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拿了甜宠剧本(穿书)——锦重
时间:2021-03-17 10:05:46

  君臣之间的鸿沟,不是父子血缘便可跨越。
  果然是皇帝!顾衣诧异、不解,但是顺着这个思路想,确实能解开一些疑惑。
  顾衣托腮认真地思索,她又琢磨出不对劲来:“按你这么说,陛下想杀五皇子,是因为五皇子杀了他心爱的张贵妃。但是,为何他在设计图纸时,便想着这把火要烧起来呢?”
  她推推太子的手臂,“你父皇是不是早就想杀了五皇子?”
  太子刚夹起一块鱼肉,被她一推,筷子没夹住,肉掉在了桌上。太子惋惜地看着桌上的鱼肉,无奈道:“你说,你要没事干,把心思放在吃喝上多好,何必去理会这些腌臜事?”
  “我当然要理会。你都被关进大狱了,我要是不把这件事查个清清楚楚,如何忍的下这口气?”顾衣比他更气,“我顾衣的人,不是谁想欺负就能欺负的。”
  “果然是将门虎女。”太子心里喜滋滋,面上半分不显,还作出一副嫌弃的模样来,“你就是琢磨明白了这些腌臜事,又有什么用?别说你了,就是你父亲,不是照样被我那父皇玩弄于股掌之中?”
  顾衣被他瞧不起,登时便要收拾起吃食,不给他再吃了。吓得他举手投降,“我说还不行吗?”
  “说。”
  “我父皇最疼的是三皇兄,除了他之外,哪个皇子,父皇都留了一手,必要的时候,都可以除去。”太子小心翼翼把卤鸡爪的盘子,从顾衣手里抠下来,“五皇兄和大皇兄、二皇兄一样,太傻了,不该去跟三皇兄争。”
  顾衣一把握住他的手,急问:“那你呢,陛下在你那里留的什么后手?”
  “我就不一样了,一个随时都有可能断气的嫡子,挡不了任何人的道。人人都知道他在等着我死,他却还得做出一番慈父的样子来,就是想着在史书上留下一些好听的话。”
  出了天牢,德公公将顾衣送回了太子府,说陛下吩咐了,顾衣想去哪儿便去哪儿,只要午时在天牢外等着就行。
  顾衣松口气。
  不限制她的自由,说明皇帝并不忌惮她。
  她没进府内,等德公公带人走了,她就带着香草去了慈心堂。
  方又晖在宫里当了一夜的差,回来睡的正香,被顾衣派人从被子里挖了出来。
  “姑奶奶!昨夜齐妃娘娘头风发作,我一夜未曾合眼,到现在连饭都没吃,就想着好好睡一觉。”
  顾衣赔笑:“辛苦辛苦。”
  她掏出盛了汤的小瓷瓶,“瞧瞧里面掺了什么?”
  方又晖接过来闻了闻,“都是些安神静心的寻常药材,昨晚太医院给齐妃娘娘开的药里,也有这几样。”
  “齐妃娘娘头风发作,安神静心的药能对症?”
  “娘娘是忧虑五皇子,心神不宁引发的头风。陛下特意嘱咐,要让齐妃娘娘静下心。你这里头的分量重,每日服食,可让人昏昏欲睡,什么事都想不了。”
  顾衣又问:“那对身体可否有损?”
  “不会有损。它不同于迷·药,它让人昏睡目的是调养,不但不会损伤身体,还能延年益寿。家中体弱的老人,所吃的白鹤丹,就是这个了。”
  所以,皇帝只是想让太子昏睡,不但不想伤害他,甚至还在调理他的身体。
  顾衣把纷杂的思绪放一边,同方又晖说起生意上的事。
  “我想多开几家慈心堂分店,最好能开遍全国。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王土之上,处处都有咱们的店才好。”
  方又晖惊诧:“你怎么敢说这样的大话?”
  王土之上,处处都有分店,那得开多少店?
  方又晖同她分析:“现在我们的买卖已经做的够大了,不需要再冒险开分店。而且我们账上能用的银子并不多,一家分店就需要不少银子,我们就算把账上的银子都拿去开分店,也开不了几家,还不如留下银子买药材。万一有什么急事,账上没有银子,到时候就只能空着急了。”
  “不必用账上的银子。”
  方又晖好笑道:“你不拿银子,人家白送铺面给你?”
  顾衣点头,樱唇弯起,“只要我们慈心堂的名号不倒,不但有人会白送铺面,而且还得送银子,求我们收下。”
  “哪有这等好事?”
  “有,这叫加盟。”
  顾衣将加盟的概念同方又晖细细解释清楚。虽然方又晖也知道慈心堂的名号很值钱,但他觉得人家从他们这里买药材去卖,还得自备铺面,还要掏钱求他们,就为了挂上慈心堂的牌匾,就跟骗人钱财一样。
  “不用担心,多的是人想要加盟。你就坐等着收银子吧。”
  “这不就是靠着一块牌匾吃天下吗?”
  顾衣点头,“这就是品牌的力量。谁让咱们慈心堂的名号叫得响呢?”
  “为什么突然提出来这个?”
  “我想多挣点银子,越多越好。”
  银子是底气,保护太子的底气。
  眼看着成亲的日子近了,薛氏急的不得了。太子府上下已经准备妥当,薛氏筹不出太多的聘礼,但太子府被她拾掇的干干净净,喜庆非常。
  她心中对顾衣有愧,她一直想着把顾衣的亲事办的风风光光,不想到头来竟是如此潦草。
  不过顾衣不在乎。
  只要太子能平安出来,同她成亲,风不风光又有什么要紧。
  只是有一些遗憾罢了。
  就在婚期的前一日,五皇子府邸纵火案终于有了新的进展,却不是找到了什么线索,而是五皇子把三皇子给打了。
  三皇子和刑部一起主审此案,日日叫五皇子来刑部问话。对于三皇子来说,五皇子有杀母之仇,说话自然不会太客气。
  五皇子也有自己的差事,天天被三皇子搅的什么都不能做,好似成了犯人。
  他脾气也大,忍无可忍后拿刑部的杀威棍把三皇子结结实实打了一顿。
  三皇子被打了个半死,皇帝震怒,质问五皇子为何下此狠手。五皇子便说,他怀疑自己府上起火,不是太子所为,而是三皇子干的。
  他还拿出了证据。一个当场被杀死的刺客,身上穿的中衣衣角,绣着一朵菊花。
  菊花是张贵妃的最爱,她给三皇子做的衣衫上,一定会绣一朵菊花。久而久之,她宫里的人,和三皇子的人,也都会在衣服上绣一朵菊花表示忠心。
  靠一朵菊花就指认三皇子是纵火主谋,实在是有些牵强。刺客故意穿绣有菊花的衣裳,来栽赃陷害三皇子的可能性更大。
  五皇子得了这个证据,也认定了是栽赃,所以根本未放在心上,也没交给刑部去调查。
  谁知道三皇子处处找他麻烦,他盛怒之下,打了三皇子。为了减免罪过,就只能一口咬定这个证据是真的,三皇子就是纵火案的主谋。
  五皇子一派激情指责,三皇子一方奋力辩驳两方混战之下,皇帝想了。把太子放了出来。
  太子出狱,第一件事就是要入宫谢恩。
  他坐上宫里派来接他的马车,车子一晃,他的眼皮便有些睁不开。他手腕一翻,露出一根细长的银针来,十根手指全扎了个遍,疼的他额上沁了冷汗,困意这才消散。
  “殿下。”杨裕一得到消息,就立马藏进了车里。
  十指连心。他见太子如此,暗暗想到,要是让姑娘看见了,肯定心疼坏了。
  “姑娘呢?”
  “她还没接到消息。今日她给您送了饭,就出城去了。”
  太子疑惑:“为何出城?”
  “听说是来了几个苗疆的大夫,在城外支了摊子给人瞧病。姑娘对苗疆的医术感兴趣,带着慈心堂的大夫过去想同人家切磋。”
  太子点点头,“派人跟着她。苗疆的医术平平,但是毒术蛊术,还有个热闹可瞧。”
  说完顾衣,太子才说起正事。
  “五皇兄和三皇兄果然没有辜负本王的期望,一个鲁莽暴躁,一个蠢笨愚钝,也敢天天肖想着皇位?”
  “还是殿下英明,一直派人盯着五皇子,还提前交代死士,一旦五皇子府上有刺客,就穿着带有菊花的衣服混进刺客队伍里。之前属下还觉得您这一手太过明显,没人会相信。现在看来您是算准了他们两个的性格,以及之间的仇怨,知道这菊花一定能起到作用。”
  太子从抽屉里拿出点心,开始填饱肚子。
  杨裕见他眼皮又开始打架,心想,皇帝想靠一碗汤,就让太子老实下来。可太子这样的人物,就是睡着觉,也照样能够运筹帷幄。
  “对了,明日本王就要成亲,总不能空手去?”太子靠在软垫上,想了想,“得给姑娘送一份大礼,让她风风光光地嫁过来。”
  “现在哪儿还来得及准备礼物,而且您又没钱。”
  “那就随便挑个人,给他一个孝顺本王的机会。”
  杨裕问:“您要挑谁?”
  挑人一向不是太子擅长的,他懒得想,随便选了一个,“上次被我拿走了金砖的那个,还是他吧,本王做事向来有始有终。”
  杨裕小声:“……什么有始有终,分明是逮着一个人祸害,非要把人祸害死才算完。”
  “你在嘟囔什么?”
  杨裕偷偷撇嘴,“属下在说,有死有终真的是您的原则。”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第52章 敬茶
  皇城很少能见到苗疆大夫。
  达官贵人们都很忌讳毒、蛊和咒,偏偏这三项苗疆人都很擅长。
  苗疆人进皇城会被仔细盘问,搜了身还不放心,还怕他们在身体里藏着毒虫。
  好不容易进了城,也是客栈不收,酒馆不迎,人人避而远之。
  别人都怕,顾衣却不怕。
  能挣钱的买卖就是好买卖。
  她带着慈心堂的几个大夫,找到了苗疆大夫的摊子。
  还真是个摊子,不过是找了处平地,铺上厚厚的干草,几个大夫盘腿而坐,前面摆着几个瓶瓶罐罐。
  要多寒酸,有多寒酸。
  同行中有个老大夫,是方又晖的师叔,叫方知其。他怕顾衣轻慢这些人,低声提醒:“别瞧他们穿的破破烂烂,那些瓶瓶罐罐也不值钱,可里面的东西却不是咱们平常能见到的。不要得罪他们,也不要好奇随意乱碰,万一里面有毒虫,叫你想活活不了,想死也死不成。”
  顾衣点头:“我晓得,谢谢师叔提醒。”
  到了摊位前,方知其说了他们的来意,并奉上了顾衣准备好的礼物。
  顾衣抬眼打量这些苗疆大夫,不似传说中那般恐怖神秘,一个个瞧着都很亲和。
  “这是我们慈心堂的二东家。”方知其指指顾衣,“她是姑娘家,不便与我们同席,就让她与那个孩子坐一起,旁听一二,涨涨见识。”
  方知其说的那个孩子,是坐在最东边的一个小孩,看样子不到十岁,很瘦,脸上一点肉都没有,正捧着个黑乎乎的饼,胡乱啃着,看上去饿的厉害。
  顾衣最瞧不得孩子受苦,她取出自己随身带着的给太子的零嘴儿,递到那孩子面前,“送你。”
  那孩子看了她一眼,接过零嘴儿,却不肯挨着她坐,自顾自往西边坐了。
  顾衣有些尴尬,只好自己在东边坐下。
  大夫们讨论医术,她在一旁听着,并不作声。她其实听不大懂,难免分神四处乱看。
  坐在西边的那个孩子,同她一样,也是一句话都不说,全程在吃。他吃了顾衣给的零嘴儿,又啃了饼,吃的没什么东西吃了,整个人就恹恹的,靠着旁边的少年打着盹。
  大夫们相谈甚欢,看着时辰不早了,这才意犹未尽地结束。方知其按顾衣的吩咐,邀请苗疆大夫明日进皇城,到慈心堂来看看,并说已经同守门官说好,他们进去绝对不会受到为难。
  苗疆的几个大夫甚为感激,送了顾衣几个蛊虫玩。
  “这些蛊虫没什么毒性,在我们那里是用来治小孩子积食的,给姑娘当个新鲜物耍吧。”
  顾衣迟疑:“我没养过虫子,这要怎么养?”
  “这些虫子又叫不死虫。无论冷热饱饥,都死不了。就是有一点,别让它们靠近毒性强的蛊虫,遇到会被活生生吓死。”
  听他们这般说,顾衣才放心收下。
  她身边哪有什么毒性强的蛊虫,这些小虫子一定不会有事。
  她不喜欢虫子,但是可以拿出去给慈心堂的大夫们研究。
  进了皇城,她便和慈心堂的大夫们分开走。今日不再去太子府,而是回了顾府。
  这些日子,她在顾府待得时间很短,回去也很少和顾争凌见面。
  顾争凌不知道在忙什么,整日待在书房,张管事同她说,顾争凌晚上干脆就睡在书房,连主院都不回了。
  这次她下了马车,却见顾争凌在门口等着她。
  薛氏离开顾府,也没多少时间,顾争凌却苍老了许多。两鬓生了白发,头发也不再被打理的服帖整齐,衣裳也皱巴巴的,胳膊那处还起了线头,整个人透着一股子颓态。
  “父亲。”顾衣问了安。
  顾争凌招手叫她上前:“走,我让人备了家宴,你再不回来,菜就要凉了。”
  顾衣跟着他往花厅走,入座之后才发现,一大桌子的菜,只有他们俩个人吃。
  这是出嫁前,他们父女俩吃的最后一顿饭。
  “任娇柔呢?”顾衣问。
  顾争凌经常在她面前替任娇柔说好话,想让两人和解,今天这么好的机会,任娇柔居然没有出现?
  “明天就是你大喜的日子。你不想见她,我又怎么会让她出来碍你的眼?”
  顾衣轻笑一声,难得顾争凌这般贴心。
  顾争凌给她夹菜,看着她吃,自己却不动筷,眼里藏着寞落,“陛下要将我派去驻守北疆,明日你成亲,我便要走了。”
  “哦,保重。”
  顾争凌见她并没有太多的不舍,心下悲凉,他问,“你姨娘是不是在太子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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