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就一个:让狗男人着急。
“故意的,嗯?”
言湛眼里被浓烈的欲填满,鲜少露出这副急不可耐的神情。
南织挑眉,不知道危险已经在靠近,还敢叫嚣:“因为你,我没了多少条裙子?你就活该被……”
男人忽然托起她。
南织惊呼一声,所有的重量全部依附在他身上,双腿也被迫缠在他腰间。
“你……”
言湛扯着唇,笑得很坏,“这个姿势还没试过。”
“……”
狗急跳墙啊!!!
南织知道自己要玩完。
一秒钟,无缝切换可怜样儿,她还想明天巴黎一日游呢。
“我这不也是考验一下你吗?”
“是么。”
“万一你不行,我也不会真叫你……”
“我不行?”
“……”
一场极限体验。
前一秒,南织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下一秒,她又乘着一股疾风飞上云端,飘飘然不知归处。
衣服散了一路。
从门口到过道,再到沙发、柜子,花瓶倒在里地上,墙上的画也歪了,狼藉直至蔓延到卧室。
南织浑身被汗水打透。
有她的,也有他的,混合着,像是沸腾着的甜水,黏腻一片。
南织颤栗,她现在就是沙漠里的迷途者,渴求水源,渴求解脱……
她快要哭出来,含糊不清地求饶。
可男人像入了魔,再没有任何缱绻厮磨的旖旎缠绵,有的只是一浪高过一浪的狂风暴雨,恨不得淹没身下的女人。
“想我吗?”
男人精壮的胸膛在她眼前来来回回。
她有些晕眩,可对上他的眼睛,瞳孔里却又是坚定如磐石,毫不移动。
南织伸手摸他的脸,指尖滑过他的鼻梁、鼻尖,流连在他唇间。
“你呢?”她气息凌乱,语调软得不像话,“想我吗?”
想。
疯狂地想。
言湛含住她的指尖,轻轻咬了一口。
俯身再次吻住她的双唇之前,他说了三个字。
*
南织醒来时,身上穿着男人的黑衬衣。
喉咙又干又痛,稍稍动动身体,比预想中还要酸痛,尤其腿根那里,比小时候练舞蹈开筋还疼。
想象中,重逢应该是唯美的手绘画。
在巴黎街头,他们温柔的拥抱,轻声细语地诉说衷肠,充其量再来一个琼瑶式的爱的魔力转圈圈,又或者是夸张地热泪盈眶,可结果就是……
狗男人不懂浪漫!
南织慢慢坐起来。
抓起床头柜上预留的水杯,一口闷掉所有的水。
环视四周,屋子里亮着一盏台灯,光线幽暗,不刺眼,现代商务风的风格,装饰品少的可怜,处处透着冷淡、单调,很老佛爷式。
看来某人在这里就是工作,叫她丝毫不用担心法式浪漫的熏陶。
瞧瞧时间,竟然已经是晚上十点。
这狗男人嗑药了吗?禽兽!
南织扭扭脖子,下了床,又细细揉着腰。
走到窗边,她拉开窗帘的一点缝隙,只一眼,顿时被外面迷幻璀璨的夜景吸引。
巴黎的夜晚很美。
金灿灿的灯火串联成一片又一片光海,忽近忽远的乐声,是某些惬意又执着的音乐家们在隔空诗情画意。
这样的夜晚,褪去白日喧嚣,只有用不完的热情。
南织听到身后细微的响动,没有回头。
“你每天都能看到这么美的景色,待遇不错嘛。”
言湛在她背后拥住她,嗅到那股淡淡的橙花香,心满意足。
“有么。”他问,“我没注意。”
打他手臂,她责怪:“你这话说的,巴黎听了得哭泣。”
“没办法,我只注意得到你。你不哭,就行。”
“骗子!”她喊道,“我刚才明明……”
言湛笑意更浓,抱着她,由她闹。
渐渐的。
两人都没再说话,静静欣赏眼前的美景。
晚风拂面,流光溢彩。
地面上的车子变得渺小,像是一个个跃动的光标,而不是冷冰冰的钢铁工具,载着人前往他们即将到达的目的地。
能在目的地看到思念的人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
那种幸福就像是小孩子攒了一暑假的硬币,最后砸开存钱罐,满心欢喜地跑到商店,买下心心念念的玩具,抱在怀里不再撒手。
“我的行李送来了吗?”
“嗯,在客厅。”
她挣开他,跑了出去。
言湛看看空了的手,莫名愣了会儿,跟出去。
“肚子饿吗?”他问,“我叫人送餐过来,想吃什么?”
南织站在行李箱前,思考。
突然,她反手怼了男人一拳,功力十成。
言湛不明所以,疑惑地看着她。
她气势汹汹地命令:“从现在开始,你就在你书房里待着,一步不许出来。除非我叫你。”
“你要做什么?”
“也不许问为什么。”
*
言湛有不少工作要处理。
明天的高层述职会极其重要,如果顺利,他就可以……
手机响起。
“喂。”
“你想近期从巴黎分部卸任?”
言湛走到窗前。
昏暗的光映出模糊的影子,他唇上的伤口还红红的,格外显眼。
“嗯。”他应道,“这边已经进入正轨,不需要我管理。”
言海诚沉默半晌。
“你知道,我打算这几年卸任,把集团交给你。”他说,“董事会那帮老骨头精明又苛刻,不会轻易服你。巴黎是个好机会,也是你快速服众的跳板。”
言湛怎么会不清楚这点?
他这次掌管巴黎分部,不仅迅速实现革新,而且还增加整体利润,一桩一件都是董事会看中的。
可那又如何?
“我可以和芒芒谈谈,她不会不理解你。”
言湛转身。
冷漠的神情失去刚才的点点光亮,陷入屋内的暗光线中。
“她的理解是她的事。我不会让她……”
外面传来“咣当”一声,他止住话头,立刻出去,又在开门前想起她的命令。
又在搞什么?
回头伤到自己了怎么办?
“看来,你心意已决?”言海诚语气疑问,实则十分肯定。
言湛回到桌旁,应道:“我有分寸。
言海诚叹口气,“那好,任命也你决定吧。我懒得管。”
四十分钟后,书房门悄咪咪开了一道小缝。
南织探出一点点脑袋,瓮声瓮气地说:“你数五十下就可以出来。”
言湛合上电脑,“1、2、3……”
南织又蹬蹬瞪跑出去……
时间到。
言湛起身走出书房。
客厅内,黑黢黢的。
只有窗外的月光恩赐了一点点光亮,视野朦胧。
书房门口有根彩绳。
他弯腰捡起,不知道里面什么名堂。
“南织?”
没有回应。
言湛拉着绳子按图索骥,走到茶几的位置。
桌面上有个按钮,按钮下压着一张纸条——
[按下有惊喜哟]
他轻哂一声,按下去。
只听很细微的刺啦声,无数的星星灯同时亮起,照亮整个客厅。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言湛哥哥生日快乐!”
南织端着蛋糕出现在玄关。
她还是穿着那条魔女束腰裙,戴着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那双兔耳朵,唯一不同的,是裙子换成了鲜艳的红色。
“生日快乐。”
烛光下,女人笑容绝美。
言湛始终盯着她,好久,才略微移开视线。
蛋糕不是真蛋糕,而是毛毡做的手工品,上面的图案有橘猫、有机器人、有小魔女翅膀,还有……一条狗?
南织把蛋糕捧得更高,说道:“快许个愿吧。”
言湛从不信什么生日许愿。
他的信条是想要实现什么就去争,无畏这些有的没的心理暗示或者其他。
再者说,他根本没有愿望。
可此刻,望着那一湾清水般的双眼,他忽然发现原来他有愿望。
并且还差一点就可以实现。
闭上眼,他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愿望,吹灭蜡烛。
“许了什么愿啊?”南织忙问。
言湛好笑道:“说了不就不灵了?”
“哟,这你还信?”她放下蛋糕,“一把年纪了,还是早点儿接受现实。”
言湛不跟她犟。
手臂一揽,抱住这个嘴皮的,有法子治她。
南织被他亲的晕乎。
迷迷糊糊,又被他抱着去了落地窗旁的沙发上,坐在他怀里。
“过来就是为了这个?”
她点头,笑着说:“我给你过的第一个生日。蛋糕是我做的,可爱吗?”
言湛眼中柔情脉脉。
他极少过生日,哪怕是小时候也不怎么过。
言海诚忙,曾璇也忙,他更不愿意在这样的事情上浪费时间,久而久之,也就忘了这日子还有这层含义。
“就陪我过这一个?”
南织揪他耳朵,“这得看你表现啊。表现得好,年年都给你过。”
“那每次也都这么穿?”
“……”
你不会聊天就闭嘴行吗?
南织想摘了兔耳兔。
她很羞耻,完全是为了伟大的爱情才这么牺牲。
“别摘。”言湛按住她的手,“我喜欢看。”
南织无语,“你怎么这么多癖好呢?人前装的一本正经,背地里都是小九九。”
言湛笑笑。
抵住她的额头,他说:“谢谢你为我过生日,我很开心。”
好吧,那她再勉强牺牲一会儿。
南织抱着他的脖子,“除了口头谢谢,没有其他表示啦?”
“你想要什么表示?”
她慢慢红了脸。
其实,不说也没关系。
可她有些贪心,还想在这样正式一点的时候听他再说一遍。
“我想,再听你说那三个字。”
“哪三个字?”
“你说呢!”
“接着做?”
“……”
她真是猪油蒙了心才会看上这个该死的狗男人!
你狗吧,狗到天上去,咱俩后会无期!
南织脑门咣咣砸过去,也不管自己多疼,抬屁股走人。
言湛捂着额头,赶紧拉住她,无奈道:“真砸?我看看磕红了吗?”
“不用你管!”她甩开他的手,“我就是出门叫车撞飞了,也不用你管!你满脑子就那些事,我算是看透你了!你这个……”
话没说完,老法子又来了。
可南织说什么不肯配合,之前就被她咬破的嘴唇,这下又开始流血。
言湛吃痛,但怎么都没放开她。
“这么喜欢听那三个字?”
“不,我不爱听!你最好一辈子别说,省得……”
“我爱你。”
三个字清晰地吐出来。
那样猝不及防,却又精准无误地蛰了下她的心脏。
男人嘴角带笑。
月光交织星光,朦胧包裹着他冷白的皮肤,他眼里是极其笃定的认真与虔诚,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用指背摩挲着女人的脸。
一点点、一寸寸,极致珍惜。
南织定住,脑子里像是被棉花糖塞住,思考不了。
她看着他靠近自己,那股叫她痴迷沉沦又安心稳定的木香缠住她的神经,攀岩着,锁住了她的心。
“从没有这样的感受,看一朵云,会想起你;喝一杯咖啡,会想起你;失眠时,脑子里全都是你……你说这里夜色美,但再美,没有你在身边也都是黯淡。”
“南织,你真是我的克星,”男人有些自嘲地轻笑,“要我命来的。”
说罢,他吻她的额头。
力道很轻很轻,像是轻柔的风缓缓拂过。
可就如一粒小小的石子投进湖面,撩拨起层层涟漪,看似很轻,湖面下面却有惊涛骇浪在翻涌澎湃。
南织闭上眼,眼角湿濡,再次听到——
“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就是大结局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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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六十六只饵(大结局)
黄昏, 塞纳河旁。
娓娓道来的《玫瑰人生》旋律温柔,融进风中。
南织戴着米白色贝雷帽,长发微卷, 慵懒文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