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和绿茶he了(女尊)——卟许胡来
时间:2021-03-18 10:17:28

  贺盼聪明归聪明,可六七岁的年纪最是调皮的时候,再加上被徐氏宠个没边下面的人也都捧着她,贺盼俨然觉得自己才是贺府里的嫡出,在书院向来是横着走。
  平时贺母念在她聪明又年幼,发生这样的事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
  可今天偏偏贺眠开窍了,前后一对比,贺母立马觉得还是指望年长的嫡长女更可靠些,毕竟对于贺眠她投入的精力跟期望更大。
  徐氏听完这话眼前阵阵发黑,身形晃动不稳,怔怔的看向贺母,哭的更大声了。
  平时说话不过脑的贺父今个可能是太开心了,半句阴阳怪气的话都没说,就坐在旁边品茶听着,倒是显出几分当家主君的端庄大气来。
  贺眠跟贺盼对比,贺父跟徐氏对比,主房跟侧室的差距高下立见。
  饭后贺母直接歇在贺父的松萝院,这事已经好几年没发生过了。
  兰香院里独守空房的徐氏哭到了后半夜,悔的肠子都青了。谁能想到今天这事全是因为一个镯子引起的呢?
  早知道他就戴个材质好的玉镯堵住林芽的嘴,也就省了这么多的事儿。
  自己非嘴贱的跟他交个什么锋,当做眼里没他不就行了吗。
  其实也不能全怪徐氏先撩者贱,毕竟任谁看见跟自己同类型的人会舒坦?更何况对方打眼看过去就比他要高级,心里的嫉妒跟好战可不得让他上前挑衅两句。
  汀溪在旁边给坐在床上的徐氏递干净巾帕,神色心疼,“郎君别哭了,再哭明天眼睛就该肿了。”
  他说,“要不咱们明天重新给林芽送个好镯子呢?让家主看看您的贤惠大方。”
  “现在送还有什么用,到时候那个小贱人肯定又有别的说法。”
  徐氏接过帕子擦眼泪鼻涕,抽噎着说,“我见他第一面就知道不是个好东西!才十三岁就长成那种狐媚模样,拂柳的身段勾魂的眼睛,还故作清纯无辜。真是长着大尾巴却装的一手的好狸猫。”
  徐氏哭了一夜,第二日起来自然眼眶红肿精神不济。
  贺盼本来听说母亲回家了,高高兴兴的从书院回来结果见到亲爹这个模样,哪里咽的下这口气,叫嚷着要去厨房拿刀跟林芽拼命。
  徐氏嘴上拦两句也就随她去闹了,汀溪急的直跺脚,“郎君您怎么也不拦着,这要是真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办啊?”
  毕竟昨天家主刚分了他的管家权还点出贺盼在书院打架的事情。
  六七岁的贺盼年纪虽小个头却不矮,生的一身肥肉力大无穷,平时在书院打架鲜少吃亏。
  这会儿她提着刀去了云绿院,就林芽那个清瘦的小身板哪里顶的起贺盼这个小牛犊的低头一撞。
  “怕什么,盼儿还是个孩子,那是跟他闹着玩呢,当不得真。”徐氏心里终于痛快些,眼里露出狠毒,嘴上说着不会出事的,心里想的全是林芽最好能有个三长两短卧床不起。
  他一身能耐跟贺母使跟贺眠使都好用,但他使不到贺盼身上。
  盼儿可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最向着他这个亲爹了。
  再说她年龄小,认定了一件事就一根筋的往前冲,哪里会听林芽说话。
  徐氏眼尾眉梢露出得意,让人跟在后面远远的看着就行,自己坐在兰香院等消息。
  要是贺母掺和这事,他仅用一句话就能轻飘飘的堵回去:“盼儿还是个孩子,他懂什么,芽儿这么大的人了该不会跟妹妹计较吧?”
  光想想徐氏都觉得解气。
  汀溪见他气定神闲这才半信半疑的放下心来,自己跟在贺盼的后面也去了云绿院。
  今个天气好,林芽把自己去年收集的种子拿出来,挑了两个不用的盆跟绿雪一起种起花来。
  他这个院子先前没住人一直荒废着也没人收拾,院内光秃秃的就棵桂花树。这个季节树上连片叶子都没有,半分绿色也无。
  林芽手里提着花种袋子,让绿雪找个铁揪挖土。贺眠来的时候看到就是这幅画面,好奇的弯腰看他。
  林芽蹲在地上,眼睫垂下神色恬静,长发顺着动作从肩膀上滑落到身前,细白的手指上全是泥土,就算是这样,他依旧美的像幅画。
  果然人长得好看就连玩泥巴都是美的。
  身前光亮突然被遮去大半,林芽抬头看,瞧见是贺眠过来眼里立马露出光亮,脸上带笑脆声喊她,“姐姐。”
  他就根株长在这盆里的绿芽似的,原本安安静静的,直到贺眠过来才突然精神鲜活起来。
  林芽用手背蹭了蹭散落脸旁的头发,原本白净的脸上就这么抹上了泥土。
  他生的白,阳光下皮肤泛着莹润的光泽,像渡了层白釉的上好瓷器,这会儿抹了几道泥痕,非但不觉得脏兮兮的,反而显得俏皮可爱。
  “姐姐背完书了吗?”林芽像是完全不知道自己手背的泥蹭脸上了,落落大方的抬头看向贺眠,眼里全是她。
  贺眠看见林芽这样直接笑出来,指着他脸,“芽芽,泥蹭脸上了,像只小花猫。”
  “在这儿在这儿。”贺眠比划着自己的脸,“都是泥。”
  林芽这才反应过来,旁边的翠螺跟绿雪更是捂着嘴偷笑。
  林芽闹了个大红脸,低头垂眸扯着袖子擦脸,眼睫煽动,“让姐姐看笑话了,我怎么连种个花都笨手笨脚的,不如别的男子那么能干。”
  “少爷没下过地,不会种花很正常。”绿雪没忍住替他说话,掏出巾帕给林芽擦脸。
  林家虽比不得贺家,但也不是穷苦百姓,平时哪里用得着林芽下地。
  就是原先被贡眉看见林芽替后爹的两个孩子洗尿布,也就那一次而已。
  林芽微微侧身仰着头任由绿雪给他擦脸,细长漂亮的眼尾却撇向贺眠,眼波流转,轻声请求,媚的不行,“姐姐能帮我种吗?我都不会。”
  他音线干净,声音很轻,哪怕是个普通的请求听起来也像是在撒娇。
  翠螺听的头皮发麻,扛不住的红着脸看向贺眠,恨不得亲口替她答应。
  贺眠当然没有拒绝!
  她看看地上的盆,再看看林芽,啧啧摇头,沉吟开口,“那你——的确是有点笨啊。”
  这东西都准备的这么齐全了,还能再简单点吗?
  贺眠毫不留情的取笑林芽,问他怎么连种花都不会,“这不就是挖个坑,埋上土,再浇点水的事情吗,太容易了。”
  她挽起袖子自己动手,干脆利落的把种子撒盆里。
  林芽默默的看着独自玩泥巴种花的贺眠,明明自己目的达到了为什么他却没有一点点开心的感觉呢?
  两个人一起种花难道不是她挖土他撒种吗?
  旭日阳光下,彼此抬头对视一笑,你替我擦拭额头薄汗,我垂眸羞赧低头浅笑,画面既温馨又美好。
  可现在,俨然成了贺眠一个人的种花大讲堂,“盆里先放土,种子别撒太多,最后再在上面撒上一层薄薄的干土掩埋就行了,学会了吗?学会你试试。”
  林芽耷拉下脑袋,抿唇给种子埋土,贺眠盯着他,生怕他土埋太厚将来种子没办法发芽,严格的像位老夫子。
  “你看你挺聪明的。”十几个花盆种完,林芽捧土捧的手腕发酸,贺眠却颇为满意,笑着夸他,“多种几回就有经验了。”
  “……”林芽抬头微笑没吭声。
  他心累的半分多余表情都不想做,所以当贺盼提刀上门的时候,林芽竟然有种解脱的感觉!
  他看向门口的目光不自觉的带有感激,看的贺盼一愣。
  天知道林芽生怕贺眠扭头让翠螺再拿几个盆过来,好让他复习复习怎么种花。
  他真的种够了。o2z
 
 
第10章 
  云绿院的门原本是半掩着的,贺盼来了之后直接一脚踹开,两扇木门“砰”的声瞬间大敞,她提着菜刀站在中间。
  “谁是林芽,给奶奶我滚出来!”
  年龄不大痞的不行,抬起下巴气势十足。
  林芽听见动静好奇的看着她,猜出这是徐氏的女儿,眸中带笑,“这孩子怎么跟她爹爹一个样子。”
  都不讨人喜欢。
  贺眠背对着门,头回听到这么嚣张的口气,还以为来的是个硬茬,结果就是个女娃。
  “呦,熊孩子。”贺眠甩了甩手扭身往后看,眯起眼睛打量贺盼。
  原书中对于贺盼的介绍并不多,只是现在她穿到书里完善了作者略过的那些细枝末节,这才有了那么多的日常琐事。
  “你就是林芽吧!就是你这个贱人欺负我爹,看我不砍死你!”贺盼环视小院,一眼就看见那个长得最好看的男子,觉得他肯定是林芽,攥着刀就进来了。
  林芽无辜的看向贺眠,缩着肩膀藏在她身后。
  绿雪更是从看见贺盼手里的菜刀起就没忍住惊呼出声,连连摆手让翠螺拦住她,“赶紧把她弄出去,可别伤了我们家少爷!”
  平时不管在府里还是外头,贺盼就是个混世魔王,翠螺赤手空拳的哪能拦得住乱挥刀的她。
  “滚开,这个贱人欺负我爹我要弄死他!”
  贺盼见贺眠蹲在林芽身前正好挡住了路,凶狠的冲她说,“你也滚,不然我连你一起收拾。”
  贺眠半蹲着,视线跟贺盼还算齐平。面前这小胖墩说这话的时候下巴抬着恨不得用鼻孔看她,眼底全是鄙夷不屑,想来根本没拿她当个姐姐。
  “我凭什么让开?”贺眠头都没回,拇指往后指向林芽,用贺盼这个年纪才有的语气拽拽的说,“这人我罩的,你有什么事就冲我来。”
  原本贺盼还不屑理贺眠,毕竟她爹说贺眠就是个傻子,既没她会念书又没她受宠,时间一长贺盼眼睛根本就没有贺眠这个姐姐,对她的态度也是轻视不屑。
  谁知道她居然还是个讲义气的人!贺盼忍不住高看她两眼,当然,也就只两眼。
  “就你?”贺盼嘲笑贺眠,眼睛睁大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你能替他挨刀子吗?”
  她故意举起手里的菜刀往贺眠眼前晃了两下吓唬她。
  阳光下锋利反光的刀刃就悬在脸上,这要是一不小心拿掉了……
  翠螺心脏都提到嗓子眼了,没忍住喊,“主子!”
  林芽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贺盼拿刀的那只手,后背绷直,手指微动。
  “没事,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咱们有咱们的规矩。”贺眠丝毫不慌,抬起一只手拨开贺盼的手腕跟她讲条件,“咱们比试比试,比什么任由你选。三局两胜,我赢这事就算了,你赢林芽随你处置。”
  贺盼不笨,眼睛滴溜溜的转,看看林芽又看看翠螺跟绿雪,最后视线落在贺眠身上,她嘴上问的虽然是“我为什么要答应你”,实际上却已经把菜刀收了起来。
  “你就说你敢不敢吧,”贺眠挑衅的拿眼尾看她,示意门口方向,“要是不敢就从这儿出去。”
  对于这么大的熊孩子,贺眠一激一个准,“谁说我不敢了!比就比!”
  除了年龄,贺眠有什么能比得过她?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再说她贺盼岂是会认怂的人,不然以后传出去,她在书院里还怎么混?
  贺盼眼珠转动,伸出三根手指,眼底全是得意算计,“比背书,比投壶,比下棋,怎么样?”
  这三样是她最拿的出手的,贺眠这个笨蛋居然让她挑选比试什么,活该要输。
  贺盼心里已经笑出声了,就等着待会儿赢了比试后先收拾林芽这个欺负她爹爹的贱人,再让贺眠跪下给她当马骑!
  “行。”贺眠懒懒的应一声,拍拍手站起来,示意翠螺去准备东西。她垂眸俯视贺盼,笑的恶劣,“咱们要愿赌服输,输了可不能哭鼻子。”
  贺盼仰头梗着脖子瞪她,“是女人就正面刚,谁怕谁!”
  这不怕虎的小牛犊弯腰把菜刀插进脚下的泥土里,刀尖陷进去,只剩下明晃晃的刀背跟刀柄露在外面。
  她威胁的看向林芽,“贱人,你等我赢了比赛再收拾你。”
  贺盼一口一个贱人,听的林芽左眼皮跳动,嘴角的弧度略微浅淡,笑意不达眼底。
  按着贺盼对贺眠的了解,她说不定连书上的字都不认识,更别提背了。
  书虽然是从林芽书房里拿出来的,文章却是贺盼选的。
  她挑的认真,选了个自己曾经背诵过的,得意洋洋的跟贺眠说,“就这个。”
  ——《修身赋》。
  她跟贺眠撒谎,“咱俩都没背过,对你也算公平。”
  翠螺看贺盼那个样子就知道她这篇文章肯定背过了,急的看向贺眠跟她告状,“这样对您不公平。”
  “没事,我让着她。”贺眠不以为意,跟贺盼正式比试,计时一柱香。
  虽然是曾经背过的内容,但《修身赋》内容又长还拗口,贺盼有些地方记的不牢,这会儿还真要仔细的顺顺。
  她将书往自己这边扯,占了大部分,贺眠懒得跟她计较,只半柱香就说可以背了。
  “怎么可能?!”贺盼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觉得贺眠在吹牛,“我都还没背完呢,你怎么可能会背。”
  “那你听听我背的对不对,”贺眠拉了个凳子坐下,张口就来,“苍天茫茫,世路漫漫——”
  “——披襟当风,豪情弥远。”贺眠一口气背下来,连个错别字都没有。
  贺盼早就听傻眼了,结巴的看向贺眠,“你、你怎么会背?你是不是提前背过了!”
  “提前背的人分明是你,文章可是你自己选的,你现在居然还好意思怀疑别人作弊,羞不羞!”翠螺轻拍着自己的脸弯腰取笑贺盼,“你是不是输不起啊?”
  “谁说我输了。这才第一局,接下来两局我肯定能赢!”贺盼知道自己这篇文章背的没有贺眠熟练,将书往地上一扔,先走到院子里去准备第二轮的投壶。
  “你——!”绿雪看着地上的弃书怒目瞪向贺盼的背影,这人怎么这样啊。
  林芽却什么也没说,只弯腰将书捡起来,扯着袖筒轻轻擦去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把书页压平才让绿雪把书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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