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姐姐嫁给未来储君后——大王拖拖
时间:2021-03-22 10:11:13

  “可是,老夫人在午睡,她老人家对山势还不若你有经验,要不你再去山上巡查一趟,如若无果,再叫醒老夫人也不迟”其实,郑嬷嬷也是左右为难,昨个换了地方,老夫人几乎整宿没睡好,这会点上那安魂香,老夫人好不容易睡着,她实在不忍心叫醒。
  李涯无奈,只好再次冲进雨中。
  雨已经下了一个多时辰,还没有停歇的意思。室内的两人,一站一坐,没人说话。
  突然,林灵儿发现佛龛后面藏着一个精美的雕花木奁,虽只露出一角,已经让人忍不住想多看两眼,与这简朴的禅房很是不搭。
  她起身走过去,取下木奁,只见饰面的浮雕雍容大气,栩栩如生,竟不似民间所有,打开后,里面躺着一卷书,正中赫然印着《飞花集》三个字。
  “这有一籍册,名《飞花集》”林灵儿晃着手中的书对陆渐离说。
  “你认识字?”想起在林家书阁第一次见面,她连书的正反都分不清楚,这会竟能读书了,他不禁犯起了低估
  “我当然识字,自小父亲就命我随姐姐认字,只是,我不如姐姐坐得住,识的少一些罢了。”林灵儿不服气的翘着小脸,冲着他说。
  也是了,岳父是翰林院学士出身,怎么会容忍子女目不识丁,陆渐离唇角勾起,讪讪自嘲当日在书阁是误会人家胸无点墨了。
  “这是官用精制纸,这本书应该来自宫中。”在翰林院当值,对纸张的用度陆渐离最清楚不过。
  这本诗集,看风格好像是同一个人所写,其中的辞藻华丽,意寓温婉,竟像是情诗册子,只是这佛门清修之地,怎会有这等籍册?
  翻到最后一页,陆渐离脸色陡然生变,紧紧盯着上面手写的《弘》字,血液开始在内里奔腾。这个“弘”字和母亲留给她的玉牌上的“弘”字迹一模一样,应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所以,这里曾住过什么人,和自己的亲生母亲又有什么关系?
  见他自翻到最后一页,脸色就变得比外面的天还要阴沉,双眸似结了层薄冰一般,林灵儿不觉往后移了移步子,虽满腹疑问,她自觉还是不要开口为妙。
  瓢泼大雨足足下了两个时辰,祖母也睡了两个时辰,待她醒来,李涯都在游廊里转了无数圈,听老夫人召见,他立即飞奔进去,只挑重点给祖母交代了一下情况。
  “老夫人,现在只有西山没有搜查了,我们派了几波人试图下去,都因为坡面陡,又湿又滑,人都无法下去!”李涯哭丧着脸说。
  因刚醒来时,郑嬷嬷已经先行给她说了,所以听完,她面上也没太多惊慌,平日对待琐碎小事,陆老夫人有时像小孩一样任着性子,可毕竟在江南首屈一指的陆府,掌了一辈子家,每遇大事,她反倒最冷静。
  陆老夫人长长的叹了口气,定了定心神,像下了大决心似的,转头对李涯说:“我知道一条去西山的路。”
  原来山庄后院,临山的一片密林里,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径,通向山的对面。
  一行人沿着小道急匆匆的向后山赶,管家找来一顶竹辇,由四个壮丁抬着陆老夫人在前面带路。
  远远的看见前面一个小庵,郑嬷嬷正要向老夫人回禀,回头却发现她已经泪流满面,知必有隐情,郑嬷嬷堪堪的转头,就像什么都没看见。
  陆渐离还在翻着手里的诗集,林灵儿忽然听到外面有人来的声音,转身开门去看。
  陆老夫人刚从辇上下来,突然吱呀一声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翠衣女子,她一时有些恍惚,颤巍巍的叫了一声,“芙儿?”
  林灵儿觉察到了祖母的异样,走上前拉住祖母的胳膊,亲昵的说,“祖母,我是灵儿啊。”发现失口,忙心虚的补了句,“我是灵云。”
  老夫人并没有发现她的口误,只颤抖着双手,上下摩挲灵儿身上的衣服,声音抖颤着问:“你怎么会穿这身衣服?”
  林灵儿恍然大悟,扭捏着说道,“我的衣服被雨水全部打湿了,见屋里这件衣服挺干净,就换上了。”
  祖母噙着泪花说,“好,好。”然后对郑嬷嬷说,“我和二爷,二奶奶在屋里说会话,非传,任何人不许进来。”说完,拉着林灵儿进了禅房。
  进屋后,祖母上下仔细看了庵里的每一处,泪目盈盈,两个年轻人跟在后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终于,祖母坐定,命两个年轻人也坐下,她眼睛看向陆渐离,幽幽开口道:
  “离儿,这是你出生的地方。”
 
 
第9章 照顾   却见她小脸通红
  禅房突然静的可怕,恍惚间,以为自己听错了,陆渐离一脸愕然的看着祖母。
  仿佛知道他的心思,祖母痛苦的闭上眼,长吁一口气,点了点头。
  一旁的林灵儿,就像一个外人,无意间偷听到了主家的秘密,只觉心惊腿软,不知所以。
  祖母并没把她当外人,继续对陆渐离说:“你母亲当年就是在这里生下了你。”
  在陆家,名义上,大夫人秦氏是陆渐离的母亲,但长辈们都知道,他的生母另有其人,正是陆家嫡女-陆星芙。
  说起陆星芙,当年在扬州可是轰动一时,她不仅长相美的不可方物,还天资绝伦,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想必陆渐离也是遗传了母亲的这一天赋。
  彼时,扬州思想开放,文人墨客皆聚于此,陆星芙自幼饱读诗书,又生性潇洒,常和文人才子一起吟诗对句,博古论今,思想眼界已不是寻常女子所能比。
  可是有一天,她就悄无声息的从扬州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过,惹得一众才子久久不能释怀。
  每每回忆起女儿,陆老夫人就泪如雨下,“我可怜的阿芙,有道是女子无才便是德,你实不该和男子比才学啊。”
  原来,陆星芙在扬州时颖悟绝伦,无出其右,听说京城科考集天下有学问者于一堂,忍不住好奇,她央了父亲,女扮男装,挂名到一远方亲戚名下,参加乡试,省事,竟一路考到了殿试。
  陆老爷也是爱女心切,才会应了女儿这么荒唐的请求。
  到了上京,没想到女扮男装的陆星芙,竟一举夺魁,高中状元。可谁知,自面圣之后,就再也没有她的消息了。
  陆家人当时多方打听,都没结果,就以为,圣人发现了她的女儿身,把她秘密处死了。
  可是,谁都没想到,两年后陆老爷得到消息,女儿已在京城的静水庵出家。陆老夫人赶到静水庵时,竟然发现女儿已有身孕,但她誓死也不说孩子的父亲是谁。
  静水庵是住不下去了,陆家颇费了些功夫买通师太,把她接回家中,对外只称落水暴毙了。
  把她接回来之后,陆家就在此修了这座小庵,生产之前,她就一直住在这里。
  “你母亲生产那日,也是下这么大的雨。”陆老夫人喃喃道。
  “怀了你之后,你母亲继续在这里禅修,身怀六甲,却不进一丝荤腥,又加上她整日郁郁寡欢,到你足月的时候,已经瘦得没了人形。”陆老夫人脸色蜡白,双颊不停的抽动,想是回忆让她痛苦非常。
  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无声的自祖母眼眶掉出来,“不知道是什么力量,她竟生下了你,这也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只把手里一直紧紧攥着的玉牌,放到你的身上,就油尽灯枯,去了。”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二十年,噬心的痛宛若昨日,“自此,我就再也不愿踏进这伤心之地,只是芙儿的大哥,每次来山庄,都会来这里坐坐。”
  见祖母太过激动,灵儿赶紧上前,一手握着祖母的手,一手伸到背后缓缓帮她顺气。
  虽然,之前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可是今天在自己出生的地方,陆渐离还是觉得恨意难平,眸下寒若冰霜,手里握着的诗集,几近被揉烂。
  *
  自那日从山庄回来,祖母就闭门谢客,足不出户,想是伤心太过。
  陆渐离只休沐了一天,堆积起来的公务,他连着在翰林院忙了三天才处理完。
  回府夜已深。
  李涯跟在身后,心里犯嘀咕,今天难得可以早点睡,二爷非要回来,回来又怎样,大家都睡了,还不如在翰林院歇了,明早还能晚些起。
  陆渐离径直进了卧房,进门就看到了床榻之上的那道倩影,趁着自己不在,竟放肆的将原本属于他的位置占去大半。
  他轻轻走到床边,弯腰准备用手把她往里面推一推,隔着寝衣,感到她身体烫的厉害,再抬头看,却见她小脸通红,伸手摸摸额头,果然热的厉害。
  他通晓颇多医书,知发热时,最重要的是给身体降温。
  不想人多手杂,惊醒了熟睡之人,他亲自端过一罗盆温水,将净帕打湿,轻轻置于她的额头上,另取一净帕,轻柔的擦拭掌心,如此反复,直到摸着额上的热度降下来,才安心睡去。
  辰时,林灵儿醒来的时候,觉得浑身酸痛,头昏脑涨,力气只够举了举手,复又放下。
  一直候在屋内的彩月见了,赶紧命人端过来早已备好的茶碗,轻唤道:“二奶奶,您醒了。”
  她仔细的把林灵儿扶起来,又在她背后放了两个引枕,让她向后靠着。
  “我感觉头晕的很。”林灵儿有气无力的说。
  “二奶奶,您这是热病,应还是那日在山上淋了雨,回来后先是嗓子疼,这下又发热了。”说着,把茶碗端过来,又说:“二爷临走之前,让厨房熬了银花连翘水,给您清热解毒,快趁温热喝了吧。”
  一饮喝下彩月手里的药水,林灵儿挑了挑峨眉,问:“二爷回来过?”
  “是的,二爷今晨刚走,还命奴婢时时守在您的身边,如果见您没有精神,额头过热,就用温水擦拭身子。”说完,指了指榻前放着的罗盆,“夜里二爷给二奶奶擦拭过。”
  林灵儿心下一惊,模糊中好像有印象,昨夜原本燥热难耐,忽然感到额头传来阵阵冰凉,身体顿时舒服很多,当时只以为是在做梦,不想是有人在给自己擦拭。
  没有胃口,早膳只用了点稀粥,林灵儿又睡了过去,就这样睡睡醒醒,一整天,都没怎么下过床。
  太阳西沉,林灵儿又一次醒来,只觉口干舌燥,“彩月,拿水来。”
  她两手撑床,准备坐起来,可是手臂软绵无力,试了两下,都没撑住,这时忽然一只大手从背后圈过来,无意间碰到前面的一片软绵,突的弹起,顿了一下,又稍稍下移,横腰抱她坐起,另一只手送上了茶盏。
  抬眼间,见端茶的是陆渐离,林灵儿瞬间羞红了脸。
  “快喝吧。”他淡淡的说,把手里的茶盏又往前送了一点。
  林灵儿迅速接过茶盏,低头喝水间,忽的额头感到一阵冰凉,他骨节修长的大手,覆在了上面。
  “又开始烧了。”他微微的蹙了蹙眉,不悦之情,昭然若揭,“多喝几碗热水,待会如果再烧起来,还是用温水擦拭。”
  不知是不是病了的原因,林灵儿觉得,他今天说话很温柔,就像她的父亲,平时对她不闻不问,如果得知她病了,必会抽空来看看,言语也是难得的柔和,因此有一段时间,她竟还盼着生病。
  人一旦病了,总会卸下心房,容许自己稍微任性那么一下。所以,那个破天荒早早散值的人,被支使了一下午。
  发热了,她头痛欲裂,不想喝水,不要喝药,他就耐心哄着劝着,看着她喝下去。热退了,她生龙活虎,想吃肉,想吃点心,他就板着脸不许,只准用点清粥小菜。
  许是照顾的还算周到,下半夜,她就退烧了,熬夜的人,终于安心闭目睡下。
  热病就是来势凶猛,去的也快,三四天的功夫,热就彻底退了。
  生病期间,日日清汤寡水,林灵儿早就馋的厉害,正寻思着午膳吃什么,就见御宴楼的伙计提了食盒到府上,说是陆大人定的。
  打开食盒,见是一盘叉烧酱焖肘子,一碟芙蓉雪花糕,还有几样小菜,都是她平时爱吃的。
  彩月捂嘴笑道:“二爷知道你嘴寡,这病刚见好,就差御宴楼送吃食来了,得亏要的不多,否则胃里积了食,怕是晚上又要烧起来。”
  “呸呸呸,休要胡说,你就是见不得我多吃,我才不上你的当呢。”说着,林灵儿的木箸毫不客气的伸了出去。
  而此时的翰林院,陆渐离还没用午膳,正埋首在一堆公务之中。眼底飞过一丝不悦,他抬头,对着门外徘徊许久的身影说:“进来吧。”
  杜若邻讪讪的走了进来,拱手道:“陆大人好。”
  他放下手中的公文,问:“你在门外来回数趟,是有事找我?”
  杜若邻不置可否,沉默些许,终是鼓起勇气,看着陆渐离问道:“陆大人,内眷可是有恙?”
  陆渐离脸色倏的沉了下去,眼神变得阴鸷可怕,冷冷的说道:“杜大人,是否过虑了。”
  杜若邻立刻变的面红耳赤,手足无措,他知道这很唐突,甚至大逆不道,觊觎朝廷命官家眷,这可是要下狱的。
  转而,他搓手解释道:“陆大人切勿多心,只是我常在林府出入,和林家的公子小姐很是相熟,之前他们身体有恙,都是我帮着抓药,我知用哪一味药见效,不知大人是否需要药方。”
  杜若邻也是关心则乱,之前灵云和灵儿在侯府,生了疾,柳氏总是佯装没看见,故意拖个几天,当时确实是他帮着抓药,可是,现下,人在陆府,又怎会受那苛待。
  蓦然,陆渐离沉声问道:“她病了,你怎知道!”
 
 
第10章 合离   你发誓
  陆渐离沉声问:“她病了,你怎知道?”
  面对突然的发问,杜若邻心惊肉跳,他自然知道陆渐离想问的是,他们私下是否有私通。
  他倒是想私通,可自灵云嫁入陆府,就像凭空消失了似的,没有一点关于她的消息,他去过林府无数次,灵儿被禁足院内,见不到面,灵觉帮着多方打听,也没有任何进展。
  唯一的线索只在陆渐离,所以他很矛盾,见到他就忍不住心生愤慨,每天却不由自主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希冀从他身上看到一丝灵云的影子。
  近几日,发现他举止异常,平时恨不能日日歇在翰林院的人,却每天早早散值回府,白日又欠伸不停,想是家里内眷需要照顾,他自然猜到是灵云身体抱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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