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变丧尸后我把他拐走了——杂逸
时间:2021-03-23 09:50:00

  几十分钟后,端出来一碗热粥。
  粥被她熬得很是粘稠,还加了些许白糖搅拌,这样做一是因为省水,二就是比起咸口,谢幕霜更喜欢食用甜粥。
  大概也是个人口味不同,同样是北方人,季浔喜欢在白粥里面放些酱豆腐,榨菜之类的调味品,而谢幕霜更喜欢加些白砂糖。
  现在对方变成了丧尸,口味大改,季浔也只能盼望着,谢幕霜仍然残留着些许人类时期的喜好,对清汤寡水的白粥不会太过排斥。
  季浔将他嘴上的棉裤拿下来。
  棉裤在他嘴上塞了一天一夜,挂着些涎水。
  季浔不敢用手去碰那块湿了的地方,担心手上残存着些许细小的伤口,一不留神让口水透过血液渗进肌肤里,只又在柜子里寻了个新碗,同样用匕首划了几道作为印记,将棉裤放了进去。
  牙口终于得到释放的谢幕霜登时来了力量,久违的嚎叫声再次在耳边炸开,边吼叫,边胡乱摆着头,对着季浔发起一次次的攻击。
  毫无用途的攻击。
  季浔站在他面前,手上端着粥,根本不知道怎么给他送到嘴里去。
  “幕霜,冷静。”
  季浔说出这句废话后,见对方没有任何停下来的趋势,只得默了片刻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将勺子往他嘴中送去。
  在手刚往前伸出的那一刹那,谢幕霜的眼神瞬间换了个方向,嘴巴猛然张大,对着季浔的手就是狠狠的一咬!
  季浔见势不对,顷刻收回了手,勺子里的东西险些撒了在地上。
  见一次不成,谢幕霜吼得更加凶狠。
  季浔看准他嘴巴张合的时机,再次将勺子探了过去。
  结果这次不是自己险些被咬到,而是谢幕霜身子往前一伸,差点捅到对方的喉咙。
  来来回回试了几次都不行,还次次都差点被伤到。
  现在的谢幕霜根本没有自主意识能被自己喂饭,唯一的方式只能打晕,可若是吃一次东西打晕一次,他就算日后恢复成人也会出问题。
  季浔耐心渐渐被耗尽,望着还在挣扎死活不放弃的谢幕霜,她也有些上了头。
  “乒。”
  手上的碗清脆一声落在桌上,季浔松开手,蹙着眉头站在谢幕霜对面,声音也不想之前那般平和了,也不知是着急还是生气,“不吃算了,我不要理你了。”
  她辛辛苦苦熬的粥,就是为了让他慢慢放弃对人肉的执着。
  谁知道最后竟是这样的结果。
  话音刚落,季浔便转过身打算回去,刚迈开步伐人就顿了下来。
  耳边的吼叫声莫名其妙的停了。
  她心中冒出些许疑惑,回过头去。
  只见谢幕霜安安静静坐在椅子上,空洞的眼睛木然望着前方,他停止了疯狂,停止了撕咬,甚至在那张呆滞的脸上,罕见的出现一抹表情。
  一种叫恐惧的神情。
  季浔:“?”
 
 
第17章 擦拭   “她被咬了。”
  季浔迟疑了片刻,又迈开步子回来了。
  谢幕霜仍然保持着那副神情呆滞的样子,嘴巴却没停下,唔呀唔呀似在念叨些什么,只是音量比平时降低了些许,模模糊糊听不清楚。
  显然不是普通的嘶吼。
  季浔疑惑,竖着耳朵细细分辨了片刻,没听懂谢幕霜的尸言尸语。
  只是见他莫名其妙稳定下来,季浔试探性的将碗从桌子上重新端起,趁着对方还没缓过来,舀起一勺粥小心翼翼伸到谢幕霜嘴里。
  还不留意碰到了他的下巴。
  谢幕霜算不上多配合,没有张嘴也没有停止嘟囔,可出乎意料的是竟然没有搭理季浔,哪怕她的手距离近到一低头就能咬上。
  他像是完完全全无视掉了季浔的那些动作,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只管怔怔的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像个假人。
  这到底是是恢复正常了还是不太正常。
  本着能消停一会是一会的心思,季浔趁着这个时间,赶紧把粥给他喂食完。
  虽说谢幕霜目前看着没什么攻击力,季浔也不敢大意,双目时刻注意谢幕霜的动作,拿着勺子的指头也不敢靠他嘴巴,太近以防他忽然回过神来暴起,自己来不及将手抽回来。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自始至终,整个过程,谢幕霜都未像从前那般挣扎一下。
  喂到了最后,就连季浔都有些不习惯了,试探性叫了一句:“幕霜?”
  没人回应。
  只是那一刻,谢幕霜脸上的神情忽然就被收了回来,干净利落到似乎适才季浔看到那抹恐惧才是假象。
  黑色的瞳孔迅速聚焦,眼底满是猩红。
  他转了转眼球,慢慢对上了季浔的脸。
  季浔将手中的碗放在桌子上,静静同他对视。
  她看到,谢幕霜本是松懈的身体逐渐开始变得同往常一样狂躁,还没等她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熟悉的嘶吼便再一次在面前炸开。
  谢幕霜:“嗷嗷嗷!!”
  依旧是那副抵死挣扎,六亲不认的样子。
  反正饭也喂完了,季浔摇摇头,起身从碗里拿出棉裤,再次绕到谢幕霜身后,熟练的将他的嘴巴堵上。
  完事后,季浔坐在床边,望着外面还没消停的谢幕霜陷入沉思。
  按理说,丧尸已经失去了记忆和情感,对于人肉外的所有其他东西,都不会有较为激烈的反应。
  适才谢幕霜那短暂的失神,到底是因为什么。
  明明自己开始喂他喝粥的时候,对方还是正常的丧尸样子,怎么偏偏是自己转过身的那一秒,开始一反常态。
  季浔觉得主要原因不是在于自己转过身后,谢幕霜做了什么。
  毕竟原来自己在忙活的时候,谢幕霜大部分时间都是对着她的背影嘶吼,也从来没有过适才那个情况。
  那是因为什么呢?
  季浔忽然想起自己最后说过的那句话。
  “我不理你了。”
  回音一遍遍在脑海中想起,季浔忽的想到了什么,呼吸一顿,似连心跳都漏跳了半拍。
  谢幕霜和季浔是大二的时候在一起的,是同一届的同学,所在的学院离得也很近。
  他们在一起这小三年时间,就是普普通通的学生恋爱,没有惊天动地的旷世绝恋,没有山无棱天地合的爱情誓言,平平淡淡,无波无澜。
  甚至连约会的地方都是图书馆和咖啡厅。
  按理说二人都是最为青春美好的年纪,又都是彼此的初恋,可却愣生生被谈成大学生的养老日常,夕阳下踱步慢走的样子,要不是背影看着年轻好看,说是黄昏恋都有人信。
  可就是这样平淡似水的生活,却也真的过程了细水长流。
  谢幕霜身边围着的女生不少,他又是学生会的副主席,免不了要和很多人打交道。他为人也客气,不会刻意凹出一副谁也不爱的高冷造型,需要同谁合作做任务,就老老实实的干活,讨论情况的意见一句也不少讲,多余的话能少说就少说。
  若被人问道感情问题,谢幕霜也只是淡淡笑了笑:“明日我还要同她去图书馆呢。”
  他温柔而不温顺,有情而不滥情,对谁都抱着三分柔和,却不是广撒网多捞鱼的中央空调。
  别人看他这般无趣,也慢慢打消了念头。
  在谢幕霜眼中,季浔也不太一样,平日里偶有摩擦,吵架归吵架,生气了也不会冷战,更不会轻易说分手,若没有出现较为大的争吵,只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谁火气先消了,谁就去哄对方。
  只有一次,二人险些没走下去。
  那是大二的期末,二人在一起的时间还不算太长,感情不稳定,双方对彼此的了解也远不及现在深刻。
  加之学业繁忙,大家都在准备四级考试,就算去了图书馆一天也说不了几句话,交流就变少了。
  谢幕霜察觉到二人的关系最近有些不太对,就和季浔约好,待考完以后,二人一同出校玩一玩,也好缓解下最近的压力。
  季浔自然是同意的。
  谁想本来打算的都好好的,谁知学生会临时开会说要整改,死活都让谢幕霜回去,谢幕霜身为副主席也不得不往回赶,提前一个小时给季浔发消息说去不了了。
  季浔没看见,出来的时候手机又莫名其妙的找不到了,难得盛装打扮站在校门口,等了谢幕霜小两个小时。
  最后季浔等不下去了,跑到他的教学楼找,没人,去宿舍下等着,没等到谢幕霜,倒等来了谢幕霜的舍友。
  舍友告诉她,谢幕霜一早上就出去了,他也不知道人在哪。
  刚丢了手机的季浔也不知道怎么找到他,就回宿舍借着舍友手机打电话,谁知道刚拨通就被那边的人掐断了。
  几重焦虑叠在一起,一直到下午谢幕霜才有了消息,得知季浔在门口等了他到正午,连忙朝女朋友的宿舍楼赶过去。
  结果就是左等右等,等来季浔顶着妆都花了的脸,对他道:“你回去吧。”
  “我不要你了。”
  季浔仍然记得,那一刻的谢幕霜人直接傻了,连端着正在往她手里塞的绿豆汤都顿在半空中。
  他错愕的抬起头,眼神有些委屈,双唇微微颤了颤,像是听到了什么过分的话语,压得他喘不过气。
  下一秒,他斩钉截铁:“我不。”
  后来在谢幕霜软磨硬泡强烈攻势下,两个人没过多久就重归于好,季浔也再也没提起过意思同“分手”这个词差不多的话语。
  因为那次谢幕霜的眼神,她永远也忘不了。
  穿过层层的黑暗,外面的谢幕霜还在吼叫不停,季浔望着那张脸,出了神。
  适才自己说完那句话后,谢幕霜面上浮现出的表情,再一次冲上她的心口。
  他还记得。
  亦或者说,听到这句话的第一反应,也已经成了他印在神经中的条件反射。
  哪怕这只是季浔在两年前,说出的一句气话。
  就算变成了丧尸,他仍会下意识的害怕,自己提出了“分手”。
  屋子里慢慢静了下来。
  同昨日一样,待季浔在卧室中沉沉睡去后,便慢慢没了人的声音,谢幕霜也慢慢停止了挣扎,回归游离状态。
  第二日季浔醒后,谢幕霜已经彻底恢复了原状,依然吱吱啊啊叫个不停,季浔也曾试探性的将身子凑过去,想要试试他的反应。
  结果就是险些被咬到。
  要不是昨晚那一幕已经深深印在季浔脑海里,她估计都要怀疑自己看到短暂“苏醒”才是假象,现在才是真实的。
  但季浔知道,那种神情的确在谢幕霜脸上出现过。
  只要他仍保留着丝毫人的特质,仍然对自己有特别之处,哪怕一星半点,哪怕让他恢复的概率微乎其微。
  至少还有希望。
  万一呢。
  再过后的这些天里,季浔一直在房间附近打转。
  待四周的环境都勘察的差不多了,她便爬上房顶,朝着远方眺望。
  结果同心里所想的一眼,四周茫茫一片只有田野和小路,但是仔细看过去,也能看到远处种植的片片果树,靠近入口那边烂在地里的果蔬。
  和约莫几千米外的人影攒动。
  好在那些丧尸离得足够远,自己这边也不会制造什么滔天的声响,普通生活制造的音量,它们应是听不见的。
  除此之外,再没什么其他危险。
  季浔不敢往太远的地方去,担心万一碰上了丧尸群,自己的大本营都要被一窝端了,只好在附近游荡,试图找到些可以食用的果蔬,也好不用日日吃白米饭。
  她开始尝试往果林那块去,那地方离自己住的屋子不近,且有树干层层叠叠遮挡着,谁也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
  季浔用手机拍照模式放大来看,找了好一阵子,没看到丧尸,反倒发现了一棵冬枣树。
  隔着几百米的距离,季浔还是能看到那几棵树的繁荣昌盛,满眼棕黑中的一抹绿色简直扎眼又吸睛,季浔思考了片刻,还是决定过去看看。
  当然她不能空着手过去。
  于是那辆座子都破了一半的自行车再次被派上了用场。
  立志将附近所有能用东西的作用发挥到极致的季浔,自然不可能放过这辆代步工具,没把它轮子卸了已经算是手下留情,自然也顾不上那棉花出来一半的座子。
  她将门关好,又确定了一遍捆着谢幕霜的绳子没有问题,骑上自行车就走了。
  冬枣树只有几颗,依然□□在树上的果实同样不多。
  现在已经十一月底,冬枣成熟摘下的季节几乎已经过了,所以导致枣树下和那些烂在田里的菜同样凄惨,熟透的枣掉了一地,季浔一走进,满鼻子都是发酵的味道。
  这些枣裂的裂,烂的烂,肯定是没法要了,好在树上多少还剩下些。
  季浔拎着从屋子带着的塑料袋,爬上树干,手脚麻利开始摘果子。
  期初季浔还有些担心,万一自己动静过大,招惹了适才没发现的丧尸该怎么办。
  到时候自己在树上,一开枪,方圆几里的同类都会闻声赶过来,不开枪,一只两只还好,万一凑过来的数量众多,非要把这棵树摇晃倒了不可。
  但令她惊喜的是,直到她将四周的枣都搜刮干净,树下仍是没有诡异的人影。
  季浔慢慢放下心来,小心翼翼下了树,拎着塑料袋骑上自行车,慢慢悠悠回了屋子。
  她将枣切下小块,又捞出来一条鱼放在另一个容器里,将枣块喂给它,过后两天再查看鱼的变化。
  这样不光能判断枣里有没有丧尸病毒,也可以判断四周的土壤是否干净。
  如若干净,那就代表着她可可以利用屋子里发现的那几袋种子播种,也可以在附近寻些地下水饮用,这样以后的食物和水源问题,便一次性得到了解决。
  几天后,鱼没变。
  土壤干净。
  之前季浔从出租屋转移到安全区,又加入搜寻部出任务时,经常看到有的丧尸脚下一滑摔进河道,亦或者是落入井中。
  地下水会顺着渗入土壤,被污染的土壤结出的果实,同样带有病毒。
  在这铺天盖地都是丧尸的地方,发现这块农田没有被污染,简直是意外之喜。
  为了庆祝这个伟大事件的发生,季浔当机立断把那条鱼给炖了。
  当晚,一碗鲜嫩可口的鱼汤被端了上来,季浔倒出一半留给了谢幕霜,自己吃过后,小心翼翼的帮着对方挑着鱼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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