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霸总知道我手握他小命[穿书]——姜允
时间:2021-03-21 09:49:11

  商皑鄙夷地瞥了瞥两人,“两个摄像机都搞不定,切。”
  祝桑和纪湫互递了个眼神,祝桑深吸了口气,还是没忍住暴跳如雷。
  “崽子,我还没计较你抢摄像机的事情呢,大人的东西小孩子最好不要碰!”回想起宝贝摄像机在人类幼崽未能驯服的小肉垫里左右失衡的场面,祝桑就后怕不已。
  商皑充耳不闻,对纪湫说,“你学着点。”
  纪湫帮他托着摄像机,听见这话眼珠子一斜。
  祝桑心情平复下来,也带着怀疑凑过来瞧。
  商皑头也不抬,语气冰冷,“你就算了,笨蛋的气场会阻碍我的操作。”
  祝桑简直给气笑了,“孩子,跟你讲个鬼故事,从前有个小孩他很狂妄,然后他就……”
  商皑:“弄好了。”
  说完就把摄像机一把塞给祝桑,把他吓得赶紧接住他的小宝贝。
  纪湫始料未及,“你真弄好了?”
  在纪湫好奇的目光中,商皑的神色却显得暗昧不明。
  他些微浮出的下三白,带着被冒犯后的残愠,“现在你总可以继续回答了吧。”
  说完视线极不满地一撇,抓着纪湫的衣角就往旁走。
  纪湫懵了一下。
  商皑找了草丛间一颗石头站上去,抱着手一脸计较。
  “明明我先找你说的话,你不理我就算了,还去找其他人说话。我看在那事情确实紧急,也懒得计较,可是危机解除了,你还是没有回来找我,这就说不过去了,哼,而且你本来又不会弄,非要凑到那个人身边去逞能。”
  小小的人儿义正言辞地敛着眉,用奶里奶气的声音叭叭一连串。
  商皑变小以后,确实是有话就直说了,但纪湫没变。
  她跟往常一样,依旧对他满满的理解困难。
  只见纪湫似乎很耐心地听完,继而深思熟虑一番,最后茫然。
  “我跟你有什么没说完的话吗?”
  她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以至于商皑后面的话她都没怎么听进去。
  商皑那肉乎乎的脸瞬间宛如裂开。
  吃惊呆愣一瞬,两只手无力地垂落,跟脚底的石头一般僵硬麻木。
  “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呢……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说的了。”他嘟囔着,消沉地往边上小土堆撒气似地狠狠一踹,意外遭遇暗藏杀机的硬阶,把自己脚丫子给踢肿了。
  纪湫回过神来,只望见商皑抱着自己小短腿蹦蹦跶跶。
  于是,她头顶一连串问号。
  =
  “祝桑身边有个学箜篌的朋友,介绍了一位师叔。据说这位老先生会许多稀奇古怪的乐器,在他们整个师门里,是自成一派的高手,不过行踪不定,比前田先生还要活得透明。”
  商皑被纪湫捏着膀子,一瘸一拐行走在集市上,听后眼神更沉了几分。
  “行踪不定,意思说这一次还有可能扑空对吧。”他真傻,真的,陪着两个无聊的人来白走一趟。
  纪湫和祝桑大老远跑过来,寻的却是一个未知,商皑实在想不通他们这么做有什么意义——根本毫无效率可言。
  当他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看向纪湫时,却发现她眼眸明亮,很是憧憬。
  果然是两个世界的人。
  这样想着,商皑觉得自己还是低下头认真关注自己肿起的大脚趾更有意义。
  今日镇上赶集,分外热闹。
  纪湫寻了个花摊,打听前往“阿糯溪”的路。
  摊主思索了一番,好像即便是当地人,也对这个地方不甚亲切。
  “大约是从这条斜坡上去……一直走到最后,进一片林子,我也搞不太清楚,你之后再问别人吧。”
  大娘的口音有些重,纪湫听了好半天才汲取到有效信息。
  谢过后找了下方向,听见身后祝桑又和商皑你一句我一句吵了起来。
  “我赌一百,这绝对是喇叭花。”
  “信你个鬼。”
  纪湫皱着眉过去,“你们看看现在几点钟了?再耽误天都要黑了。”
  祝桑和商皑皆不甘示弱地回过头来,把纪湫看得无奈至极。
  摊主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黝黑的皮肤,瘦瘦小小的,扎着两个辫子,纪湫走过去,姑娘就抬起头用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将她望着。
  纪湫被看得一阵良心发软,当下和缓着面色指她叠好的纺品,“这是你们自己织的?”
  姑娘小心翼翼地点头:“嗯……这些是蛇花……”转眼飞快瞧了下面前一大一小两个男性,算是回应了他们刚刚的争执。
  祝桑吃瘪,一脸不服气地扭过头。
  商皑旗开得胜,嘴角扬得飞起。
  纪湫倒着实被精致的手工艺品惊到了,“怎么卖?”
  姑娘比了个数,竟要卖九百。
  纪湫也不认得这个东西,真正识货的还是得姨婆,姑娘这个价格显然大大超出纪湫语气,令她犹豫了。
  见状,姑娘咽了咽,谨慎地道:“……听说你们要去阿糯溪……那里不太好走,不过……我可以带你们去……可是我现在还不能收摊……”
  一句话转折数次,总算让纪湫明白了。
  这意思就相当于,花钱找个人带进山。
  纪湫思索一番。
  老话有听过,这片地方水土历来排斥外乡人,他们初来乍到,还是小心为妙,毕竟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要是因为无知而意外涉足了,影响运势为小,丧命为大。
  而这小姑娘样子生得淳朴,必然是当地人无疑,况且整条街上卖的都是现代工厂的货品,只有她一人在卖纯手工织品,其针法算是古朴,图案也奇特,至少看上去确实不是机器批量生产的物件。
  再看她一双黑布鞋,脚底泥泞,沾的是山间黑土,走过的路还不止几里。
  在保命和当冤大头两者权衡下,纪湫宁愿选择多花点钱。
  姑娘的织品被纪湫买下后,便收摊带纪湫一行人往“阿糯溪”而去。
  途径一条望不到头的黄土路,姑娘听见后面响动而回头,“如果你们觉得累,可以招一辆牛车。”
  纪湫回头,看见一头老牛正悠哉悠哉拖着木板车晃过来。
  车上堆着各种瓶瓶罐罐和稻草,根本无处落脚。
  纪湫还是问了一句,“你们坐车么?”
  商皑和祝桑阴差阳错地在空气中撞上视线,又不约而同地臭着脸别开。
  祝桑将口罩下意识朝鼻梁上提了提,“这点路眨眼就到了,还坐什么车。”
  商皑不动声色地望向青山绿水,“腿天生就是来走路的,怕走路不如去捐了。”
  纪湫不知道这两人又在暗自较什么劲,鄙夷一眼转回头对姑娘道,“这段路走得了多久?”
  姑娘:“我来的时候走了两个小时,回去的话以你们这个速度可能要花三个小时左右。”
  祝桑:“老师傅——给您四百块钱,搭个便车方便否?”
  乘着牛车,祝桑枕着头靠在稻草堆上,“这几天练习太多,肌肉有点酸了,为了今后的事业发展和前途,得休养生息。”
  商皑吊着两条小短腿,“我还是个孩子,过度运动有损脆弱的身体。”
  纪湫斜眼睨,“……上哪找这么多的借口。”
  谁知祝桑眸子一转,看她,“当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昨天你给我下的那药。我现在脑袋还晕乎着。”
  纪湫:“!”
  她一惊,就要反驳,余光瞥见身边姑娘好奇打量的神色。
  “你们是一家人吗?”
  纪湫一震,祝桑睁大了眼,商皑眉宇拧起。
  “不不不……”
  “你是姐姐,他是弟弟,这是侄儿?”
  姑娘分别看了看祝桑和商皑,最后回到正欲解释的纪湫身上。
  原来是指的其他意义上的“一家人”。
  纪湫面色平复,“是的。”
  祝桑听见姑娘的解释与纪湫回答,脸上瞬间就换上不屑表情,冷哼一声转过身来,一下子靠回去,将捆得密实的草堆也压出个窝,撞出了不少细细的草尘。
  似白晃晃的天光刺得他极不舒坦,他隐忍着各般不满皱起了眉,过后不自在地摸了摸发烫的耳根,感受到了来自身边的注视。
  半睁开眼,一下子就瞧见商皑眼角的讥诮。
  位于左角的商皑眉宇舒展,丝毫不惧祝桑大受冒犯的模样,当下自顾自惬意地眯起眼捧着水壶喝了口姜茶。
  祝桑见小崽子这般无视自己,心情十分复杂,“看我干什么,叫小叔叔呢,乖侄子。”
  戏谑地拖长最后的音调,话锋在商皑边上打了个弯,拐到纪湫身上。
  纪湫当下正和姑娘聊的尽兴,只是摸了把凉得匪夷所思的后脖子,并不影响说话的好心情。
  终于到了山脚,姑娘带着纪湫穿过几道弯,走进冷飕飕的山林。
  沿着不算平坦的小路走到一坡梯子下,姑娘停下了脚步。
  “这里面就是阿糯溪谷了,我家在东边山头上,不能再带你们继续了,剩下可能需要你们自己走了。”
  现在已经过了中午,辛苦带了四五个小时,到现在还没吃上饭,纪湫也不好再麻烦她,“多谢了。你快回家吧,注意安全。”
  姑娘跟纪湫一路鸡同鸭讲,两人也算混熟了些,当下露出笑容来,“我没关系,倒是你们,我之前说的那些需要特别注意的地方,可千万别忘了,可都是禁忌,马虎不得。”
  祝桑和商皑站在边上,表情如出一辙的懵。
  一上午的同行,只有这句话他们听明白了。
  可没想到这唯一听懂的话,竟然如此令人惊恐。
  纪湫挥手告别,转身看见对面一高一矮同时露出“我到底错过了什么”的表情。
  纪湫咧嘴一笑,也不作答,径直朝梯子上爬。
  她这别有深意地表情,商皑和祝桑更觉背后恶寒。
 
 
第38章 纪湫,你是真辟邪。……
  据说, 那位老先生就住在这阿糯溪山里,爬到顶上,不出意外的话, 应该就能见到他了。
  一路走来, 看这“阿糯溪”的光景,倒不像是想象中的原始森林形态。
  祝桑头也不回地在前方走, 纪湫和商皑一前一后走走停停。
  “这里应该是开发过景点的,只是荒废了。”
  阿糯溪作为一个废弃景点, 有指示路标, 有全景图, 四面八方姑且算是有路可走, 阶梯也修得整整齐齐,只是在风雨侵蚀下有些残段湿滑。
  商皑:“连当地人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景点, 荒废不止一年两年了。”
  起先纪湫和商皑还有一句没一句地尬聊解闷,直到两人都有些累得腰酸背痛,走不动道。
  纪湫靠在一棵树上歇脚, 叫住前面那不停还在往上爬的人,“哎——别走了, 走不动了。”
  祝桑闻言, 面色冰冷的悠悠转过身, 在远处以审视的目光把纪湫望着。
  对视片刻, 他冷淡地地掉头回来。
  直至走近, 都没用眼睛瞧一下纪湫。
  青年看上去突然有了距离感, 不冷不热地站在一旁, 嘴角也垂着,一件灰色卫衣套在身上,口罩推到下巴, 两手揣在兜里,挂在脖子上的链子在清冷的天光下闪烁着。
  纪湫对这气场感到困惑,“祝桑,你哪里不舒服吗?”
  祝桑被问得生气又无奈,感觉自己闷闷不乐一路简直白费。
  “没有。”
  纪湫:“哦。”
  祝桑眉梢一跳,“冒昧问一句,那些在你身边的人,寿命怎么样。”
  纪湫:“都还挺长寿,怎么了?”
  祝桑带着情绪的目光落在纪湫身上:“哦,没被气死真的是奇迹。”
  纪湫顿了顿,才领悟过来,当下不乐意了。
  “说得你就不气人一样。”
  祝桑气到口吃:“我气、气人?我能有你会气人?”
  纪湫:“所以我克你,你克我,正正好抵消,瞧你那阴阳怪气的调调!”
  祝桑:“我什么时候阴阳怪气了,我脾气好又坦荡!”
  眼看又要吵起来,商皑高深莫测地在旁边咳嗽一声,又意味深长地审视着祝桑。
  “祝桑,你跟谁都能吵起来,要不你先走吧,别让我看见你,我和纪湫过会跟你在山顶汇合,这是维护和平的唯一方法。”
  祝桑静静打量商皑一会,发出个不屑的音节,“凭什么我要一个人上山,留你们独处?我偏不呢!”说完对崽子极度恶趣味地咧了下唇角。
  商皑气得小脸通红。
  这厢纪湫宽容大度地理了理头发,企图缓和一下旅途气氛。
  “算了,看在你比我小的份上,姐姐我原谅你。”
  说着就转身朝□□踏去。
  身后祝桑却一脸惊怒,仿佛是被正正好戳到了逆鳞。
  “我哪里看上去小了?”
  遮到眼前的树藤,被他一把攥脱。
  纠结了一路的问题,终于还是被激到脱口而出。
  “纪湫你自己算算,我才比你小几个月,嗯?牛车上便宜还没占够!?喂——你听见没。我自己有姐姐,不缺你这个,别上赶着凑啊我警告你。”
  在他一叠声的质问下,纪湫头也没回,悠哉悠哉地扶着腰往上爬。
  她当然没有闲心去探究祝桑在姐姐弟弟问题上如此纠结的缘故。
  只有商皑,在这个时候悄悄别过半边脸去,欣赏祝桑一脸暴跳如雷却无处可使的别扭样儿。
  给祝桑看见了。
  不止给看见了,对方还预备要上来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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