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的演技大赏——发达的泪腺
时间:2021-03-19 10:16:21

  “怎么了?”
  萧韫小声道:“阿娘,痒、痒,痒痒……”
  痒也不能光着身子啊。
  秦婈抿着笑,极快给他穿上了里衣,整理好衣襟,萧韫立马朝秦婈伸手,转眼,又回到了娘亲怀里。
  秦婈轻声对袁嬷嬷道:“嬷嬷,这已经入夏了,打明儿起,大皇子那些厚缎子就都收起来吧。”
  袁嬷嬷道:“欸,奴婢记下了。”
  袁嬷嬷算是宫中老人了,早就听惯了、也见惯了后宫夺子的戏码,秦昭仪如今越来越得宠,她不是不害怕这样年轻貌美的妃子一旦有了自己的骨肉,就会生出私心。
  大皇子这样喜欢秦昭仪,等日后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不知该多伤心。
  但袁嬷嬷看着娘娘眼中毫不掩饰的疼爱,再一次觉得自己多虑了。
  即便与亲生的不一样,但这样的母子情分,与当今圣上和楚太后相比,亦是截然不同的。
  此时外面传来一道道问安声——“奴才给皇上请安。”
  秦婈同小皇子一起回头去看。
  她下意识地把儿子放下,朝他行礼问安,刚一屈膝,他的掌心就托住了她的手肘。
  秦婈对上他不由分说的目光,从善如流地起了身,轻声道:“陛下万安。”
  萧聿低头去看儿子。
  见他脸蛋上还有秦婈衣襟的印记,不由用拇指刮了两下,“朕前些日子给你的字帖,可习过了?”
  小皇子点头道:“父皇可要看看?”
  萧聿点头,“拿来吧。”
  袁嬷嬷朝外面的小太监知会了一声,须臾过后,皇帝手中多了两章字帖。
  幼子腕里有限,说是写字,但其实只能说是绘边描形,遑论笔墨横姿。
  小皇子眼中困意全无。
  “要勤加练习,不可懈怠。”萧聿摸了摸他的头道:“姚太傅的《幼学琼林》讲到哪儿了?”
  萧韫道:“地舆。”
  ……
  听着这些,秦婈不由叹口气,心里默道:开口闭口皆是功课,怪不得韫儿看见他背挺的都比平时直。
  然而秦婈如何能想到,萧聿幼年时,曾无比期待嘉宣帝能这般看管他的功课,可惜那时,嘉宣帝眼中并无他这个儿子,反而更喜爱能说会道的燕王、成王。
  半晌过后,萧韫就被袁嬷嬷拉走了。
  竹心抱起案几上大皇字的小衣,躬身退下。
  殿内瞬间只剩他们二人。
  秦婈忍不住道:“凡事欲速则不达,韫儿年纪尚浅,陛下也别太急了……”
  “少成若天性,习惯之为常,正因他年纪尚浅,才该立下规矩。”萧聿认真道:“阿菱,人生百年,立于幼学,他身为皇长子,自然要比旁人刻苦些,才能承其重任。”
  对视间,秦婈细眉微蹙。
  这人,怎么总给她一种恨不得萧韫一夜就长大的感觉。
  萧聿看着她的眼睛,又道:“尚功局和尚衣局不是摆设,韫儿的衣裳,你吩咐下去就行了,做那么多,仔细累着眼睛。”
  秦婈道:“臣妾如今年十七,眼力上佳。”
  萧聿一怔,须臾,提了下嘴角,轻声道:“由你吧。”
  二人盥洗过后,回到榻上,萧聿伸手去够她的腰,手臂一用力,便将她完完全全禁锢在怀中。
  她的头发还有些湿,水珠顺着锁骨流向深壑,男人的吻也顺着湿漉一直向下。
  再一翻身,她便被他压在身下。
  这几天他都如此,就像是和尚还俗,沾了酒肉,上了瘾。
  萧聿的五官锋锐,眉眼深邃,鼻挺唇薄,男人生成这副模样,便猜的出这性子该是何等的冷漠,但偏偏,只要挨上她,他这皮囊便化为燎原之火,胸膛滚烫,呼吸滚烫、岩浆滚烫。
  秦婈仰头呼吸,指甲缓缓陷入他的肩膀,第二回 了,她眼底都泛出了泪光。
  萧聿用手抚着她的小腹,他亲了亲她的眼睛道:“看着我。”
  秦婈呜咽地推着他,又被迫睁眼。
  速度又缓了,男人哑着嗓子道:“阿菱,把腿放在我腰上。”
  四目相对,秦婈忽然觉得,这男人还真是把父子、君臣、夫妻分的清清楚楚,眼下,他哪儿还有半点诲人不倦的样子。
  秦婈不从,他便磨她,直到莹莹玉腿交叠,压在了他背脊起伏的腰窝上,才肯松手。
  秦婈没了力气,刚阖上眼,那男人又凑到她耳畔。
  他清了清嗓子,叹了口气,又清了清嗓子。
  欲言又止好半晌,只听秦婈呼吸都浅了,他才开口道:“阿菱,你为何不给我做一件?”以前,朕的里衣,都是你做的。
  她动了一下,好似听见了,又好似没听见。
  没等到回应,萧聿慢慢阖上了眼。
  月升日降,日升月降,时间转瞬即逝。
  两日后傍晚。
  萧聿同秦婈用完膳,撂下金箸,他低声道:“此番去骊山,尽量避开秦望。”
  秦太史官居五品,又掌天文历法和祭祀典籍,属随行官员。
  “臣妾知道。”
  “与蒙古塞宴,起码三日,后宫嫔妃理应出席,你不能饮酒,记得提前备好水。”
  秦婈点头应是。
  他又嘱咐了几句后,正起身要回养心殿,秦婈叫住他,转身从四屉橱中拿出件衣裳,放到他手上。
  这是一件月白色的曳撒。
  萧聿的手掌一僵,看着她道,“你做的?”
  秦婈点头。
  眼下六宫事务不由她管,太后看她不顺眼也不召见,她在景阳宫的日子实在悠闲,思及嫔妃本分,思及他那句“好好过”,到底还是做了。
  萧聿道:“何时做的?”
  秦婈道:“前天。”
  前天,那她还是听见了。
  “臣妾还没合针。”秦婈轻声道:“陛下能否试一下?”
  萧聿笑着点头。
  只可惜,曳撒他刚搭在身上,秦婈便知这尺寸恰的有些小了。
  “有些小了,还需再改改吧……”秦婈缓声道:“等等,臣妾替陛下重新量个肩宽。”
  平心而论,萧聿的身形真可称得上是赏心悦目,身姿峻拔,背脊笔直,这么看着,他的肩膀似乎更宽了。
  秦婈先用皮尺在他身上比划了一下,又用铅块画了几笔,轻声道:“好了。”
  萧聿回头看着她,若无其事道:“辛苦你了。”
  窗间过马,已是四年,有些事还是悄然无息的改变了。
  比如手中尺寸已不同往昔的曳撒。
  比如他身上深浅不一的数道疤痕。
  比如她默不作声地用了避子香囊。
  再比如,她十七,他二十七,他们又隔了十年的光阴。
 
 
第78章 骊山   盯紧她。
  五月十八,浩浩汤汤的兵马从紫禁城出发,前往骊山别苑。
  部院大臣及内阁大学士等重臣随同前往处理政务,后宫亦是伴驾而行。
  不得不说,此番出行一切顺利,多亏了永昌年间的奢靡浪费。因嘉宣帝喜爱围猎,每隔一年就要去一趟别苑,故而沿途修建了无数御道行宫。
  这一路上的住宿、休息并不成问题。
  锦衣卫带兵走在最前方,往后依次是帝王、太后、后妃、公主的座驾。
  晌午,艳阳高照,行军喧喧,后妃的马车传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徐淑仪脸色煞白,捂住胸口,干呕了好几回。
  贴身女史长枝道:“主子若是身子不舒服,不如叫随行的太医来看看?”
  徐淑仪摆了摆手道:“别说后宫嫔妃,就连太后都没叫太医,我叫算怎么回事?”
  长枝道:“可主子脸色太差了啊。”
  徐淑仪道:“无妨,再有一日就到了,挺挺吧。”
  长枝泪汪汪地看着她,小声道:“奴婢实在是心疼主子。”入宫前,徐岚知在徐家,也是集万众宠爱于一身。
  徐淑仪拍了拍她的手,轻声道:“再给我点水。”
  长枝看着自家主子垂眼低饮的样子,道:“奴婢有句逾距的话想说。”
  徐岚知握着水袋,“这儿四周都是锦衣卫,你小声点说。”
  长枝与徐淑仪耳语:“此番围猎,主子可得抓紧机会在陛下面前露露脸,您瞧那秦昭仪,一人得宠,陛下抬举了整个秦家,再这么下去,等她有了身孕,哪里还有主子的位置?”
  说到这,徐淑仪不由叹了口气。
  入宫前她娘还说,陛下要不了多久便会把大皇子交给自己养。
  可如今,倒是都让别人占去了。
  长枝又道:“主子可是有京城第一才女之称,论琴棋书画、武艺射术,谁能比的过主子?”
  “说是这么说,可也得陛下和太后给我这个机会才行啊。”
  徐淑仪犹记得父亲说,“延熙元年,新帝亲守国门,横刀立马,气宇轩昂,幺幺,你若想得陛下真心喜爱,总要投其所好,光摆弄琴棋书画,那还是不够的。”
  为此,她学了整整两年的射术。
  长枝又道:“这回宴会无数,没机会得创造机会啊,主子不妨想想,那蒙古二王子还带了谁过来?”
  闻言,徐淑仪陷入沉思。
  蒙古二王子是同他胞妹一块来的,蒙古可汗肯把掌上明珠送过来,其意不言而喻。
  她本就不受宠,若是后宫再进人,只怕久了,皇帝连她的样貌都要忘记了。
  徐淑仪道:“我知道了。”
  徐淑仪这边提到了蒙古使团,薛妃身边的清月也在说此事。
  清月看着薛妃闭目的样子,道:“娘娘怎么想的?”
  薛妃蹙眉摆手,“我哥递了信来,叫我近来千万不要惹陛下不痛快,静观其变吧。”
  清月给薛妃扇扇子。
  半晌,薛妃忽然直起身子,嗤了一声道:“你说这些外邦女怎么着,难不成一个个都嫁不出了?”
  清月还没开口答,薛妃又道:“罢了,不论是蒙古佳丽,还是高丽美人,陛下爱宠谁宠谁,反正该愁的不是我,是得宠那位。”
  反观得宠的那位——
  秦婈以手支颐,偏头瞧向车外,微风和煦,拂在脸颊,分外宜人。
  小皇子躺在她腿上呼呼大睡,时不时发出微弱的“呼呼”声。
  竹心笑道:“奴婢备了好几种果子,就怕小皇子晕车,可小皇子倒是好,一上车就睡,倒是省心。”
  秦婈道:“眼下何时了?”
  竹心道:“约莫着,快过午时了吧……”
  “那得唤他起来了,不然夜里就没法睡了。”
  秦婈低头看了萧韫一眼,用手摸了摸他的肚子,“韫儿,快醒醒。”
  碰他,他也不醒,只在她身上乱拱。
  萧韫睡觉打圈,秦婈已经看他转了两个来回了。
  秦婈无奈叹口气,双手掐着他的腋下,将小豆丁直直拎了起来。
  马车颠簸,肉团子东倒西歪,晃来晃去,萧韫双眼迷离地看了一眼秦婈。
  又缓缓闭上了眼睛。
  秦婈看着他忍俊不禁,这是有多困,站着也能睡了?
  秦婈在他耳畔小声道:“你再不起来,陛下就来了。”
  话音甫落,肉团子如遭雷劈,肉都僵硬了。
  黑黢黢的一双眼立马瞪圆。
  秦婈捏着他的脸,笑出了声。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朝他们的方向而来,秦婈回头去看,只见长宁长公主拉紧缰绳,喊了声“吁——”
  她翻身下马,对驾马的侍卫道:“停一下。”
  侍卫立马停车。
  萧琏妤掀开车马幔帐,探头进来,“娘娘,这儿还有长宁的地方吗?”
  秦婈道:“这是自然,长公主快进来。”
  萧琏妤展颜一笑,坐到秦婈身侧,左手撑着身下的榻几,倾身,含笑看着大皇子,“愣着作甚,叫姑姑。”
  公主向来如此,气度清贵,目光却慵懒又肆意,半点规矩都不讲。
  萧韫顿了顿,站直,作礼,“见过姑姑。”
  萧琏妤也不知从哪掏出一串葡萄,笑道:“唔,乖,再叫一声。”
  萧韫回头看秦婈,见亲娘没有帮自己解围的意思,只好再次作礼,道:“姑姑。”
  这奶声奶气的“姑姑”实在诱人。
  萧琏妤直接把大皇子抱在怀里,掂了掂,同秦婈道:“他可是胖了?怎么感觉比上次重了些?”
  秦婈道:“确实重了些,不过身量也比之前高了。”
  萧琏妤点头,笑道:“三岁半,身量正是长的快。”
  说罢,她又捏了捏萧韫的脸,柔声细语道:“姑姑喂你吃葡萄,好不好?”
  萧韫摇头,“谢姑姑,但韫儿自己能吃。”
  萧琏妤不由分说地给他剥葡萄皮,祛葡萄籽,举到了他嘴边,“吃嘛。”
  萧韫犹豫半晌,慢慢张嘴咬住。
  萧琏妤极有耐心地又给他剥了一个,萧韫只好再张开嘴。
  须臾,萧琏妤朝外面看了一眼,回头对秦婈道:“照这个速度,明早差不多就能到了,娘娘同我住的近些吧。”
  秦婈道:“这得听太后娘娘的。”
  萧琏妤点了点头,杏眸一弯,笑道:“我在骊山住了三年多,附近可是有不少山景秀美的地儿,等到了,娘娘可以同我一起去观赏。”
  小公主面容清丽,但周身却透着一股淡淡的妖娆妩媚,就像是山林中不食人间烟火的狐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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