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什么心思?”哭的俩金鱼眼,问西爱呢,冯雪觉得自己委屈了。
西爱就乐死了,看大戏一样的,“你比他刚一点不行?他去舞会你也去,你去了还要跟他跳舞呢,不行啊?”
“他有骨气,就是不乐意你,你非得结婚,现在给你脸色看呗。”
还能是什么。
冯雪就纳闷了,卡巴着眼,“你说的真对,他就是这种心理,我就知道你懂,你跟他一样。”
又加了一句,“一样不是东西。”
西爱给气死了,我一口花露水喷你脸上你信不信,眼珠子不要抠出来,什么叫一样不是东西,“滚——”
“西爱,我们是好朋友,我俩关系比你俩关系好是不是,你说说他。”
西爱就觉得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冯雪,你脑子真有病,我去说高长明,我算什么,我他老婆啊。”
“我没办法——”
她现在就需要壮胆的,需要有人支持自己跟高长明干,干到他服气。
跪着唱征服。
这会儿对西爱可好了,给买鞋子买衣服,珍珠项链都给买一串。
西爱给田叶叶了,她不戴珍珠,有点没看上,土气了,就一般珍珠呗。
田叶叶戴着呢,去食堂打饭,给冯雪看见了,冯雪就觉得眼睛疼,她跟西爱的关系啊,就跟塑料袋一样,很多事情,装作看不见最好,不然较真去戳了,真碎了。
碎了还能粘起来那种。
高长明现在工作就是那样,按部就班的,但是他的人生,也没多大意思,他得找点有意思的事情做,爱上跳舞了,各种各样的,越是热烈的舞蹈就越是喜欢。
冯雪跳什么啊?
跳样板戏的,芭蕾舞,反证就是很正统那种。
所以他现在就去看国外的舞团,追着到处去看,自己还去舞会跳。
“我给西爱买项链,西爱转手就送人了。”
“嗯。”就一个字,现在张西爱这三个字,对他人生没有任何意义了。
都没意思了。
冯雪看着他脸呢,觉得他没变化,自己嘴欠,“你怎么不说呢,你不是喜欢她?”
高长明就冷笑,“我喜欢鬼。”
“什么?”
眼看着人走了,冯雪回过神来气死了,喜欢鬼。
她连鬼都不如呗。
真行啊。
最让人觉得挫败的事情,她就发现不是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而是那个人失去了爱与被爱的权利。
他谁都不喜欢了。
自己一个人,连喜欢一个人的兴趣,他自己都没有了。
第183章 一万块(捉虫)
冯雪呢,大半夜的就去敲西爱门了,伸伸开门,“什么事?”
“我找张西爱。”
要往里面走,就不甩伸伸,觉得你算什么啊,跟你不熟悉,本心上来说,张西爱嫁给刘伸伸,她蛮高兴的,为什么呢?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怕闺蜜嫁错人,就怕闺蜜比你强,她觉得般配,你张西爱得跟她一样,总要有点瑕疵是不是?
“你睡什么睡,我俩虐恋情深的,你还能睡得下去?”
“我凭什么睡不下去?”西爱瞪着眼,觉得你俩赶紧死一个算了,剩下一个抱着坟头哭最好了,这样子大家都方便,大晚上的让人不安宁。
她现在就有很深的感触,那就是冯雪就是耗着她,她跟高长明的问题,就耗在自己身上了,找了个口子,他俩不痛快,也不想要自己痛快。
西爱就冷笑,“你来干什么,我又不欢迎你,我对你也没感情,你俩不行就离婚,我跟看大戏一样的,愿意看就看,不愿意你就得给我走。”
说完,指了指门口。
伸伸还在那里站着呢,他就压根没进去,俩女孩子怎么进去呢。
蚊子咬死了。
冯雪自己恨得啊,咬牙切齿的,头嗡嗡的,这才是张西爱的原来面目,冷血无情,觉得就跟高长明是一样的。
高长明也是这么对她的,应该扭头就走,可是她气啊,她不甘心啊,愣是直接掀开被子,自己躺床上去了,她还就不走了。
抱着西爱,给西爱恶心死了,一下子就爬起来了,光脚丫子喊伸伸,“死人啊,这样的人放进来,拉出去,赶紧拉出去。”
伸伸站在一边,小声嘀咕一句,“这怎么拉,我也不能拖着她。”
俩夫妻都蛮聪明的,但是吧,就是动手这一块,人家要是跟西爱打架,西爱能给人打死,伸伸能给人打个半死那种,这行不行。
西爱这人多刚啊,拉着伸伸要走,“我跟你讲,我明天事情还很多,我未来都很累,我必须要休息好。”
晚上才刚躺下没多久。
伸伸拉着她走了,找地方睡觉去,他也想西爱多休息休息,她那个身体的话,说实话,能休息好就不错了。
冯雪傻眼了,她一下子就崩溃了,崩溃的不行了,嗷嗷的哭,“为什么,为什么我到今天,我应该不是这样子的,我为什么到了这个地步,我对不起谁了。”
好好地一把牌,成了这个样子。
西爱瞧着她这样,也很没良心了,帮你呢,实在不是我的原则,因为我确实不是好人,但是不帮你呢,我也看不太下去。
“你给我一万,我帮你出主意吧。”
伸伸就震惊了,一脸复杂的扭头看着西爱,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结果西爱一脸很感兴趣的样子,凑在冯雪跟前去,“你给我一万,不是很多吧,我当你情感顾问,你想要的程度,不就是他在乎你,对你好呢,你就听我的,我懂。”
她懂个屁,她就知道钱。
冯雪一下子就笑了,一万块钱,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第二天的时候,高长明一看见这俩女的,眼皮子就跳。
端着盘子就要走,他吃不下去了,胃疼。
西爱戳了冯雪一下,冯雪就过去了,堵着高长明,没喊没叫,“怎么了这是,不能一起吃个饭吗?端着盘子里面的东西难道喂狗不吃了?”
他盘子里面还有饭菜呢,没吃完。
西爱早就在桌子旁边坐下来了,环顾一圈,没看见她姐夫呢,不知道是在哪个食堂吃饭的,没找到就算了,转眼就看着俩人坐下来了,冯雪在西爱旁边,高长明在冯雪对面。
西爱扒拉了一下饭菜,“没有小炒吗,领导。”
高长明低着头吃饭,“没有。”
切
“没有也没事,晚上我们家也做肉菜吃,这一顿不差。”
冯雪就很紧张了,她对着高长明,其实很好,很多崩溃的话,她对着西爱说,不对着高长明说,为什么呢?
因为喜欢他啊。
喜欢,所以就老想着表示自己好的一面,表现自己,不愿意把自己崩溃的那种嘴脸给他看,顶多就是很无奈的说。
西爱就说了,你直接跟他说,有什么诉求,直接说,讲道理的说。
因为感情攻势攻不下来,高长明就跟个没有感情的动物一样,一点不像是阳间的人。
高长明也看出来了,等着吃晚饭,冯雪走了,高长明在门口等着西爱呢,点着烟,靠着墙,看着有点累,“张西爱,你掺和什么?”
我俩的事情,你掺和什么劲儿呢,你跟冯雪感情很好啊?
他觉得西爱多管闲事了。
西爱看他就够,但是现在看着还有耐心,“你有病啊,我没事管你?”
她比划了一下手势,“一万块钱呢,我现在是情感专家。”
高长明就震惊了,这是人干的事情?
晚上破天荒的就回家去了,早早的,在家等着冯雪呢,冯雪一进门看着他就高兴,又怕他一会儿就走了,很小心的问一句,“吃饭了没有?”
高长明就问,“你给张西爱一万块钱,你没病吧?”
他讽刺冯雪惯了,他出口就是恶言。
就是对所有的人都很好,都很客气有礼貌,但是唯独对着冯雪,他不行,他和善不起来,有时候知道自己态度不行,可是这又怎么样呢?
有什么影响呢?
“你怎么想的,你觉得张西爱能改变你还是改变我呢?你去给她一万块钱,你真的病的不轻。”
冯雪的心啊,稀里哗啦的,大夏天的冰凉冰凉的,我有病是不是啊,西爱说的对,她就是对高长明太好了。
手都打哆嗦,一下子抬起来头,笑了,“高长明,你他妈的才有病,你有病知道吗?你没心没肺的,你当我好欺负呢,你对谁说话呢,我不是你老婆,也是你上司的女儿,你懂不懂什么叫卑微。”
一开始高君那边送高长明来的为什么是东北不是华南?
为什么偏偏就是东北呢?
还不是都算计好了,他要的就是东北军区这边的联姻,值得。
冯雪的家世,顶级的。
已经好的不能更好了,她全国内巴拉,也巴拉不出几个比她更相配的了。
她大哥这边,年轻有为啊。
高长明碰了一鼻子的灰,这是冯雪第一次这么对他,他一直以为冯雪没脸没皮的。
冯雪还学了一招呢,那西爱说了,就你会摔门走人啊,我也会。
“砰——”
“看你就烦,什么玩意儿。”冯雪自己摔门就走了。
高长明在门内,站了半天,你说这一万块钱,世道就变了。
邻居家眼巴巴的抱着孩子看呢,听着砰砰砰下楼的声音就觉得不对劲,今晚摔门的声音小了点,脚步声细碎了一点,抻着脖子看高长明出现呢。
结果孩子差点没掉下去,“这稀奇了,下楼的是冯雪啊?”
真稀奇。
冯雪一气儿走出去,到操场那里停着。
呼哧呼哧喘气儿。
自己哈哈哈哈的就笑了,真痛快啊。
她真的是第一次这么畅快。
觉得张西爱这个渣女有两下子啊。
“大哥,你知道吗?我以前觉得高长明跟张西爱蛮可惜的,毕竟俩人很般配。”
她大晚上回家,冯大哥刚回家呢,就看她神经兮兮的凑上来说这么一句。
冯大哥就够死了,有你这么结婚的吗?
你结婚了,还说自己丈夫跟前女友很配,“我觉得不一定配得上。”
“确实,西爱有点配不上。”
冯大哥挑了挑眉,单纯从人的角度来说,他那意思是高长明不一定配得上人家,不过不反驳。
“但是我现在觉得,俩人不能在一起,为什么呢?来人脾气一样,这种人呢就觉得自己全世界最好最优秀,自己最能了,眼睛里面吧,没有别人,永远不为别人考虑一下。”
“活着就是为了自己开心的,任何人就不在他们眼睛里,张西爱这样,高长明也这样,所以一起玩行,在一起过日子真不行。”
这是冯雪看到的,觉得高长明跟西爱当初就是在一起了,俩人也就是酒肉朋友,玩儿的。
时间长了试试,能玩一辈子啊?
拉倒吧。
这样的人,你打到他服气,就行。
“我以后对高长明,就这态度。”
你能,我比你还能。
冯大哥对这个呢,不是很感冒,他自己的妹妹,跟高长明吃不了亏,只要能想开点,不吃亏。
“所以呢,你给张西爱一万块钱,她就这么跟你说的,你觉得值一万块钱,你怎么不看看她对象什么脾气的呢?”
那人家张西爱跟高长明一个脾气的话,那刘伸伸能娶到张西爱,应该给张西爱打到服啊,那人家怎么没呢?
冯大哥那一万块钱呢,其实就是白给的,为什么呢?
因为西爱玉米种子的事情,给奖励的,一直想给呢,没找到合适的名头,那这下子好了,冯雪给了。
他就觉得俩人天天瞎胡闹。
等着冯雪出去了,冯大哥自己看电报,刚送来的,打开之后,看文件。
然后整个人都靠在椅子上了,半夜给自己父亲喊起来了,俩人直接去了书房。
冯雪妈妈坐在客厅里面,一坐就是一晚上。
家里就是这样,父子两个说事情,别人不能在的。
就是她,也不能进。
老冯看着自己家里儿子,现在是扶着儿子走,他退下来了,不然父子不成了诸侯了。
他年纪大了,“这些年呢,一些事情反反复复的,两种观点一直在反复纠缠,我们这边保全自己,一直糊弄是非,现如今,情况已经不允许这么做了,功败垂成,在此一举了,我们能做的,就是现在处理好自己的事情,然后表态。”
出现了温都尔汗事情,我们前一任刘先生被打倒了,非常惨烈。
然后扶持选拔上来的这一位,竟然搞暗杀叛国了,开飞机跑国外,结果在温都尔汗坠机了。
这不是一个单纯的政治事件,这还是一个国民□□件。
左还是右,这么多年我们所有人所做的一切行为,都引起了反思。
产生动摇了。
为什么要叛国呢?
是我们出问题了是不是?
全国民都怀疑了。
我们这些年,对还是不对?
有时候,用所有希望尽全力去做了,到头来承认自己不对,这比从头开始还要困难。
伸伸是第三天,从广播里面听到这个消息的,他拿着本子在地头上呢,听着听着,头越发的低了。
“嘿,这怎么回事,刘会计你说这好好地开飞机跑,这可是叛国罪啊,那么大的官儿,那么受器重,怎么就偷跑呢?”
是啊,都不明白。
伸伸心砰砰砰的跳着,慢慢的慢慢的,蹲下来。
“刘会计,你蹲下来干什么?”
“没什么,以为有东西来着,看错了。”
好一会儿,伸伸才恢复了,站起来。
第一次,他这人,提前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