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闷棍男掰成话唠——子姮
时间:2021-03-24 09:46:19

  许愿这小机灵鬼……
  还有自己那早就看破却不说破,闷得像个泡菜坛子的弟弟……
  合着自己这个做姐姐的从头到尾被蒙在鼓里,今日才知许愿的来路和后台。
  三人这会儿并肩走出皇宫,身侧还有同样散朝的三三两两的大臣们。有大臣想趁机来和齐誉韬套近乎,又觉得这么做太明显,别适得其反被齐誉韬讨厌了,故而大家都在偷偷观望。
  许愿才不理这些人,此刻她正好奇一个人名。
  刚刚在乾麟殿,礼部大臣问天英帝是不是要把礼品都存进国库时,天英帝想都不想就说将礼品每样都拿出一些给一个叫“福国帝姬”的。
  “福国帝姬是谁?”许愿想着就问出来。
  齐誉韬任许愿俏皮挽着他,他回道:“今上同母妹。”
  许愿对大尧了解不多,但也知道大尧的帝姬一般都没有封号,除非去和亲才给个封号。这个什么福国帝姬既然有封号,封号还如此隆重,可见其受宠程度。
  正好说到这里,一家三人上了马车。在马车里就可以随便说话了,兰慈县主从窗帘缝隙里看看四周,确认隔墙无耳,方和蔼的告诉许愿些皇室的事。
  “福国帝姬,乃是今上的命门。今上对她只要不是治国大事,皆是言听计从。皇族世家里有个说法,说福国帝姬皱一皱眉,今上都要记挂着如何让她展颜。”
  接着马车启动,兰慈县主又说了些关于天英帝有多宠福国帝姬的奇闻轶事,许愿听得津津有味。
  这晚,星月照窗扉。
  许愿脱下今日觐见穿得那身厚重礼服,解下沉甸甸的钗环,往桌子上一丢,换上轻薄的白色罗裙,感觉好生轻松。
  她将头发全散下来,用双手手指飞快梳一梳,蹬上木屐蹦蹦跳跳跑向床榻。
  齐誉韬背靠床头,身上搭着被子。他已换过寝衣,这会儿手中正持着一本兵书在看。
  许愿跑到床前将幔帐一撩,开开心心钻进去。
  齐誉韬见许愿来了,就放下兵书。他接着去掀被子,准备把许愿也给包进来,不想许愿直接一抬腿跨到他身上,坐在齐誉韬腿上,双手按在他肩膀上。
  她双手还顺便在齐誉韬双肩抓一下,看起来精神特别充沛,“齐誉韬,人家问你一个问题啦。”
  齐誉韬不动声色扶住许愿的腰,用眼神示意她问。
  许愿道:“看你今天一点都不吃惊,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找子清师兄帮忙啦?”
  齐誉韬温声道:“嗯。”
  “你是怎么知道的?”许愿眨眨眼,她写信搬救兵的事可是没有和任何人提起的,她想知道自己是哪里露馅儿了。
  齐誉韬缓缓道:“离开浔阳前,我听账房说你……向库房搬钱。”
  许愿点头如捣蒜,她在收到子清师兄的回信和五千两银票后,就将银票连着木箱一起搬到浔阳王府的库房,和自己的箱箱嫁妆放在一起贮存。
  出入库房是要知会账房先生的,所以账房先生知道她送进库房好多钱。那会儿账房先生看到五千两银票时,惊愕地下巴都要掉了,看许愿的眼神犹如在看皇家暴发户。
  原来账房先生将此事告诉齐誉韬了。
  “我想,你是向长宁帝要钱,然王府从未缺钱,你在那个时间点要钱,我猜测要钱只是顺便,你极有可能向长宁帝求助。是以,今日乾麟殿上之事,我不意外。”
  齐誉韬虽语速不够快,说说停停,但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他能够将一段较长的解释的话,清楚明白地说给许愿。
  说完这段他歇一歇,调整皱起的眉心和缓解胸中压迫窒息的感觉。
  许愿则呼道:“齐誉韬你真聪明,竟然猜到了!哼,猜到了也不和我通气啦,算了算了。”
  她说罢又眼珠转动,狐疑道:“那要是你猜错了呢?齐誉韬,我觉得你自从接到诏令要进京开始,好似一点儿也不慌张啊。虽然你这个人就不会慌啦,但你根本就是毫不担心的样子!”
  许愿灵光一闪,突发奇想道:“齐誉韬你难道在顺京有后台?你提前找后台通过气了?是不是这样?我猜得对不对?你说啊!”
  齐誉韬轮廓鲜明的面庞染上一点笑意,在这样温馨的夜晚观来,尤为好看。许愿一瞬不瞬盯着他,焦急等他答复。
  须臾后,齐誉韬回了许愿:“嗯。”
  “真的吗?”许愿不由睁大眼,她就是随便一猜,竟然猜对了!一时间她惊奇而兴高采烈的,连音色都不由高了八度。
  “齐誉韬好棒!快告诉我是谁啦,快说快说!”
  齐誉韬却没有回答,而是伸手横亘过许愿的后腰,另一手挪动到她后脑勺处,揽着她将她按向自己。他让许愿趴在自己胸膛,他的下颌搭在她头顶,说道:“睡吧。”
  “齐誉韬你快告诉我!凭什么不告诉我就让我睡觉啊,我还偏就不睡了!”许愿身子扭来扭去,理直气壮闹起来。
  却被齐誉韬揽着一翻身,他成了上面的那个,小小的许愿被压在下面。齐誉韬吻了吻许愿的额头,轻柔的亲吻里含着宠溺意味,接着他吻过许愿的鼻子和嘴唇。
  许愿看着齐誉韬一双深沉漆黑的眼眸,眸底倒映她青丝洒满枕头的模样。她眨眨眼,齐誉韬眸底的她也眨眨眼。那双眸子里越发深邃的炽热火焰,在蔓延,在灼烧。
  此刻这个凝视着她、沉冷中含着缕欲念的齐誉韬,那种线条分明的冷硬与幽邃燃起的眼神形成鲜明的反差,衬得他尤为摄人心魄,好似一笔浓墨重彩画在许愿心头眼底。
  随着齐誉韬再度低头,吻住许愿,许愿不爽的哼唧一声,两只手抱住齐誉韬。她双手还在齐誉韬背后一通乱捶,嗔道:“齐誉韬你是坏蛋啦!”
  一边回吻齐誉韬,一边拳打脚踢几下。待齐誉韬一吻结束,许愿伸手就把他的裤子扒了。
  齐誉韬经过这几个月时常被许愿光明正大扒裤子,掉裤子的心理阴影渐渐淡化。
  所谓掉多了就习惯了,自从他下决心要努力说话起,许愿就再不在白天扒他裤子了,而晚上在幔帐里掉裤子又是天经地义的。
  齐誉韬没管此刻被许愿扒掉的裤子,他亲了亲许愿,觉得小姑娘越发可爱了。
 
 
第53章 齐誉韬又给许愿来个当空……
  因着周国的贤王与玉衡长公主到来, 天英帝要设宴款待两位,将宴席定在三日后的傍晚。
  天英帝要皇亲国戚、文武百官届时全都出席,齐誉韬、许愿和兰慈县主自也不例外。
  次日, 天气晴好。
  贤王和玉衡长公主已经在大尧的安排下,入住到离许愿他们的别馆很近的一处驿宫。今日许愿和齐誉韬反正没什么事做, 许愿便拉着齐誉韬去贤王和长公主那儿坐坐。
  昨晚上到最后,齐誉韬也没告诉许愿他的后台是谁。后面两个人颠鸾倒凤, 许愿也顾不上问了, 鬼知道这个闷棍在卖什么关子。
  眼下, 许愿拉着齐誉韬来到驿宫,打算把贤王和玉衡长公主介绍给她。谁想, 昨晚上齐誉韬让她吃了一惊就算了,今日的齐誉韬又给她来一个当空霹雳。
  ——他同贤王和玉衡长公主竟然早就相识!
  许愿他们到的时候, 本来贤王和玉衡长公主正在院子里下棋, 两人一见齐誉韬许愿, 直接丢了棋局大步迎过来, 贤王还抬手搭上齐誉韬的肩膀。
  许愿不由惊讶的眨眨瞪大的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
  贤王长齐誉韬六七岁, 这会儿和齐誉韬勾肩搭背的样子, 俨然一副好兄弟多年未见的姿态。贤王还使唤玉衡长公主:“阿衡,去拿酒来!”
  许愿反应很快的叫道:“齐誉韬不喝酒, 不许拉他酗酒!”
  齐誉韬稳稳回道:“不会酗酒, 别担心。”
  玉衡长公主捧着一尺半长从不离手的白玉圭, 白了两人一眼,嘀咕道:“都悠着点,不许喝多,我给你们拿最小坛的。”
  贤王又道:“要珍珠红, 那不是顺京的名酒吗?尝尝看!”
  玉衡长公主冷笑:“好,喝死你算了。”她转身去吩咐下人拿酒。
  贤王还当着许愿的面,在齐誉韬耳边低低说了什么,许愿没听清,只看见齐誉韬向贤王点点头,沉冷的脸孔看起来挺轻松的。
  这两个人都穿黑衣,齐誉韬是黑色圆领袍,乌金色革带束腰,护腕绑窄袖,双手负后如戈壁黄沙中一棵笔直挺拔的杨树,浑身上下都仿佛写着“一丝不苟”四个字。贤王则是一袭黑色衣裳外披大氅,头发随意一簪,写意疏狂,笑意看起来慵逸得很,衣摆上印着的十几只墨蝶又为他平添几许妖冶。
  同样的玄黑色,截然不同的两种气质。
  就是许愿看贤王和齐誉韬当着她的面说小话这事,她不由嘟嘴,觉得贤王真是碍眼。许愿双手叉腰没好气问道:“你们怎么认识的?”
  贤王松开齐誉韬,笑得好不恣意:“他一直在查阴阳圣宗,同我和阿衡就那么阴差阳错认识了。”
  许愿了然。贤王和玉衡长公主都曾是阴阳圣宗的人,他们是自小被父辈领进阴阳圣宗的,没得选。不过两人都挺看不惯阴阳圣宗,后来相继培养继承人接了自己的班,自己脱离出去。
  如今两人已不和阴阳圣宗的一群魔怔们打交道了,玉衡长公主专心经营她在周国皇都的玉店,就是许愿写得那封求援信被送到的“李氏玉店”。贤王则专心辅佐长宁帝治国,为长宁帝处理各种事务。
  “结识你家王爷的时候,我们都还是少年少女,你家王爷还是蓝眼睛。”贤王讲着过去的事,三言两语间就让许愿连连吃惊,“我和阿衡为了帮他把眼睛变成黑色,颇费了不少力气,好不容易才搞出配方调了药水给他。”
  许愿恍然惊呼:“原来齐誉韬说的给他调制药水的阴阳圣宗朋友,是贤王哥哥和玉衡姐姐啊!”
  贤王勾一勾唇:“可不是么?呵,世界倒是小的很。”
  “什么世界小的很?”玉衡长公主捧了酒坛来,正好听见贤王的话,随意接了一嘴。
  贤王道:“没什么,阿衡快帮我们倒酒。”
  玉衡长公主不冷不热道:“都悠着点喝。”
  唤了下人过来把石桌上的棋盘撤走,玉衡长公主将酒坛和酒樽放在桌上。长公主不但拿来两个男人用的大酒樽,还顺手拿了两个小酒樽给自己和许愿用。至于酒坛,长公主的确拿了很小很小的一坛,以确保两个男人不会大清早喝醉。
  接着玉衡长公主开始斟酒,上好的珍珠红倒在四个大大小小的酒樽里。四人各自拿起各自的酒樽,喝着酒,吹着秋日微凉的晨风,晒着熹微阳光,漫漫聊起来。
  其间玉衡长公主告诉许愿:“你写信送到我的玉店后,我将信拿给皇兄,又听皇兄说事涉浔阳王府,我跟贤王两个一商量就决定走这一趟,来帮你们忙,顺便探望你和浔阳王。”
  许愿点头如捣蒜,挥着雪袖比划道:“我信里写的是要子清师兄派两个人来顺京啦,还以为子清师兄会选两个使节呢,没想到竟然是贤王哥哥和玉衡姐姐过来。在乾麟殿上听见你们的名号时,我很惊喜的。子清师兄好棒!贤王哥哥和玉衡姐姐也好棒!”
  望着许愿璀璨欣悦的笑容,齐誉韬也被感染,眼神不由温柔几许。他同贤王碰杯,各自满饮一樽酒。贤王问道:“数年不见,你调查阴阳圣宗可有什么进展?”
  贤王所问,也是齐誉韬此来驿宫想与贤王和玉衡长公主沟通的。
  齐誉韬在今晨早起后,就将这些年查到的东西默写在纸上,带过来了。他从衣服里取出折叠整齐的一沓纸张,递给贤王。
  贤王打开纸张,粗略看了一遍,眉梢眼底渐渐严肃而凝厉几分。
  “呵,倒是厉害,整出这么多条人命。”贤王冷笑着道一句,眼角的冷意似秋日瓦片上的霜,透露出两分狠戾。
  他将纸甩给玉衡长公主,玉衡长公主拿着扫了一遍,怒道:“举头三尺有神明,这帮白痴如此草菅人命,会遭报应的信不信?”
  齐誉韬压抑着内心翻涌起的嗜血之意,面容不波道:“两位更了解阴阳圣宗,烦请在此线索上,看还有甚疏漏。”
  “你放心,这事交给我们了。”玉衡长公主道,“我和贤王会竭尽所能的,你等我们俩的消息。”
  她说罢又八卦兮兮道:“贤王你看,浔阳王比当年那时候开朗不少,说话也多了,我们不夸一下好像都不行。”
  贤王勾一勾唇,瞟着许愿揶揄道:“那不就是子祈的功劳么?”
  “对啊对啊,就是我的功劳!”许愿当仁不让,理直气壮的一扬下巴,接着又笑盈盈道,“更主要的是齐誉韬很努力,齐誉韬你真的太棒啦!”
  ***
  许愿和齐誉韬去拜会周国贤王和玉衡长公主,别馆里只剩下兰慈县主。
  兰慈县主不欲打扰弟弟和弟妹,想自己找点事做。她始终记挂着要去探望柳惠笺这事,柳惠笺也给她留过一张住址。
  兰慈县主索性从天英帝给浔阳王府的赏赐品里,挑出些日常实用的,坐车去拜访柳惠笺。
  按着柳惠笺给的住址,兰慈县主的马车驶进一条巷子。她掀开窗帘,望向巷子的景色,这条巷子是个闹中取静的好地段,巷子两侧皆是干净整洁的小院,住得应当都是颇有家底又深居简出的富人。
  待马车停在柳惠笺给的地址门口,县主下车一瞧,更是一怔。
  她面前的院子,门虽是低调的原木色,门口没有石狮子只有两块抱鼓石,但仔细看就会发现这个院子院墙很长,内中面积极大。院墙里还伸展出不少竹枝竹叶,院墙顶上藤萝攀爬,爬山虎密布……怎么看都是个低调安静的大宅子。
  县主使婢女去敲门,心里好奇住在这里的家族该是做什么的。
  而此时此刻,巷子尽头,恰好尚光宗坐马车路过,他正在通过车窗看街景,不料竟看见兰慈县主从一辆马车下来,停驻在巷子深处。
  尚光宗险些以为自己看错了,他怔了一下,瞳孔猛地一张,连忙唤道:“停车!快停车!”
  他的马车停下来了,他继续眯着眼睛聚光看,确定自己没看错,那就是兰慈县主!阿缨她只身一人跑这个地方做什么?是要见什么人?
  这时院门开了,兰慈县主领着婢女进去,婢女手里抱着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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