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太远了啊。”肖叙还在絮叨,一边又去拦应桃,“你不会喝还喝这么猛?”
“谁说我不会喝了?这几年我早就练出来了!”
应桃应得那叫一个豪情万丈。
可待到结束,她软软地瘫在盛蔷身上,半眯着眼儿,一会儿傻笑,一会儿高声歌唱。
肖叙自觉过来,将人架住。
应桃喝得烂醉如泥,醺醺之余,这会儿不知道是不是觉得触感不同,当即挣扎起来,拼命地去挠正好扶着她的人,嘴里还念念有词,“走开!走开!”
肖叙暗骂了声,一面稳住重心,一面又要躲过应桃的酒疯,颇有点狼狈不堪的意味。
沈言礼拿了车钥匙,一行人往停车场走的时候。
盛蔷转身去问程也望,“你怎么回去,我们送你?”
程也望下意识想着随便谁送都可以,他今天没开车。
可还没等他应下,率先接到沈言礼撂过来的视线。
暗含的意味很是明显。
“………”
突如其来的沉默中,程也望看向盛蔷,利落地开口。
“我去肖叙那车,让他先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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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分道扬镳的时候。
应桃还残存着剩余的清醒,捞着盛蔷的胳膊不让走。
盛蔷抚顺她的头发,“又不是接下来都不能见了,之后我得回京淮看我妈,顺便去那边看你。”
在对方万分不舍的拖拖拉拉中,沈言礼捞回女孩儿的细腰,“我们也走了。”
回去的路上,盛蔷略躺在副驾驶上,目光落在车挡风玻璃外。
南槐的夜晚热闹非凡,灯光霓虹快速略过,在窗上留下流光般的晃影。
盛蔷没让沈言礼喝酒,自己倒是被应桃劝得,小小地啜了好几口。
眼下她略微带醺,一路捞着沈言礼说话,嗓音都软得不行。
沈言礼被盛蔷勾出无尽的灼烧,漆黑眼眸燃着滚天而来的硝烟。
“阿礼……”
自下了车,一路到了私人电梯里,他都在尽力和盛蔷保持着距离。
可这会儿的忍,终究是在盛蔷柔着骨贴上来,加之她开口说出这句话的瞬间,骤然破了功。
年轻的男人单手拎着外套,衬衫领口略微解开了几颗。
他当即停了电梯的运行,反身过来。
动作利落干脆,顺带着将人压在电梯的角落。
沈言礼单手撑在女孩儿的颈边两侧,气息逼近,“你是不是以为,我在这儿就不能拿你怎样?”
“不让我喝酒,自己又偷着尝。”说着他俯身贴近,衬衫之下的线条分明,“你也就这点小能耐了,醉成这样。”
盛蔷的手就拥在他腰-间,短裙下的细腿感受到他长裤摩-擦而来的面料相互。
她好像是困了,又像是陷入了某种迷乱。
眸中涔着点点的水,澈然中带着亮。
女孩儿用鼻音哼了两哼,不知道有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去。
倏地,她偏过头来,蹭进他怀里。
年轻男人身上的冽然清劲钻入鼻中,在此刻予她来说,是别样的熨帖。
“我没有醉啊……”
“我只是想到,以后有你一直在我身边,就只是这么想着,就会觉得,很开心。”
顿了顿,她反复强调,“很开心很开心。”
就这还没醉呢。
一反常态,着实是微醺了。
沈言礼听了喉头微动,就这么盯着她。
继而他扦住她的下巴,径自印了下来。
空气里不再有交谈的声音,偶有吮着啜着的窸窣传来。
很快,某些事态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盛蔷明显感觉腿侧一凉,随后,他的指尖探了过来。
“啊……”女孩儿到了现在才反应过来,“不行的,这儿我不行。”
这可是在电梯里啊。
“没想着在这儿。”沈言礼停下动作,当即将人打横抱起。
他嗓音沉如水,漆然的眸酝酿着暴风雨前的平静,“带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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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回去,刚进门他连灯都没开,托着她的腿,略略扶着亲。
而后一路跌跌撞撞,两人形影不分。
还没走到卧房,盛蔷不知道碰到了什么,腿一崴,捞着他的脖颈来到了沙发上。
因着没有光,昏暗放大了某些感官,也催发了呼出的情愫。
略略褪了后,他抬手在茶几下的抽屉里摸了什么东西,几秒后就这么来了。
公寓挑高两层的落地窗渗入点点月光,不远处的城市夜景略映射到地板之上,长长地拖曳着往沙发边蔓延。
某种类似于挤压气泵的声音不绝如缕。盛蔷抿唇,抱着沈言礼的脑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腿被掰得用力,女孩儿近乎是哭了出来。
待到两人并肩躺在上面的时候,盛蔷酒醒了不少。
她这会儿清明得不行。
方才的画面统统回档,连带着她惯有的赧然也上了头。
说不什么也不去看沈言礼。
她那样,他还真的就顺水推舟了。
“你……”
话到一半,盛蔷又干脆利落地闭嘴,不太想继续说下去。
之后他再怎么和她说话,盛蔷都绝不开口。
闭得很牢。
沈言礼缓缓摩-挲着她的肩头,贴在她身后,嗓调拖着,“媳妇儿,理理我啊。”
“你想听实话吗。”盛蔷往后踹了他好几下,“我不是很想理你。”
“嗯,可你现在不还是理了吗。”
“沈言礼,你怎么就这么有道理呢。”盛蔷有些气不过,转过身来看他。
这儿的沙发宽敞柔软,足以承载两人。
她目光落在隐在半明半昧里的他身上。略微上移后,视野里闯入他略带着笑的眉眼。
沈言礼半撑住脸,“你之前不还说我蛮不讲理吗,现在又变了?”
盛蔷听了,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
好半晌,也只是轻轻地拍了他两下,“反正说的都是你。”
两人也没想着挪走,还是这么窝着。
这样的夜,时钟缓慢地拨动着。
可却又过得很快。
自从沈言礼在机场接到她,两人一路去了私人会馆后,再到回到住处。
接连着在沙发上的刚刚,都像是眨眼而过。
认真说来,盛蔷到了此刻,还没好好地看他。
他今天赶过来接她,应该等了也有一会儿了。
大抵是刚从谈判局下来,沈言礼身着正装。
眼下只留了件衬衫,骨骼清落。
心间蓦地塌了一块儿。
她倏然在想,和他计较什么呢。
哪怕是计较,都得是小计较了。
倏然,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踢他一脚,“我行李箱是不是忘了拿上来了?”
他懒懒的音调缓缓响起,“应该。”
“什么应该啊,肯定没拿。”盛蔷倏然想起沈言礼之前在电梯里的举措,这会儿使唤人倒也在行,“你去地下车库拿。”
“明天拿不行?”
沈言礼这样问,却是从沙发上站起来。
盛蔷起身要去淋浴,说什么也不让沈言礼抱。
紧赶慢赶地赶走了人,女孩儿绕过不成形的衣衫,稍稍抬腿,就有些不适应。
不提其他,这沙发是不是都不能要了啊。
最后那会儿,沈言礼力道大得要命。
饶是盛蔷这般有计划便一定要施行的性子,也不免在这样的时候泛上来点感慨。
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实属归于她过去以往的生活里。
怎么也预测不到的疯狂。
第59章 Your World “我就亲自去抓……
南槐的夏天好似特别热, 酷暑闷灼迟迟没有消散的痕迹。
盛蔷眼下的工作算是定了时,中法航线,基本上一周飞两个来回, 其余的时间就是休息。
可毕竟是跨国飞行,她也还没彻底习惯这样的行程,每每结束后,都要用上差不多一天来缓解。
沈言礼有空回公寓陪她一起补眠, 但更多时候还是忙于各类事务, 实属走不开。
距离他的生日愈发近, 盛蔷自觉挑好了礼物,却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这天, 启程的航班时间点在早上, 盛蔷起得很早。
她在专属休息室等待候机,准备新一轮的飞行时。
手机进来沈言礼的消息。
S&S:「媳妇儿。」
S&S:「那枚月白的袖扣你放哪儿了?」
S&S:「就你之前送我的。」
之前盛蔷回来入住的同时, 顺便将沈言礼的衣帽间也整理了下。
他们俩的衣服分列为相连的两间。
而那枚月白的袖扣,是有一年,盛蔷送沈言礼的生日礼物。
S’Q:「你说那个啊。」
S’Q:「找不到吗?」
S&S:「我现在就在找。」
S’Q:「我待会儿就飞了,之后回家得明天了, 也不能帮你找,你一定要用这个?」
S’Q:「要不这样吧, 你用其它的替一下?」
S&S:「不找其它的。」
S&S:「我之前谈合同都用这个, 习惯了。」
盛蔷笑笑, 干脆给他拨了个视频通话。
“就非要用这个啊?”
沈言礼很快就接了,用鼻音应了声。
“你每次都用这个, 小心之后磨坏了。”盛蔷说着帮他找,“你看到那个柜子了吗,就放你那些表的抽屉的右侧。”
沈言礼晃了下, 画面外他的声音缓缓传来,“什么柜子?”
“就是你袖扣的柜子啊。”
“我刚找过了。”
“你在旁边的柜子也摸摸看。”
盛蔷说到此,看沈言礼听了她的话,要去开另一旁紧闭着的某个小柜子,当即愣住。
她倏然想起自己之前首飞在巴黎买的……
买了领带后,柜姐还附赠送的有其余的东西。
拿回来以后她也没怎么收拾,粗略存放在了一个较为隐蔽的角落。
盛蔷想到这儿连忙制止,“欸不行!”
“什么不行?”
“找不到就算了,等我回来帮你找,你别弄乱了。”盛蔷说着,给他建议,“你今天就戴那枚鸦青色的,我觉得也挺好看的。”
沈言礼沉默了会儿,在那端笑了声,“那也行。”
挂断视频通话后。
女孩儿像是不放心,又发了信息过来。
再三强调,让他不要翻乱了。
沈言礼原本没什么,见此,眉弓轻抬。
目光从手机里抬起,直接撂向那个小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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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航班有空乘调休,孟晚这次连飞了三回,眼下和盛蔷一起负责餐食。
“你都不休息的吗,我听乘务长说,你好像快两个星期都没有休息过了。”
孟晚应着,“我想把假期攒着,这个月的全勤指标拿了,之后就出去玩一阵。”
盛蔷略压低了语调,“你刚飞就这样,不怕说啊。”
“这有什么,我之前代班飞了个其它的航班,刚上机就被乘客骚扰,那时候上面都没帮我呢,说就说。”孟晚提到这件事,还略有些忿忿,“那个人也真好意思,要我微信我没给,还投诉我。”
这种事件处理起来也很棘手。
负责此的领导两边都没讨好。
因为那个乘客咬死了说孟晚服务态度不好。
领导专门拎出来这件事,一边向乘客道歉,一边又慰问了孟晚。
这也是孟晚连飞航班并不打算休息的缘由。
她实在是被气到了,化悲愤为努力。
“嗯,之后这种事应该会少一些。”盛蔷拍了拍她,“我听说还要再具体的处理制度很快就要出来了,比其他航空公司的都要完善点,你放心好了。”
“但愿吧。”孟晚还有点气,但转而一想,“不过蔷妹,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种新出的制度应该都是公司相应部门出台,之后再通知给各机组,机长空乘算是最后知晓。
盛蔷默然了下,随后捞了戴安娜出来。
“之前Anna姐找我聊,大致提了提。”
“这样啊。”
孟晚点点头也没多想,到餐点处开始利落地分发餐食。
盛蔷略微整理好,走到广播处进行餐前广播。
“女士们,先生们。”
“餐点时间到了,我们将为您提供餐食,欢迎您根据自己的喜好进行选用。”
继而在这时,机长舱被打开,副机长林开阳缓缓地踱了出来,目光落在盛蔷身上。
好半晌都没走开。
林开阳空军院校毕业,早先在部队里。
他在航空军科院中没待几年,辗转来了唯盛航空,开始了飞行之旅。
林开阳长得清隽,性格温和,据传家里几辈都是当兵的,根正苗红。
这批小空乘里有不少女孩儿都挺喜欢他的,也愿意在没事的时候和他聊。
盛蔷察觉到他的打量,以为他找自己有事。
但眼下在广播,她没有分神,径自继续,“需要用餐的旅客,请您将小桌板放下,谢谢!”
复又用法语播报了遍后,盛蔷话音刚落,就听到林开阳开了口。
“今天负责餐食的是你们俩?”说着,他下巴朝着不远处的孟晚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