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帝王的娇美白月光——糖芋
时间:2021-03-23 09:46:36

  谢如伊未曾识破到段煜的伪装便被他的话吓到了,晚上……
  他是要睡在这里的意思吗?
  虽然两人成亲,已经是夫妻,甚至应该什么都做过了,同床共枕自是寻常,但是她不记得,这和第一次有什么区别?
  如此,谢如伊不敢面对,只细嚼慢咽拖着时间用饭,盼夜晚来临的再迟一些,让她能躲避即将发生的一切。
  段煜早早便放下筷子,单手指节拖着下巴盯着谢如伊看。谢如伊吃得不多但也有七分饱,晚上不可多食她也不情愿地放下筷子。
  等到下人收拾了桌面,她的目光不能再盯着饭菜,只能羞窘地看着段煜时,她几乎想把自己藏起来。
  幸好段煜没有趁机逗弄她,只让公公伺候沐浴。谢如伊也被春锦带到另一侧的偏殿清洗,两人的分别让谢如伊有了放松的余地。
  她懒散地泡在飘着花瓣的热汤中舒缓身体,仔细回想试图想起与段煜相识的经历却是脑中空茫茫一片,连一些模糊的片段都没有。
  她到底是如何喜欢上一个帝王的,只看脸吗?段煜确实符合她心中对于男子的期待,但还不够。她不可能只是因为皮囊便愿意托付终身。而段煜又是如何心悦于她的呢?
  她自幼习武,被父兄当半个男儿养,与京城中整日闷在后院的闺阁小姐不同。她不如那些女子体贴温顺,不如她们心灵手巧讨男子欢心。她是贵女圈子中最特立独行存在,竟成为母仪天下的女子典范,真是惊奇。
  一会儿等见了段煜问问他好了。
 
 
第7章 同床
  谢如伊换上嫩粉色色的寝衣来到床边时,就发现段煜已经收拾好了侧着身斜躺在榻上,一手托了本书在随意翻看。
  他穿着深黑色的寝衣,显得露出的脖颈,手腕都是极致的冷白,薄薄的皮肤下隐隐透出血管的青色,衬得他身上寒意更甚,谢如伊潜意识抗拒靠近。
  段煜放下手中书,看到眼前的小桃花还带着露水往下滴,能闻到潮湿的气味,而她修身的寝衣勾勒出半青涩半成熟的曼妙身形,娇娇怯怯地站着,引人采撷。
  他招手示意,眉眼间凌厉化为柔和,温声笑着,“伊伊,过来,朕给你擦头发。”
  “哦。”谢如伊应声走进,在离段煜半个小臂长的距离处轻轻坐下,侧身背对着他。
  段煜轻柔地拿起她肩上垫着的白色棉布一丝一缕地为她擦拭,绞干,动作很是生疏,但多小心些不至于弄疼谢如伊,是以谢如伊只当这是平时两人间常做的事。
  她好奇地问道:“我也常常帮你绞发?”
  段煜眼神闪烁一瞬,又如常地继续为她擦拭,“伊伊自己猜猜?”
  她背对着段煜,看不到他微微勾起的唇角落下,也感受不出他的动作有一瞬间停滞。因为贴心侍奉她沐浴的宫女只给她做了简单的擦拭,那最后绞发这一步是默认由段煜来完成吗?
  心中甜蜜油然而生。
  可是段煜的湿发为何不是由她来绞干,是她洗得太慢了会让夫君久等吧,好愧疚,谢如伊为自己的“不劳而获”感到失落。
  谢如伊声音低低的,“应该没有,都是我不好!我以后一定要多付出点。”
  忽然身后贴上一个火热的胸膛,被肌肉紧压的触感能让她明显感到段煜身上起伏的纹路,体温交换将热量传至她的心坎,温热一片。
  她不懂段煜为何突然坐过来亲近她,明明头发还是潮的,贴上来肯定不舒服。
  她侧着脸回头看,段煜的下巴抵在她小巧的肩窝,言语间呼出热气吹拂在她的耳廓,“伊伊,你很好,不要在朕面前否认你自己,朕不许!”
  谢如伊被安慰到,她心中好受一些,转过身主动抱住段煜的腰,弯着眉眼应承,“好,夫妻间不说生分话。”
  段煜继续为她轻柔地擦拭发梢,让手中半湿的棉布吸干最后低落的水分,然后远远丢在一旁的梨木小柜子上。
  “你这身上还伤着,沐浴不可太过频繁,还要多加小心。”段煜皱着眉,满是心疼地拨开谢如伊的头发,看到触目惊心的伤口。虽然宫女有意避开这个位置清洗,但段煜还是很担心,怕伤口红肿发炎。
  他找春锦要来谢如伊擦拭伤口的药,将她的头放在盘起的腿上亲手给她上药。
  谢如伊被这个亲昵的姿势弄得更不自在了,她只有这样躺到娘亲腿上过,原来夫君也可以这样抱她,真是舒适又怀念。
  她忍不住将脸隔着寝衣在段煜腿上来回蹭,享受满满的依恋感,还未体会够就被段煜修长的手指按住,再也动不了。
  段煜心头燥热,克制着才未下腹起火,他恨不能敲敲谢如伊的脑袋看看她怎么敢在这时候撩火,失了忆难道连男女之事都不懂了。
  仔细一想,她确实应当是不怎么懂的,连入宫前谢夫人提点她的东西都忘干净了,看来他以后得亲自教。
  “伊伊,快些好起来。”
  他指尖摩擦着谢如伊的发丝,急切地祈求着。
  谢如伊知道自己乱动影响段煜了,当下老老实实地将脸贴在他身上任由他摆弄绝不乱动。
  可是她还是很好奇两人从前都一起经历过什么,动动嘴应该不碍事,她小声试探着问:“你和我是怎么认识的?应该是在我入宫前,随父从军之后见到的吧。”
  谢如伊仔细回想已有的记忆,并没有发现段煜的痕迹,而段煜又很喜欢她,两人应该是先定情再成亲,如此只能是她忘掉的这几年内发生的。
  她居然把与段煜的回忆全都忘了,真是太过分了!只能让段煜给她讲一遍来弥补。
  段煜神色漠然,没有纠正谢如伊的猜测,顺着她的意思简单讲着,“我们在军营中相识,初见我还当你是个俊美白净的少年,迈着大步向朕走来,一副要与朕结交为兄弟的样子,开口竟直接问朕有没有喜欢的人,看你怎么样,着实将朕吓了一跳。”
  谢如伊被挑起了兴趣,虽然很轻佻出格,但仔细想想也确实是她能干出来的事,她不喜那种闺阁小姐见到喜欢的人丢个帕子,抛个媚眼的方法,那样可能几次都得不到答案,白白浪费时间,甚至错过了彼此。
  而她机智地直接去问,真是有先见之明,看这不就把她的夫君收到手了嘛!
  她闹着还要再听,让段煜继续讲,他却要吊着她的胃口不肯再说了,“想知道后面怎样了,朕偏不告诉你。”
  段煜收起药瓶,拥住谢如伊,任凭她握着小拳头捶打在胸口,眼中极深的疏朗笑意完美藏住眼底的哀愁。
  谢如伊深刻体会到了在茶楼听人说书时被勾着次次想去听的感觉,这转到段煜身上也是如此。
  想她当时肯定也是被这个男人用类似的方法吸引,然后越来越喜欢从而丢着自己的心的。但这事放到两情相悦的人身上便是情趣,谢如伊推断出她的心动由来,又无比好奇段煜的,“那你就喜欢上了男装的我吗?是不是先怀疑自己有断袖之癖然后惊喜地发现我是个女子,顿感人生圆满?”
  才子佳人的话本上很多都是这样的故事,谢如伊闲来打发时间也看过不少,确实比父兄逼着她学的兵法有意思多了。
  段煜略过她的疑问,转而道今日很晚了,该睡了。
  谢如伊才觉两人磨磨蹭蹭已经过了很久,她压下心中的兴奋感,静静地平躺下来,也不急于追问出个答案了,反正已经是她的人了。
  两人分别盖着一条被子,中间留出宽大的缝隙,谢如伊睡前小手乱动,摸过中间露出的冰凉被单,心中疑惑,她与段煜共寝时怎么需要隔着这么远。
  次日,段煜早早便上朝去了,谢如伊连他何时起得都不知道。她的手轻柔地摸过两人被褥间比她一掌还宽的距离,心头不满。虽然明白段煜可能是为了不碰到她的伤才会与她分开睡的,但摸着冰凉的缎面,她还是不开心。
  成了亲当然要在夫君怀里睡,当个暖炉温暖彼此才是,她不喜欢生分的夫妻情,生分的久了就散了。根据长辈的经验,谢如伊清楚地知道感情是两人共同维系的,就算她现在什么都忘了,也不能让段煜一个人努力。
  今晚就撤掉一床被子,她要和段煜睡在一起!
  谢如伊又想了一番,觉得还不够,段煜是皇帝必然政事繁忙,她白天也要去关心夫君!
  有了目标,谢如伊仔细打扮一番,换上华美精致大红的凤袍,戴上金色流苏步摇凤钗,看着镜中成熟貌美的自己,她眼前一亮,很想夸赞一番,但是自夸没有意思,该去找段煜让他来夸才可。
  领着身前身后的一队宫女,谢如伊来到明华宫门口,按耐不住地迈着细碎的步子,无比期待地向外走去,她手中抓了什么东西藏于袖口,要给段煜一个惊喜。
  然而领头的宫女都没出去,就被一队侍卫拦下,统领刘风上前跪下解释,“皇上有令,明华宫不得出入,皇后娘娘请回。”
  谢如伊惊诧不已,走上两步来到刘风面前弯着腰试图问个明白,“皇上将我禁足了?”
 
 
第8章 理解
  谢如伊期待不已的心瞬间如被冰水浇下,透心凉。她怎么也不会想到看起来非常疼爱他的夫君,段煜居然舍得把她关在明华宫禁足,她又没有犯错!
  刘风赶紧解释道:“不,皇上并没有说要将娘娘禁足的话,只是说明华宫内外都不得出入,所以娘娘还是请回吧。”
  谢如伊明白了段煜可能就是随口一说,不是故意的,但这样不还是将她关了起来,她连想出去主动与夫君亲近都做不到,她不高兴了。
  与刘风争论无用,这是她与段煜的问题。
  “你去把皇上叫来,我要与他说个明白。”
  刘风为难地劝着谢如伊,谢如伊不想听他说无用的话。谁下的令就该找谁,而不是与一个听命办事的小卒争辩,行军打仗就图一个上传下达的快准狠,连传个令都磨磨蹭蹭的早就被敌军杀个片甲不留了。
  春锦在皇后身旁解释,怕好不容易与皇上关系好转的娘娘误会。
  “现在明华宫的一切用度都是由刘风统领送进来,奴婢以为皇上只是不让外面的人进来,却没想到也不让我们出去了,娘娘不如先回宫等候,您现在身体还在伤着在外面吹冷风难伤情加重,让皇上担忧怜惜,皇上今晚肯定还会再来看您的,您别心急。”
  谢如伊在隐在袖中的手渐渐松开,失了期望,她方才有多想见段煜,此刻就有多难过。
  她失落地转身,“好吧,那我们先回去,等他来给我一个交代。”
  谢如伊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这种被当头阻拦,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感觉,她一定要说服段煜让他能放她出去,凭什么只有她静静的在宫里等着段煜来,而她不能主动去与外面找段煜呢,她又不是只被养在精美笼子中,就等着主人心情好来逗弄的金丝雀。
  已经下了朝,正在御书房中低头写着什么东西的段煜,听到明华宫那边出事了,急忙放下手中的狼毫笔,将桌上的纸收起来,在烛火上点燃烧成灰,他绝不能让别人知道他刚刚在默写皇后喜好。
  昨日他在饭桌上出了差错,夹了谢如伊不爱吃的饭菜,今早小豆子,就给他送来一张纸,上面清清楚楚地列了皇后娘娘喜爱的吃食,衣服,饰品,这都是小豆子求了春锦写给他的,一拿到手便马不停蹄的跑来送。
  段煜满意极了,他身旁的小豆子向来能干,该赏,春锦也没被落下。
  段煜少年时都没有被夫子勒令默写什么东西,而正是为了谢如伊,他一个天资过人的机敏之人像一个读书时的学堂里成绩最差孩童一般认真仔仔细细记下笔记,又拿出来默写纠正修改,再去记在心里,
  他自幼聪慧,看过的东西按理说应该都记在心间了才是,可他还是不放心自己,或者说太过在乎谢如伊,生怕她再看出不对,识破两人以前如履薄冰的关系。
  因此段煜更加小心翼翼地对待现有的一切。这天下独一份的喜爱与珍重,也就这个被放在心尖上的女子能享受到了,可是她现在为何在明华宫闹了起来?
  段誉拒绝了御辇,便快步走着急匆匆地赶来,途中猜测谢如伊是哪里不舒服,身体又出了毛病。待走进明华宫,刘风简单与他说了上午发生的事情,他的心放下一半,随即赶忙进去安慰。
  谢如伊气鼓鼓地坐在桌前,听到段煜来了也不回头看他。
  段煜主动上前扶住谢如伊的腰,落座于她的身旁解释,“朕不是想禁你的足,而是担心外面有一些不识好歹的人来打扰你,是朕没有与刘风交代清楚,让你委屈了。”
  谢如伊转过身,面向段煜软声道:“我也不是真的生你的气,而是要想让你知道我已经大好了,你这样兴师动众,显得我如娇弱的瓷娃娃一般经不得风雨。”
  她舞刀弄枪身上难免磕磕碰碰留下些伤痕,但她从未在意过,连极为疼爱与在乎她的父兄都没有因为她受伤而放松过对她的要求,她也当自己受伤不是什么大事。而段煜这样一搞,真是让她无所适从。
  谢如伊试着让段煜明白,她是一个正常的女子,而不是他捧在手心里的一滴水。
  段煜仍不觉谢如伊的坚持是为哪般,她被刺客打伤到奄奄一息,若不是太医的全力救治,再加上她自己的底子不错哪里能挺得过来,就这还伤了脑袋。若是换个女子,比如贤妃那样各种生病的,当场人就该没了。
  每每思及此,段煜心中都寒凉不已,他只是让人守住明华宫而已,还都是因为关心她,如何引她不满至此。
  谢如伊见段煜还是不为所动,便试着从他的角度来看待问题,渐渐想通夫君与父兄应该是不同的。
  父兄盼她勤奋上进,教导她自立自强,而夫君应当只是出于喜欢单纯的疼宠她。如此谢如伊能明白一些段煜的担忧了,于是软了态度,拉过段煜的手与之交握,娇嗔着,“你难道没有考虑到我也想去御书房看看你呀,我还给你准备了惊喜的。”
  段煜受宠若惊,明白他疏忽了什么。
  他的思维还停留在谢如伊失忆前,因此从来没有想过谢如伊会去主动寻他,主动与他示好,所以才会在下令时默认为“不得出入”,这是两人从前相处时默认的惯性延续到了现在。
  但是现在她如新生般干净透亮,当他们是两情相悦的夫妻。认为他是一个疼爱她的夫君,自然想要亲近他。
  想明白后段煜豁然开朗,他诚恳道歉,“是朕忘了伊伊格外依恋朕,舍不得离开朕,朕以后一定将伊伊挂在身上,再不分开。”
  谢如意被他说得羞红了脸,摊开手心将东西往他手中一塞,“给你!”
  段煜抬起手一看,发现手中是一颗被小片油纸包裹着橘子瓣形状的糖,洁白的糖霜落在橙黄色的糖果表面看起来分外甜美。他惊喜于得到的小小馈赠,“你是想给朕送这粒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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