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火滚烫——梵瑟
时间:2021-03-18 09:51:37

  然而,一天过去、一个月过去、一年过去……
  从此无人不知,杜允慈一句话,可以让蒋江樵“上九天揽日月,倾东海洗乾坤”。
  *
  杜允慈心底有个秘密:
  她曾做过一个梦,梦里的故事是另外一种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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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同系列预收《南方有嘉木》
  -伪学渣 x 真学霸,暗恋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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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天,林跃接收了个远远远远远房亲戚,
  长辈们要求他一年之内帮她提高成绩考入清华。
  林跃看一眼她的数学卷子:33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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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林跃的第一眼,南迦就想将他据为己有。
  可长辈们要求她称呼他“小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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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番外之郭冰倩x关硕①
  三月末的南京比北京暖和不了多少, 这座房子太久没人住,乍然回来,许多电器用得不利索, 包括老旧的空调。
  昨天开始还下起雨, 缠缠绵绵断不干净,惊扰她一夜的梦。
  梦里残破的内容从睁眼的那一瞬便记不清楚,意识朦胧地起床,距离哞哞平时醒来的时间倒还有半小时, 给他掖了掖被子, 郭冰倩轻轻打开门,走出卧室, 再轻轻关上门。
  拐出来客厅的一瞬,她整个人僵硬如石,从脚底泛起冷意。
  关硕坐在沙发里往后倚靠沙发, 穿着军靴的两只脚悠然交叠于茶几桌面, 双手攥着手机玩游戏。
  厅内没开灯,老式住宅的采光不佳,他周身被昏暗笼罩, 反衬得手机屏幕映到他脸上的淡蓝色荧光愈发透着一股子阴鸷。
  长达四五分钟,她一动不动,他亦仿佛尚未留意到她, 两眼只专注游戏界面。
  于是四下里诡异地安静。
  最终还是关硕先出了声,倒依旧没看她,只是腾出一只手冲她招了招:“过来。”
  郭冰倩未动弹。
  一分钟后, 关硕的手指继续在手机屏幕上滑动着:“快点过来。”
  他的语气和从前每次游戏通关失败后喊她过去帮忙的时候一模一样。
  郭冰倩又原地不动了半分钟左右,方才拖着沉重的步伐慢慢走向他,最后在他三步开外的位置驻足。
  不过驻足的下一秒便被关硕长臂一伸拉到他身侧。
  未及郭冰倩稳住身形, 他的手机丢进她怀里:“这关我打了快一个小时通不过,你来。”
  郭冰倩沉默地捡起手机。
  并非什么技术游戏,普通的消消乐罢了。
  郭冰倩没费心思,直接帮他买道具,迅速结束,旋即将手机递还回去。
  关硕接回,瞥一眼:“不是你总不让我花钱走捷径,每次非要靠自己的实力慢慢通关。现在变了?”
  “噢,对,你是变了。”话锋一转,关硕的指尖轻轻触上她的脸颊。
  他的手很冷,郭冰倩本能地瑟缩一下。
  指尖顺着她的脸颊划至她的颈侧,他的语气也由少许含笑,逐渐转为桀然:“你早就变了,我怎么会忘记了……”
  郭冰倩正打算躲开,关硕停在她颈侧的手猛地掐住她的脖子。郭冰倩迅速喘不过来气,她拼命挣扎,换来的却是关硕的愈发用力。
  如果是以前,她确定关硕绝对舍不得她死;如果是以前,她也绝对不会反抗。但今时不同往日,他会做出什么她心里完全没数,而她不想死,也不能死。郭冰倩尝试踹他,然而俨如鸡蛋碰石头,她反被关硕按倒进沙发里。
  他的两条腿钳制住的脚,她又抬手抓他的脸。关硕杀气腾腾,空出的那只手轻而易举拴住她的手腕。郭冰倩只觉自己似搁浅于滩上鱼,强烈的窒息感汹涌袭来,她瞪向关硕的眼睛不得不换成哀求,哀求他放过她。
  读懂她眼神的关硕却被她激怒:“收起这副表情!你踏马给我收起来!你的高傲哪儿去了?你不是宁死不会屈服?谁允许你现在这个样子?!”
  小孩的哭声这时乍然响彻整个空间:“放开我妈妈!不许欺负我妈妈!”
  关硕抬眼,循向望去,愣了愣。
  郭冰倩趁着他此时的懈怠脱离他的束缚,拖着刚刚从死亡边缘捡回命的痛苦的身体急急冲向提前起床出来寻她的哞哞,抱起他回卧室,锁上门。
  “不怕不怕,妈妈在这儿,哞哞乖。”
  哞哞搂着她在她怀里啜泣好一会儿渐渐平复,郭冰倩找纸巾给他擦眼泪鼻涕时,哞哞又哭起来。
  郭冰倩重新回到他身边:“哞哞乖,哞哞乖。”
  哞哞忽地摸了摸她脖子的掐痕:“哞哞呼呼,榕榕不疼~”
  郭冰倩抱住他,刚刚被关硕掐成那样她也没有想哭,现在止不住无声掉眼泪:“嗯,不疼,妈妈不疼,有哞哞在妈妈一点儿不疼。”
  到底还没睡够,不消片刻哞哞又困了,郭冰倩安排他躺回他的小床上:“等下喊你起床,妈妈去做早餐。”
  哞哞拉住她:“榕榕外面危险。小偷是不是还没走?我们要打电话找警察叔叔抓小偷。”
  郭冰倩先是一愣,反应过来他口中的小偷指的是关硕,她解释:“那个人不是小偷,我们不用打电话找警察。”
  “那他是谁?”哞哞狐疑。
  “他是……”郭冰倩略一顿挫,“他是妈妈以前的一个朋友。”
  哞哞质疑:“榕榕你以前怎么和坏人交朋友?”
  “他不是坏人。”郭冰倩暂时还没准备好合适的解释。在章遇宁的婚宴上看到关硕她很意外,虽然并未正面碰上,但既然他回来北京,为以防万一,她连夜带着孩子躲回南京避风头。现在她不明白他怎么会连南京都找来了。
  哞哞困得语焉不详:“他那么凶,是坏人……”
  郭冰倩给他掖好被子,静静坐片刻,待整理清楚心绪,重新走出卧室。
  浓重的烟味儿冲鼻,弥漫客厅。
  郭冰倩前去打开窗户散气,旋即侧身在窗台前,任由微凉的细雨随风扑进来。
  关硕依旧坐在沙发里,指间夹着不断污染室内空气的香烟,比起方才玩游戏时的嚣张体态,此时他的身形隐隐有些颓丧。
  但颓丧在他开口质问的一瞬荡然无存,彰显的只有冷意:“和谁生的?”
  郭冰倩神色极静:“和你没有关系。”
  关硕嘲讽:“我关硕玩过的女人谁敢轻易接手?”
  郭冰倩没接茬,问:“你为什么知道这里?”
  “你不是清华高材生?现在连这点记性都没有?”关硕讥诮,“邹书记当年被双规,你妈妈带着你躲在这里烧炭自杀,是我及时赶到送你去医院救回你一条命。”
  郭冰倩恍然。生完哞哞以后她的记性的确变差了,她最近几年一门心思也全在哞哞身上,生孩子前的人生仿佛也变成前尘往事,回忆起来都似虚幻的梦。
  是她考虑不周全了。他只来过这里一次,竟还记得……
  “在这里救回我一条命,也想在这里要回我这条命是吗?”郭冰倩的语调听不出情绪,很平。
  关硕呲目:“你给吗?”
  郭冰倩回得干脆:“如果你千里迢迢找来这里为的是要回我这条命,抱歉,我没办法给。没其他事的话,请你离开,否则我只能报警,告你私闯名宅。”
  关硕冷哼,两条腿重新翘到茶几桌面,双手平直地摊放在沙发背上,吐着烟圈:“威胁什么时候对我管用过?”
  的确从未管用过。当年邹家出事,人人得而避之,撇清关系,生怕受牵连,他不仅把她从阎王手里抢回来,后续还枉顾他家里人的反对偷偷帮她,大学期间他家人发现他和她交往,甚至想娶她,他也没有一次受关家的威胁屈服过。最终屈服的人是她。郭冰倩没再说话,沉默地进厨房准备早餐。
  关硕的烟一根紧接着一根地抽,两只眼睛冒着的冷锋未曾消失过,直勾勾慑住厨房里那抹忙碌而薄情的身影。
  不知过了多久,关硕敏锐地捕捉到另外一个方向的动静。他望过去,那抹原本只在他眼尾余光的小团影子冲了出来,用手里的玩具枪对准他:“小偷!你怎么还没被警察叔叔抓走!”
  关硕面无表情,语气凶恶:“谁是小偷?”
  郭冰倩第一时间从厨房里小跑出来,抱走被关硕吓得一激灵的哞哞。
  听着厨房里的女人用他从未见识过的温柔轻哄与小孩细语,关硕攥紧手里的烟,慢慢碾碎,抓起手机发消息,催促办事的人赶紧查清楚郭冰倩和他分手后到底又跟了谁、和谁生的孩子。
  少顷,郭冰倩端着碗筷出来客厅,哞哞拽着她的一片衣角紧跟在她身边,偷偷用警惕地目光打量关硕,注意到关硕的目光从郭冰倩移向他,他立刻缩回去。
  郭冰倩抱他上桌,给他系上围兜,哞哞啜着被子里的奶,眼睛又不自觉往关硕身上瞟。
  见郭冰倩直接拿他当空气,关硕便自己寻找存在感,冲哞哞问:“喂,小子,你爸爸在哪儿?”
  郭冰倩抢过话:“关硕,我再说一次,请你离开。”
  关硕没理郭冰倩,继续拿捏哞哞:“喂,小子,你妈一个人带你来这里?你爸呢?怎么没陪你们?死了还是和你妈离婚了?”
  郭冰倩和哞哞商量:“我们到卧室吃饭好不好?”
  哞哞点头,熟练地自己从椅子上爬下去到地面,郭冰倩端着他那份早餐带他往里走。
  进卧室后,郭冰倩拉过一张椅子给他当桌子,未及她说什么,哞哞反倒先安慰:“榕榕别怕,哞哞不会想爸爸在哪里。哞哞没听小偷讲话。”
  心间微微刺痛,郭冰倩蹲身,轻轻道:“好,有哞哞在,妈妈不怕。外面那个不是小偷,妈妈以前借了他很多钱,他是来讨债的。不会有事。哞哞乖乖吃饭,妈妈把iPad打开给你播动画片。”
  哞哞好奇:“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家?”
  郭冰倩知道他不适应这里。如果昨天晚上他问她,她没办法给出确认的答案。但既然没有躲过关硕,那她也失去住在这里的必要。何况现在关硕赖在这里。
  “妈妈一会儿买票,下午我们就回去。”
  “好耶。”哞哞笑。
  等郭冰倩重返客厅,只见关硕坐在饭桌前她原来坐的那个位置,吃着她的那份早餐。
  觑着郭冰倩,关硕不慌不忙地咀嚼嘴里的食物、然后下咽,方才复张口:“你儿子几岁?”
  郭冰倩不予回应,只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关硕放下餐具,向她走来。停在她面前时,她的一只手掌又一次掐上她的脖子,不过这回没用力:“挺好的,前脚刚卖了我,后脚就带着你卖我的钱养你的小白脸,还搞出个小孩。你很饥渴。”
  郭冰倩避开他的呼吸:“所以你是因为还喜欢我,一回京就眼巴巴又来找我?”
  “邹榕你以为你是什么货色值得我留恋你?”关硕咬牙,“你出卖我的账我还没和你算!你敢作就该想到有这一天!我又不会永远被丢在西北!”
  郭冰倩:“我说过我这条命是不会给你的。”
  关硕:“你的命本来就是我的,轮不到你做主。”
  郭冰倩:“那你想怎样?”
  关硕没说话,手从她的脖子上往下滑,滑至她胸口。
  郭冰倩忽然直接脱掉毛衣。
  关硕愣了愣,恼羞成怒:“你贱不贱!”
  郭冰倩神情淡漠:“三年前不是说过了?我早在16岁那年睡在你的床上已经贱过了。”
  关硕额上浮出青筋,耳边仿佛带出三年前她的最后一番话:
  “……你如果不姓关,我不会和你谈恋爱。你心里其实也清楚,假如你和关家断绝关系,你根本什么也不是。否认也没用,你从你出生的那一天起,就享受着关家祖辈的福荫,根本没有一件事靠的是你自己。你的朋友、你的爱情,你的一切,都不能撇开关家单独谈。我一直也将我的身份认得很清楚,只会是你结婚前玩玩的女人,我需要抓住的也只有你结婚前的那颗心,落在我一个人身上,在你结婚前从你身上最大程度地榨取价值。谢谢你,帮我从邹榕变成郭冰倩。”
  而面前现如今的郭冰倩又在问:“你是婚前没玩够,又打算物色小三、小四?吃回头草,不腻?我都是个孩子妈了,你口味变了?”
  她也就姑且一试,没想到关硕还和三年前一样听不得这些。待他摔门离开,郭冰倩捡起毛衣套回身上,慢慢走进厨房给自己泡了杯蜂蜜水——她的舌尖被涩意充盈,苦得她嗓子发紧。
  喝完蜂蜜水,郭冰倩没多等,立刻收拾行李带哞哞回北京。如今的情况她不敢保证关硕就此不会再来找她麻烦,而在北京虽然会和关硕处在同一座城市,但在关家眼皮底下,关硕肯定会比在南京这里有所忌讳。
  下午被她召唤回来的李阿姨来机场接她,有李阿姨搭把手,郭冰倩总算感觉压力重新少掉一半。回到家,哞哞的情绪也比在南京高涨,郭冰倩也彻底确认,北京之于现在她而言,比曾经生活了十五年的南京要让她更有安全感和家的感觉。
  可她不想承认,这些感觉归根究底是关硕帮她建立起来的……
  次日上午,郭冰倩又把昨晚叮嘱过李阿姨一遍的话重复一遍,出门回银行销假、上班。怎料中午她便接到李阿姨的电话,说哞哞不见了。
  李阿姨边哭边解释她像往常一样到点进厨房给哞哞做午饭,让哞哞一个人在房间里玩,等煮完饭回房间就发现找不着了,而原本被李阿姨栓上的防盗链是开着的。
  郭冰倩迅速从手机里翻找她安装在家里的监控,监控却显示哞哞是自己偷偷摸摸开了防盗链离开家。
  工作的银行就在清华外面,离家很近,郭冰倩一路强行镇定地回到家,李阿姨已经在她的交待下找去小区的安保监控中心,郭冰倩顺利看到哞哞独自离开家之后的画面——他出来他们住的那栋楼外面,然后犹犹豫豫地盯着斜前方的位置好一会儿,突然想折回楼道,但门关上了他没有密码不能再进去,他转身又看向斜前方,嘴唇动着好像在和人说话,最后朝斜前方走去,消失在这个监控的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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