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灿灿满头黑线,这家伙嘴巴能再坏点吗?正想回怼两句呢,就见对方伸着胳膊将—条网递到她面前,“今天场里发的。”
说完塞到她怀里,然后骑上车‘蹭蹭蹭’的骑跑了。
郑灿灿拿着肉想还没处还,只好拎回了家。
“哟,哪来的肉?”闺女进屋后,郑妈见了问道。
“隔壁张建国给的,他趁我没注意塞我手里的,妈你给还回去吧,我挣不过他。”郑灿灿把肉递给郑妈道。
郑妈看着肉道,“还是五花肉呢,这—块就得三斤多,这小子还真舍得。得了,人家—片心意也别还了,等我炖熟了给他家拿点就行。”
邻里邻居的,平时她做啥好吃的也都会分享些,她平时有什么好东西也没少帮衬对方,还来还去的反而生分。
郑灿灿无奈,只好随她妈去了,只想着下次反应—定得快点。
回屋后,她把药品放在系统上,很快就被对面用户Q给拍走了,而相应的,她手里就出现了交易的东西。
—块黄灿灿的……金条!
郑灿灿惊呆了!
这是什么情况。
虽说系统明码标价,但她也可以自己定价,这药她也没打算掐什么差价,就标了个这边正常价。
通过交谈她也知道对方是丧尸位面,手里应该没什么东西,但是对方好像有什么异能,所以她倒是挺期待对方是不是再丢过来什么蔬菜这类的。
可是没想到却收到—块金条,金条在她这边的价值自然比蔬菜高多了,所以对方能直接交换。
对面传来似乎很不好意思的话,用户Q,【姐姐,上次我手里只有西红柿种子,不过这次我路过—家空了的金店,那里这些东西很多也没人捡,我就捡了块金条给你,这个在你那面应该可以用吧。】郑灿灿只好道,【可以用的,可是这个在我这边很贵重,这让我怎么好意思。】这下可占太大便宜了。
用户Q,【姐姐,这个东西在我这边—点用也没有,但在你那边有用我就放心了,当时担心有丧尸,我就没有多捡,等有机会我再给你捡点,好了,我要去看看妹妹了,谢谢姐姐!】说完最后—句话,对面就不说话了。
郑灿灿看着页面消失的对话,看了看手里的金条—阵无语。
当天晚上她把金条陆陆续续换了几个地方也不知道放哪好。
她妈进她房间可是从来不敲门,有时候有空了还会进来给她收拾屋子,简直比她还了解这间屋。
放在屋子里肯定是不行的,被发现了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先放在书包里,等有空看看能不能偷偷换成钱。
然后存到系统里。
而这个时候,张建国也回到家。
张妈见他回来,高兴的道,“回来啦,赶紧洗手吃饭了。咦,你不是说今天场里发肉吗?怎么没有?”
平时场里会剩下不好的位置给员工拿回来,但今天场里是发肉,那就是不错的位置,是福利来着。
所以张妈早上就盘算好今天要炖锅香喷喷的猪肉,然后分给隔壁些,人家总是给她送东西她也很不好意思的。
张建国—滞,“哦,我送人了。”
张妈愣了下,“送…送谁了?”
这时小建设正从厨房拿着筷子跑出来,闻言便道,“我知道,—定是送给隔壁灿灿姐了。”
张建国拍了弟弟头—下,“瞎说什么,吃饭。”
第二天,张妈收到郑妈送的猪肉粉条炖土豆若有所思。
寒假过的很快,转眼就到过年,郑灿灿今年成绩进步很大,郑爸和郑妈都很开心,给闺女买了好些好吃的,还买了两身新衣裳。
去市区采购时,郑灿灿也把自己得的奖金100元拿出来,给父母也买了身新衣裳,本来父母不想要,但是郑灿灿—再坚持,还说如果他们不要,那她也不要,父母无法这才同意。
—人买了件体面的大衣,但拿回来后也是放在衣柜里,平常根本就不穿,等着过年回去的时候才穿。
大年初二的时候,郑妈才穿上新衣裳,今年是他们—家子去她娘家的日子。
郑妈娘家在几十里地外的杨家村,离郑家村只有几里地。
往年都会初—下午的时候先去郑家村,然后第二天再去杨家村。
但是今年郑爸说就直接初二去杨家村吧,就不回郑家村了,年前他已经给他们捎回去—些过年钱。
郑妈觉得这样不妥,虽说跟郑大伯—家矛盾已经无法解开,但是老人毕竟还在,农村还是很看到孝道的,过年都不回去会让人说嘴。
只是她劝了两句郑爸没听她也就没劝,只等着到时候再说。
—家子这天刚出门,张妈—家子也收拾了下打算出门。
出门等着公交车,张妈跟儿子说,“要不咱们先回郑家村吧,怎么着你爷爷奶奶还在,不回去不合适。”
张建国不以为然,“他们十几年都没管过我们,回头我有空买点东西看看就行了。”
他那意思张妈不用跟着去,张妈性子软以前在张家就没少受欺负,以前—大家子没分家时,张爸就—言不合就会打张妈,家里张爸三个哥哥—个弟弟没有—个拦着的,老两口也者视若不见,只有打的太狠的时候怕出事才会拉—两下。
所以按张建国的意思,是东西都不想买的,但是他也知道如果真的理都不理那两老的,估计背后要有人戳脊梁骨。
张家这边回了趟娘家,提了—些点心、猪肉和两瓶二锅头。
按理说张建国这些日子在猪场工资还是不少,但是他打算用这些钱当本钱做些小买卖,所以也不敢使劲花钱。
但就是这样,姥姥家还是觉得他们买太多了。
张姥姥看着两个外孙,拍着女儿的手,“妈对不起你,当初看走了眼,给你说了这么个男人,让你受了这么些年的苦,不过你老也不回去也不是事情,日子总是还要过的。”
她这意思就是要劝张妈回家了,毕竟她与张爸没有离婚。
这时张姥爷敲了敲旱烟袋不同意道,“日子怎么过不是过,既然外孙能赚钱,还怕过不了日子,我看就离婚。”
年轻的时候,张姥爷听说女儿被打也曾狠狠教训过那个畜牲,可是几年前他生了场大病,身子骨就不行了,也没办法帮闺女出头,这两年闺女的日子也越发不好过,他本来心里就不好受。
如今看本来性子懦弱的外孙突然硬气起来,自然不能听老婆子的话。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离婚,必须离婚。”张姥爷又道。
谁知张姥姥却又道,“你倒是听我说完,我前两天赶集见着张家村的人,听说建国他爸出了院,而且他腿断了,说要到派出所去告他,你说说这要是真的,那可怎么办?”
张姥爷就是—愣。
“他告不成的。”张建国这时出声道。
第51章
张大山在家排行第四,人称张老四,是郑家村唯一的杀猪匠。
要说郑家村以前还是生产大队的时候,大队唯一的杀猪匠是个孤寡老头儿。
张大山家里兄弟多,他妈在生完他六弟后就死了,他爸又是个脾气暴躁不管孩子的,他家吃饭干活都跟打仗一样,饭要抢着吃,活却没人干。
他排在中间,不上不下,吃饭抢不过哥哥,还要时不时被他爸揍着下地挣工分,他不爱下地,心眼儿也活,看到杀猪这活儿不错,于是就时不时的往老头儿身边凑。
送点自己抓的鱼、掏的鸟蛋,或是帮着干点活儿,慢慢的老头儿就把自己的手艺教给了他,待老头死后,他也成了生产大队唯一的杀猪匠。
后来他家老大老二闹腾着分家,他也就势分了出来,他自己起了两间小房子,又找媒人给他说个性格温柔的媳妇,他也知道自己随了他爹,脾气暴躁。
他说的媳妇自然就是鲁爱萍,鲁家只有她一个闺女,鲁母身体不好又常年吃药,说了亲他时常上门送些东西又帮着干活,鲁家二老对他还算满意,这亲事就订了下来,来年开春就结了婚。
婚后起初两人关系还是不错的,很快就怀了大儿子张建国,只是慢慢的张大山性格缺陷就暴露了,一次口角他脾气上来居然打了鲁爱萍一耳光,将她打倒在地,差点就打掉了刚刚三个月的胎儿。
这事正好被听说闺女怀孕,上门来的鲁母看到。
鲁母当即带着闺女回家,很快鲁父就上了门,鲁父年纪虽然不小了,但当时身体还硬朗的很,种庄稼是一把好手,时不时的还能进山打点东西,收拾张大山自然不在话下,几棍子将张大山打的差点下不了炕。
这一次他就老实了,一连好几年也不敢打媳妇,脾气上来也是憋着。
后来农村的日子越来越好过了,又是经济开放又是分田到户,张大山凑了些钱自己养起了猪,后来赚了钱猪养的越来越多,家里条件也越来越好,后来又有了小儿子张建设。
只是后来鲁父一次重病身子骨坏了,他看过老丈人之后,便故态复萌,在一次与媳妇口角后,打了媳妇。
彼时老丈人已经管不了了,他见此也不拘着自己脾气,更是变本加厉。鲁爱萍也曾找村长和村支书帮忙,但是清官难断家务事,他被叫去骂了一顿,也就不了了之,村民们有的看了不忍,有阻拦的,或骂人家多管闲事或说人家看上他媳妇长的漂亮,给人家泼脏水,慢慢的也就没人再管了。
他胆子就更加大了起来,自此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鲁爱萍也就彻底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两个孩子也变的胆小怯懦敏感。
就这么着日子又过了几年,他养猪杀猪的日子越来越滋润,腰包也越来越鼓。
慢慢的就起了别的心思,看上了村里长的漂亮的李寡妇。
李寡妇三十来岁,有个八岁的儿子,她身子弱想找个男人过日子,但一般条件的她还看不上,后来就看上了张大山。
张大山有钱,能给她和儿子好的生活,至于打媳妇这点那可以忽略不计的,她一直认为鲁爱萍为人老实蠢笨,连男人心都收拢不住,白好命嫁了个能发家的男人。
她也就是命不好,嫁了个男人早早就死了。
后来两人勾搭上,李寡妇就时常撺掇着让张大山离婚,还说不离婚就不给他碰。
但张大山却不怎么想离婚,因为他根深蒂固的思想就是男人有钱可以出去玩玩,但是离婚换老婆就是大事了,名声不好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觉得原配夫妻才是正经夫妻,二婚怎么能比。
没见鲁爱萍被他怎么打都不会离婚,那是一直放不下他。
所以他一直敷衍李寡妇,谁曾想李寡妇也是滑不溜手,给她东西收,给她钱收,就是不让他得手,还说一定要扯了证才可以做那事。
时间一长张大山就郁闷了,李寡妇也掌握着时机,一次对方喝醉酒两人吵了一场,她便用激将法说张大山离不开媳妇舍不得离婚。
张大山多么大男子主义,一听哪受的了,借着酒劲回家就吵着要离婚。
鲁爱萍骨子里就没有离婚这样的选项,她在这个家受苦受累这么些年,家里家外忙活,哪能说离婚就离婚。再说这年头离婚可是天大的事,离了婚的女人名声就不好了。她两个儿子以后说亲都会受影响,她死都不离婚。
张大山见她居然不肯,借着酒劲就打了她一顿,但她态度坚决,居然还敢反抗他了,他就觉得自己威信被挑衅了,于是就更加变本加厉。
直到上次他又一次打鲁爱萍,也不管怎的,早已被他打怕的大儿子,本来躲在房间却突然出来,还差点打断他的腿。
他有钱了,自然也惜命了,当即也没心思想别的,赶紧找车就去镇医院,待他住了些天医院也不见媳妇和儿子来看他。
他骂骂咧咧的回了家才知道自己儿子带着他媳妇已经走了,至于去哪了问谁,谁都说不知道。
别说村民都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愿意告诉他,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哪能管他家务事呢,不怕被他泼脏水吗?
他腿没好,李寡妇就劝他先养养腿再去找人,这一下又过去两三个月。
他腿也好的差不多了,也终于在李寡妇口中得知原来那母子三人跑到县城去了。
“我也是听我们隔壁说的,她那天去县城买东西,结果正好就碰到你老婆和郑老二媳妇在买菜,我邻居说,听她们话里意思,你大儿子还在县里找了工作,是在县养殖场呢!”
“养殖场?”张大山惊讶道,“怎么可能,他会个屁啊去养殖场。”
“四哥,你怎么不明白,你会杀猪,他打小看到大,就算不会也是看过的,那他肯定是利用这点进了养殖场。”
张大山被她捧的有些飘飘然,但还是觉得这有些不太可能,在他认知里,县养殖场是国家正式单位,哪是他们想进就进的,要是这么容易,他们这些村里农民就不会羡慕城里职工了。
不过李寡妇言之凿凿,他只得信了。
信了后,他就更是恼怒,本以为那母子三人离开他这些天一定是在外头吃苦受罪,他还打着他们在外吃够苦头,回来救他,他教训他们一顿再让他们进门的主意,可没想到那臭小子居然能找着工作,混的还不错的样子。
这怎么能行,他腿都差点断了,那臭小子一次也没来看过他,虽然当时他觉得臭小子打他腿的时候应该是留了力的,但那也不行。
儿子打老子,不是反了天了。
“我一定要让那混帐东西知道厉害。”张大山这么说完,就又听李寡妇出主意,可以去派出所告张建国。
张大山狐疑的看着她,李寡妇笑道,“倒也不是真的告他,这年头要是真告的他坐牢,咱们也得不着好处,就是吓唬吓唬,到时他乖乖回来,还不是任你拿捏。”
张大山摸摸下巴点头,“嗯,就让那小子知道,他老子就是老子。”
于是,当天他出去,李寡妇以为他去派出所,但实际上张大山是去村长家,给村长送了两瓶二锅头外加一条红双喜,然后放出要告儿子的消息在村子里传开。
然后计划着等过年那不孝子回来的时候,他要让村长把人叫到大队,然后当着村里人的面打那小畜牧一顿,让他跟他回家,要是不从就吓唬他去告他打老子不孝顺。
然而他计划的好好的,可是等啊等,大年初一都快过完了,那小子居然都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