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姐姐嫁给未来储君后——大王拖拖
时间:2021-03-22 10:11:13

  这话李涯听不下去了,瞥他一眼,“怎么说话呢,什么叫独自留下,合着爷该带你走似的。”
  香荷转脸,恶狠狠的看着他,啐道:“我是大夫人指给二爷房内的人,怎么就不该带我走?”
  “就你...”李涯跳起来正要反驳他,却见陆渐离伸手示意他不要说了,遂狠狠瞪了她一眼,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陆渐离转过脸,面无表情的看了香荷一眼,开口道:“母亲虽把你送到我房里,我始终未曾辱过你,我既已娶妻,不日又要回京,你且哪里来回哪里去吧。”说完,不带一丝留恋的进了院。
  李涯心里爽快,往常这香荷仗着通房丫鬟的名号,在二爷身边上蹿下跳,把院里搅得鸡犬不宁,但碍着大夫人的面子,二爷暂且忍着,现在终于可以打发了她,真是心情舒畅,他轻嗤一声,迈着欢快的步伐,追着二爷去了。
  香荷颓然瘫坐在地上,看着那俊朗的背影消失在门内,绝望的情绪压垮了她,梦碎一地。
  陆渐离进屋的时候,林灵儿正拿着一只白玉手镯发呆,陆渐离从她身后伸手拿过手镯,兀自出神的林灵儿唬了一跳,娇嗔道:“你走路怎么也没个音。”
  陆渐离嘴角敷衍的勾了勾,旋即又沉沉的凝神到手镯上,林灵儿觉察到了他的不对劲,暗想这手镯到底什么来头,祖母看这手镯也是浑身的不自在。
 
 
第37章 假寐   乌云害羞,遮住了太阳的眼……
  “姑姑为什么要送我这个镯子, 我瞧着她挺舍不得呢?”拿起镯子在陆渐离面前晃了晃,林灵儿温声问道。
  陆渐离伸手接过镯子,凝神细看, 那玉白的温润透亮,对着光仔细瞧, 可见内里一缕红丝,蜿蜒绕手镯一圈。
  陆渐离把手镯还到她手里, “姑姑一直想把这个手镯给我, 只是我一个男儿, 拿着不便,这厢交给你, 也算是了了她的一个心愿,你且收着吧。”
  林灵儿小心的包起手镯, 放到木匣内, “那我便暂时保管着吧。”
  陆渐离从背后轻轻抱住她, 脸放在她的颈窝,“明日之后,就要回京了, 扬州还有未了的心愿么?”
  “什么?”她凝眉不解道:“圣人竟这么快就打算回京了。”走了大远的路来一趟扬州, 感觉所有地方皆是浮光掠影般转了一圈, 江南如此锦绣山河,不能细细赏玩, 岂不可惜。
  “朝中不可多日无主,扬州之行本不应该带上太子,但圣人自觉扬州对于江山社稷的重要,遂把朝堂交于几位老臣主持,这才和太子一起出行。”
  稍抬了头, 确认对方在认真的听,他又道:“这些天在扬州,圣人点了军,对了税账,雷厉风行的清扫了一匹蛀虫,安插了信任的人在扬州府,也算是心愿已了,不枉此行,是时候该回上京了。”
  林灵儿转过头,满脸的不敢置信:“我们每天就是吃吃喝喝,你们竟搞出这多事来。”
  唇角上扬,剑眉飞起,陆渐离忍不住朗声笑了出来,凝视小馋猫问:“还想吃什么,明天带你去吃。”
  “我还有好多东西没吃过呢,我听说城内有家酒楼,里面的栗子酥绝了,还有酸笋炖肉,糟鹅掌,桂花糖糕...”
  屋内还在报着菜名,纱窗上勾勒出两人合而为一的朦胧剪影,月朗星疏,夜色妩媚,风吹竹林的沙沙声,合着屋内少女的娇音流转,为小院平添了几许迤逦春香。
  翌日,当第一缕阳光洒进屋内,林灵儿俯在塌前,一只手支着头,一只手放在榻沿,削葱根一般的手指一下一下敲击床面,显然她早早就已起床。
  心生不耐,她歪头瞅一眼床上熟睡之人,本想赏他额头几个弹枣。
  细细打量一番,嗯?剑眉星目,唇薄面朗,长得还挺好看。
  促狭一笑,她探起身子俯到他的耳边,唇瓣微微噘起,樱桃小口中阵阵香风,徐徐送到他的耳边,一缕一缕,丝丝香甜,可是她越吹越费劲,直到腮帮子发酸,床上的人还纹丝未动。
  她丧气的喟叹一声,垂下小脑袋。又忽见他嘴角噙着一丝笑意,似在假寐,她顿时两颊绯红,杏目圆睁,大喊一声:
  “陆渐离,你昨天答应我的事呢?”
  笑意从嘴角蔓延到眉梢,装睡的人再也忍不住了,大笑起来,林灵儿又羞又恼,娇哼一声,拂袖就要走。陆渐离眼见着不对,伸手拉她,轻轻一拽,她就跌到了床上。
  恼意未消,她嗔道:“刚才为什么装睡?”
  陆渐离敛住笑眼,沉沉看她,面上竟生出了几许羞赧之色,“要说真话么?”
  “当然说真话,谁要听假话...”咦,气氛好像变得不对劲,林灵儿声音越来越小,她怎么感觉对面的人好像变成了火炉上的茶壶,燎的滚烫,鼻孔还冒着热气。
  无辜的眨巴了两下眼睛,谁知茶壶沸腾的更甚了,还周身烧了个通红,林灵儿抬睫看他猩红的双目,追着问道:“你倒是说呀。”
  该死,被这诡昧的气氛影响,声音竟是如此的甜腻。
  静寂一瞬。
  “我怕控制不住自己。”意乱情/迷的声音在她耳边低昵,滚烫的气息灼着她耳红如滴血。
  忽的,她仿佛被什么杵了一下,林灵儿一愣,吓的魂都飞了,虽然匆匆嫁人,没有人教她闺帏之事,但懵懵懂懂的她也知道,那应该就是男女之间的差别。
  好了,又多了一个小茶壶。
  她满身臊红,脑中空白一片,心砰砰砰窜动,仿佛下一刻就要从口中跳出。
  他伸头埋在她的耳边,额头汗涔涔贴住她的脸上,低沉的呢喃在耳边萦绕:
  “灵儿,灵儿...”
  一声接过一声,她内心如被春潮搅动,无力抵抗,她整个人软的像刚发了酵的面团,沉溺在这蜜意甜言里。
  看他薄透的寝衣,前胸后背全都濡湿,汗渍一片连着一片,林灵儿还未来得及回味,后脑勺被举起,樱唇被两片柔软封上。
  一如掠城夺地的战士,在方寸之间疯狂圈占,肆意搅动,反反复复,来来回回,直到汲干最后一滴甘汁,才恋恋不舍离去。
  空气中都是粘腻,林灵儿像小猫一样蜷在一边,埋首在他的臂弯,脸上是醉酒一般的红润,心里像喝蜜一样甘甜。
  本不必留恋这一时的欢晌,毕竟两人尚且年少,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
  两人似乎都没那么笃定,不知何时,钻入房内的第一缕阳光已经悄然离去,乌云害羞,遮住了太阳的眼,昏曦中,林灵儿忽然抬起头,碰了碰自己唇,粉拳如雨点落在那一方健硕的胸膛上:
  “陆渐离!我怎么出去见人呐...”
  这一日,林灵儿终是没有吃到昨夜报的菜名。
  得知陆渐离明日就要随圣人回京,陆府的宴席从午间延续到日暮,在扬州陆家本就是大户,这下陆星庭又被封了爵位,一听陆府设宴,多少人闻着味就来了,一时间前赴后继,宾客如云,陆府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直到唇部恢复如初,林灵儿才款款赴宴,不过今日不比家宴,外面来的男宾多,故在左右偏殿为女眷单独设了几桌,以避嫌。
  林灵儿堪堪吃了几口,就到耳房去寻祖母,祖母靠在软塌上,正闭目养神,见林灵儿进来,顿时喜笑颜开,温和的对她招手:“灵儿,快过来。”
  林灵儿翩然而至,俯在祖母的膝头,祖母轻抚她乌亮的秀发,一时感慨,竟说不出话来。
  “祖母,回到京城我会想您的。”脸压在祖母腿上,发音不太清晰,林灵儿呜噜呜噜的说。
  “祖母也舍不得你,以后有机会要回来看祖母呀。”祖母的声音像和煦的阳光,是林灵儿不曾得到过的暖。
  “嗯。”鼻头已经开始发酸,她又在祖母膝盖上蹭了蹭,咽下满腔的伤感。
  祖母安抚的拍了两下她的小脑袋,继续道:“祖母不在,上京的陆府就交给你了,有什么事就和离儿商量,夫妻两人千万不要离了心。”
  “知道了,祖母。”林灵儿乖乖的回到。
  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祖母抚摸秀发的手突然停了下来,问道:“大姑姑给你的镯子,可好生收起来了?”
  林灵儿抬起身,看着祖母道:“姑姑的心爱之物,灵儿不敢怠慢,妥善保管着呢。”
  祖母点点头,眼光投向远处,声音里有止不住的悲戚:“如果如若离儿遇到不测,你拿这个手镯去见圣人,也许能救命。”虽然仿佛猜到了什么,但她不愿去深想,因为如果真如她所预料的一样,那么这个真相不知是福是祸。
  林灵儿满脸疑惑的道了声:“好。”她本想多问一句,眼见祖母似乎乏了了,歪身躺到卧榻之上,也乖觉的默不作声,静静坐在一旁陪祖母。
  终于送走了一茬接一茬的宾客,陆家几个长辈齐聚陆老夫人休息的耳房,睡了一觉的陆老夫人也感觉来了精神,就招呼着众人一起坐下。
  因着陆渐离明日即要归京,他自然成了话题的中心,所谓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当日陆渐离赴京赶考,只有陆星庭说了几句嘱咐的话,哪若今日这般,众人嘴里仿佛都抹了蜜般,好听的话翻飞不穷。
  只是假意的好话说的多了,面皮上不免显出尬色,且大家各怀心思,矛盾不已,一时间屋内静了声,众人讪讪的坐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林灵儿并肩和祖母坐在软塌上,察觉到室内气氛诡秘,忍不住歪过头去看陆渐离,只见他意态闲闲的坐在圈椅上,兀自抿着手里的茶,对于室内的异常,只作不闻。
  大夫人秦氏见这些人如缩头乌龟一样,气的横眉瞪眼,终是她先按捺不住,起身对着陆老夫人缓缓道:“母亲,大家心里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说完她瞄了一眼二房、三房的人,二房、三房的人面上有愧,都有意无意避开她的眼神。
  祖母沉声道:“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气,你心里有话,就直说吧。”
  秦氏微一踌躇,立即展笑,“多谢母亲。”又转身冲着陆渐离,继续道:“离儿现在有出息了,能得到圣人的赏识,前途无量,只是,我这个母亲,感到心中有愧,离儿既不是我出,又非我所养育,这母亲的尊荣我实在是但当不起。”
  听到这里,陆老夫人微微一怔,正要开口,却听那厢陆星庭怒斥道:“秦锦华,你在胡说什么?”
 
 
第38章 回京   老祖宗就这点出息啊
  陆星庭怒斥道:“秦锦华, 你在胡说什么?”
  知他一向行事温和,猛然被丈夫高声呵斥,秦氏脸上青一块白一块, 微微恼怒道:“这一屋子人皆有这个心思,我不过是替大家说出来而已, 离儿今日回京,还不知道哪天才能回来, 不若今天让离儿认祖归宗, 也免得芙儿名下无子孤孤单单。”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陆星庭满面赤红, 怒不可遏。
  妹妹临终前把亲生的儿子托付给他,但他并没有很好的照顾这个侄子, 陆星庭一直觉得愧对妹妹。
  父亲走的意外,陆家这么大的营生猛然间担到他的身上, 已让他焦头烂额, 自顾不暇, 一年到头极少回家,府内均是秦氏在操持。
  他隐隐能感觉到陆渐离在陆家待的不自在,秦氏也有意无意的给他吹耳边风, 言外之意一家子人都认为他这个侄子鸠占鹊巢, 平白多一个嫡子分陆家财产, 很多心中人不满。
  但凡听到了这样的言论,他定会斥责说话之人一番, 只是他实在无暇分身管后院之事,更何况男子想成大事,哪个不是历尽坎坷,受尽磨难,遂就任他自己适应了。
  退一万步, 有陆老夫人托底,情况怎的都不会太糟糕。
  而且,母亲果然是这样做的,几年前母亲送侄子到海陵待了两年,他当时就猜到,名义上说是为了一个女子出去散心,其实是让他独自闯荡的第一步,否则也不会从账上支走那么一大笔钱。
  近几年他越来越坚信,这个侄子非池中之物,不会如那短视的妇道人家想的那样,指望着分陆家的一杯羹。
  果不其然,且不问他海陵的营生有多大,单是这皇恩浩荡,只要有他在圣人身边,扬州府那些官员都得敬陆家三分。
  “我...”秦氏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正要开口辩解,却被陆老夫人打断,“锦华,你是陆府的当家主母,离儿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现在怎们能说出这样的话?”
  深吁了一口气,陆老夫人继续道:“况且芙儿名下已有一女,现在又多一子,你让别人怎么看她。”说到最后,陆老夫人嘴唇开始轻微的颤抖。
  林灵儿心生不忍,悄悄握住了祖母膝上冰凉的手,秦氏如此直白,她万是没有料到,在侯府的时候,她那个继母柳氏也是吃不得亏的性子,可是也做不到秦氏这般撕破脸皮,商户之家,终是比较豁得出去。
  秦氏面露惶然,给自己找回旋道:“我自是看重离儿,无论他是不是陆府的人,我都会待他如若亲生。”
  陆星庭冷哼一声,怅然失笑,“没想到我府内竟有如此恩将仇报之人,你以为陆家加封爵位,有这般尊荣凭的是什么,足额贡税么?”他脸上肌肉微微抽动,咬牙切齿忿忿道:“可笑至极!”
  一时间屋内肃然无声。
  陆渐离轻轻放下杯盏,微微侧首望向秦氏,拱手道:“我在陆府这些年,让大夫人费心了,只是请且容我些时日,待我安定下来,自请身籍从陆家迁出,陆家名下的田产铺子我不会带走一分。”
  秦氏没想到他会如此说,本以为很棘手的事,竟解决的如此轻松,眼尾飞过一丝窃喜,可一瞬间就被掩饰掉,她佯装不舍,喃喃道:“离儿,你这样深明大义,母亲...”
  略一迟疑,才发觉刚才那一番话,陆渐离已经不再叫母亲了,她讪讪着想继续,又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就那么支吾着尬在那里,也没人解围。
  晾了秦氏半晌,陆老夫人咬着牙啐道:“一窝子没见识的东西,也不瞧瞧自己那点家产,别人看不看得上。”
  老夫人这一番话,臊的半屋子人抬不起头,这话唯一没有指向陆星庭,他确是最为愧疚的人,慢慢走到陆老夫人面前,他“扑通”一声跪下,长长的喊了一声:“母亲。”就噎住说不出话来。
  “母亲,孩儿有愧,一不能孝敬父母,为着这上不了台面的事扰母亲忧心,二对不起胞妹,辜负了她的委托,三愧对离儿,陆府之大我竟护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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