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姐姐嫁给未来储君后——大王拖拖
时间:2021-03-22 10:11:13

  夕露姑娘余光看两人同进同坐,眼波微动,复又神色如常的嫣然一笑,对莲云道:“烫一壶陆公子惯喝的老君眉。”他故意按旧习称呼陆渐离,更显俩人旧时交情。
  “陆公子此番回扬州,打算待多久?”夕露姑娘盯着她,眼里有无限期许。
  陆渐离单手倚在方几上,目光深沉,不知在想什么,顿了一下,他抬头望向问话之人,正色道:“此次出行,一切皆有圣人定夺,能待多久,在下也未知。”
  听着她话音里的疏离,夕露忍不住看了一眼他旁边的人,要说这位是绝色吧,倒也未必,只是见她单单坐在那里,矜持恬淡,俏丽端方,自有一番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的气场。她在心里颇为骄矜的哼了一声,面靥变得更妩媚动人。
  她轻轻掂起莲云送进来的砂壶,兰花玉指端起杯盏柔柔的放到陆渐离面前,鹅黄色纱衣蹭着他的膝骨,另一只手微倾砂壶,茶水咕噜噜入盏。“公子请用茶。”这一声竟比之前更勾人。
  陆渐离心神一晃,默默端起杯盏,一饮而尽。夕露转身给林灵儿也倒了一杯,温声笑道:“二奶奶也尝尝这玉山老君眉,别处想定是喝不上的。”
  旁边伺候的莲云插话道:“二奶奶真有口福,这玉山老君眉每年只产数罐,多少人巴巴的想喝上一口,我们姑娘只等的陆公子来了才开茶。”
  纵是再没有心,这主仆一唱一和的,林灵儿也知陆渐离和她交情匪浅,自觉身份尴尬,只能堪堪饮了一口,讪讪道:“嗯,好茶...”
  “这玉山老君眉本就是衍水居在玉山的自家茶园所产,每年定量只供几个花魁,万物以稀为贵,玉山老君眉也就变的千金难求了。”陆渐离转头看了一眼林灵儿,打趣道:“这是做营生的至高之境,想想你那一屋子的香囊,是不是高下立见?”
  林灵儿正啧啧称奇,忽听他提到自己,又羞又恼:“好好的,你说我干嘛。”
  陆渐离失笑一声,站起来拱手对夕露姑娘道:“谢姑娘款待,今日时辰不早,我和夫人先回去了。”说着抬腿要走。
  “唉...”夕露上前一步牵着他的袖口,娇柔道:“我命小厨房做了你平素爱的吃食,用完再走也不迟。”
  陆渐离手臂向前伸,抽回袖角,背对着她冷声道:“不必了,只是有一事提醒姑娘,老君眉既已开茶,须尽快饮用,否则变成陈茶,就愧对衍水居妈妈的用心了,陆某俗务缠身,以后怕是五福消受了,姑娘珍重。”
  说完大踏步走了,林灵儿亦步亦趋跟了上去。
  夕露怔在原地,痴怨的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泪珠无声的大颗大颗滚落下来,从来只道新人笑,有谁听见旧人哭。
  身后的花船上,黑暗中传来一个声音:“查查她的来历。”
 
 
第24章 吻她   月影浮动,情愫乱飞
  陆家的马车辚辚行驶在回府的路上,车内两人一路沉默无语。
  林灵儿羞愤恼怒,却不知自己站在什么立场,只得压住满腔的愤慨,脸上却装出一副“男人嘛我理解”的云淡风轻。
  夜色灰蒙,月儿像披了一层薄纱,朦胧的月光透过车窗,柔柔的洒在两人身上,对面的人理所当然的闭目养神,让她无端生出了诸多的意难平。
  “为什么带我去那种地方?”整理不好自己的情绪,她索性直接问了。
  剑眉微动,长睫掀开,沉沉的看了她一眼,他缓声道:“我怕你误会。”
  这算什么理由,去了就不误会了吗,这下不仅误会,还确定了你和那夕露姑娘的关系非同一般,林灵儿暗自腹诽,秀眉拧在一起,眸中尽是恼意。
  “你和她什么关系,管我什么事,我只是不喜那样的地方。”她低头赧然道。
  陆渐离向前弓腰,离她近了几许,看着她的眼睛,徐徐道:“以后再也不带你去那种地方了,好么。”
  并没有被安慰到,林灵儿轻哼一声,转过脸去,不想看他的眼睛。
  车厢外李涯和车夫分坐左右两边,车里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忍不住替自家二爷着急,怎的说了半天也没说到点子上,他不禁大声开口道:“都知道二爷受圣人重视,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来巴巴的攀交情,真是晦气!”
  车内两人皆转头听他,等他说完后,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陆渐离一脸的高深莫测,林灵儿则红着脸低下了头,心下一惊,暗想是不是自己太小心眼了。
  马车行至陆府大门口,李涯掀开车帘,道一声:“二爷,二奶奶,陆府到了,请下车。”下车前,陆渐离的一只手在李涯肩头重重的按了一下,李涯会意,抿嘴偷笑。
  进了陆府正门,却见正堂门扉大敞,内里还亮着烛火,两人犹疑的走进去,大夫人秦氏端坐着,似在等人。
  “母亲。”陆渐离拱手作揖,林灵儿亦轻轻行了个万福。
  秦氏动了动脸皮,想笑却没笑出来,在烛火的映衬下,脸上竟生出一丝狰狞之色。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林灵儿,开口问:“林灵云是你长姐?”
  林灵儿正纳闷今天的大夫人怎么和平时不一样,忽听她这样问,心跳骤然停跳一拍,怔愣住,不知她为何问起长姐。
  秦氏看她吞吐的样子,怒意横生,愤愤道:“你也不必瞒我,我都知道了。”
  她冷哼一声,又道:“安庆侯的女儿怎么都喜欢往我们陆家跑,一个进门做了少奶奶不够,另一个还要塞入已逝人的名下。”
  “不是的,大夫人,长姐只是...”林灵儿着急的辩解,说到一半又感觉事因复杂,不知该从何处开始说起,一时语塞。
  “母亲何出此言?”陆渐离面无表情的问。
  秦氏回过头看他,语气缓和道:“我今日听祖母和你父亲说起,才知你星芙姑姑名下入了一个女儿,竟是灵儿的长姐,这么大的事,你们为什么不和陆家上下商量,就擅自做主?”
  “这算陆家的事么?”他问道。
  “姑姑灵位没进陆家祠堂,她名下的孩子又不入陆家族谱,这事为什么要和陆家所有人商量。”他这话说的毫无感情,一点也不像儿子在同母亲说话。
  被他这么一顿揶揄,秦氏气的脸红耳涨,声音也变得尖锐起来:“离儿你若这样想,母亲就要说你了,你姑姑好好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平的多出个女儿,岂不是污了她的名声,我陆家的清誉亦会跟着受损。”
  嘴角勾起一丝不悦,眉头微微上挑,他淡淡道:“母亲这会倒在意起姑姑的名节了,这之前您不是无数次想把我送回到姑姑名下么?”
  说这话的时候,他周身散发着森森冷气,跟平时判若两人。林灵儿仿佛看到了梦中他上一世的影子。
  秦氏眼睛瞪的浑圆,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离儿,你在说什么!”
  陆渐离哂笑一声:“母亲想把我送走,不过是怕我分陆家财产,我自幼就是书呆子,从未染指陆家营生,母亲还是不肯容我,今日又翻起这旧事,辱我妻子和生母,就休怪孩儿说话难听。”
  秦氏气的说不出话来,面颊剧烈的抽动着,手指着陆渐离:“你,你....”
  “母亲放心,不属于我的财产,我一分都不会拿。”扔下这句话,他上前拉着林灵儿的手就往外走去。
  就这样乖乖的被他牵着,一路回到小院。
  林灵儿没想到,平时看上去亲亲热热的一家人,背后竟有这样的暗流涌动,她不禁想到醉酒那日他说的话:“在利益面前,再亲都没有用。”
  更何况陆家非一般的富有。
  刚进了院子,香荷笑盈盈的迎上前,当瞥到两人拉在一起的手,笑意顿时凝在脸上,勉强抽了抽嘴角,只叫了一声:“爷...”就被陆渐离伸手制止,见他脸色铁青,她识趣的闭口,退到一边去了。
  两人径直朝屋内走去,林灵儿未敢多言,只被他捏住的手,微微有些发疼。
  自进门后,陆渐离就一言不发,林灵儿倒了一盏茶,轻轻放到他的面前,满怀歉意的说:“我不知道长姐的事,让你在陆府如此难做。”
  他伸手端过杯盏,抿了一口,安慰她道:“跟这事无关,我一直是他们的心中大患,就算没有这件事,他们总能找到别的事针对我。”
  林灵儿困惑的问:“他们为什么非得针对你呢?”
  “因为我不是陆家的人。”苦涩的看了她一眼,他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中。
  “我生母是陆家最小的女儿陆星芙,一般来说女儿出嫁后就是外人了,可偏她没出嫁就生下了我,为了我的名声,祖母让我归了大房名下,喊秦氏一声母亲,做了这陆家的二公子,多了一个嫡次子分家产,动了太多人的利益,所幸有祖母护着,在一群人的虎视眈眈下,倒也平安长大,晓事后我努力做个文弱书生,营生上的事从不过问,倒也得了几年安生日子,只是我知道他们一直都不甘心。”
  “可是在家族环境的影响下,你对经商还是很感兴趣,对不对?”林灵儿歪着脑袋问。
  陆渐离转脸望她,神情诧异:“你是怎么知道的?”在陆府,这么多年他刻意掩饰自己的兴趣,几乎从未被识破。
  “我在书房看到,书架上大多数的书都是崭新的,婢女说你过目不忘,只看一遍即可,但是唯独角落里几箱行商方面的书籍,旧一些,内有折痕和笔记,想是被来回翻了几遍。”
  她娓娓道来,在寂静的房间里,每一个字都砸在他的心上。
  “你倒是心思细腻。”像重新认识她一样,他不禁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林灵儿只觉他的目光灼人,寂静的黑夜里,一男一女这样交心的说着话,不免暧昧徒生,情愫浮动。
  “你读这么多经商的书却无用武之地,岂不可惜。”林灵儿赶紧找话打破这怪异的氛围。
  陆渐离收回眼神,若无其事的道:“我用生母留下的薄产,在扬州之外有几家营生,做的还不错,如果被陆家赶出府,也有饭吃。”
  “你怎么会被赶出府呢,不是还有祖母么?”
  “也就祖母在,他们不敢动我,祖母百年之后,他们第一个就会把我从族谱上除名。”
  嘴角掠过一丝嘲笑,他继续道:“今天秦氏之所以如此失态,就是因为此事之后,他们就不能把我归回到生母名下了,这样从族谱除掉我的名字,就出师无名了。”
  “哦!”林灵儿恍然大悟,轻轻的捣着小脑袋:“我说大夫人怎么和平时不一样呢。”
  陆渐离轻哼一声:“你回陆府已三日,秦氏还未安排你的改口宴,这个“母亲”她万是不想要了。”
  林灵儿没有见过生母,也曾想过待嫁人后把婆婆当生母一样对待,只是物是人非,一切都不是想象中的样子。
  反正秦氏不想当她的婆婆,她也不是陆府的媳妇,倒也两不相欠。
  偷偷看了一眼月光勾勒出的那张完美脸型,刚开始因为那个梦对他又俱又怕,后来发现他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男子,有开心,会生气,也能关心人,现在似乎又偷窥到了他的脆弱,两个自小都缺失母爱的人,在这样的夜里,颇有点惺惺相惜的感觉。
  月影浮动,情愫乱飞,他伸手把她拽到怀里,玉软香娇,是他悸动了无数次的身体,看她两颊绯红,颤抖如枝头新蕊,心都要化了,他俯下头占有了诱他最多的香唇。
  起先如蜻蜓点水,一下一下的沿着唇瓣轻嘬,像是安抚微微战栗的主人,须臾便不满于此,狂风骤雨般的索要,唯我独尊的霸占,直到甜津津溢满唇齿之间。
  喘气声渐起,想要的更多,一把抱起怀里软成一滩水的美人就往榻上走去...
  忽然,一声音破空入耳:“求二爷救救夕露姑娘!”
 
 
第25章 出头   你真的不要我了么
  陆渐离命李涯牵马过来, 林灵儿不放心追出去,倚着大门望他,他把缰绳交到李涯手里, 走到她身边,在她额上轻轻的印了一个温热的吻。
  “等我回来。”他说, 声音略带沙哑。
  看他打马消失在夜色里,林灵儿心里一股莫名的酸楚, 救人要紧, 她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讲。正待她折身欲回院, 一架马车停在大门口,车上跳下一人, 确是太子亲卫章达,他走到林灵儿身边, 见四下无人, 递给她一信笺, 轻声道:“太子手书,请陆夫人过目。”
  林灵儿接过手书,看了两眼便脸色煞白, 跟着章达上了马车, 马车碾过润如酥油的青石板路, 驶向扬州城的不夜天。
  陆渐离刚下马,老鸨立刻迎了上来:“哎呀, 爷你终于来了,夕露姑娘可叫你害惨啦。”听到这话,陆渐离眦她一眼,老鸨知自己说错话,立刻缩了缩脑袋, 讪讪道:“啊爷,不是,呸呸,瞧我这张嘴一紧张就说胡话,是夕露姑娘为了你,把自己害惨了。”
  俩人边走边说,两步就上了等在码头的小棹。“怎么回事,说清楚。”陆渐离厉声问。
  老鸨哭着脸:“今天夕露姑娘原本和宋公子有约,知道爷回来了就推说身体抱恙拒了他,晚些时候宋公子知道夕露姑娘在陪爷您,觉得丢了面,大发雷霆,闹着要把夕露姑娘赎身,领回府好好折辱。”
  老鸨说了半晌,旁边的人一言未语,不免心虚,偷瞄一眼,见他面沉如水,喜怒不明,不免又加重了语气:“二爷,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我们夕露姑娘就指望您了。”
  小棹还未靠近花船,就听里面喧哗声不断,有男子的呵斥声,也有女子嘤嘤啜泣声,老鸨催促艄公:“快点,再快点。”
  两人刚走近正堂,夕露像看见救星似的,翩然扑到陆渐离的怀里,泪眼盈盈:“我就知道你会来。”
  那边宋公子目眦欲裂,傲然道:“好啊,你就是为了这个小白脸欺骗我?”他转脸上下打量了一番陆渐离,阴鸷的嚷道:“今天谁来也救不了她,这人爷今天买下了,带回家想怎么收拾怎么收拾。”
  说着伸手就要抢人,陆渐离原本垂手任夕露扑在胸前,这厢见那宋公子伸手过来,一把握住他的手腕,稍一用力他就疼的龇牙咧嘴,啊啊声不止,就差跪地求饶了。
  宋公子随身带的两个小厮见自家公子吃了亏,冲过来就要打人,陆渐离一个转身,拽着宋公子往二人身上一扔,抱着夕露稳稳的坐到软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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