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的世界降落——执葱一根
时间:2021-03-18 10:20:00

  “但是床明明可以放下它。”
  两人的床足足能睡下四个人,再放一个屁桃精,堪称是绰绰有余。
  “盛蔷,你是不是得搞清楚主次,我才应该被你放在第一位,它要是在床-上,那我睡哪?”
  听到沈言礼的语气,盛蔷这会儿愣是没忍住,都快被逗笑了。
  “你现在这么有意见,之前干嘛还给拿回来呢?”
  沈言礼不再吭声,手下动作却是箍住,抱她抱得愈发紧,掌心执着暖水袋,抵在女孩的小腹上。
  朦胧的黑暗里,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盛蔷攀住他,像是藤蔓缠绕。
  侧脸贴在沈言礼胸前,感知他沉稳的心跳。
  睡意渐渐袭来,到了这么会儿,终究是扛不住那般强又猛的困倦。
  就在女孩即将昏睡过去的档口,她听到沈言礼开口。
  “有时候发现这样也很好。”
  盛蔷眨眨眼,尽力掀起眼皮,嗓音放得很软,“为什么这么说?”
  他下巴搁在她的发顶,“因为你这时候,特别黏我。”
  ---
  夏季的朦热潮涌,可温度却迟迟不降。
  而随着时而急飚的高温而返,终究是只剩了个尾巴。
  在两人在各自的领域奔波而往的时候,南槐迎来了一场暴雨。
  大概是作为盛夏的献礼,这场雨持续了很久。
  傍晚时分,乌云堆积,地面湿漉。
  天色渐渐地沉下来。
  相比较外面的昏色满满,大厂内却是灯火通明。
  挑高而来的一整排大灯明晃晃地照下来,将每个忙碌人的身形映衬得分明。
  这里是位于南槐郊外的,隶属于沈氏集团的航空飞行器基地。
  三年前在唯盛航空进行选址并建造的同时,这里也在紧锣密鼓地推进中。
  而依据着S&S飞机总体设计实验室的安排,各类历经打磨过的零件加之等比造好的建模,已然被一一地搬运到了大厂里。
  团队从大学就开始了项目的筹备和运行,到现在准备了这么些年,万事仅待就绪。
  肖叙和程也望来到南槐这儿,尽心效力,算是驻扎。
  论及这方面,与其说是跟随沈言礼,其实更多的,不如说是为了拼凑起他们一并勾勒出的蓝图。
  厂内采用的都是特制的地板,地面滑,肖叙自从下午来了这儿,少说绊了有十几回。
  程也望利落地捞住他,“你怎么回事,最近老这么心不在焉?”
  “谁心不在焉了。”肖叙推开他,“大概太忙了。”
  “你这能叫忙?”程也望摘下手套,目光落在一旁的机械上,走上前去拍了两拍,也没看肖叙,“最近隔三差五要请假,搞得我迫不得已要加时加点。”
  “就不允许我有急事儿?要说沈狗,每每到了蔷妹子回来的时候,那叫一个干脆利落,都掐着点走,这你怎么不说?”肖叙一把捞过程也望,脚抬起踹了他一下,“双标,是双标吧?”
  “我说了啊,可人家又不会因为我说就改。”程也望说着撇开肖叙的手。
  肖叙也没再插科打诨,眼下回到正事,“说到这,你看到他人没,又不见了?”
  “你请假请的脑子坏了?”程也望指了指大厂内一旁的几间休息室,“有客人来,他在谈事。”
  除却自己的团队,沈言礼专程邀请了几位研究航空专项的工程师过来。
  被请来的这几位,皆是已然在航空飞机设计领域工作了几十年的大佬,隶属于民航局。
  这次除了入驻,之后还会一并参与团队中来,作指挥意见。
  而论及怎么接触到了这些人,除却沈氏集团和唯盛航空的影响力,当年京淮航大的老书记充当了中间人的角色。
  这些年来,书记和沈言礼一直都有联系。
  带着一行人参观完了大厂后,沈言礼带着助理,复又去了专属机房查看三维图。
  “你最近除了在这边,就是在沈氏。”眼下没有其他人在,肖叙吊儿郎当地晃过来,“怎么,今天不和你的心肝卿卿我我了?”
  得不到回应,肖叙也没在意,他就是要来怼沈言礼两句,“哦,让我猜猜,是不是因为这阵子人还在飞,你就只能独守空房?”
  沈言礼懒得理他,半个眼风都没扫过来。
  但肖叙的嘴仿若开了光,他话落没多久,沈言礼手机嗡嗡而响,锲而不舍。
  接起后,沈言礼偏着头,单音节应着。
  挂了电话后,他利落地直起身,单手拎起外套,就要往外迈。
  “接下来应该没什么重要的事了,你和程也望交接一下,我走了。”
  “………”
  肖叙:??!
  “艹,你说走就走啊?!”
  肖叙看着沈言礼的背影,锲而不舍地喊了句,“不是吧,我就这么一说,蔷妹子真的就回来了?!”
  沈言礼没应,略抬起手臂,扬了下手,算作是示意。
  程也望倒是熟悉了,摁着肖叙坐下来,“人家今晚注定有丰富的夜间生活,你消停点,别酸了行不行。”
  “就他一人有?我又不是——”肖叙说到一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干脆闭上了嘴,话喀到嗓子眼。
  程也望古怪地觑他一眼,“你什么你,赶紧的,算数据。”
  ---
  沈言礼忙碌的同时,盛蔷再次开启了航行的旅途。
  而因着盛夏的即将落幕,机场流量飙升,人来人往之余,她每每飞行航班之中用来休息的间隙都被掐掉了。
  这次,她连飞了两个来回,后续又临时加了一趟夜间的红眼航班。
  中途就在机场提供的酒店休憩,压根没有回南槐。
  这回飞机因着南槐的阴雨天,差点没能预期降落至机场。
  虽然晚点了,不过好在还是安全地抵达目的地。
  飞机在轨道上滑行的时候,机舱内颇为热闹。
  外面夜景被雨水冲刷得模糊,而这一班从法国出发而来的航班上大多是中国人,连绵的阴冷没能抵挡住近乡的热情。
  机组人员也被这样的情景弄得蠢蠢欲动,颇有点像是出国很久未归家的游子。
  事实上,大抵还是因着这次的连飞总算到了头。
  而之后还能有两三天的休息时间,算是很不错了。
  待到送走了乘客,机舱只剩余机组人员,孟晚提议大家出去聚餐,“我们共事也有一阵子了,整天飞来飞去的,都没聚过,要不就今晚吧?”
  乘务长摆摆手,“你们年轻人去吧,我就不去了,今晚还要回家看孩子。”
  “茹姐,你真不来?”
  “这次真不行啊,等以后有空了再说。”
  “好吧。”孟晚拉了好几个小空乘,复又望向盛蔷,“蔷妹,你来的吧?”
  盛蔷刚刚给沈言礼打了个电话,婉言拒绝,“真是不巧了啊,我这次也没空。”
  她话落,机长前舱被打开。
  林开阳走出来,“怎么这么热闹?”
  “还在说聚餐的事,你和机长都来的吧。”
  “你们去玩吧,我今天正好有事,就不去了。”
  林开阳说着,视线落在盛蔷身上一秒,很快又转开。
  ---
  一切安排妥当后,一行人也没往机场大厅走。
  都往地下车库迈。
  孟晚开的有车,带上几个小空乘,也够了。
  她领头,看林开阳也跟了过来,“你怎么也往这边走?”
  林开阳清隽的脸上携有笑意,他闻言开口,“我车停在这边。”
  孟晚点头,视线紧跟着撇开,看到盛蔷的时候,她略招手,“呀,你也是,今天不打车了?”
  盛蔷一直在看手机,之前飞机降落的时候她就打了电话给沈言礼。
  但因为阴雨天,后续的事宜花了她不少时间,辗转到了现在,已然超出了约定的时间不少。
  听到孟晚这么说,她应下,“嗯,你们今晚好好玩啊。”
  因为停车区域不同,快要进入地下车库的时候,一行人很快分道扬镳。
  盛蔷往B区走,发现林开阳也跟了过来。
  她礼貌地询问了下,“你车停这边了?”
  “对,你一个人回去吗?”林开阳朝着她晃了晃手心里的钥匙,“我记得你好像没车的,要是顺路的话,我送你一程?”
  盛蔷刚想拒绝,不远处的一辆车亮起了骤闪的前照大灯。
  随之而来的,还有倏然而响的鸣笛声。
  那样的光影在地板上拖拉着,隔开对立而站的两人。
  盛蔷认出了沈言礼的车牌号,当即朝着林开阳开口,“谢谢你啊,不过真的不用,我先走了。”
  女孩话落,步伐快速地迈出。
  徒留林开阳等在原地。
  ---
  沈言礼见盛蔷上了车,附身过去给她系安全带,状似不经意地问,“刚那人谁?”
  “啊?”盛蔷还没反应过来,只是懵懵地应了声。
  “就刚和你说话那男的。”
  “原来你问他啊,就林开阳,我们副机长。”
  盛蔷说到这儿,倏然觉得有些疑惑,转头看向他,“你不是之前拿走了我的排班航程表吗。”
  “哦。”沈言礼应着,目不斜视,单手利落地转方向盘,“我没怎么看。”
  盛蔷狐疑地盯着他,一副不怎么相信的模样。
  不过……即便是看了,也确实对不上人脸,因为排班表上面只有名字。
  沈言礼之后就没再吭声了。
  他下颌稍敛,一副懒懒散散的模样。
  可偏偏不再开口。
  这幅模样的话——
  盛蔷再迟钝,也在这会儿彻底地反应过来。
  “……不是吧你。”女孩拨开秀发,“我都没和他说几句话。”
  沈言礼倒是应得快,“几句话也是话。”
  盛蔷瞪了他一眼,“那我要说,就只说了一句呢。”
  “一句也不行。”
  “你这样的话,那我也不和你说话了?”
  “我除外。”
  盛蔷有些没好气,当即抬手,狠狠地掐了他一下,带了点劲儿。
  这人……怎么能这么嚣张啊。
  她这次打电话给沈言礼,原先只是说自己已经到南槐了。
  沈言礼这回说了要过来接她,盛蔷也就顺势而为。
  想到这她转头看向他,缓缓开口,“我这次好像拖延得有点久,你之前在地下车库等多久啦?”
  沈言礼回了,却是在说另一件事,“你刚刚不是说不和我说话了吗。”
  “………”
  “沈言礼!”
  ---
  两人在外面吃完饭后,在回程的车上,盛蔷才顺好了沈少爷的毛。
  沈言礼的生日就在这几天,她还是想好好给他过一次。
  “今天那话逗你呢。”上电梯的时候,他缓缓地捞着女孩的手,放在掌心把玩,“该说就说。”
  盛蔷看向他,“我原本也没多说几句。”
  其实认真说来,她也只在沈言礼面前话多些。
  虽然大部分时间他嘴上没个遮拦,但她就是拿他没办法,当然了,她也愿意这样。
  沈言礼眉眼敛着,用鼻音应了声。
  他反应倒是平平。
  盛蔷总觉得今天的沈言礼有些不一样,可还没待到她细想,随着指纹锁开启的声响而来的,是他利落攥住她的力道。
  门复又被关上的时候,他捞着人,直接给摁在了门板上。
  公寓内没有开灯,相互而来的,是沈言礼凑近而来的灼烧。
  他扦住她的下巴,气息卷着相渡。
  盛蔷被迫承受,下意识往后躲,却无处躲藏。
  脊背贴着门板,略微涔出的摩-擦,瑟缩着带来轻微的不适。
  周遭又全然是他的桎梏,完全动弹不得。
  而后,是沈言礼近乎命令的声音,“舌尖给我。”
  盛蔷吱吱呜呜之余,到底还是遂了他的意。
  待到终于被放开的时候,沈言礼嗓音淳淳,“媳妇儿。”
  “你这回走了将近一个星期。”
  盛蔷软软地勾着他,唇瓣透着湿的红,“就四五天而已,哪儿有一个星期啊。”
  “四舍五入不就是一个星期?”
  女孩仗着没有开灯,在稍显昏暗的情景下暗自白了他一眼。
  这样说,还要指望着她夸他吗?
  “好了啊,你现在松开我,我想去洗澡。”
  沈言礼打横抱起她,“要洗就一起。”
  盛蔷哪儿愿意,真一起洗还了得。
  不说两人很久没见了,他进门就开始发疯。
  “不行不行,我自己来,你放开啊。”
  女孩挣扎了瞬,发现无论如何都只是徒劳。
  因为完全撼动不了沈言礼就是要这样做的决心。
  不过最后他也没霸王硬上弓,任由盛蔷一个人去了。
  这会儿的沈言礼倒是和预想中的不同,眼下很是规矩。
  可规矩也只是一时的——
  没多久,他就推开浴室的门,直接迈入,
  见盛蔷在泡澡,沈言礼坐在浴缸的侧边,一瞬不瞬地盯着。
  望着女孩没入泡沫里,雪而白的耸伏,他嗓音很沉,“你那个走了没?”
  盛蔷懒得应,这还用问。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