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姐姐嫁给未来储君后——大王拖拖
时间:2021-03-22 10:11:13

  “对不上也无妨,左右不过都是逢场作戏。”他手指轻轻摩挲手里的白瓷茶盏,目光深沉不知看向哪里。
  林灵儿脸瞬间红的滴血,又羞又恼:“知道了,我会把自己身份摆正的。”
  少女含恨的话瞬间把他的思绪拉回来,见她气的小脸通红,眉头拧成一疙瘩,鼻头呼呲呼呲的,顿觉好笑,忙不迭的解释:“我说的不是你。”
  “哼,不是我是谁,你难道还和别的人逢场作戏么。”想解释也不找个好点的理由,林灵儿忍不住轻嗤一声。
  “谁在生活中不是逢场作戏呢?”他暗自嘲笑一番,转身拉着她说:“别多想了,走吧,祖母还等着我们一起用早膳呢。”
  林灵儿就这么半推半就的跟着他来到膳房。膳房内只有祖母一人,见林灵儿过来,立刻笑着冲她招手道:“灵儿,快来,坐祖母身边来。”
  林灵儿翩然跑到祖母身边,轻轻的福了身子,就着祖母旁边的椅子就坐下了。“祖母昨个睡的好么?”她问。
  “呵呵,祖母昨个睡的可香啦,这一路夜里几乎没有睡过囫囵觉,都叫昨夜这一觉给弥补了。”祖母说着,伸筷箸捡了块脆藕片放入灵儿碗中:“早膳你且稍微用一点,中午有家宴,都是地道的扬州菜,到时候让你好好改改口味。”
  “素闻扬州菜入口清淡,回味鲜香,和北国完全不同,我已经等不及想尝尝了。”说完一副垂涎欲滴的表情。
  “让我瞧瞧,这是谁家的小馋猫来了。”随着一声银铃般的笑声,一个体态丰腴,着装艳丽清凉的夫人走了进来。林灵儿记得昨晚见过她,只是不知该如何称呼,这厢她还未想好怎样打招呼,却见身边的陆渐离起身离席,拱手作揖道:“见过母亲。”
  陆渐离叫母亲,那就应该是大房的夫人了,林灵儿慌忙起身,行了个万福,但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按理她也应该叫一声母亲,只是昨天回来匆忙,还未行改口礼,这贸然也叫不出口。
  像看穿了她的心思,大夫人一把上前握住她的手,笑盈盈的看着她说道:“昨个太匆忙,等改日有时间行了改口礼,你也免不得叫我一声母亲了。”灵儿恭顺的应“是”。
  “好了,都快坐下吧。”陆老夫人发话道:“锦华也坐下吃两口吧。”她对大儿媳妇说。
  “是的,母亲,离儿难得回来,我陪着坐会。”大夫人挨着陆老夫人坐下,却未让人摆碗筷,想是已经吃过了。
  大夫人含笑看着陆渐离:“离儿此次进京高中榜首,母亲与有荣焉,这次随圣人出巡扬州,明眼人都看出来圣人对你的器重,我们整个陆家都跟着沾光,这不一大早府台夫人就赏了府里几匹上好的绸缎。”
  陆渐离抬眼盯着面前的菜碟,波澜不惊的回道:“母亲抬举孩儿,陆家的铺子每年岁贡最厚,府台一向看重陆府,与孩儿却无关系。”
  “那府台夫人几时给我们送过礼,往常都是我们送礼过去,人家还摆官架子呢。”大夫人说这话的时候,眉飞色舞,满眼都是解气。
  “从小我就觉得离儿是读书的料,不像你哥哥,竟和那些俗气的铜钱打交道了。”其他三人专注用餐,大夫人却越说越兴奋。
  “母亲一直如此高瞻远瞩,孩儿谢过。”放下筷箸,陆渐离起身道:“祖母孩儿有事,先告辞了。”说完疾步走出了膳房。
  看着陆渐离远去的背影,大夫人面露不虞,但很快又调整过来,亲昵的对林灵儿说:“灵儿,待会让香荷量一下你的尺寸,用府台夫人送的绸缎给你好好做几身衣服。”
  林灵儿忙福身谢过,一时间膳房也是其乐融融,和睦一片。
  午宴设在正堂,陆家各房的人都到了,就连陆家的嫡长女陆星颜都从娘家回来了,倒是陆渐离宴席至半才赶回来,众叔嫂知他在为圣人办事,非但没有责难,都夸他受圣人看重,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林灵儿很少出席人多的场合,一直疲于应付,陆渐离回来后,她就安心许多,众人的焦点也从她身上转移到了陆渐离的身上,据她的观察,陆渐离和大姑姑的关系最融洽,两个人坐着说了许久的话。
  午宴邻近结束之时,大姑姑走到林灵儿身边,从袖里掏出一个羊脂白玉的手镯递给她,浅笑嫣嫣道:“知道侄媳妇是京城大户人家的小姐,见过稀罕玩意定是不少,这个玉镯我随身带了多年,现在交给你吧,希望你不要嫌弃。”
  林灵儿双手接过玉镯,有点不知所措:“灵儿谢姑姑偏爱,只是姑姑随身多年的玉镯,灵儿怎好拿去。”
  陆老夫人看了一眼那个白玉镯子,脸色浮现出悲恸之色,她说道:“灵儿,姑姑疼你,你就拿着吧,再若推辞,就负了姑姑的好意了。”
  “是,灵儿谢姑姑厚爱。”手托着玉镯,林灵儿朝陆渐离的方向看了一眼,见他也正盯着自己手里的玉镯,目光沉沉。
  紧接着,女眷都拥着陆老夫人进了耳房,喝茶,聊天,男人们则留在桌上继续喝酒,进耳房之前,林灵儿瞥一眼席上,却见几人都端着酒杯给陆渐离敬酒,看来今天是不会少喝了。
  扬州行宫,太子坐在案前,手持一卷,一个周身黑衣的暗卫无声走到他的身后,压低声音道:“启禀太子,安庆侯府共三个嫡女,其中嫡长女嫁于陆侍读,嫡次女前不久患病去世,嫡三女待字闺中。”
  太子将手里的书放到案上,后背靠上椅背,阖上双目,沉声道:“患病去世,这么巧?”
  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他突然睁开双眼:“京中最近可有人见过这个嫡次女?”
  “回殿下,安庆侯的嫡长女和嫡次女皆为第一任夫人所生,待她去世后,京中本就鲜有人见过这姐妹俩,而自从长姐嫁人后,妹妹就被侯爷软禁在院内,再无人见过。”
  “京中的王公世子可有人和这姐妹俩相熟的?”
  “未出阁前,承安侯府的杜世子和安庆侯府嫡长女走的很近。”
  太子眉心一动:“那杜世子现在如何?”
  “回殿下,现在他已经迎娶了陆家已故小女陆星芙的孤女为妻。”
  “有意思...”太子转了转拇指上的翠玉扳指,面上露出了狡黠的神色。
 
 
第21章 醉酒   放心,我酒品很好
  陆府的家宴一直延续到日暮,宾客才尽数散去,女眷倒是待祖母离去后,早早就各自回屋了。林灵儿一人在屋内待的无聊,到院子里随便逛逛,这是进京前陆渐离一直住的小院。
  院子不大,和偌大的陆府想比,甚至算狭小,即便如此,内里布置却极其讲究,圆形的月门进来,直接就上了一座石拱小桥,桥下有涓涓细水流过,庭院左手是一砌小的假山翠竹,右手挨着门是间门房,门房和正屋之间耸立着一个飞檐小榭,可容三五人小坐。
  林灵儿在院子里拂水看花,好不惬意,忽见正屋偏房的门开着,走近一瞧,原来此处是陆渐离的书房,内里一个行动利索的丫鬟正爬在木梯上擦拭书架。
  “好多的书啊。”林灵儿忍不住感叹,虽然这个书房的面积和侯府的没法比,但是空间用到了极致,顶天立地的大书架密密的排列着,每个书架上都堆着书,满的都要溢出来了,看起来,竟似比侯府藏书还多。
  正在专心干活的婢女,被突如其来的问话吓着了,肩膀止不住抖了一下,她错愕的回头,看清来人,随即立刻从木梯上下来,福身道:“奴婢见过二奶奶。”
  林灵儿咯咯咯笑:“吓着了是不是,没事了,继续忙你的吧。”那婢女又慢慢的爬上木梯,继续做手里的活计。
  眼光一排排掠过书架,林灵儿发现书房涉猎甚广,天文,地理,历史,政治,兵法,草药,梵经,甚至庆国历代年志,扬州人丁普查都有,而在书房最里面几个大箱子,放的是经商相关书籍。
  “这些书二爷都看过么?”灵儿忍不住好奇。
  木梯上的婢女回过头,确认是在问自己后,恭声答道:“回二奶奶,这屋子里的书是二爷看过觉得好,才留下来的。”
  “那二爷会经常翻看这些书么?”见书架上的书都都很崭新,不像经常被翻阅。
  “不会,二爷过目不忘,书看过一遍就无需再看了。”小婢颇骄矜的回道。
  林灵儿:“......”
  转身来到书桌前,上面有陆渐离以前写的字,苍劲有力,笔走龙蛇,颇为赏心悦目的。又见桌下有一个小屉,挂了锁但未合上。
  小心的取下黄铜锁头,抽开小屉,却见里面静静的躺着一卷画轴。素白小手鬼使神差的拿起画轴,拉开上面系着的红绸,一个半身仕女图出现在面前。
  看穿衣装饰,画中人似本朝女子,面赛芙蓉,眉目如画,芳菲妩媚,灿如春华。
  “这是谁?”林灵儿举着画,转头问那小婢。出门时北国已经入秋,扬州却暑气难捱,林灵儿心里不禁升起一股躁意。
  那小婢女看了一眼林灵儿手里的画,心下一惊,差点从木梯上掉下来,她慌张的看着这个院子的女主人,脸上羞红,一时说不出话来。
  不觉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暮光下画中人眼光流转,似有欲语还休的痴缠,林灵儿手拿着画正想往前走,却听那小婢失声道:“二奶奶,二爷平时从不让人动这副画。”
  林灵儿看了那小婢一眼,见她一脸紧张的样子,讪讪的把画掷到桌上:“收好你家二爷的画。”说完,她抬腿出了书房。
  刚从书房出来,却见李涯扶着陆渐离从月门进来,旁边还跟着个婢女,正是早上在院内同陆渐离说话的那人,名唤香荷。
  陆渐离应是醉的不轻,大半身子倚在李涯身上,没魂似的被他拖着走,那香荷在另一边堪堪的搂着他的手肘,似怕他一头栽到前面去。刚入了院子,她就唤厨房婆子熬醒酒汤,又命其他小婢端水,奉衣,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架势,瞬间让小院躁动起来。
  相形之下跟个外人似的林灵儿随脚进屋,皱着眉问李涯:“二爷这是喝了多少?”
  李涯叹一口气,悻悻道:“一桌二十几人,俱给二爷敬酒,不知是有心巴结,还是存心整人。”
  “肯定是巴结了,以前他们都轻看二爷是个读书人,不会挣银子,这下二爷在圣人跟前做事,一个个的倒想起来巴结了。”香荷说着,还不忘朝着正堂的方向瞪了一眼,可当转过脸看软塌上醉酒之人时,瞬间又眉目含情,娇柔婉转。
  她的神色林灵儿都看在眼底,联想到早晨的情景,纵然没人说,她也知道这丫头身份不简单。见她忙里忙外,林灵儿本想讨个清闲,袖手旁观的,但莫名的责任感让她觉得应该尽妻子的义务。
  所以,当厨房送来醒酒汤时,她主动接过来,端着走到陆渐离躺着的卧榻边缘,轻声唤:“二爷,二爷,起来喝醒酒汤。”
  “这样哪能行。”香荷见她抢了自己服侍的机会,本就在暗自恼恨,这厢见她只在那不痛不痒的喊着,心生火气,但碍着她少奶奶的身份,也只能走过来,上手握住盖碗,低眉顺眼的说:“二奶奶还是让奴婢来吧,二爷被奴婢伺候惯了。”
  林灵儿瞪眼睛看着香荷,一时忘了放手,双手还紧紧的箍住盖碗,香荷轻拽一下,发现那边还用着劲,顿生恼怒之心,手上力度就稍微大了些,再一拽,那滚烫的醒酒汤哗啦一声倾泻而下,浇了塌上的人一胸膛。
  “啊!”两个女人同时尖叫,躺着的人也不知是被烫醒的,还是被吓醒的,抬睫睁眼,眉头紧蹙,脸色乌青吓人,“出去!”他呵斥一声。屋里的人哆哆嗦嗦都赶紧往外走。
  “没说你。”他对着林灵儿道,见她停下脚步,才又闭目养神起来。
  婢女出去前把干净的衣服递到林灵儿手中,香荷走在最后,临跨出门槛又回头望了一眼,见还是没自己的事,轻哼一声,甩袖离开。
  看着手里只剩一半的醒酒汤,又看了看他胸前的渍印,林灵儿一时踌躇,不知是该先给他喝醒酒汤,还是换衣服。
  陆渐离闭眼眯了会,用手指揉了揉太阳穴,“哗”的一下起身,双手撑在两边,坐了起来。他抬眼瞄了一下怔愣住的林灵儿,哂笑一声:“去把门关上。”
  “啊,什么?”左手执盏,右手托衣的人忍不住惊呼出来,面颊飞上两团红云,这是想到什么不好的地方...
  陆渐离忍不住勾唇,盯着她的眼睛,不急不缓的道:“放心,我酒品很好。关上门,我才能换衣服不是么。”说着,起身从她手上抽走衣服,一本正经的道:“不许偷看。”
  林灵儿“唰”的一下转身,小脸烧的通红,他刻意强调自己酒品好是什么意思,影射我酒品不好么,我喝醉做了什么,想到此处,她心跳骤停一拍,红色晕到了耳根。
  换好衣服,看着那背对着屋内,脸朝门扉面壁思过一样的人儿,陆渐离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眼底飞过一丝笑意。“可以过来了。”
  吁了一口气,正了正神色,林灵儿慢慢转身,见他已经换上了一身天青色锦袍,风流俊雅,英气逼人,刚刚收好的心情,又乱了几下。
  她慢吞吞走到桌前,眼睛扫到还剩一半的醒酒汤,温声问:“要不要喝醒酒汤。”
  陆渐离回到塌上继续躺着,骨节分明的大手揉了揉眉心,懒困着说:“不用了,给我倒杯清茶来。”
  林灵儿这时才反应过来,刚才醉的路都走不稳的人,这会是怎么做到迅速穿戴整齐的。端着茶盏走到他跟前,小手往他眼前一伸:“给你。”
  塌上的人掀了下眼皮,瞄了玉白小手一眼,复又落睫闭目:“不会伺候人?”
  林灵儿闻言恼羞成怒,转身把茶盏往桌上一放:“换衣服的时候还好好的人,这会又来装什么醉。”
  装醉的人翻身坐起,止不住笑出声来,兀自走到桌前,拿起茶盏呷了一口,正儿八经的解释道:“醉酒是装的,口渴是真的。”
  林灵儿没好气的说:“为什么要装醉?”
  收起笑意,眼色也冷了下来,他沉声道:“不装醉,我现在还回不来。”
  回想宴中一群人轮番劝他喝酒的场面,她深以为然,不禁纳闷道:“他们不都是你的亲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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