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拿了甜宠剧本(穿书)——锦重
时间:2021-03-17 10:05:46

  “太子殿下身子柔弱,经不得一点气,娶了这姑娘回去,能受得住?”
  皇帝摆手:“你们只看到她凶悍,却不想想,若是她真心护一人,那人得到的好,也必然是别人的千倍百倍。”
  两位称是。然而心道,就是不知道太子能不能活到被这位姑娘真心护着的时候了。
  皇帝心中满意,让人把太子喊了过来。
  “朕要将顾争凌之女顾衣许配给你,你意下如何?”
  太子吃着御案上的果子,摇头,“不要不要,儿臣不要娶她。”
  作者有话要说:    皇帝:今天逼迫了两个不爱的人在一起,朕不容易啊!
 
 
第46章 断子绝孙
  皇帝见太子眼中只有御案上的点心,对娶亲之事毫不在意,不由头疼。
  他的几个皇子,到了太子这个年岁,都已经是妻妾成群。比太子小一岁的八皇子,也已经纳了两个侍妾。
  不只皇家,哪个府上的公子哥到了成亲的年岁,家中都要赶紧给他娶个知冷知热的人回来。一来能被照顾的更好,二来也能让子弟不被外面的花花草草迷了眼。
  “你是没见顾家姑娘,她模样生得极好。你去瞧一眼,回来再同父皇说喜不喜欢。”
  太子露出一副将信将疑的神色,去了偏殿。
  顾衣在偏殿等的无聊,坐在罗汉榻上打盹。睡的正香,忽然就觉得手心一阵阵刺痛。
  她本能缩手,就听见太子低声斥责她。
  “伤成这样,为什么不传太医?”
  她睁开眼,见太子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手。本来没觉得手有多疼,被太子这么一骂她,她反倒感觉手痛得厉害。
  “不知道怎么传太医,我好害怕。”顾衣越说越委屈,不但哽咽,还落了泪。
  “你等着,我给你报仇!”
  太子说着话就要走,顾衣急忙拉住他,小声说:“还用得着你?我已经报仇了!”
  进来面圣之前,太子已经知道了赵闵被顾衣砸伤的事。
  “我去瞧瞧他死了没,要是死了,算他命好!要是没死,哼!”太子忽然想起来什么,他把顾衣轻轻推开,“处置赵闵不急,我先去找狗皇帝给你报仇!赵闵敢在东暖阁欺辱朝臣之女,必然是出自他的授意!”
  顾衣吓得捂他的嘴。
  骂当今的天子、自己的亲爹是狗皇帝?
  这还是在宫里!
  太子把她的手掰开,“不怕,没人敢听我的墙角。”
  “你打算怎么给我报仇?”
  “他让我心疼,我就让他心疼。”
  顾衣哭笑不得:“该不会是他打你媳妇,你打他儿子吧?自己打自己,可不好玩。”
  这句话说完,顾衣并没有意识到什么问题。但是太子听了笑的脸颊都露出了浅浅的梨涡。
  他巴巴地说:“你既然认了自己是我的媳妇,那不如叫一声‘夫君’听听可好?”
  “……”顾衣脸颊涨红,推太子出去,“你还是赶紧去给我报仇吧。”
  太子乐颠颠出去,门刚打开,唇角的笑便消失的干干净净,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力气,脚步软绵绵的。宫人见他出来,忙上前扶住他。
  “瞧见顾家姑娘的容貌了?朕没骗你吧,当真是倾国倾城的模样。”
  太子也不等皇帝发话,直接便坐到了椅子上。伺候的宫人早就习惯了太子的特殊待遇,甚至还主动为太子奉上热茶和点心。
  “样子长得倒好看,就是太素净了。儿臣喜欢艳丽富贵些的。”
  平日里顾衣穿金戴银,都是薛氏的喜好。自打薛氏搬出顾府后,顾衣几乎都是素净打扮,头发随意束起,最多簪一根金钗罢了。
  皇帝哈哈大笑:“儿子长大了,对于女人,都有自己的喜好了。喜欢艳丽富贵的还不简单。来人,开了库房,取几样首饰,伺候顾家姑娘梳洗打扮。”
  太子立马接话:“库房里那套玛瑙花蝶头面,儿臣瞧着就很好。”
  皇帝迟疑片刻,见太子又一心扑到吃食上了,还是咬牙应下,吩咐宫人取了给顾衣戴上。
  这套头面可绝对是一套稀世珍宝。
  能收在皇帝私库里的东西,自然都是宝贝。可那些宝贝跟这套头面一比,便要逊色几分了。
  这一整套头面里的钗、步摇、华胜等等,所镶嵌的玛瑙,皆是赤如鬼血所浸。最奇特的是,所用的十几块玛瑙,毫无瑕疵,上面都有蝴蝶模样的天然纹理。
  一块这样的玛瑙,已经是能上供的宝物了。这套头面可用了十几块!
  皇帝再宠爱张贵妃,也从未舍得让张贵妃看一眼。为了哄骗太子成亲,他这次也算是下了血本。
  可太子还不知足,一边吃一边抱怨:“为何非要给儿臣娶亲?”
  郭百贺道:“殿下身为储君,为皇室开枝散叶,也是您的职责所在。”
  “开枝散叶?”太子慌忙摆手,“儿臣不行的。三皇兄跟儿臣说过,儿臣这样的身体,将来注定是要断子绝孙的。”
  这话吓得宫人们齐齐跪地,郭百贺和江清案也退后几步,躬身垂首,不敢再听。
  太子是唯一的嫡子,若是他这一脉传不下去,就等于是皇帝血脉中最尊贵的这一部分断绝了。
  咒太子断子绝孙,等于是咒皇帝断子绝孙!
  三皇子是张贵妃之子,皇帝向来十分宠爱。不是对诸皇子那种浮于表面的宠爱,对三皇子,皇帝是操碎了心,吃穿用度无不妥帖精心,负责三皇子读书的太傅,也都是名士大家,比其他皇子的太傅都要强些。
  宫人们已经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了,皇帝还是沉默不语。
  太子嘴角不着痕迹地压了压,又装作不明白,问他父皇,“儿臣为什么会断子绝孙,是因为儿臣快死了吗?”
  “殿下!”郭百贺再也忍不住,跪地求道,“这种话,不可随意出口。”
  “父皇,这种话为何儿臣不能随意说,但是三皇兄就能天天问儿臣‘什么时候断气’?”
  皇帝惊得站不住脚,往后仰倒,还好宫人在后面扶住了他。
  “去,去把那个逆子给朕抓起来!”皇帝说完,又后悔,抓人的话动静太大,三皇子以后恐怕无法立足。他睨了眼一侧坐着的太子,斟酌道,“不必抓他,让他在府中闭门思过,所有分例一律减半!”
  太子点头:“父皇罚了三皇兄,还是父皇疼儿臣。唉,儿臣误会父皇独宠三皇兄,进宫前还跟晋王叔说了这事,请晋王叔开导儿臣呢。”
  晋王的野心,皇帝早就注意到了。这事被晋王知道,晋王必然要拿来大做文章。到时候,满朝文武必然要逼着他处置三皇子。
  与其被众臣逼着惩治三皇子的罪责,还不如先下手为强,自己处置了,堵住悠悠众口。
  “来人,三皇子不敬储君,拉到光元门,杖责三十。”
  太子把御案上的点心全部吃完,宫人来报,说已经处罚了三皇子,他这才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懊恼道,“瞧儿臣这脑子,儿臣今日还未曾见过晋王叔呢。记错了,记错了。”
  皇帝:“……”
  在皇帝发火之前,太子快速起身,“儿臣去偏殿看看。她要真的艳丽富贵,儿臣现在就跟她生小皇孙。”
  说罢,让宫人扶着溜了。
  太子走后,皇帝心痛的半响说不出话。郭百贺和江清案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诧异和赞赏。
  他们原来只觉得太子是个性子暴躁、单纯无知的储君,没想到太子还有几分小聪明。
  但也只是有几分小聪明罢了。
  想成为一个皇帝,有几分小聪明远远不够。若不是太子身体孱弱,皇帝又怎会纵容他耍这些小聪明。
  太子进了偏殿,就见顾衣已经穿戴了整套红玛瑙花蝶头面,正坐在罗汉榻上,手扶着大金冠,一脸苦恼。
  “我给你选的这套头面,可喜欢?”
  顾衣抱怨:“太沉了。”
  薛氏已经很能往她头上折腾首饰了,这一套头面,比以往那些还要华丽,还要有份量。
  她已经能够看到,成了太子妃之后的苦难日子了。
  “我能取下来吗?”顾衣软了语气问。
  太子笑道:“随你意。你喜不喜欢是你的事,我只负责把最好的东西都送给你。”
  顾衣一边拆,一边忍不住偷笑。太子人不大,情话倒是说得很厉害。
  “我也给你要了个好东西。”
  太子问:“什么?”
  “户部的差事。皇家钱粮,都由户部经手。你日后是要当皇帝的,户部怎么挣银子,有哪些好东西,你何不趁这两年多留意。”
  太子失笑:“我为你打劫父皇的私库,你为我惦记父皇的银库。”
  顾衣很快被送回了顾府。
  张管事看到顾衣平安归来,泪撒当场,“老爷不在,您要是有个什么闪失,叫我怎么跟老爷交代?”
  他忙安排人备小轿,送顾衣去后院。顾衣在后院换了身衣裳,又悄悄溜出去找薛氏,将她被赐婚的事说了。
  “好好好!”薛氏连说了三声,她比顾衣还要高兴,恨不得立马跑去佛堂谢谢菩萨。
  “除了你父亲这里,我就担心皇帝不会让你嫁给太子。没想到,他竟然会赐婚给你二人!”薛氏道,“现下,就看你父亲会不会同意了?”
  顾衣修剪着宫人们送来的鲜花,一剪一剪将花枝上扎人的刺,全部除掉,“任娇柔还在天牢呢,我父亲犟到最后,也只能点头答应。”
  薛氏揉着心说:“本来是挺高兴的事。怎么听你一说,皇帝拿亲人威胁你,你父亲又亲疏不分,你是被逼婚呐!”
  本来就是逼婚。顾衣暗暗撇嘴。
  薛氏越想越气:“等你父亲出来,他若同你说起此事,你就告诉他,你不想嫁太子。我倒要看看,他有没有脸面逼你嫁人。”
  “好,都听姨娘的。”
  薛氏这才敛了气,她让顾衣等着,从床底的暗格中掏出一个小臂长的红木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本账。
  “什么账本,需要藏到暗格里?”
  “哪里是账本,这是顾府库房、庄子、铺面清单。”薛氏笑着一页页翻给顾衣瞧。
  顾衣并不感兴趣:“姨娘都从顾府出来了,还替他管着清单作甚?”
  薛氏气的伸手在她脑门弹了一下,“什么叫‘替他’?我是在替你管着。”
  “替我?”
  “你当我是临时起意要走?自打他上次听任娇柔那小蹄子的话,怀疑我,我便起离开他的心思,暗暗将府中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清点出来。本想都给你塞到嫁妆里我就走,没想到我先出来了。好在这些值钱的东西,我都想办法倒腾走了,顾府现在就是个空壳子!”
  薛氏接着说:“等你嫁了人,就让顾争凌那个王八蛋喝西北风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第47章 成长
  三日后,顾争凌才从天牢里走出来。张管事驾着顾府的马车,深夜将他接回了府。
  他在战场上吃树皮喝雨水苦熬半月,甚至身受重伤,都不会有半分憔悴。
  可如今在天牢待了几日,张管事便见他仿佛苍老了十多岁,走起路来脚步虚浮,哪还有威风凛凛的大将军模样?
  张管事不由在心中叹气。
  人都说皇帝是天下之主,掌握着所有人的生死大权,也握着所有人的荣华富贵。
  他之前还有几分不信,总觉得像他家老爷这样手握兵权的大将军,皇帝是轻易动不得的。
  甚至大胆些,他家老爷造反,自己称帝也不是不可。
  现在他信了。哪怕你握着天下兵马大权,哪怕你威名在外,百姓敬你爱你,只要皇帝伸手一拉,你就会立马从云端掉落尘埃。
  过年的时候,顾家热闹非凡,每日来送礼的人把顾家的门槛都不知道踏破了多少个。
  而这几日,顾争凌进了天牢,能来府上宽慰顾衣几句的人,十个手指都数的完。
  不但外面人看轻,顾府里面也乱了起来。自打薛氏离开,顾衣心思又不在府中,现在府中的账目无人管,库房钥匙又不知所踪,连他要马车去接顾争凌,都折腾了好久。
  这样的权贵之家,里头乱成这般,哪怕日后再起来,也必然元气大伤。
  马车停到顾府门口,顾争凌下车,就见顾衣撑着一把伞,神色淡淡地站在门口,并未走过来迎接他。
  哪家儿孙迎接长辈,都要快步迎上来。若是长辈出远门,或者遭逢什么恶事,小辈们都是要磕头的。
  顾衣这般,可以称得上是举止不恭了。
  但顾争凌什么都不敢说,他甚至没脸见顾衣,站在细雨中仰头看了看顾府的门匾,苦笑着摇头进去。
  顾衣随他进了书房。
  张管事带着人送进来饭菜,他一口也吃不下。他等着顾衣问他为何被关进天牢,但是顾衣什么都没问,沉默地陪着他。
  “你,什么都知道了?”
  顾衣点头:“陛下召我入宫,说了您拿五皇子令牌给娇柔的事。”
  “令牌不是我给的娇柔,我也并未加入五皇子的阵营。”顾争凌闭上眼睛,“我被人算计了。”
  “谁?”顾衣冷笑,“任娇柔吗?”
  “你怎么会这般想?娇柔受尽酷刑,也未往我身上泼脏水。但是外人都知道她是我的义女,她即便不说,我也难逃干系。”
  都被连累成这样了,顾争凌还是对任娇柔没有半点怨言。
  顾衣低头笑了笑,盯着自己脚尖上绣着的云朵花纹,讥讽,“那她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啊。自从你接她回府,我们家好事不断。父亲就该穿上朝服,三拜九跪的将她接回来!”
  “你胡说什么!”顾争凌微恼,但随即想到什么,他的那点怒火又全部熄灭,化作漫天的愧疚,“这事怪不得娇柔,除了她连累我之外,还有人模仿了我的笔迹,替我写了封投诚信给五皇子,被陛下发现。是这封信,才让陛下彻底相信我与五皇子勾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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