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的演技大赏——发达的泪腺
时间:2021-03-19 10:16:21

 
第102章 动手   你怎能如此没有良心…………
  秋风瑟瑟,皇帝设宴替蒙古二王子送行。
  席间金杯重叠满琼浆,喜跃抃舞,一片祥和,朝中官员品了品杯中酒,望着眼前赤足献舞的云衫美人,背后的雕梁画栋,渐渐变成了平沙无垠。
  可能是要打仗了。
  那日之后,紫菊初生,朱槿凋零,更漏乍长天似水。兵部已经筹备起了粮草、军饷。
  月儿渐圆,已是快要到中秋,京城的点心铺子已经摆起了各式各样的月饼。
  就当京中各个酒楼、青楼楚馆、茶寮、卜卦摊子、都在议论即将发生的战事时,薛襄阳从戌州返回了京城。
  养心殿外灯火通明,薛襄阳此时正在外面等候召唤。
  薛尚书马不停地赶回了京,一路风尘仆仆,眼底全是疲色,下颔也长出了一层短短的胡茬。
  盛公公打开门,回身道:“薛大人快进去吧。”
  薛襄阳听着里面传来的微弱的说话声,蹙眉道:“敢问公公,都何人在外面?”
  盛公公笑道:“薛大人放心,里面是苏大人和陆大人,没有外人。”
  没有外人?
  薛襄阳疑惑地看了一眼盛公公,动动嘴唇想解释,但最终还是化为了一缕叹息。
  薛襄阳走进内殿,阔步行至御前,将折子递了上去道:“启禀陛下,物证在此,人还在刑部压着,可随时召见。”
  萧聿拿起折子,颔首看了一眼。
  一告楚卢伟私刻印章,造假通关文书。
  二告楚卢伟避开朝廷私自与齐国互市。
  三告楚卢伟结党营私,在任戌州巡抚期间,买通了当地抚台吴湘、郡守邹姜等人。
  四告楚卢伟贪污受贿,以公谋私,每年贪墨的银两高达七百万。
  除楚卢伟以外,还有何家何仲忝,薛家薛相瑞等人的罪行……
  戌州当地抚台、邹姜各怀求免之心,故而主动道出详情,各证人节次经审,人无异词。
  另,此案涉广,应交由大理寺再审。
  到底是刑部尚书大人亲自办的差事,罪状清晰明了,证据确凿,既无诛三夷之重罪,也逃不了一次死罪。
  萧聿阖上折子,轻声道:“苏卿、薛卿。”
  “臣在。”
  萧聿提笔蘸墨,速拟了一道圣旨,道:“明日子时,缉拿涉私运案一切官员,并抄家夺爵,财产充公,即刻入刑部大狱,若有违抗,格杀勿论。”
  “臣等遵命。”
  苏淮安作辑道:“那微臣告退了。”
  薛襄阳道:“微臣告退。”
  苏淮安和薛襄阳并肩出宫,相顾无言,走到宫门口时,薛襄阳深吸一口气,转身作辑道:“苏大人。”
  苏淮安下意识以为这人又是来要房的,“薛大人这是作甚?”
  薛襄阳郑重其事道:“距子时也就不到三个时辰了,薛某今日有一事相求。”
  苏淮安眉宇微蹙,轻声道:“你我同僚多年,不必如此客气。”
  薛襄阳捏了捏拳头,道:“不瞒苏大人,我弟妹肚子里还有孩子,待会儿去薛府,还望大理寺的人手下留情。”
  苏淮安作礼道:“薛大人放心,大理寺的人在门口守着。”
  薛襄阳道:“多谢。”
  须臾,薛襄阳倏然背过身,深吸了一口气。
  子时,薛襄阳手持圣旨,带着数百名刑部差役,当日夜里就冲向各家拿了人,何家、穆家、楚家,还有早早入狱待审的薛二郎,接连入狱。
  这场案子,可谓是延熙年间最大的一起贪污案。
  其中最为震惊的,便是楚家二爷,楚大学士楚卢伟入了狱。
  这消息一出,立马炸了锅。
  ——
  慈宁宫。
  “太后娘娘,大事不好了!”章公公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地回了慈宁宫。
  楚太后正拉着楚潆的手说话,蹙眉回身,“你是刚入宫还是怎么着?慌个什么?”
  章公公道:“今日子时,薛尚书亲自带兵抄没了楚大学士的府邸。”
  楚太后眼睛一眯,还算淡定自若,“谁?你说薛襄阳?”
  “薛尚书同大理寺少卿苏淮安,一同拿的人。”章公公把手中的密报交给了楚太后:“太后娘娘看看吧。”
  楚太后深吸两口气,展开密报,轻声道:“带圣旨去的?”
  章公公道:“若无陛下旨意,何人有胆子敢动楚府啊……”
  楚家、楚家。
  楚太后眼前闪过一片乌影,眼睛一闭,倒了下去。
  章公公回身道:“快去传太医!”
  “是、是,奴婢这就去!”
  秋风瑟瑟,树影垂垂,萧聿正与重臣议事,养心殿的门就开了,盛公公躬身道:“陛下,慈宁宫那边来报,太后娘娘方才昏过去了。”
  皇帝慢慢回头,“太医去了吗?”
  盛公公道:“宁院正已经过去了。”
  臣子噤若寒蝉。
  皇帝要动楚家,太后这时候是真晕还是假晕,众人心中自有定论。
  “阁老们今日就先回去吧,太后病重,朕还得去一趟慈宁宫。”
  重臣一齐颔首道:“陛下安康,太后安康。”
  萧聿大步流星地朝慈宁宫走去。
  皇帝的脚步声橐橐而至,太监、宫女、太医迅速散开。
  萧聿行至楚太后面前,轻声道:“母后身子可还好?”
  四目相对,楚太后眼眶猩红。
  她半支起身子,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直言道:“皇帝亲手动自己的母家,难道就不怕天下人戳你脊梁骨吗?”
  萧聿抬手屏退众人,道:“这是都察院、刑部、大理寺递上来的折子,楚卢伟这四条罪状,朕便是顾念太后,也没法当着重臣的面,枉顾家国礼法。”
  萧聿把手中的折子交给楚太后。
  楚太后接过,翻看过后,喃喃自语:“四条罪状,好,真是好。”
  萧聿又道:“从地方到中央,走私贸易这事他做了整整六年,他在朝中党同伐异,以权谋私,母后可知出楚卢贪墨的银两有多少?朕登基那年的税收,都没有他楚卢伟府上的银子多!”
  楚太后瞳孔震颤,如碎裂一般,露出了一丝从未展露出的惊恐。
  党同伐异。
  这四个字,放在当年扶持他登基时,叫殚精竭力,换到如今,却成了杀头的罪状。
  楚太后换了语气,声调由低到高:“楚家辅佐陛下多年,陛下就全然不顾情分,非要用这十年前的旧案,把刀架在楚家脖子上?”
  “十几年的旧案……”萧聿回身把账册放到楚太后面前,一字一句道:“这是私运贸易的账册,何年何月何日,每一笔,都写的清晰详尽,母后要朕顾念情分,那谁来顾朝廷的法纪?”
  楚太后身子一晃,似站不住了一般。
  先帝忌惮楚家,便让她一生有宠无子,她千方百计让萧聿在她膝下长大,又不易余地将他推到那个位置上,不就是为了日后能让楚家多分依靠?
  这算什么?
  “那是哀家的亲弟弟,曾经也没少为你出力,你当真那么狠心,非得要了他的命?”
  萧聿看着太后道:“朕待楚家已是万分宽宏!若是真狠心查起来,楚家何止四条罪状!这账册往轻了说是私运,往重了说便是通敌,不然这样,此事朕交由太后定夺,太后是要朕摘了楚卢伟的脑袋,还是要朕卸了楚家的匾额!”
  皇帝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不停往楚太后心口插。
  当真是一点母子情分都不讲了。
  楚太后捂着胸口,呼吸隐隐发颤:“哀家与你母子一场,就算没有生恩,也有养恩,你怎能……你怎能……如此没有良心……”
  萧聿闭了闭眼,才道:“母后好歹养了朕一场,朕自当会奉养您百年,但也就是如此了。”
  说罢,他转身离去。
 
 
第103章 中秋   心跳却越来越快……
  私运案会审结果出来后,百姓的谩骂声犹如潮水般汹涌而至。楚卢伟之子楚江涯不服判词,找了个替死鬼,具本辨冤,上报至都察院。
  这桩案子天下人都瞪眼瞧着,有人击鼓鸣冤,那便得按照章程来。
  都察院重新勘审,七日过后,交由大理寺定案。
  早朝时,大理寺少卿苏淮安具名上报复查会审结果:“楚卢伟所犯私运罪、贪污罪、伪造文书罪,结党营私罪、证据确凿,罪名属实,理应处以绞刑,并抄没家财充公,以示公允,然,其子楚江涯却故意做伪证,反复上控,使本案更为复杂,诬告他人亦是重罪,还望陛下严惩。”
  三司附议。
  文武百官交头接耳。
  皇帝亲手动了自己的母家立威,朝野上下莫不震慑。
  就在大家皆以为楚江涯要为此搭上一条命时,皇帝只抬眸道:“楚江涯知法犯法,不堪为翰林院编撰,从即刻起,褫官袍,夺进士出身,此生不得入朝为官。”
  会审结果很快传到了慈宁宫。
  章公公道:“太后且安心,皇上只是罢了六公子的官,并未拿他下狱。”
  楚太后握着药碗的手隐隐发颤,呼吸愈发急促,“那哀家是不是还得谢他手下留情……”
  章公公连忙道:“太后莫急,国公爷派人来给您传了话,叫您仔细身子,好好养病,不必忧心六公子,还说这翰林院编撰本保不住,楚家有他担着,倒不了。”
  楚家是倒不了,但在这日之后,楚太后却是真的病倒了。
  虽说皇上偶尔还会去请安,但也如他所说,仅仅是请安。
  ——
  北风萧飒,烟霏云敛,一场秋雨一场寒。
  养心殿内议论纷纷。
  须臾,盛公公推门而入,道:“禀陛下,户部尚书何大人求见。”
  “叫他进来。”
  何尚书甫一入殿,便瞧见了案几上足有二丈宽的舆图。
  殿内阁老、锦衣卫指挥使陆则、大理寺少卿苏淮安、兵部侍郎贺长之、五军总督穆长缨皆在。
  “微臣拜见陛下。”
  “给何尚书赐座。”
  行军打仗向来无辎重则亡、无粮食则亡,萧聿开口问的第一句话便是:“最迟冬月开战,何尚书的粮草准备如何了?”
  “回禀陛下,三十万石粮草五日后起运,先走新陆漕运,再转驿站,二十日之内,粮草必到。”
  萧聿捻了捻手中的扳指,看向穆都督,“十月末,穆都督与朕一同北上,你在禹州与何总督共守后方,守粮草,若是遇到突袭,他那两万骑兵守不住。”
  穆都督道:“微臣领命。”
  何尚书人刚到,还不知皇上要亲征,蓦地起身道:“陛下旧伤未愈,太子又年幼,实在不宜御驾亲征,还请陛下三思!”
  萧聿淡淡道:“朕当年自请去西北两年,对那里气候地势最为了解,亲征一事,朕自有打算,何尚书就不必多言了。”
  皇帝把话说到这份上,显然是拿定了主意。
  何尚书轻轻叹了口气,应是。
  苏淮安又道:“齐国有一将帅,名为常青戈,此人用兵诡诈,武艺高强,我朝六万将士便是死在他手里,臣潜入齐国时曾与他打过几次交道,不说知己知彼,但对此人已是了解几分,臣,自请同行。”
  “准了。”
  萧聿用镇尺重新铺了北向的舆图,用旗将三处地方连成一条线,“禹州被靠西门山,阆州前有密河,都是易守难攻之地,齐人若想攻进来,和四年前一样,必然会先攻打清州。”
  兵书侍郎贺长之道:“陛下可是要加派兵力?”
  萧聿点头道:“朕欲增派三万兵力,但西北严寒,冬月行军必会遭遇风雪,贺侍郎记得从北方调兵。”
  贺长之道:“臣遵命。”
  ……
  战事将起,萧聿除了晚膳会在景仁宫,已是数日未入后宫安寝,再一转眼,已是中秋。
  八月十五,月圆佳节,文武百官终于迎来了三日的休假。
  后宫各宫的赏赐便跟着下来了。
  除何淑仪和徐淑仪一同晋封为婕妤外,并未有其他人晋封。
  日头才跃上树梢,景仁宫的库房就被流水的赏赐堆满了。
  司礼监的王公公,提着数盒月饼来到景仁宫,笑道:“娘娘,今年这月饼可不是光禄寺做的,而是司礼监特意为您准备的,这酥皮月饼,都是用精练的奶油和面而制,您瞧,有糖馅、果馅、枣馅等甜口的,还有芝麻椒盐等咸口的,娘娘您爱吃哪个就跟奴才说,奴才再给您送来。”
  景仁宫的宫女太监看见王复生这幅狗腿的样子,真是抿唇咬牙才没笑出来。
  可能是他的笑容实在太喜庆了,秦婈看着也不由勾起了嘴角,“多谢公公。”
  随后给了赏钱。
  王复生表演的跟没见过似的,鞠躬接过。
  转头,他笑容一收,带着手底下的小太监门去了西六宫。
  秦婈看着眼前一排的黑漆嵌螺钿八仙图食盒,不由揉了揉眉心,“这也太多了,竹心,我留下一盒,剩下的你给大家分了吧。”
  竹心接过,笑道:“欸,多谢娘娘。”
  晌午天气正好,秦婈喝茶赏景,竹兰慢慢走过来道:“娘娘。”
  秦婈回头,轻声道:“有事?”
  竹兰对上淡淡秦婈的目光,握了握拳头。
  景仁宫上下皆知,昭仪娘娘性子柔和,一向宽待吓人,但宽待归宽待,但这么久了,除了袁嬷嬷,鲜少与他们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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