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重组家庭——骊偃
时间:2021-03-12 10:06:42

  四月底,天已经没有那么冷了,中午外面的气温已经升到冷下十三四度。遂柴棚摆席,只要布置得当,完全没有问题。
  爷俩收拾好柴棚,去隔避公安局搬来五套桌椅,升上火,进屋洗漱。
  苏梅盘好头发,别了串红绒花在头上,对着镜子照了照,白了胖了,鼻梁两边还长了几个淡淡的斑点。
  扯了下棉袄,胸前紧绷绷的,再摸腰,多了层赘肉,手从衣服下探上来,抚上小腹,皮肤上多了些纹路。
  “赵恪,我是不是变难看了?”月子里光吃喝了,都没怎么注意,这新衣服一上身,才觉出不对劲来。
  赵恪拿毛巾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走到镜前,朝里看了一眼:“好看。”
  “胖了好多,腰上都是肉。”
  “白白胖胖的,人看着大气,有福。”搭好毛巾,赵恪过来牵起她的手,向外走道,“别纠结了,在我心里,你怎样都好看。”
  苏梅翘了翘唇,眼里似坠满了星辰:“赵局长,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会说话了。”
  赵恪看着她的双眸,喉咙滚动了下,低语道:“只对你说。”
  “呵……”苏梅彻底舒展了眉眼,脸上溢满了幸福。
  用饭前,顾老往小暄包被里塞了个福袋,里面是装了金镶红宝石的长命锁、手镯和脚环。
  顾淼送了块暖玉,汪师傅送了套银制的碗勺,茶大娘送了件大红的绸子斗篷,兜帽是虎头,后背绣了虎身,中间部位还给装了个毛绒绒的虎尾巴,边沿镶了白兔毛,十分漂亮,苏梅拿着都有点爱不释手。
  “大娘,你这手艺绝了!”苏梅摸着做得栩栩如生的虎头赞道。
  “呜啊~”虎崽伸爪够了两次没够着炕上的虎尾巴,急了,“嗷~~”
  “你也想要啊。”茶大娘笑着起身拿了做斗篷剩下的布条,弯腰给虎崽系上,于脖子下打了个蝴蝶结。
  三只狗獾扑腾着过来,也被茶大娘逮着各系了一个,松鼠也没能幸免。
  虎崽有点不习惯,抬爪想拽下来,被小瑜儿制止了:“好看着呢,戴着吧。”
  虎崽看向苏梅,苏梅冲它点了点头:“嗯,好看。”
  小家伙欢快地摇了摇尾巴,凑到瓦盆前,啃起了脊椎骨。
  收起东西,洗了洗手,一家人开始吃饭。
  用过饭,这边刚收拾好,宋大娘、何珊、尤大娘、钱乐水等都过来帮忙了。
  屋里两个灶不够用,汪师傅指挥着钱乐水帮忙又垒了两个,四口锅一起,炖煮煎炸一通忙活,如此到了11点多,客人过来,一盘盘菜端上桌,烟酒摆上,这便开席了。
  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后面基本都在谈论开江后垦种的事。
  大部分人表示,垦种可以,但不能将家里所有的劳力都投进去。
  毕竟在粮食下来之前,他们还要生活,所以捕渔狩猎不能停。
  赵恪也没想过一刀切,什么不得有个过渡,只要没人反对,家家户户抽调出来几个劳力就成。
  现下看,众人的接受度远比他想象的要好,心头一松,再加上今儿是闺女的满月宴,开心之余不免就多喝了几杯。
  夜里抱着苏梅好一通折腾,“小梅、小梅……”
  苏梅伸手捂住他的嘴,气得咬牙:“闭嘴,你想将人吵醒啊!”
  赵恪眨了眨眼,冲她一笑,勾得苏梅心儿砰砰直跳。
  “小梅,”赵恪掐着她的腰笑的好不得意,“你看我的目光似一团火……”
  “我还是头饿狼呢。”苏梅移开手,抬头吻上他的唇,翻身将人反压在了身下,唔~夜还长……
  过了两日,饭桌上,顾淼向大家提出了告辞。
  苏梅没好意思张口留人,前后耽误人家一个多月了。
  “过了五月初五再走吧,”赵恪尝了口豆芽,没那重的盐味,夹了筷子给苏梅,抬头道,“五月初五不但是端午节,还是伊嘎的开江节。好不容易来一趟,参加一下开江节的盛会,吃道开江鱼,带点野味再走。”
  顾老看向面露犹豫的顾淼:“有急事要办吗?”
  “那倒没有。”
  “那就按小恪说的,过了五月初五再走。”
  顾淼点点头。
  “汪伯,”赵恪转头又道,“家里还有鱼和野猪肉吗?”
  汪师傅明白赵恪的意思:“有一条一百多斤的鲟鱼,四条几十斤的大马哈鱼和一扇排骨。排骨就算了,没多少肉,就不给小淼拿了。大马哈鱼留两条,剩下等会儿用完饭,我熏上。”
  “鱼别留了,都熏上给顾医生带走。下午我再带人进一趟山,弄点野味。”
  “行。”左右离开江也没几日了,家里不愁没鱼吃。
  下午赵恪带人进山,不但猎了七头野猪,还捉了些山鸡、兔子。
  东西请人宰杀好,拉回来两头野猪,五只山鸡和七只兔子。当晚,汪师傅就将野猪肉砍成条和山鸡、兔子一起用松柏枝熏上了。
  ……
  时间转眼到了五月初五这日,一早,全镇老少都聚在了江边,冰层还没有化完,一块块载着积雪的冰块被急流冲到了江边或是冲向了下游,长长的竹杆推开一个个冰口,一条条渔船避开流动的小冰山驶向了江面,扬手撒下了渔网。
  岸边的妇人孩子也没闲着,垒灶架锅,添水点火,只等鱼儿捞上来做成各式鱼菜,互相品尝。
  苏梅抱着小暄看了一会儿,跟顾淼、茶大娘说了一声就先回去了,江边风太大。
  镇上的人几乎都在江边了,整个小镇便显得格外静谥,苏梅打开门,放了三只小狗獾出门玩耍,进屋抱下炕柜上的褥子,摊开,铺上床单,将小暄放在上面。掏了掏灶里的灰,往里填了两根柴,随手给自己冲了杯红枣茶,拿了本小人书坐在炕上给她读。
  没一会儿院外便转来了狗獾“叽叽”的叫声,和它们杂乱的奔跑声。
  苏梅没有在意,只当三个小家伙在打闹玩耍。随之“轰隆”一声,什么倒了,接着是刺耳的惨叫。
  苏梅伸手捂住小暄的双耳,探身将她抱在了怀里,精神力往外一扫,霍然一惊,一只黑熊闯了进来,小狗獾上前阻拦,被它一口叨住了脖子。
 
 
第229章 
  “住口!”苏梅精神力压制过去,黑熊害怕地抖了下,松开了口。
  苏梅松了口气,抱着小暄,抓起赵恪惯用的袖箭向外走去,精神力却一直没有放松对外面的戒备。
  然而她人刚到门口,便见突然从斜刺里蹿出五只野狼,腾起间张嘴咬住了黑熊的后背、腹部、大腿等,一口下去,撕扯着往后一退,血肉分离,疼得黑熊嚎叫着胡乱拍打了起来。
  苏梅心头一凛,取下门后衣架上的围巾,三两下将小暄兜系在胸前,打开门,扣动腕间的袖箭,射向了再次扑向黑熊的野狼。
  精神力定位,一箭一个,直击颈间的大动脉。
  几乎瞬间,五只野狼便死在了她的箭矢之下。
  上来帮汪师傅拿炭炉的何珊惊得一声尖叫卡在了喉咙里。
  “嘘!”苏梅放下袖箭,食指竖在唇间,冲她摆了摆手,“别怕,去唤赵局长过来。”
  冰雪消融,野物下山,何珊哪年没有遇到过啊,她只是惊骇于方才那一瞬间苏梅所表现出来的凌厉气势,彷似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杀神。
  何珊怔怔地转过身来向山下走去,走了十几步,回头担心道:“你、你赶紧进屋关上门。不,你还是赶紧朝外跑吧,黑熊暴起,一般的门都挡不住它……”
  苏梅冲她摆了摆手,慢慢地朝黑熊走去。
  黑熊身上有十几处伤口,个个鲜血淋漓,疼得它烦躁不已,看着走来的苏梅下意识地躬起背,呲着牙,发出了低低的咆哮。
  苏梅的精神力扫过它全身,发现除了十几处伤口,右边的后腿还露出了森森白骨。
  白骨上附着几根狼毛,想来,在山林中它们就有一番缠斗了。
  赵恪来得很快,他本就跟老局长、顾老站在岸边观看大家捕鱼,没有随船入江,遂何珊到了江边一喊。
  他撒腿就跑了回来:“小梅——”
  苏梅安抚地拍了拍吓得瑟瑟发抖,还要拦在她身前的三只狗獾,“这儿。”
  见苏梅和孩子没事,赵恪的目光飞速扫过站在门口咆哮个不停的黑熊,以及地上的五头狼尸。
  瞅了眼坠在后面的大部队,赵恪朝苏梅挥了挥手:“你先带着小暄进屋,我来处理。”
  苏梅点点头,退下腕上的袖箭抛给他,唤了三只小狗獾进屋,随之取了一包顾老配的迷药丢给赵恪。
  赵恪赶在众人到来前,取了狼尸颈间的箭矢,抹去上面的血迹揣进兜里,随之扣动袖箭对着野狼的脖子、四肢、身上,又胡乱补了几箭。
  然后撕开药包,朝黑熊曲指一弹,迷药纷纷扬扬落下,撒了它一头一脸。
  片刻,黑熊晃了晃身子,扑通一声,砸在两头狼尸上,迷糊了过去。
  “局长!”钱乐水带着另两名公安率先奔过来,看了眼地上的野物,紧张道,“嫂子和孩子没事吧?”
  “有点吓到。”赵恪进院从柴棚下拿了卷麻绳出来,“野狼死了,你们抬到江边扒了皮,交给汪伯让他炖了给大伙加餐。”
  说罢,走到黑熊身边,飞速捆了它的四肢。
  钱乐水冲身后过来的后生招了招手,立马有人上前,一人扛了只野狼走了。
  钱乐水带着人帮赵恪将黑熊抬进院,清理了地上的血液,扶起篱笆院,将折断的几处重新给换上新的。
  顾老被小瑜儿和顾淼扶着回来,先进屋看了看苏梅和小暄。
  小丫头在苏梅精神力的安抚下,这会儿摊着手脚在炕上睡得好不香甜。
  顾老给她把了把脉,对巴巴看来的小瑜儿和顾淼笑笑:“没事,好着呢。”
  “叔爷,”苏梅点了点地上的小狗獾,“你给它看看,方才被黑熊咬住脖子了。”
  顾老坐在小狗獾面前的凳子上,拨开它脖子上的毛发仔细查看了一番:“问题不大。”
  “小淼你拿酒精给它清洗一下,然后缝几针,上点白药包扎一下。”
  “好。”
  处理好小狗獾的伤口,顾老跟顾淼又起身去外面给黑熊看了看,随之清洗、缝合、包扎,好一通忙活。
  “后腿上的伤得养一段时间,”顾老看向赵恪道,“怎么办?”
  养在家里不安全,就这么让它走了,那就白救了。
  伤了腿跑不快,再遇上野狼虎豹,未必有今儿的幸运。
  “我们族里有处旧宅子,”赫哲族的老族长,由何珊扶着过来道,“我让人加固一下,送它到哪儿吧?”
  赵恪点点头,转头吩咐道:“钱乐水,你带人抬它过去。”
  如今地上的积雪基本都化光了,一片泥泞,除了抬过去,别的方法还真不好使。
  “是!”钱乐水应了声,另唤了三人,找了两根圆木,拿麻绳从中一攀,打了个粗孔网,放上黑熊,抬着走了。
  赵恪伸手做了个请:“王老屋里坐。”
  老族长点点头,带着何珊随顾老、赵恪进了屋。
  小瑜儿扯了下顾淼的衣袖:“顾姨,何姨和王爷爷怎么看着怪怪的。”
  顾淼摸了摸小瑜儿的头,原来还不解,为何家里另三个孩子早早就送去了童子军训练营,唯有这一个,小梅和赵局长将其留在了身边?现在明白了,这孩子对危险的敏锐度和对信息的处理,比着他三个哥哥迟顿多了,不知道是太过溺爱还是生活太过顺遂的结果?
  “他们找你爸有事,你去江边给你汪爷爷和茶奶奶报个信,让他们别担心,家里没事。”
  “好。”
  打发走了小瑜儿,顾淼进屋打开厨柜,拿出一套精致的茶盏,冲了几杯汪师傅做的八宝茶,端进了东厢。
  顾老坐在上首,正在跟一旁的王族长拉家长,赵恪坐在王族长对面,见顾淼进来忙起身接了茶,一一放在大家面前。
  顾淼收了托盘,顺势退了出来,何珊颇是坐立不安地觑了眼王族长。
  王族长冲她摆摆手:“跟苏同志玩去吧,我们说说话。”
  “哎。”何珊飞速下炕,冲顾老、赵恪点点头,转身出了东厢,快步进了西厢,“小梅。”
  “进来。”苏梅声音温和,比着以往没有丝毫变化,何珊心头陡然一松,走到苏梅面前,低头绞了绞手指,忐忑不安道,“小梅,对、对不起啊,方才的事……我跟老族长说了,你骂我吧。”
  “方才什么事啊,我怎么不记得。”苏梅在她愕然的目光里,笑眯眯地冲她眨了眨眼。
  何珊双眼一红,惭愧道:“对不起,我当时太慌张了,老族长一问,忍不住就说了。”
  “这算什么事啊,”苏梅拉着她,拍了拍身下的炕,“坐。要说对不起,应该也是我说吧,方才吓到你了。”
  “我自小因为心脏有问题,家里管得严,到了叛逆期,家里越不让做什么,偏要做什么,这才养了一个假小子的性格,你别看我现在文文静静的,都是装的。其实,”苏梅笑道,“我耍了一手好大刀,跟戏班的武旦师傅学的,改天有空了表演给你们看。”
  “啊!”何珊惊得瞪圆了眼,“真、真的?”
  “还能骗你不成,”苏梅说着拿起炕柜上的鸡毛掸子随意舞了几个花招,“怎么样?”
  何珊一脸崇拜地看着苏梅:“哇!小梅,你好厉害啊,比我们老族长都厉害!”
  东厢的王族长听得抽了抽嘴角,话头一转,说起了接下来的垦荒:“听广播,接下来都是晴天,再有个十来天,积雪化完,地面封干,就可以开荒垦种了。不知道,赵局长申请的农机什么时候送来?”
  “条子已经寄来了,要我们去佳市提,我想再过几日待地面稍干一点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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