保姆推了她一下,“想啥呢?”
  “没、没想啥?”
  “我问你需要帮忙吗?”
  “要、要的,我娘说请苏姨帮我姐剪九副喜字,再剪两张全家福,一张照着我们全家剪,另一张剪上蔡军长一家,两张都要加上我姐和姐夫,还有窗花十张。”
  保姆抽了抽嘴角:“这个忙我们帮不到,你让你娘再找人吧?”
  “为什么?”二妮叫道。
  “你就跟你娘说,近几月你苏姨不易动剪子。”
  二妮似懂非懂地走了。
  苏梅拿了只螃蟹,给小瑜儿、顾丹雪拆蟹肉吃。
  “都是多大的人了,让他们自己剥,”顾老淡淡地瞅了两人一眼,“小梅,你别惯他们。”
  “嗯。”苏梅一连给他们剥了三个,才拿湿毛巾擦了擦手,端起不那么烫的鸡汤喝了口,捞了根鸡翅啃,“周长弓就这么认了?”
  养女的婚事被抢,夫妻俩不可能默不作声吧,要知道这年头被人退婚,不管是什么原因,女方的名声算是毁了。
  “能怎么办,”保姆瘪了瘪嘴,“陈青苗跪了蔡家跪周家,天天闹得不消停,整天跟唱大戏似的。”
  赵恪剥了一碟子虾仁放在苏梅面前:“江司令见过林漪几面,非常喜欢她性恪,正好家里小孙子过来看他,便让宋政委从中牵线,把林漪介绍给了自家孙子。”
  “啊!”苏梅愣了下,这么巧的吗,“成了?”
  赵恪看她吃惊的模样,轻笑了声:“成了。”
  “江司令那小孙子,战场上冻伤了腿,”顾老道,“同一个圈子里找不到合适的姑娘。”
  一听是战场上受的伤,苏梅脱口道:“很严重?”
  顾老张了张嘴,半晌,含糊道:“……与子嗣无缘。”本来是极私密的事,结果原来定婚的那家心疼姑娘,又不愿意担一个主动退婚的名声,便给宣扬了出去,以至于半个京圈没有不知道的。
  唉,多好的小伙子!顾老忍不住长叹了声。
  说曹操,曹操到。
  饭桌上刚谈过江司令的小孙子,饭后一家人在廊下盛凉,说着秋收的事呢,江远航带着林漪过来了。
  两人明天定婚,特来邀请顾老和赵恪夫妻明天过去参加两人的定婚宴。
  与之同时,大妮也收到了请贴。
  林漪本来觉得事已如此,两人也没什么好说的,日后相见谁也别搭理谁就是了,没想到晚饭前,大妮让四毛送来了张请贴。
  她又不是受气包,自然是一报还一报。
  这些纠葛,除了两位当事人,别人自然是不知的。
  翌日,赵恪提早下班回来,接了顾老去江司令家。
  大妮那里,苏梅让保姆拿上两块钱过去了。
  她留在家里哪也没去,画了半天图,出来活动了会儿,便带着小瑜儿、顾丹雪跟汪师傅一起做月饼。
  苏梅喜欢吃蛋黄馅的,便让汪师傅多准备了些。
  几人正在厨房忙碌呢,保姆带着囡囡、孟小宇回来了。
  “没吃席?”苏梅看着三人不解道。
  “看着丧气,”保姆洗了洗手,给囡囡、孟小宇一人切了块甜瓜,坐在苏梅身边包馅道,“我就奇怪了,这婚事不是大妮硬抢来的吗?怎么全程哭丧着个脸,没有一个笑模样。”
  “谁知道呢。”抢婚这事,苏梅嘴上虽然没说什么,对另一位当事人林漪压根也不认识,可陈青苗母女算是把往年在她这儿积下的好感全败光了。
  不然,凭着往年的交情,大妮结婚,她怎么也得在礼钱之外,再送条毯子、绸子被面什么的。
  ……
  郭灵突然从事故频发的边境回来,赵恪尽管第一时间就提高了警惕,却没想到她这么大胆,婚宴上不动声色地引导着二妮、二丫将赵家近年来的消息探听了个遍。
  下午就借口去镇上买做月饼的材料,将小黑蛋前往西边探亲的消息递了出去。
 
 
第212章 
  洗漱回来,小黑蛋拉出床下的藤箱归放手中的口杯、毛巾等物,箱子拉出,露出地上一片折断的茅草叶。
  小黑蛋的目光从茅草叶上扫过,移向另一口箱子的开口处。
  夹在中间的叶片果然没有了。
  心下一凝,小黑蛋若无其事地放好东西,手指从肉干、麻花、海鸭蛋等物上滑过,起身拿出钱票唤住卖早点的服务员,要了四个窝头,一饭盒粥。
  窝头放在盒盖上,同粥一起搁在小桌上,小黑蛋拿出瓶肉酱,招呼大家道:“来尝尝,我娘做的肉酱。”
  一厢六铺,下铺一对老夫妻,晚他四天上车,说是去西部看望工作的儿子。
  中铺两位,一位晚他两天上车,一身旧军装,据他自己说早年当过兵,退伍后在家乡的武装部工作。半月前,一时冲动得罪了人,被人把工作给弄到了西北农场。
  好巧啊!
  另一位就是老熟人了,特战队队员江硕,他在小黑蛋上车的隔天就过来了,伪装成一名中层干部。
  小黑蛋的目光跟他一对,看向晚儿半夜上车的年轻女人。齐耳的短发微卷,刘海缩在眉毛上,趁得一双大眼水灵灵地透着窗外一闪而过的光影。
  酒红色的V领长裙,露着精致的锁骨,颈间戴着个闪光的银链子,链子上坠着枚红豆,整个人又娇又媚,离得近了,天姿香水独有的清雅香味,便飘散在了鼻尖。
  “大姐,”小黑蛋打开瓶盖,对正在剥鸡蛋的女人笑道,“尝尝,刚开封的没动过。”
  女人摆摆手:“谢谢,不用了。”说着,目光在他身上打了个转,“看你走路的样子,家里是当兵的吧?”
  “大姐,你眼真利!”小黑蛋冲她竖了下大拇指,拿了把干净的勺子,挖了肉酱挨个儿给大家舀上两勺。
  “不是我眼利,”女人的目光扫过坐在门口的退伍兵,笑道,“我爱人也是当兵的。”
  小黑蛋讶异地挑挑眉:“姐姐,你跟魏叔认识。”
  “嗯,老熟人了。”
  前有一个身份不名的退伍兵,后又来了一个身份更可疑的小姐姐,这就好玩了!小黑蛋端起饭盒喝了口粥,拿起勺子舀了一勺肉酱放在窝头上,一边大口吃着,一边看了看两人,含糊道:“姐姐说的爱人是指魏叔?”
  “别胡说!”退伍兵斥了小黑蛋一句,瞪着女人警告道,“张小丽,咱俩都退婚了,你还追着我干嘛?”
  张小丽?小黑蛋的目光扫过女人的手,豆蔻纤纤,连握笔的茧子都没有,这么精致的女人跟名字可不搭。
  “什么张小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人家改名了,”女人娇嗔道,“我现在叫张美丽。”
  “小家伙,”张美丽伸指点点小黑蛋的鼻头,“你说我这名改的好不好?”
  小黑蛋脑中陡然闪过一句地理老师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看,我们祖国的山河是多么庄严美丽!
  遂恶趣味道:“难道魏叔叫庄严?”
  两人对视一眼,看着小黑蛋翘了翘嘴角。
  张美丽曲指给了小黑蛋一个钢崩,笑道:“聪明!”
  小黑蛋抽了抽嘴角,纤长的眼睫垂下,透着冷意。
  江硕若有所思。
  坐在小桌左右吃饭的老夫妻互视一眼,精光微闪。
  小黑蛋对各人的反应,好似毫无所觉,饭后,拿了串芭蕉给大家吃。
  张美丽掰下两根,自己吃一根,丢给魏庄严一根:“小魏子,看我对你多好,你说你咋就那么想不开呢,放着我这么好看的大美女不要,非要跑去那黄沙漫漫的鬼地方,当一个什么看守员……”
  张美丽小嘴不停,巴巴地说着。
  魏庄严全程黑着一张脸,对张美丽的骚扰烦不胜烦,为了躲她一整天都没往厢房里来。
  中午,小黑蛋跟江硕在厕所门口聚了下。
  “箱子被动了。”小黑蛋低语道。
  江硕:“应该是后半夜动的。”早上洗漱两人是错开的,那会儿对方没有机会下手。
  倒是后半夜,他睡得格外沉,隐约还闻到了一缕药香。
  “明早六点左右火车到达终点站,今夜动手的机率比较大,晚上警惕些。”江硕叮嘱道。
  “嗯。”
  晚上吃完饭,时间还早,小黑蛋抱出来一个柚子。
  “给我。”张美丽接过柚子放在桌上,翻包找了半天只找到一把指甲剪。
  “给,用这个。”老太太递过去一把水果刀。
  张美丽道了声谢,打开车窗,扫了眼左右,拧开水壶冲了冲水果刀,随之一拉窗户,划开柚子皮。
  “哎,怎么又把窗户关上了,”老太太伸手推窗道,“这天气热的人受不了,打开窗户还能透个风。”
  “大娘,”张美丽伸手一拦,笑道,“风沙大,您体谅一下,我刚洗了脸涂了水,这一开,扑得满脸沙,我还得洗脸,涂水,天姿这套化妆品,你不知道有多贵……”
  张美丽小嘴巴啦巴啦说个不停,老太太几次张嘴都没能截住话头。把个小黑蛋看得,憋笑差点没有憋出内伤。
  吃完柚子,没事做,张美丽便将柚子皮一块块地去了白瓤,削得薄薄的。
  半夜,魏庄严起身出去放水,片刻,走廊里冒出大量浓烟。
  “接着。”张美丽分别朝江硕和小黑蛋丢过去一条湿毛巾。
  与之同时,下铺的两老突然拔出了枪,射向了江硕和张美丽。
  小黑蛋一手抓着湿毛巾捂住口鼻,一手扣动袖箭。
  张美丽、江硕翻身避开的同时,一人甩出了柚子皮,一人扣动了板机。
  小黑蛋的袖箭,射中了老头的心脏,江硕打出的子弹穿过了老太颈部的大动脉。
  张美丽的柚子皮丢在了门口闯入者的脚下,“啪唧”,对方跌趴在了地上。
  小黑蛋忙掏枪给他补了一子弹。
  “小心!”张美丽余光扫过窗外射来的一抹曳光,心惊地喊道。
  小黑蛋翻身一滚避入靠窗的墙角,对准破窗跳进来的人就是一枪。
  随着一声惨叫,对方身子一个后仰跌下了飞驰的火车。
  三人暗自松了口气,飞速将湿毛巾挡着口鼻于脑后打个结,跳下床,冲出门跟魏庄严汇合。
  走廊上,魏庄严借着烟雾的掩饰,欺身潜入对方身后,一手拧断一个脖子,转瞬灭了三个。
  “啧,这个杀神!”张美丽嘟囔了一句,扯着小黑蛋奔向窗口道,“跳!”
  小黑蛋摇了摇头,飞速向后退去,“我带的图还在行李箱里呢,我去拿。”
  “你先跳,我来拿。”
  “每一个藤箱的夹层里都装了一份,你一个人拿不完。”丫的,真够毒的,跳下去小爷还有命?
  “老魏,还不过来帮忙。”张美丽叫了一声,率先冲了进去。
  待魏庄严也跟着进去后,江硕扛起小黑蛋飞速向另一个车厢奔去,小黑蛋掏出手里的摇控器,按下了一个个红色的突起。
  “隆~隆……”一个个藤箱在张美丽、魏庄严怀里脚下炸开,瞬间两人血肉模糊地倒在地上,抽畜了几下断了呼吸。
  十来分钟后,江硕和小黑蛋再走出来,已变了模样。
  老太太拄着杖,躬着腰,手里拎着个破包袱,身后跟着个抱着只鸡的农家黑丫头,因为没有买到坐票,两人默默地往后走了几节,胡乱地找了个缝跟人挤坐在过道上。
  左边是位挑鸭的大叔,又边是位抱羊的大娘。
  小黑蛋怀里的鸡刚跟人买不久,和他不熟,老想着逃跑。
  黑丫头馋肉啊,哪舍得让它跑,死命地抱着它,顺着羽毛用西北话哄道:“乖小花,等到家了,我捉虫子喂你。”
  旁边羽毛雪白的鸭子很是看不起这只杂毛土鸡,高高地昂着头,一脸鄙视。
  挣扎的太厉害了,一不小心土鸡挠了鸭子一把,鸭子翅膀一张,伸着脖子叨住了鸡脖子,死拧着不放。
  丫的,凭你也敢惹大爷!黑丫头从鸭子的眼里读出这抹信息,有点想笑。
  土鸡吓得放声尖叫,两只翅膀舞得飞快,飞扬的鸡毛落了黑丫头一身。
  引得众人都看了过来,老太太一急,伸手拧断了土鸡的脖子。
  鸭子吓得“嘎”的一声,扑在大叔怀里瑟瑟发抖。
  黑丫头跟大叔一脸懵逼地对视了会儿,突然嘴一瘪,尖声哭道:“唔,我的小花~”
  “闭嘴!”老太太一掌拍在她背上喝道,“半夜三更的嚎个鬼啊,再嚎,看我不揍你。”
  黑丫头吓得脖子一缩,含着泪好不委屈。
  中间鬼鬼祟祟的人,来了两拨,乘警也来回走了几趟。
  早晨六点,火车进站,站台上不但有公安,还有一支执枪而立的军人。
  两人顺着闹哄哄的人流下车,老太太拄着杖急急向前走,黑丫头抱着死去的小花,一走三磨,目光机灵地扫过四周。
  老太太是个怕事的,回头见孙女还有闲心磨叽,气得快走几步回来,揪着她的耳朵,一边往前走,一边用西北土话喋喋骂道:“臭丫头,知道出什么事了吗?就敢给你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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