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饵——橦鹿
时间:2021-03-16 09:49:58

  她大前天就完成了节目录制。
  言湛插着口袋在露台踱步,默了几秒,又问:“她在L市的时候有没有联系过你?最近,又有没有比较特殊的事发生?”
  “没、没有啊。”袁西挠头,“诶?前段时间,唐佳妮出事了!”
  袁西交代了一遍唐佳妮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莫名紧张起来。
  “不、不会是唐家那边报复织织吧?趁着她出差就……”她顿时脑补出各种恶毒女配残害女主的剧情,“这事织织已经仁至义尽了,赖不着……”
  “如果她联系你,让她立刻给我回电话。”
  言湛叫来方博,让他现在就派人去L市找人。
  那边本来就有专人负责南织这次录节目的行程,很快传回来消息,说南织昨晚十一点左右退房,离开酒店。
  期间神色焦急,像是在赶时间。
  “查。”
  言湛抠紧手机,“马上查。”
  露台上,清风徐徐,阳光普照。
  言湛搭在栏杆上的手不由微颤,一股钻心的惧意席卷全身。
  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相隔万里,连她不见了都不能第一时间掌握方位的失控感,叫他焦灼不已。
  “言总,已经吩咐下去了。”方博说,“很快就会……”
  “订最快去L市的机票。”
  “……”
  你再说一遍?我保证不抽死你!
  “言总,明天可是高层述职大会,一年之中最重要的会议!您不能……”
  “订机票。”
  “……”
  这总助特么的没法儿干了!
  *
  出租车停在分部大楼外。
  司机师傅还在说,南织笑着点头。
  嗯,你说的都对。
  交完钱,南织拉着箱子进入大厅。
  不同于B市总部的现代大气,巴黎分部是老建筑,透着欧洲特有的复古典雅,两侧的椭圆形彩绘玻璃,梦幻唯美。
  南织用英语和前台交流。
  对方听后请她稍等,拨打总裁办的电话。
  “不好意思,这位小姐。”
  前台的英语是英式发音,南织听得不太习惯。
  “总裁先生现在有要事在忙,不接待任何来宾,也明令禁止任何来宾来访。如果您方便,不妨留下联系方式,改日再来。”
  不见,还不许等?
  这是什么规矩!
  南织掏手机,这才想起来它早就没电关机了。
  “您这里有备用充电器吗?我想……”
  “南小姐?!”
  南织回头,对上娜米惊讶万分的脸。
  *
  娜米联系方博,无人接听。
  偏偏总裁办还传了话,拒绝任何访客。
  娜米不敢违背,带着南织去了大楼对面的咖啡馆小坐,顺便给她借了充电器,自己继续联系方博。
  “给你添麻烦了。”南织抱歉道,“我的充电器收在行李最里面,我实在……”
  娜米点头,笑笑,“明白明白。南小姐,您怎么突然过来了?”
  “哦,就是……”
  “是不是因为照片的事?”娜米皱眉,叹了口气,“言总脾气是有些大,您解释清楚了就好。不过,我真没想到您会大老远亲自跑过来解释。”
  “解释什么?”
  娜米一拍脑门,心道南织又怎么会知道自己被偷拍呢?
  她翻出来照片,说:“媒体想爆料,被我们这边截了。言总看了照片之后……嗯,比较生气。”
  南织盯着照片看了会儿,“有多生气?”
  “这个……”娜米嘿嘿干笑,“砸了咖啡杯?还、还把我赶出去了?”
  “……”
  南织似笑非笑。
  端起咖啡送到嘴边,又砰一声放下。
  她本来就累。
  长途跋涉不说,来了还见不着人,压着的火气和烦躁,这会儿噌噌往上冒。
  这狗男人是醋做的吗?心眼比针孔还小!
  他要是真为这事生气,那她这趟也算是白来了。
  手机有了足够电量终于开机。
  南织正要给那个狗醋王拨过去,袁西的电话先顶了进来。
  “织织,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叫唐家的人给谋害了!幸亏你没事!”
  南织皱起眉头,“唐家人?谋害?”
  马路对面,宾利慕尚停在正门口。
  娜米一眼认出是boss的座驾,见南织还在说话,她干脆先跑出去把人拦住再说。
  “娜米?你干嘛去?”
  “言总来了!”
  闻言,南织先挂了电话。
  抿抿唇,她这时突然又分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生气还有,但更多的,又是期待。
  算了,先见了再说。
  言湛快步穿过大厅。
  方博紧随其后,一脑门冷汗,知道劝不住,可不劝也是死路一条!
  “言总,再等一会儿呢?万一南小姐就是去哪儿玩了?说不定啊,她还是……”
  “言总!方总助!南小姐来了!”
  方博笑着拍拍手,接话:“对啊,说不定南小姐是来巴黎了。她来……”
  谁来了?!
  言湛抬头。
  十米开外的马路对面,女人一身白色连衣裙,外搭一件浅灰色针织衫,亭亭玉立。
  风吹着她的长发,裙摆随之起舞,隐隐描摹出藏在裙中的那双长腿,像是从日系电影里走出的文艺女神,周身散发着茸茸柔光,唯美清新。
  “南小姐,我们过去吧。”
  南织反应慢了一拍,刚要点头,男人大步流星朝她而来。
  她定在原地,傻傻地看着他。
  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看着他眉心蹙起又舒展,看着他眼中欲言又止的隐忍情愫……一切和她梦里的场景很像,又不像。
  梦里,没有那股好闻的木香,更没有——
  言湛捧起她的脸吻了下去。
  旁边的娜米倒吸一口气,不知道该往哪儿隐蔽,方博拉着她推到一边。
  大惊小怪。
  男人的唇微微凉,很柔软。
  可随着或轻或重的纠缠,渐渐变得灼热,变得急躁,变得失控。
  南织在沦陷前抓回一丝理智。
  推开男人,她扫了一圈四周,嗔怪:“大马路上,你干嘛呀。”
  言湛咬牙,又狠狠地补了一个吻才松开。
  男人霸道地攥紧她的手,吩咐方博回去主持后面的会议,之后,不由分说地拉着她上车。
  “诶?我的行李!我行李还在……”
  言湛瞧了眼娜米。
  娜米福至心灵,忙道:“回头我送酒店去!请言总和南小姐放……”
  车子开走。
  *
  言湛在巴黎香舍丽榭街区有套公寓,顶层,22层。
  宾利慕尚停在门口。
  言湛领着南织下车,直奔22层专属电梯。
  南织小跑的有些喘。
  这狗男人仗着腿长,一步顶她三步,走路也不说迁就一下她!
  “你赶集啊?”她问道,“还有,你不回去上班好吗?现在才下午,不太……”
  “为什么关机?”
  言湛表情严肃,眼神冷冰冰的,有些吓人。
  南织心虚那么一下下,没什么攻击力地瞪回去。
  “没电了,不行啊?再说了,昨晚一回酒店我就得赶紧赶飞机,就忘了充了。飞机上又得是飞行模式,我……”
  “来巴黎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说呢?!
  还不是为了给你一个惊喜!
  言湛闭了闭眼,长长地吐口气。
  “差一点,我们就错过了。”
  南织愣了下,想起袁西在电话里说的话——
  “你家老佛爷可能要急死了!也怪我脑洞太大。你赶紧给他报平安,别回头他再打个飞的回来,我可没钱报销!”
  南织后知后觉,瞄向身边的男人。
  “你该不会是要去L市……”
  “嗯。”
  “……”
  那这不就是惊喜变惊吓了?
  南织心虚加重。
  挪挪小碎步,讨好地捏捏男人的手,正要哄人——
  被按墙上了。
  “昨晚笑得挺开心。”
  “……”
  来了来了,还是来了。
  南织嘟嘟嘴,抱怨:“我大老远跑过来,你就跟我置气这事儿?那我来的太不值得了,以后……”
  “我差点大老远跑回去。”
  “……”
  言湛靠过去。
  滚烫的掌心顺着她的手腕一路延伸至她的肩膀、侧颈,直到下巴。
  “你就是存心让我不痛快。”
  冤枉啊!
  她不过是和朋友说了两句,又不过为了保留惊喜效果没有提前告知,谁知道那个没用的破手机电量这么不禁用?
  南织运气想发火。
  可想到狗男人找不到她时会紧张担心,又气得理不直、气不壮。
  憋了半天,她退一步,问:“你真生气?”
  言湛俯身,薄唇贴蹭着她的耳垂。
  “你说呢?”
  “……我说你就是有病!”
  “嗯,我有病。”他手掌下滑,落在她的腰间,“因为你,病入膏肓。”
  “……”
  “只有你能治。”
  南织咬住唇。
  那一小簇火气瞬间抛到九霄云外,取而代之的是心里压抑着的某些东西要破笼而出。
  言湛的手继续往下滑,和她贴得越来越近,两人之间几乎没有缝隙。
  “我病成这样,你还吓我……”他低下头,不轻不重地咬了口她的锁骨,“玩我很开心?”
  南织攥住拳头,垂眸,对上男人的眼睛。
  他直勾勾地紧盯着她,瞳孔的黑像是无底漩涡,深处藏着的恶魔此刻笑得邪气,露出獠牙舔着唇。
  南织被蛊惑了。
  她拉起来他,双臂缠住他的脖子,水灵的大眼睛无辜懵懂。
  “开心是开心,不过……”她抿抿干燥的唇,指尖点了点他的心口,“我还想玩更大的,想更开心。”
  言湛瞬间呼吸粗重,搂着她的手收紧力道,箍得她有些疼。
  他哑声问:“你想怎么玩?”
  南织踮起脚尖,凑到男人耳边,音调柔媚娇俏。
  “听你的啊,”她轻笑一声,“言湛哥哥~”
  话音一落,粗暴的吻疯了似的压下来……
  电梯还在向上。
  南织几次看到斜上方的摄像头,却无法阻止面前的男人。
  电梯门打开,男人也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他们一路拥吻着,步伐笨拙滑稽,却吻得激烈又细致,就像是两个较劲儿的人奋力要在接下来的角逐中占有上风。
  开门时,南织的口红基本不剩什么。
  言湛也没好到哪儿去,领带被扯的歪歪斜斜,跟平时高冷禁欲的形象不沾半点儿边,活脱脱一个浪子。
  “还是0422吗?”
  言湛抱着她,快速按下密码,“嗯。”
  滴滴滴——
  门一打开,言湛大力扯着她进了房门。
  灰色针织衫当即掉在地上。
  言湛继续吻她。
  摸到她背后的坑坑洼洼,心头一动,不太客气地将她转过去,抵在门板上。
  束腰绑带裙。
  南织笑得俏皮,得意道:“言湛哥哥,这个这么复杂?你行不行啊?”
  不行?
  言湛眯起眼。
  刚要说话,视线定格在女人白皙光滑的右肩后侧。
  ——YZ。
  “什么时候纹的?”
  南织调整着呼吸,回答:“一个月前。”
  “为什么想到纹身?”他又问,手越发不老实,“不怕疼?”
  怕啊。
  可谁叫爱情的力量真伟大呢。
  “我也想尝尝你尝过的感觉,”南织浅浅一笑,“这样,我们又多了一层联系。我也就可以在想你的时候……嘶!你属狗的啊。”
  他咬了她肩膀一口。
  “和你学的。”言湛低笑,又轻轻地吻着那里。
  南织娇弱无力地瞪他一眼,“我有那么多优点你怎么不学?”
  “比如?”
  “我很浪漫啊。”她说,“为了来见你,我谁都没说。就想看见你见到我时的喜悦,可你一直摆臭脸给我看。你简直……”
  “我错了。”
  言湛捏着她的下巴,再次吻过去。
  这条白裙子不比之前那条黑裙子。
  南织穿的时候可是细细地绑、死死地绑,在浴室里浪费的时间全是为了穿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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