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驸马造反后——莫知薇
时间:2021-03-14 10:16:32

  褚晏拨过她的肩膀,逼她面对着他,认真地问:“是不是我要什么赏赐你都给?”
  宋茹甄有些心虚道:“那,那当然。”
  话音刚落,一股清幽的冷梅淡香逼近,褚晏的眉眼在眼前放大,唇瓣上忽然覆上一层滚烫的湿热的柔软。
  等宋茹甄反应过来褚晏干了什么,杏眸圆瞪地向要往后逃时,褚晏竟强硬地托着她的后脑勺不准她后退。
  “唔……”她闷哼了一声,想要张嘴抗议,也就这么一刹那的功夫,褚晏的舌头倏然溜了进来,然后带着不可抗拒的气势,疯狂地侵吞着她的一切。
  呼吸,触感,包括清醒。
  直到她的身子发软,脸颊通红,气息彻底要上不来时,他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她。
  “啪!”
  待她缓过来的第一时间,抬起手就是一耳光狠狠地扇在了褚晏的脸上,她怒不可遏地吼:“你放肆!”
  褚晏连头都没偏一下,冷白的脸颊上很快浮起了一个红肿的巴掌印,他目光灼灼地锁着她,竟还舔了一下嘴唇,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缓缓说道,“小的,多谢公主赏的耳光。”
  “……”
  宋茹甄差点被自己倒吸的一口冷气给噎住。
  不行,她得找个道士来做个法,看看褚晏是不是被什么妖魔鬼怪给夺舍了。
  宋茹甄手臂上的伤其实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可徐太医就是不准她松绷带,还在她耳边唠唠叨叨个不停,每当她不耐烦时,褚晏总会适时的出现,或献艺,或下棋。
  总之赖着不走。
  自从上次被褚晏强吻后,宋茹甄再见褚晏总觉得莫名气短,竟有一种小兔子被大野狼盯上的悚然之感。
  她只好再也不敢随便提解绷带一时,只好吊着手臂在三月之期的头一天重新上了朝,将褚晏给她准备好的奏事一一上奏,并附上各种证据。
  阿时高兴地只差拍案而起了,在朝堂上将她一通猛夸,并立即命御史台联合大理寺和刑部针对奏事进行复查。
  而朝臣们听了她事无巨细的上奏后,个个哑口无言,不得不对宋茹甄心服口服,至此,宋茹甄这个监察御史的位子总算稳住了。
  一日,宋茹甄下朝回府的途中,忽然被人拦住了马车,有个衣衫褴褛的少女跪在她的车前,高举着状纸,大声喊:“求公主替民女做主,求公主替民女做主。”
  宋茹甄正在车里闭目小寐,听见外面的喊声后,冲蕙兰递了个眼神。
  蕙兰出去问:“何人拦路?”
  那女子大声道:“民女乃幽州布商杨家之女,特冒死拦路,向长公主殿下状告绣衣司司监童恩为饱一己私欲,故意陷害我满门意图造反。将我全家男丁全部缉拿入炼狱严刑拷问,屈打成招,致我父亲冤死狱中后,又带人强行封了我杨家,将我杨家全部家私据为己有。民女所说句句属实,还请长公主为民女做主!”
  附近开始有人陆续闻讯过来围观。
  蕙兰回身进来问:“公主,是来状告童中官的,我们还是不要……?”
  宋茹甄是监察御史,主要责任是监察外面地方官的不法举动,至于京官并不在她管辖的范围内,尤其还是宫内的大太监,蕙兰自然不想让她惹这等是非。
  但蕙兰不知道,她早就想对付童恩了,如今竟然有把柄送上门了,她当然不会放过了。
  “先将人带回公主府再说。”
  回到府后,宋茹甄细细看了一番杨氏女的状纸,上面所说可谓句句泣血,若是真的,看来童恩没少利用绣衣司在外面为非作歹,暗中敛财。
  宋茹甄问杨氏女为何不向当地府衙状告此事,杨氏女说府衙不敢接她的状纸,而且暗中还有神秘人在追杀她,她是听说了自己的名声后,才敢冒险进京一试来着。
  宋茹甄让杨氏女先回去好好躲起来,待她查明此事自然会替她做主。
  如今有了此状,她决定暗查绣衣司,可御史台里目前还没有她可信的人,所以只能命音姑姑派人先去幽州查一下此事的真伪。
  只是,她刚着手查绣衣司不久,关月楼那边就传来有人在楼里闹事闹出人命官司来的消息,而且还惊动了刑部尚书亲自前去查案,因此暂封了关月楼。
  为了暂避风头,音姑姑暂停了与暗探们的联系。
  紧接着,估计是她半路接状的事情传了出去,以至于让老百姓们觉得状告有门了,所以某日,公主府的大门上突然来了几个老百姓在外面跪喊,说是来报官的,非要请她为他们做主。
  宋茹甄命府兵将人带到堂上,来人有六名,有男有女还有一个老者。
  六人上来就跪,冲她又哭又拜又喊的,宋茹甄让他们一个个奏来,听了他们的奏请后,才弄明白他们所奏之事竟然都是家人失踪,而且失踪的都是年轻的男子,这些前来报官的人要么是失踪男子的父亲,要么是兄弟,或者姐妹的。
  宋茹甄道:“既然是失踪,你们为何不去京兆府报官,跑本宫这里做什么,本宫又不断案又不寻人的。”
  其中一壮年男子道:“回公主,草民们都已经去过京兆府报官了,京兆府也接了案,可就是找不到人,府尹大人还说我弟弟是离家出走,并非被害,还让我们都别找了,时间久了,他们自然会回来。可我弟弟都已经失踪大半年了,还是连个人影都没有。”
  那名老者立马跟着道:“我儿子也是一样,失踪快一年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京兆尹一口咬定说我儿子外出云游去了。”
  一名年轻的女子也跟着哭哭啼啼道:“我哥哥也是,前两个月刚失踪的,失踪前还说要出去给我买身衣裳,可是出了一趟门后就再也没回来了。京兆尹大人却说我哥哥是逃税故意躲起来的,可我们家只有三亩良田,每年都在按时按量交税的。”
  宋茹甄觉得有些纳闷,就算这些年轻的男子全部失踪了,他们这些人也不该来找她啊,她只是一个监察御史,压根就不负责华京里的这些案件。
  只是让她觉得诡异的是,这么多起男子纷纷失踪,最后报到京兆府那里,得到的竟是明眼人一看就很敷衍的答复。
  所以,从冯府尹的反应看来,他一定是知道什么?或者是在忌惮什么?
  而且这些失踪的家人们突然间冒出来一起来找她做主,就更诡异了。
  她微微眯眼,不解地问:“我只是区区一个公主,你们为什么都来找我报案?”
  六人齐齐噤声,纷纷低下头来,悄悄地你看我,我看你,互相递眼色,却是谁也不敢开口说话。
  宋茹甄瞧他们的反应,越发觉得此案诡异至极,不由得沉下脸道:“有话就直说,本宫的耐心有限。”
  年轻的女子立即推了一下身旁的壮年男子。
  壮年男子只好抬头道:“回公主殿下,我们的亲人失踪前,都进过宫。”
  宋茹甄陡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惊道:“你说什么?进宫!”
  作者有话要说:    啧啧!
  我儿牛!
  【挑战了一个礼拜的爆肝双更到此暂时结束了,没想到竟然达成了,不过累的够呛,所以决定养精蓄锐一段时间,恢复日单更,过段时间再挑战爆更试试,谢谢亲爱的读者们的支持。】
 
 
第49章 开窍(五)
  东跨院,这是公主府里专门用来安置清客和幕僚的地方,但宋茹甄自打入主这公主府里,就从未踏足过此地。
  实在是她等了两日未等到褚晏主动去找她,而她又有一些迫不及待的事情需要来问褚晏,所以不得已只好亲自过来找他。
  夜幕四合,繁星在天,东跨院里比宋茹甄想象的要雅静清幽许多。
  甫一进院门时,她就看见秦昭独自一人抱着琵琶坐在石凳上,正对着小池塘里此起彼伏的蛙声弹拨。静谧的夜色里,玉珠走盘的声音与青蛙的鸣叫和谐的交织在一起。
  听见脚步声后,秦昭抬起头,看见宋茹甄走来,吓了一大跳,忙放下琵琶躬着身子迎上来行礼:“公主,您怎么来了?”
  宋茹甄四下略略地环视了一周,见这东跨院廊回九转的,竟不比正院小,便开门见山地问:“褚晏住哪儿?”
  提到褚晏,秦昭眼里飞快地闪过一抹惧色,他答:“驸……褚,褚公子住在荼蘼阁。”
  宋茹甄道:“带我去找他。”
  秦昭立即回身抱起琵琶,低着头在前面带路,转过几个月洞门和亭子后,又绕了一段幽径,二人总算来到一处僻静的小院门前。
  竹檐下挂着一张简易的门匾,上面用黑墨写着三个字——荼蘼阁。
  秦昭将宋茹甄领到了荼蘼阁门外后就就止步不前了,他小声地对宋茹甄说道:“公主,褚公子就住里面,小的就不进去了。”
  宋茹甄点了下头:“去吧。”
  没来东跨院之前,宋茹甄还以为褚晏会和那些清客们住在一个院子里,如今看来是她想多了。
  从秦昭对褚晏显而易见的畏惧上来看,显然,没人愿意,也没人敢和褚晏住在一起,毕竟如今的褚晏早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凡事忍气吞声的褚晏了。
  站在荼蘼阁的门前,宋茹甄终于明白这里为什么叫荼蘼阁。
  原来这荼蘼阁是个用竹排围起来的小院,颇具野趣,竹排下围种着一圈荼蘼花,如今荼蘼花事已了,只剩下茂密的荼蘼绿叶将整个小院掩映地郁郁葱葱。
  宋茹甄上前几步,脚下的碎石子立即发出‘轧轧’轻响,她抬起手去推竹门。
  甫一打开,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杀气猝不及防地迎面直刺而来,泛着冷意的剑尖堪堪停在她的眉心咫尺处。
  刹那间,宋茹甄的呼吸骤然停住了,她本能地往后退,不料脚底的石子打滑,整个身体控制不住地向后倒了下去。
  倒下去的一瞬间,宋茹甄看见利刃的尽头,褚晏琉璃似的玉颜像是渡上了一层冷酷的寒霜,眉眼间杀气凝聚,锋利地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
  在看清楚是她之后,那双寒潭里杀意瞬间消融,化为错愕:“是你?”
  褚晏立即收剑回手,身如泥鳅一滑,转瞬间就来到了宋茹身后,抬手稳稳地托住了她的后背,将她揽入怀中,低头关切地问:“吓到了没有?”
  好好的开个门,突然间一柄剑直戳她的眉心,能不吓到嘛!
  宋茹甄显然还吓地不轻,心口一直在砰砰乱跳,她起身推开褚晏,没好气道:“你什么意思?”
  褚晏随手挽了个漂亮的剑花,歉意地笑了笑,道:“练剑。”
  宋茹甄横了他一眼:“大晚上的,你练什么剑?”
  褚晏将剑背在身后,朝宋茹甄走来,目光哀怨地看着她,解释道:“以前我都是晨起时练,如今住在这里,反正无人问津,我便早晚都练一练。”
  褚晏似练了很久的剑,胸前背后的薄绫青衫已经汗透,紧紧地贴在肌肤上,紧致的胸肌与背后的蝴蝶谷在夜色里若隐若现,冷白的肌肤上还挂着水晶般晶莹剔透的细密汗珠。
  宋茹甄看地心中一动,想起褚晏以前住在瑶光殿时,就喜欢大清早的沐浴,原来是因为他每日早上悄悄练剑出汗的缘故。
  褚晏再度举步靠近,清冷的梅香混合着淡淡的汗水的味道扑鼻而来,竟是出奇的好闻。
  宋茹甄发现,褚晏自从上次回来之后,就特别喜欢刻意靠近她,而且是呈一种绝对压迫势的站位。
  譬如像眼前这般,近在咫尺,居高临下地望着她,黑漆漆的眼底盛满奇奇怪怪的笑意,问道:“公主深夜前来,可是找我有事?”
  宋茹甄不自在地侧过身去看向远处,故作漫不经心地说:“恩,是有些事情想要问你。”
  “跟我来。”
  褚晏忽然抓住她的手腕转身向屋里走,他虽然出了不少汗,但手心却很干燥,只是他掌心的几个软茧磨地她手腕略感不适。
  还有,褚晏这么自然而然地拉住她的手是怎么回事?
  谁允许的?
  她向后抽了一下手,谁知褚晏像是早有防备似的,她才一用力,他的力道便重了几分钳制住了她。
  她的火气顿时又冒了出来,正要发作时,褚晏已经拉着她进入了屋子里,才若无其事地将手松开,又拢着她的双肩将她轻轻地摁坐在一张蒲团上坐下。
  然后柔声道:“蔽舍简陋,公主先将就些。”
  宋茹甄:“……”
  这荼蘼阁并非寻常建制,只有坐北一间正屋,看着像是寝居所在,连着东厢一通间,东厢再向南接着如抱夏一样的敞轩。
  她现在所坐之处,便是敞轩的地上,地上铺着一张厚竹席,三面竹帘垂下,便是一处很好的纳凉所在,只是现如今已是深秋,晚上坐在这抱夏里,夜风吹的人身上有点凉。
  褚晏盘膝坐在她对面,动作娴熟地开始生火煮茶。
  宋茹甄道:“不必麻烦了,我来只是想问你一些事情,问完就走。”
  褚晏仿佛没听进去似的继续煮茶,一边问:“何事?”
  宋茹甄道:“京兆府最近一年是不是接过几起关于年轻男子失踪的案子?”
  褚晏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想了想,道:“是。”
  宋茹甄立即追问:“可有什么结果没有?”
  褚晏放下壶盖,抬头看向她,微微蹙了下眉头,不答反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宋茹甄便将前两日那六个人上门找她做主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
  褚晏听了之后,凤目一沉,敛容道:“此事有诈,你别插手。”
  宋茹甄点了一下头:“我也觉得诡异,可是他们都说他们的亲人失踪前,都曾进过宫里,我怕这事跟阿时有关。”
  褚晏若有所思了一会儿,沉吟道:“他们是怎么知晓他们的亲人都进过宫?”
  宋茹甄道:“他们说宫里的中贵人去过他们的家,并给了他们一大笔银子,说是让他们的亲人进宫参加什么比赛,胜出者就可以留在宫里伺候陛下。”
  “此话疑点重重,像是有人故意在引诱你去查。”褚晏眉心不由得紧蹙了起来,沉吟道,“近日你可有发生什么异常之事?”
  宋茹甄想了想,忽然,神色一凝,道:“我接了一个拦路状告童恩的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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