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重组家庭——骊偃
时间:2021-03-12 10:06:42

  今年采集晚了,很多东西都掉落在地上,再不抓紧时间捡拾,一场雨就烂在林子里了,遂东西摊平,大家又匆匆进了山。
  这么来回了三四趟,到了中午,大伙儿找个小溪,放下身上的竹筐麻袋,洗了把脸,坐在石头、树根上,拿出饼子窝头就着水便吃了起来。
  苏梅捡了些干柴,升了堆火,何珊拿出山鸡,直接燎烧着去了毛,然后拿刀划开肚子去了内脏,用木棍一串架在了火上。
  这处理手法,苏梅瞧着都自愧对不如。
  其他人缓过劲来,起身捡了些柴,跟着处理了手中的猎物。
  “苏同志,”何珊道,“你的山鸡烤吗?”
  苏梅点点头。
  “拿来我给你弄。”在何珊和一众妇人眼里,苏梅衣着精致,会开车,会提笔写字,会画漂亮的画儿,会剪花样,唯独一点不好,不是个干活的料。
  苏梅受不了鸡毛燎烧的味道,道了声谢,将山鸡递了过去。
  鸡烤好,苏梅扯了两块肉尝了尝,没盐没油的,没啥滋味,放晾后直接丢给了虎崽。
  其他人烤的山鸡、兔子亦是吃一半,丢给身边的狗子一半。
  “走吧,下山。”灭了火,大家背着东西朝山下走去。
  山了密林才发现,镇西扎起了一个个绿色的帐篷,帐前挂着红旗,拉着条大红的横幅。
  “苏同志,是工程队?”
  苏梅点点头:“应该是。”昨儿睡前,听赵恪提了那么一句,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他们吃的粮呀菜的,要咱们出吗?”何珊问道。
  其他人亦是看了过来,大伙儿都知道,赵局长备了上万斤的粮食,是给来帮忙修路的准备的。
  “不是,”苏梅,“他们是国家工程队,吃的是商品粮。咱们备的那些粮,是给左右村镇来帮忙的后生的。”
  “哦。”大家听过又忙活开了,中间苏梅不放心,悄悄回家一趟,小丫头睡了。
  到了晚上,苏梅找附近的人借了辆架子车,收了地上的东西,带着虎崽跟大家挥手告别,朝家走去。
  还没到家,便听小和暄扯着嗓子在嚎。
  苏梅心下一紧,加快了脚步,虎崽先一步窜进了院。
  看到虎崽,顾老和茶大娘都长舒了口气。
  “好了好了,你妈回来了。”茶大娘放下奶瓶,刚要抱起她往外迎迎,虎崽扑过来,两只前爪搭在茶大娘腿上,探头涂了小和暄一脸口水。
  小丫头听到妈妈回来了,刚止了泪,被它一舔,下意识地伸手摸了下脸,随之看着小手上沾的口水,嫌弃地又“哇哇”哭了起来,一边哭还一边拍打虎崽的头。
  直打得虎崽不敢睁眼,怕她的小手擢到眼里。
  “别哭别哭,茶奶奶给你擦擦,擦擦……”茶大娘忙抱起她,接过顾老递来的帕子给她擦了擦小脸和手。
  苏梅进院,小和暄一眼瞅见,推开茶大娘的手,探着身子,伸着两手号啕大哭,眼里是说不尽的委屈。
  放下车子,苏梅拍了拍身上沾的草屑,心疼地将人抱在怀里,连声哄道:“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妈妈在呢,妈妈在……”
  小丫头一边哭一边伸手去扯苏梅胸前的衣服。
  一看就是想吃奶了。
  苏梅握住她的两只小手,接过茶大娘递来的奶瓶,喂她,小丫头摇着头一边哭,一边仰着身子往后躲。
  汪师傅从后院过来,手里端了碗香喷喷的鸡蛋羹。
  “咦~”苏梅顾作惊诧道,“和暄快看,汪爷爷拿的是什么,唔,好香好香啊~”
  和暄听耳不闻,一头扎进苏梅怀里,张嘴咬住了她胸前的外套。
  放下奶瓶,苏梅抱着她在小凳上坐下,一捏她的下巴,小心地将衣服拽了出来,拿起碗里的勺子,舀了一勺鸡蛋羹,吹了吹:“来,尝尝,真的好香哦。”
  和暄伸手拍开,又急又怒,哭得越发撕心裂肺了。
  赵恪带着四位工程人员进院,双眼扫过哭得跟只花猫似的闺女,心疼得直抽抽,忙紧走几步,伸手将孩子抱了过去:“不哭了,不哭,我们和暄不哭哦……”
  “哇哇……”和暄一边哭着,一边伸手推开赵恪的胳膊,扭着身子朝苏梅探去。
  苏梅放下勺子,起身冲四人笑笑,伸手道:“给我吧。”
  赵恪将闺女递过去,心疼道:“要不过段时间再戒。”
  苏梅没应,七个多月,母乳基本没啥营养了。随着小家伙一颗颗乳牙冒出来,每次吃奶总想咬一下。
  抱着孩子进屋,苏梅精神力安抚了她焦躁的情绪,哄着她吃了小半碗鸡蛋羹。
  哭累了,肚子一填饱,便睡了。
  看来是委屈坏了,梦中还时不时地抽泣两声。
  ……
  为了赶在下雪之前把路修好,赵恪带着三名公安又去附近村镇招了几百个壮劳力,管饭之外,一人一天另给1.5斤细粮,结束后一人给2斤豆油,三斤野味,二十斤鱼。
  这么以来,先前备的粮食就有些不够,老局长便招了镇上的妇人们进山弄山货,开船捞鱼。
  煮饭时添上这些,既省了粮又给大伙儿改善了伙食补充了营养。
  汪师傅被调去做饭了,苏梅带着虎崽随大家进山,偶儿还会猎头野猪送去工地上。
  小丫头跟茶大娘留在家里,没几天便断了奶。
  紧赶慢赶,终于在11月初,落雪之前,修好了伊嘎到前进农场的这条公路。
  大伙儿齐松一口气的同时,开始还债了。
  赵恪带着三十多位后生进山打猎,专挑山鸡、兔子和野猪。
  王族长带着另一拨人开船进江捕鱼。
  结了帐,送走帮忙的壮劳力。赵恪和王族长给还在收尾的工程队,送去了五头野猪和几千斤鱼。
  “赵局长,”负责人笑道,“你这是诚心让我们犯错误啊?”
  “不白给,”来时赵恪就想好了,工程队不缺票,他们缺的是东西,而镇上大家最缺的就是各种票证,“手里有多余的票,成拿来换了。”
  “什么票都成?”
  赵恪点点头。
  换的时候条件放的格外宽。
  工程队走时,个个是喜笑颜开,这段路修的虽然辛苦,可值啊!东西是一部分,最主要的是那份热情,熨得人心里暖洋洋的。
  工程队走后的第三天,纷纷扬扬的雪花飘了下来。
  一夜之间,大地万物便披上了一层雪白的外衣。
  小和暄初开始觉得还挺好玩呢,一家人都围着她转,爬到这屋有人,那屋也有人,谁见到了她都笑,太开心了。
  半个月之后,不干了,天天在屋里不让出门是几个意思?
  苏梅被小丫头闹得头疼,忍不住对赵恪道:“要不你把她揣进大衣里带走吧。”
  赵恪用过饭,去隔壁公安局办公,还真将她揣了过去。
  苏梅抓紧时间给她做了辆学步车,又做了一堆积木,然后找何珊讨了些植物颜料,给学步车和积木画上花草虫鱼飞鸟走兽。
  时间转眼到了年根,小瑜儿放假回来了,赵瑾和林念营也搭上了过来的火车。
 
 
第235章 
  站在门口看着下了拖拉机,穿着大衣军靴,长身玉立,风姿卓越,大步而来的赵瑾,苏梅有片刻的恍惚,好像看到了从旧时光里走来的少年赵恪。
  “妈!”赵瑾咧嘴一笑,伸手抱住苏梅,“不认识了?”
  “嗯,一时没认出来,”苏梅笑道,“妈还在想,这是哪来的少年郎呢?这么俊!”
  说着,苏梅探身往他身后看了看,“念营呢?”
  赵瑾仰起的笑脸倏然一沉:“进屋跟你说。”
  孩子语气不对,苏梅心知有事,忙往后退了一步,带着赵瑾进了屋。
  茶大娘递了把扫炕的条帚,苏梅伸手接过,扫了扫赵瑾身上的雪。
  “茶奶奶,”赵瑾脱下大衣,摘下帽子围巾手套,转身挂放在门后的衣架上,伸手抱了抱她,“好久不见。”
  “高了,”茶大娘比了下他的个头,笑道,“快撵上你爸了。”
  小瑜儿抱着和暄从东厢出来,高兴道:“四哥!”
  和暄眨巴着一双晶亮的眸子,好奇地打量着赵瑾。
  赵瑾松开茶大娘,两步走到她面前,弯腰点了点她的小鼻头:“和暄!”
  刚从外面进屋,他指尖似冰,小和暄夸张地打了个激灵,脖子往后一缩,冲他不满地“啊”了声。
  “等一下啊,我烤烤手抱你。”赵瑾快步走进东厢,跟炕上的顾老打了声招呼,站在炉子前烤了烤手,转身接过和暄,“来认识一下,”赵瑾点了点自己,“四哥,赵瑾。”
  说着伸手从裤兜里掏了个盒子,打开拿出一个小金锁,给她戴上。
  金锁下面挂着三个小铃铛,轻轻一拨叮铛作响。
  小和暄原是不要他抱的,因则这个,瞬间转移了注意力,抓着小锁好奇地摇了摇,随之显摆地举着冲苏梅、茶大娘、小瑜儿晃了晃:“啊~”
  “喜欢啊,”苏梅拿帕子给她擦了擦往下淌的口水,“哥哥给的,和暄谢谢五哥。”
  和暄扭头看向赵瑾,赵瑾冲她展颜一笑,跟赵恪极为像似的容貌,看着甚是和善,和暄仰头一口咬住他的下巴,啃了啃。
  小丫头长了两个小门牙,咬得生疼,赵瑾却没有在意:“饿了吗?”说着隔着棉衣摸了摸她的小肚肚。
  “不是饿,”苏梅轻轻一点她的下巴,让她松开嘴,“她是想给你一个爱的亲亲。”
  赵瑾心头一热,对着她的小脸连亲了几口。
  和暄嫌弃地抹了把脸上的口水,扬手给了他一巴掌。
  “不能打人!”苏梅截住她又挥出去的小手,虎着脸道,“哥哥给你玩呢。”
  “啊啊啊……”和暄不服地点了点自己的脸。
  “你亲了哥哥一口,他回你几口,这不是很公平吗?”
  是这样算的吗?和暄有些发懵。
  小瑜儿在旁跟赵瑾解释道:“亲她可以,不能留下口水,她嫌脏。”
  赵瑾:“……”
  苏梅拧了条湿毛巾给赵瑾,让他擦把脸涂上面脂,免得脸皴了。
  赵瑾先给和暄擦了手脸,然后才给自己擦。
  和暄十分爱美,一看苏梅拿了香香,便双眼一闭,仰起了小脸让人给她涂。
  顾老特意给她配了一款宝宝霜,苏梅经常跟她共用。
  赵瑾好笑地给她脸上涂了薄薄的一层,和暄张开两手,示意小手也要。
  小手要抓东西吃,赵瑾没敢给她涂,只装模装样地摸了摸她的小手:“早知道你这么爱美,我就给你买那件大红的小裙子了。”
  和暄已经听懂话了,知道给她买了东西,忙四下瞅了瞅。
  “在行李箱里呢。”他急着见妹妹,行李箱还没来得及从车上拎下来。
  小瑜儿走到门口往外瞅了瞅,他爸在卸东西,不见林念营的身影,“四哥,五哥呢?”
  “去花城第一人民医院,看他妈去了。”
  “他妈?”小瑜儿一愣,“他还有妈?”
  苏梅脑中闪过一张结婚照,一身军装的林红军和姿容娇美的钱慧茹。
  赵瑾白了弟弟一眼,有些担心地看向苏梅:“放假前,他姥姥带着两个孩子找到他们学校,说他妈病得严重,想见他最后一面。火车上,他心神不宁的,我瞅着不是事儿,到佳市让他转车去花城了。他姥姥留了地址,花城第一人民医院。我打电话过去确认了,人确实在住院部。”
  苏梅从没想过不让他们母子见面,一直以来是钱慧茹不伸头,好像就没生过念营这个儿子似的:“有说是什么病吗?”
  “不是病,她是自杀未遂。”
  苏梅霍然一惊:“自杀?!”
  “嗯,秦谣阿姨说她后嫁的这个丈夫爱喝酒,喝醉了爱打人,她长期被打,精神有点不正常,先后已经自杀过四次了。”
  苏梅捏捏眉心,不明白拿着那么一大笔抚恤金的人,怎么将日子过成这样:“你方才说念营姥姥带了两个孩子去学校找他。”
  “嗯,他妈跟后面那个男人生的,大的6岁,小的3岁,都是男孩。”
  苏梅凝了凝眉:“我记得她改嫁后生的第一个孩子是女娃。”
  “早就没了,发烧烧坏了脑子,然后有一年春上掉进沟里淹死了。另一个女娃,60年送人了,现在养在身边的就这两个。”知道念营姥姥找来了,赵瑾就托人将那家调查了个底朝天。
  有些细节,他怕说出来恶心了苏梅,遂只是简略地提了一下。
  便是如此,苏梅听得还是蹙了蹙眉,好好的孩子先是发烧烧坏了脑子,又掉进了沟里……当时林建业要是没有将念营接回来,是不是……苏梅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不敢再想下去。
  “他姥姥什么意思?应该不只是想让念营见她一面这么简单吧?”
  赵瑾调整了下抱姿:“早不来晚不来,念营快大学毕业了,找来了,不外乎要钱要粮,外带让他给钱慧菇撑腰养老,最好再把两个孩子以后的生活管了。”
  小瑜儿:“我五哥又不傻……”
  赵瑾:“他是不傻,可搁不住他们闹上门。”之所以大过年地给他买了车票让他过去处理,不就是怕过完年上课,他们又找到学校,造成不好的影响吗。
  苏梅听着门外的脚步声,伸手撩开帘子,汪师傅端着个锅子,背着只竹篓侧身进来。
  “小瑾长高了,”汪师傅看着赵瑾笑道,“这要不是在家见到,我都不敢认。”
  “汪爷爷,”赵瑾盯着锅子欣喜道,“好香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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