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的世界降落——执葱一根
时间:2021-03-18 10:20:00

  盛蔷这会儿嘴角浅浅地勾起,“他还在忙呢,不过我平日里自己可以,也不用他。”
  互相挥了挥手后,女孩纤窈的身影很快没入至人群中。
  林开阳缓缓地收回视线,“你刚刚说她家那位,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啊。”林葶说着,联想起林开阳和盛蔷算是同事,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当即补充,“你知道唯盛航空吧,就你们公司。”
  林开阳略挑起眉,有些不解。
  林葶拉着他往外走,“这四个字也是字面上的意思,你好好琢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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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意渐浓,气温骤降。
  在这个不算明媚的季节里,一则喜讯迅即地爆炸开来。
  S&S飞机总体设计实验室历经重重考核和磨难,终于拿下了批准而来的适航证。
  这就意味着,航空飞机的总体设计终于在初具雏形后迟迟没能进一步之余,终于有了能够往深处推进的准许。
  而捱着沈氏资金投入和人力建设带来的压力,此刻发展到此,也算是有了质的飞跃。
  这晚,沈言礼约着另外几个人,说是聚一聚,再顺便给沈言礼补过生日。
  他们之前过于忙,这方面倒是一推再推。
  不同以往的是,之前盛蔷不在国内,沈言礼生日的时候被沈父沈母传召回老宅,也没跟肖叙他们一起。
  今年倒是例外了。
  一行人约了在金鼎碰面,那边有他们这几人在此的常年包厢。
  盛蔷和沈言礼抵达的时候,包厢里零散地坐了些人。
  除了常见的朋友,其余的全是肖叙平日里处着的那些狐朋狗友,有些则带了自己的女伴。
  见到沈言礼携着盛蔷,纷纷开始吹口哨,打趣声不断。
  盛蔷有些不习惯,还没来得及出声,手被沈言礼捞起,被他牢牢地攥着。
  他略低下头来,附在她细嫩的耳垂旁,“你跟着我。”
  肖叙早就在此等候,看到这两人进门就开始低头厮磨,啧啧两声后,当即拿过话筒,试图用声音盖过。
  程也望被这电流通过的刺耳声音弄得皱眉,“你小声点,这次也算是给老叶的欢送会了,能不能顾及一下他的感受?”
  叶京寒坐在角落里,面容隐在包厢昏暗的阴翳中,瞧不出此刻的神色。
  “老叶可最爱我了啊,不像你,只知道烦,跟蚊子似的。”
  程也望抬高音调,“蚊、子、声有这么小吗?”
  这一番对话成功地将盛蔷的目光引了过去。
  历经这么久,她今晚才算是又见到了叶京寒。
  叶京寒的西北森林航空救援项目在前不久通过了审批,之后冬天的时候就要出发启程离开南槐了。
  这次给沈言礼补过生日外,把叶京寒给邀过来,也确实算是欢送会。
  只不过今晚这般的情形——盛蔷看向倜傥风流颇为游刃有余的肖叙。
  大概只能是他的专场。
  沈言礼还没开始前就起身,招来男侍应生,提前签了单子。
  盛蔷坐在沙发一侧等他回来,这样的档口,面前投下一道阴影。
  她下意识抬头,觑见的却是意料之外的人。
  叶京寒开门见山,递过来一样东西,“盛蔷,等我去了西北后,麻烦你把这个转交给林葶。”
  盛蔷愣了愣,垂眸落在那件东西上。
  是一封薄薄的信。
  好半晌,她才缓缓地接过来。
  满腹疑惑。
  好比,叶京寒怎么知晓她现在偶有和林葶联系,也能够把信转交给林葶。
  又好比,有什么事需要在信里说,而不是通过最为方便的通讯方式。
  但常人有难言,这其中或许有太多弯绕,也或许有太多说不出口的话语和秘密。
  所以,盛蔷识趣地没有多问。
  她缓缓地接过来,“在你去西北后,再转交给她吗?”
  叶京寒应下,嘱托她拿好,很快又坐回角落里。
  盛蔷目光凝然,随即将信放进自己的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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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言礼再回来的时候,看盛蔷静静地坐着,像是在沉思。
  她雪嫩的颈子勾起优美的弧度,暖色开衫被包厢内的蓝光映出起伏。
  几步迈过去,他附到她耳边低语,“是不是有些不习惯?”
  盛蔷当即摇头,“没有啊,我在想些事情。”
  “都到这儿了你还在想其他的。”沈言礼捞过她的腰,整个人随意地向后瘫倒,“你不应该多想想我?”
  一旁的肖叙逢人就碰杯灌酒,眼下离两人不远,在听见的档口直接转过身来,“艹,这儿又不是情侣的两座包厢,有什么腻歪的话请出门左转,那里有露天阳台,保证你们可以喝够西北风。”
  程也望当即伸出去一脚,“人家说人家的,有你什么事,话真多。”
  “你管我啊。”肖叙反踹回去,朝着盛蔷递过来一杯黄澄澄的酒,“蔷妹子,这杯拿去,保证你喝了犹如策马狂奔。”
  盛蔷略有些犹豫,还没伸出手就被沈言礼挡了回去,“喝什么喝,她不能喝,拿走。”
  “哟呵,这又不是什么烈酒,女孩子完全可以。”肖叙说着还想再递过来,触及到沈言礼扫过来的不加以任何掩饰的视线,当即闭了嘴。
  但这样他略有些不甘心,颇为阴阳怪气地哼了声,“行,我也懂,就你的心肝碰不得是吧。”
  盛蔷听了云里雾里,凑到沈言礼耳边,“他什么意思?”
  “能什么意思。”沈言礼一根一根地去掰女孩秀巧的指尖,嗓调不紧不慢,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说你是我的心肝呗。”
  肖叙拧眉,“怎么就是我说的,难道不是你自己手机上备——”
  他话还没说完,一旁有人凑过来让他来拼酒,肖叙没推脱,站在原地就开始了。
  那杯酒辗转而来,到底是离盛蔷越来越远。
  她默了默,转头看向沈言礼,“你知道吗,其实我之前在法国的时候,偷偷地喝过。”
  那时候,除了繁杂的学业之外,法国国立航大还会定期举办品酒会。
  盛蔷那时候好奇,尝了点就回住处睡,也算作是解压的一种方式。
  沈言礼把玩她指尖的动作一顿,继而加大力度地攥了攥。
  “你能耐了啊。”说着他敛眸睇她,“我怎么不知道你还自己喝过?”
  “………”
  盛蔷摸了摸鼻尖,沈言礼这是什么语气。
  “我也说了是偷偷啊,你当然不知道了。”女孩顿了顿,很快又补充,“你不也喝吗。”
  沈言礼看她一眼,“能一样?你一碰酒会醉,我可没这么弱。”
  “但那时候醉了我会回去补眠。”说到这儿,盛蔷倏然想起来一件事,“你还说呢,当初你是不是骗我喝过一回?沈言礼,我当时那么相信你。”
  沈言礼利落地包住盛蔷上手而来的小拳头,像是之前做过的那般,放置在唇边印了下,“你又没问是不是酒。”
  旧事重提,听他这语气,倒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很是云淡风轻。
  两人小打小闹,动作隐在暗处,再远的人觑见不到。
  可肖叙却是看得一清二楚。
  他其实没那么醉,但在这样给沈言礼补过生日加之给叶京寒践行的日子里,某些情愫渐渐地爬上了头。
  “蔷妹子,你是不知道啊,在你走之后,也不说滴酒不沾吧,就这包厢,他是真的一次都没来过。”
  “靠!”说不清是不是控诉了,肖叙张口而来,“搞得我有时候自己过来,都有些不好意思。”
  盛蔷听了收了动作,转而看向沈言礼。
  一直以来,她都没说让他不来这边。而经常叮嘱的,也只是让他少喝而已。
  程也望还在和叶京寒打牌,听到此补了句,“不止,这次说要来,也是肖叙提议把你给带上,他才肯过来。”
  “就你俩话多是吧。”沈言礼说着,睇了眼程也望手里的牌,“出晚了。”
  叶京寒朝着沈言礼点了点下颌,“谢了。”
  程也望:“………”
  金鼎的包厢灯光昏然。
  盛蔷没顾及周遭的一切,就这么望着他。
  沈言礼像是有所感知,侧目而来,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他双眸漆然,好半晌才出了声,“再这样看我,我可就不忍了啊。”
  盛蔷一直没开口,这会儿听了他的话,眼睫垂着,略侧过身来,就这么崴进他的怀里。
  “你之前为什么不过来?”
  “要我说实话吗。”沈言礼说着,复又补充,“因为懒得来。”
  有空的时候,他宁愿和她视频。
  盛蔷沉默了很久,没有再往细处问了。
  她在这样的寂静里,承受着,明白着。
  须臾,女孩复又开口,倏然而起另一个话题。
  “今天我过来,你是不是很开心?”
  沈言礼揽紧她的细腰,“为什么突然这样问?”
  “因为很重要啊。”盛蔷指尖附在他的领口,轻轻打着转,“你得开心,这是给你补过生日。”
  她的声音很轻,可很快,心像是被什么攥着,紧一阵松一阵。
  随后,像是脱离了桎梏,朝着某些不可控的方向飞速地疾驰着,直至越过山岭,抵达终点。
  这样泛泛而起的变幻,成功地让她噤声。
  两厢沉默的档口,她迎向他垂眸看过来的视线里。
  “就像之前我觉得,有你在我身边我会很开心,那么同样的,我也会希望在某些时刻……盛蔷,也可以成为沈言礼的港湾。”
  一直以来的大多时光,都是他在追随着她。
  所以那样追随着的角色,有时候能不能,也由她来扮演一次。
  沈言礼没再出声,可很快他沉身而来,扦住她下巴,随后凑近,额前相抵。
  他的气息带着既往的温度,眸中燃着猎猎而起的光,那般如生如死地灼烧,像是永远都不曾熄灭那般。
  “媳妇儿,你怎么这么好。”
 
 
第64章 Your World   ”过来,帮我解……
  这次的相聚来之不易, 大概每个人心里都知晓,像是今天这样在日后团圆再约,一年中可能也有不了几次。
  包厢一直喧闹到凌晨, 迟迟未散。
  还是沈言礼率先起身,和大家说盛蔷累了要休息。
  此言一出,其余人都起哄。
  叫得最响的就是肖叙,“说好的通宵呢!你俩可真不够意思!”
  盛蔷看沈言礼随意地拎起她的包, 一副真的打算要走的模样, 手附在他腰侧, 轻轻地掐了下,“我哪儿累了?我还不困……”
  沈言礼闻言, 抬起腕骨, 低头看了下时间,“快到你之前最晚睡觉的时间点, 该困了。”
  “………”
  盛蔷有点没法反驳。
  她刚飞航班的时候,偶尔会状态不好,倒时差的日子里也就难以调整回来。为了保持充沛的精神和良好的工作状态,盛蔷干脆给自己敲定了严格的生物钟, 譬如最晚不能超过几点睡,十分坚决。
  当然, 偶有的几次确实打破了她自己既定的规矩。
  具体是被谁弄得那么晚, 答案也很明显。
  盛蔷最晚不超过几点入睡的那条线, 分明是被沈言礼给慢慢拉了长。
  眼下,听他将这种话搬上台面, 再应着程也望叶京寒纷纷探过来的意味不明——
  所以沈言礼一昧寻求二人世界的意图,还能再明显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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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回家的车程,再到公寓。
  沈言礼揽着她, 话倒是不多。
  他今天意兴泛泛,着实碰了不少酒。
  眼下眉梢间沾染着无尽恣意,碎发随意地搭在额前,半边侧脸隐在昏昧中。
  见沈言礼这般模样,盛蔷刚换好鞋,望向他,“你胃难不难受?要不要我去给你煮点儿甜汤。”
  “不用,我还好。”他说着,慢悠悠地侧过来,偏头在她的脸颊上咬了口。
  而后,他像是爱上了这样无声的小游戏,不分轻重,颇有些上瘾。
  盛蔷忍了会儿,也借着沈言礼酒意上涌,直接将人拍开。
  被推搡开的沈言礼倒也没说什么,迈向主卧里的衣帽间,换衣服去了。
  好一阵都没出来。
  盛蔷没跟着过去,她先是将自己的包放好,之后又收拾了一番,这才走向主卧。
  她进了房,这会儿略有些闷,将自己的开衫轻轻褪去。
  里面落有的是轻薄的蕾边衬衣。
  盛蔷还想再解开领口扣子,恍惚间,依稀听到旁边衣帽间里的沈言礼喊了她一声。
  她屏息凝神,这会儿倒是什么声响也没有。
  盛蔷复又专心于自己,只觉得是听错了。
  就在这时,衣帽间又传来一声。
  “阿蔷。”
  盛蔷这会儿才听见,连忙应下,“嗯?”
  沈言礼隔着推门,颀长身影隐约,“你进来一下。”
  女孩略有些疑惑,到底还是听了他的话,走了进去。
  沈言礼这会儿站在柜边,脱了外套,只穿了件浅灰色的衬衫,衬得骨骼清落。
  清劲的肩撑开略显松垮的衣领,两条长腿闲散地搁着。
  盛蔷觑了眼,视线凝在上面。
  听到声音,沈言礼抬眸,直接撂向她。
  他明晰指骨略弓,抬起来朝着自己的喉结点了点,“过来,帮我解领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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