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攀不起的老公,我不要了——蝗蝗啊
时间:2021-03-19 10:08:07

  遥想科技,企划部,除了部长于绍,其他人都正襟危坐,倒是坐在首位上的老板,倚在靠背里,一副懒散的样子。
  陈以很少参与企划部的工作,今天不知为什么,会亲自降临现场,于绍能感觉到手下们的紧张。
  安拙只带了李申涛一人前来,被人引进企划部会客室,上次接待她的小王先介绍了于部长,于部长起身迎接,正想把老板引出时,陈以率先冲安拙打起了招呼,与此同时,安拙看着他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这个人不是……
  她的疑问被陈以的自我介绍打消了,他伸出手:“陈以,遥想当家人,前CZ成员,阿蚁。”
  “真的是您!”安拙声音不自觉大了起来,阿蚁这个名字,伴随了一段安拙的少女时期,那时候,安拙同经历着青春期的女孩子一样,对游戏、动漫、同人这些东西很感兴趣,连带着也有关注电竞圈。
  阿蚁隐退之前所获得的荣耀,奖杯多到不是铁粉的话都数不清,加上一张电竞小说男主的脸,巅峰时期真可称得上是千万少女的梦想。
  虽然那时安拙算不上粉他,只是有在关注他,对他有个路人缘,但现在见到本人,她还是有一种见到偶像的感觉。
  陈以是从安拙看他第一眼的表情里推断出,她应该是知道他那段打职业的历史的,所以他主动介绍了自己开办遥想之前的经历。
  果然,她知道“阿蚁”,被这样一位大美女记得,陈以感到很荣幸。从安拙进屋的那一刻,陈以就在评判她,确实是漂亮,本人不输广告里的风采。
  现在他有些理解创海的闫总,为什么对他发没有关系的前妻照片充满敌意了。闫圳没放下啊。
  陈以对闫圳突然进军这个领域是戒备的,正打算未雨绸缪全力盯梢闫圳下一步的举动时,让他发现了一个新的途径。
  知道了九团漫、安拙与闫圳的关系,陈以也想过闫圳这么做的动机会不会只是因为女人?但他还是觉得不至于,谁会为了前妻而投资自己从来没有涉足过的产业,花那钱花那心力,不如直接投个公司任她玩。
  企划部与安拙,具体来说是与安拙带来的李申涛谈得十分投机,很顺利地定下了后面的合作计划。
  结束了时候,陈以留下了安拙的联络方式,晚些时候,两人加了微信。
  陈以在微信里直接约见了安拙,他说明不是个人立场的约会,是公事。既然是公事,安拙答应了下来。
  见面地点是陈以定的,环境清幽,适合谈事。安拙提前到的,却不想,陈以比她还早。
  两句寒暄过来,陈以说了约见安拙的目的:“有没有想过离开九团漫?是这样的,一开始我是打算收购一家像九团漫一样的公司,比起新建,这样更省事。你所呆的九团漫也在我的考虑之中,可惜,有人动作快,我没机会了。你合约签了多久?”
  老实说,安拙没做过生意,她就是一个画手,陈以说的很多东西,她似懂非懂,只先回答他的问题:“一年一签,我年底到期。”
  陈以点点头:“那没多长时间了,时间上正好,你可以考虑一下我的建议。”
  安拙慢慢道:“九团漫于我有恩,同事领导都处得很好,我目前没有离开的打算。”
  “不着急,还有时间,你可以再考虑,又不是让你带着老公司的机密过来,只是跳个槽而已。我觉得人还是不能只安于现状,要有野心,站得足够高,不是为了虚荣心,是为了话语权。”
  陈以给安拙倒了杯茶,继续说:“恕我直言,画师虽然是这个圈子里的根基,用作品与脑洞供着这个行业发展壮大,但地位却一直处在底层。想改变画师,创作者的地位,是需要有画师出身的人爬上去,给他们予更公平的环境。”
  安拙从没想过这么多这么远,但陈以的话确实是打开了她眼前的一扇窗,安拙沉默了。她拿起眼前的茶杯,慢慢啜着,思考了起来。
  陈以点到为止,过犹不及,有些话说到了就可以了。与陈以这顿饭吃得十分愉快,他后面全程不再提及此事,轻松的就餐环境,幽默的言语,逗得安拙笑了很多次。
  离开时,陈以最后提了一嘴,依然是让她考虑一下的话,出于礼貌,安拙没有马上拒绝,但心里觉得她是不会离开九团漫的。陈以口中的宏图大业,的确令人向往,但却是她以前没有考虑过的,安拙一时并没有强烈到想试一试的意愿。
  陈以在得知九团漫的背后站着的是创海时,他收回了收购一个这样的公司的想法,打算自己新建一家。手下人告诉他,新建也不能白手起家,要先填充骨骼、血肉,还要有灵魂。
  骨骼好搭,而业务能力强的画师才是公司的血肉与灵魂,陈以让人定了一份名单,里面的人都可以试着拉拢过来,安拙在册。
  从陈以本心,他是很希望能把安拙拉入股的,长得漂亮是个优点,他看着赏心悦目,光是想到能气到闫圳,他心里就痛快。业务上更是没得说,要不也不会上名单。反正他是把橄榄枝抛出去了,结果如何,还是要看美人的意愿。
  李申涛帮着安拙完成了与遥想的新合同,整个过程,他表现出的能力让安拙刮目相看,实在忍不住在与沙晓岚一起吃饭时,安拙问她:“李先生是你的朋友还是同学?他真的好厉害,真的不用付钱给他吗?”
  沙晓岚筷子一顿,笑笑道:“是我朋友,有那么厉害吗?还好吧,他只是有些经验啦,回头我请他吃顿饭就好了,若是以后再麻烦他,提钱也不迟。”
  “安老师,后天有空吗?”沙晓岚忽然问道。
  安拙想想说:“我倒是没什么事,你有事?”
  沙晓岚:“我有两张比赛的票,本来是同学答应陪我去的,谁知她男朋友来了,就放了我鸽子。一个人去看怪不好意思的,你陪我去吧。”
  安拙问:“什么比赛,还会不好意思一个人看。”
  沙晓岚:“主要是受众男的多,现场应该没有多少女性。”
  “篮球、足球?那也不至于啊,很多女孩会陪男朋友去看的。”
  沙晓岚道:“就因为这样,我一个单身狗才不好意思去啊。”
  安拙想想,她说得有道理,又问她:“到底什么比赛啊?”
  沙晓岚卖关子:“嘿嘿,先不告诉你,到时给你个惊喜。”
  于是安拙答应道:“如果我到时还是没事,就陪你去。”沙晓岚表现得很高兴,恨不得抱着安拙啃两口。
  谁知当天,根本没有什么篮球足球,竟然是拳击比赛。安拙担心道:“你喜欢这个啊?太血腥我可不看。”
  沙晓岚摇头:“不会不会,又不是黑市拳,正规比赛,票很不好买的。”接着她压低声音,神秘道:”猜不到吧,你想象一下,裸身、肌肉、荷尔蒙,暴力美学,很好看的。”
  安拙不置可否,以她少数几次去过闫圳的俱乐部的经验,这种东西没什么好看的。
  事实就是,沙晓岚骗了她,谁说不血腥,台上的人,无论是输的还是赢的,都顶着一脸血,个个鼻青脸肿,好在她现在是不晕血了,要不真看不了这玩意儿。
  安拙看看沙晓岚,不像周围狂吼狂叫的其他人,她跟自己一样,十分安静地坐着。真是不明白,一个女孩子为什么会对这种东西感兴趣。
  闫圳站在后台,目光幽幽地看着安拙,他给的位置是最好的,一会儿到他上场,他甚至能在拳台边缘的位置触碰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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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安拙觉得她坚持不到最后的,她确实欣赏不了这种暴力美学,可沙晓岚表示一定要坚持看完,女孩子间这种一磨一求,安拙也只能陪到底了。
  比赛终于是结束了,冠军的手已经被举了起来。安拙以为结束了,谁知这场比赛最后还有个彩蛋,加了一个带彩头的项目。
  当主持人宣布下面要进行的项目时,整个馆沸腾了。安拙听到旁边在兴奋的议论:“赢了有两千万呢。”
  另一个说:“不是两千万吧,奖金是递减的。”
  有个女生不明白,问:“递减是什么意思啊?”
  知情的解释:“去年的冠军,有钱人,拿了两千万出来弄的这个彩头,头一个上场挑战的如果赢了,就能拿到全款两千万,后面的依次减少,因为冠军面对的是车轮战,后面肯定体力会跟不上,所以后上的等于是占了便宜,为了鼓励大家早上场,越早上,拿的钱越多。”
  旁边有嘴毒的:“你说这冠军图什么呢,又掏钱又亲自上场的,是受虐狂吗?就喜欢掏钱让别人打?”
  “嗐,可能是为了证实自己有多厉害吧,谁知道,有钱人的世界搞不懂。”
  与其同时,新的横幅落了下来,安拙不经意的一瞥,等她把横幅上的字看全后,整个人愣住了。
  横幅上的大字明明白白地写着:三届冠军,海都俱乐部创始人,闫圳先生,为发掘新人,设立奖金制车轮赛现在开始。
  安拙扭头去看沙晓岚,对方连连摆手:“我不知道,你也看到了,这不是比赛项目,是附加的表演项目。”
  安拙没说话,想站起来走,不料,闫圳这时拿着话筒上了台,眼睛扫过在场观众,坐在前排的安拙跟他对上了视线。
  闫圳冲她乐了一笑,然后开口第一句就是:“感谢大家坚持到现在还没有走,这场比赛没有被挑战者拿走的那部分奖金,将捐给崇云县福利院、海市美丽星星特殊教育学校、晚霞孤老之家等组织。感谢大家的不离场,感谢支持福利事业。”
  闫圳口中的这些社会团体,安拙都知道,她不仅知道,她还去过,这些地方都是她做过志愿者的地方,每一个组织的群里,都有她的身影。
  安拙当然不会天真地以为这是凑巧,却也不愿意自作多情地认为闫圳这样做是因为她。
  来不及静下心来思考,安拙只知道她现在是走不了了。闫圳已经看到了她,离婚以来两人井水不犯河水,偶尔的交集相处起来也很客气,闫圳已经看到她了,并报以和善的微笑,这种情况下站起来就走,好像对他有意见又好似放不下。
  加之他扣了支持慈善事业这么个高帽子下来,安拙算是被定在了椅子上,怎么都做不出在全场无人离开,众目睽睽的情况下站起来走出去的举动。
  闫圳说完这段话,有人上来收了话筒,他把运动衣的拉锁拉开,露出裸露的上身,那上面的每一条疤痕安拙都很熟悉,有的甚至曾经参与到床笫间的私话,安拙转开了视线。
  闫圳走到台边,戴上手套。重新回到台中央,他双拳相兑,然后举起双手:“谁来?”
  从后台上来一人,戴好装具后,走到闫圳对面,裁判向前,选手互相致意,博斗开始。
  安拙被这一幕激起回忆,她没在现场看过闫圳打拳,他从没带她去过,最开始安拙还会以他不想她担心,这种比赛不适合女生看为由进行自我安慰。
  后来,她明白过来,真正的原因,是闫圳根本没打算带她走进他的精神世界。甚至顺路带她去俱乐部时,他都没在她面前展示过一分。
  而此时,算是安拙第一次见闫圳在台上打拳的样子……看得她心惊胆颤,闫圳击打对方时,她害怕,对方击打闫圳时,她胆颤,这种现场感是在电脑屏幕前偷看感受不到的。只是感受到后,她情愿从来没看过。
  对方被搀扶了下去,上去时明明是个健壮的青年,下去时双腿都拉胯了,而闫圳,看着还好,只是眉骨的地方破了,见血了。
  安拙缓缓吐出一口气,说实话,台上的两人,安拙本心还是希望受伤轻的一方是闫圳。
  闫圳坐回去休息,主持人上来播报:“第一局挑战者失败,蓝方胜。下一局,奖金变更为一千五百万,不计入奖金的五百万已记到捐款中。”
  没过多久,闫圳重新站起来,走到台前,他眉头处已经被处理过了。他高喊:“下一个。”后台又上来一位对手。
  安拙明显感觉到自己比刚才紧张多了。
  安拙坐的位置离拳台很近,她甚至能听到拳头落在闫圳身上的声音,咚咚地,听得她骨头都在疼。
  这一场依然是闫圳赢了,但他却比第一场结束时惨多了。一样的流程,主持人播报了下一场奖金的数量。有人上来,较量开始。
  安拙记不清这是第几场了,旁边甚至有人提出了质疑:“确定蓝方没吃药吗,怎么打不倒呢?”
  他说得不准确,闫圳不是没有倒下去过,只是他一次次又站了起来。他白色腰带、蓝色的短裤上被血迹染了,没有了一开始的清爽。
  安拙不知道闫圳在坚持什么,她想给他个眼神要他放弃,但他只在一开始给过她一个微笑,此后没给过安拙一个眼神。
  挑战者的奖金已经减到了四百万,意味着一千六百万流到了闫圳说的那些福利机构。
  安拙对这些数字一点都不在意,她看着台上,此时的闫圳也没了好模样,在她面前,他一直都是衣冠楚楚,威风八面的,还是头一次见他如此狼狈。
  闫圳现在的惨样,让安拙觉得,哪怕他是她的仇人,她都不会感到解恨与痛快,何况他还不是。
  一个人跑过来,蹲在了她的面前,安拙定睛一看,是熟人。
  陆志强语气很急:“安小姐,圳哥上场前告诉我们,除非他自己认输,否则不许我们替他投降,他不让我们就不敢。但您看现在这个情况,能不能麻烦您……”说着他把一条白色毛巾递到了安拙面前:“扔上去,比赛就会结束了。”
  安拙语气带了情绪:“谁该对他的行为负责?他自己,不是我。”
  陆志强欲言又止,最后没再说什么离开了,只是离开前,还是把毛巾硬放她手里了。而台上刚刚倒下去的闫圳,正倒在了她这一边,他终于肯把目光投向安拙。
  闫圳好像是在努力地做出一个笑的表情,然后在裁判读秒的时候,他跪坐了起来,安拙离他很近,看得很清楚,血滴落在台上,她想顺着滴落的方向往回找源头,看看他是哪里受伤了,却找不见。
  安拙紧紧地抓住了毛巾,然后她在闫圳第一次尝试从跪着到站起来失败后,抛出了手中的毛巾,陆志强的声音响起,裁判也赶忙做出了裁决,一堆人冲向了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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