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闷棍男掰成话唠——子姮
时间:2021-03-24 09:46:19

  “喂,你们——”许愿气得直跺脚,还要再骂,这时却见齐誉韬狠狠一手拍在桌子上。
  “这里是浔阳王府!无本王之令谁敢走?”齐誉韬声如钟磬,中气十足,明明不大的声音,混合着他的压迫气场便是教人振聋发聩。
  被他这么一威胁,整个正厅的空气都好似变沉重了,压在想要脱身的子谦和祝飞虹身上。
  子谦和祝飞虹还有什么办法?是,这里是浔阳王府,不是昙花谷也不是飞虹山庄。他们平素里可以这么行事,但浔阳王这位王府主人还坐在这儿,他们能跑吗?
  两人只好怏怏坐回来。
  “哇,齐誉韬你真棒!”许愿见齐誉韬这么挺她,她再度绽开笑颜,“齐誉韬,你快尝尝我做的藕粉桂花糖,这个肯定没问题!配你的马奶酒喝,味道特别好!”
  她一说完,就把筷子伸过来,夹起一块藕粉桂花糖,放进身旁齐誉韬的盘子里。
  看着这一幕,别说子谦不忍直视,就连兰慈县主都在心里为齐誉韬捏一把汗。大家都觉得,这藕粉桂花糖怕是也只有外表能看,内里搞不好也是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味道。看看前面那几道菜,样样不着边际,这藕粉桂花糖能是个好的吗?
  齐誉韬却是面不改色,一双如黑曜石般的眼睛望了望许愿。他点点头,夹起盘子里的藕粉桂花糖,送入口中。
  数双眼睛此刻都牢牢盯在齐誉韬身上,许愿期待万分,兰慈县主提心吊胆,其余几人都暗中为齐誉韬捏汗。
  然齐誉韬脸色并无变化,稳如磐石,唯有眉心狠狠皱了皱。他嚼了嚼藕粉桂花糖,一口咽下后,他居然又咬了一口,直到他将整块藕粉桂花糖吃完。
  接着他从旁倒了一杯马奶酒,仰头一饮而尽,转头对许愿道:“味道很好。”
  许愿唇角的笑容顿时拉到耳根处,她开心的拍起手来,欢呼道:“太好了太好了,师父你看我做的菜不错吧,齐誉韬夸我了,说我做的味道好吃!”她又说:“子谦师兄你也尝尝藕粉桂花糖!齐誉韬都说好吃,你快吃啊!”
  子谦心中恶寒极了,嘿嘿笑着打哈哈,就是不动筷子。谁想,齐誉韬竟亲自夹起一块藕粉桂花糖,生硬的将其落在子谦的碗里。
  “吃。”齐誉韬斩钉截铁一个字,逼迫感十足。
  子谦真是无奈到极点,怎么就被双面夹击了呢?他打着哈哈,都有点笑不出来了:“浔阳王,这个嘛……”
  “吃是不吃。”齐誉韬态度很是强硬,眼中冷光淋漓,宛若风雪茫茫,“子祈是你的师妹,一直视你为至亲之人,你敢让她失望。”
  这个……子谦无语扶额,他敢打包票,自己绝对是被浔阳王给针对了。就说了他摊上子祈这么个黏人的师妹很无辜啊,结果还要承受浔阳王的醋意……
  子谦实在没办法,只好选择吃下这块藕粉桂花糖。当他把整块都吃完时,他已经不想评价自己的感观了,只能不停喝水,还得在齐誉韬的眼神逼视下强笑道:“挺好吃的……”
  许愿高兴的一蹦三尺高,“太棒了,子谦师兄也觉得好吃!”竟是乐得不想吃饭了,转身狂奔向厨房去,激动喊着:“还有些菜谱我没来得及做出来,你们先吃着,我继续做!齐誉韬好棒!”
  见许愿这般风风火火的跑走,子谦大松一口气,总算不用再被逼着吃饭,不然他怕是要和闪闪一样倒在这桌上。
  兰慈县主看看许愿,再看看齐誉韬和子谦,她对藕粉桂花糖的滋味将信将疑。想了想,县主试着夹起一块,送入口中尝尝。
  结果藕粉桂花糖刚入口,县主就再也忍不住了。贵女的修养都已经救不了她,她脸色全变,咳嗽着将藕粉桂花糖全吐出来,赶忙抢过马奶酒喝。
  这藕粉桂花糖的味道……真的已经不是无法下咽的问题了,而是简直能令人当场毙命啊!可是她的好弟弟竟然那么稳重的吃完,整块吃完,还夸许愿做得好吃,还逼许愿的师兄也吃下哄许愿开心……
  “齐誉韬你真是……”县主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的弟弟了。
  段瑶摇头笑了笑,显然是对这种乌烟瘴气的事情已经处之泰然。她道:“我去帮子祈一起做饭吧,有我在,接下来便不会再这样了。”
  祝飞虹用看救星的眼神看段瑶,又看了眼正在子谦怀里半晕厥的闪闪,说道:“闪闪已经被咸得休克了,怎么办?”
  子谦想说自己也快休克了,他给闪闪喂下清水,艰难笑道:“不怎么办,就让闪闪躺着吧。”
  段瑶叹了声,起身,向齐誉韬和兰慈县主福了福身,去厨房帮着许愿了。
  于是,这日,几人到了很晚才吃上真正的晚饭,而且全程都是提心吊胆……除了齐誉韬。
 
 
第68章 许愿:吧啦吧啦烦死了,……
  虽然齐誉韬在饭桌上让许愿觉得很棒, 但是对于话多起来的齐誉韬,她还是没那么快习惯。
  特别是打从她的师父师兄来王府后,齐誉韬变得话更多了, 还总喜欢“打搅”她。
  段瑶、子谦和祝飞虹远来是客,被兰慈县主留下来, 请他们在王府多住几天。齐誉韬见许愿能和她的亲人们相处,自然也为许愿开心, 每天听见许愿噼里啪啦的说话声和清亮的笑声, 齐誉韬也觉得温馨有烟火气。
  就是子谦的存在总让齐誉韬膈应。
  许愿太黏子谦了, 成天子谦师兄长子谦师兄短,追着子谦后面跑, 惹得齐誉韬每天从早到晚都像是泡在醋坛子里。
  于是齐誉韬每天都“打搅”许愿。
  许愿缠着子谦要他吹笛子给她,子谦刚拿起翡翠短笛置于唇边, 齐誉韬就过来牵走许愿, 说道:“今日去梨园听戏, 他们吹拉弹唱样样精通。”
  许愿领着子谦带他逛王府, 一一介绍每一处,走不了两步就遇见齐誉韬。齐誉韬指了两个婢女说:“你们两个负责带子谦公子参观王府, 不得怠慢。”然后就把许愿牵走了。
  还有, 子谦这些年游历列国名山大川,见多识广, 许愿总是喜欢他听他讲这些。子谦慵懒的抱肘靠在亭下, 给许愿声情并茂的讲着他的见闻, 将一幅幅大好河山全都展现在许愿面前。
  许愿听着听着便投入进去,不断的追问着听到的种种,兴致特别浓厚。
  “子谦师兄,幽州的景色真有那么美吗?我都没有去过幽州。”
  “嘿嘿, 是真的很美啊。幽州西北郊的山峦,一到秋季便漫山尽是红叶,一眼望去很是震撼的。”
  “那,子谦师兄,东海滨真的一望无际都是水吗?真不知道海边会是什么风景。”
  “嘿嘿,这个嘛……还是得亲自看看才能体会那种美丽啊。白天时候蓝色海水拍上银白色的沙滩,海天一线,辽阔壮美。晚上时银沙如月光,海水如天。我觉得你有机会可以去海边看看,很值得一看呢!”
  “真的吗?好棒!那我一定要找机会去看,带上齐誉韬一起!”
  子谦笑哈哈的点头称是,接着便又说起自己那些云游的经历,说到梁国西北的天然五彩湖烟华海、皇城盛京的荻花湖,又说到毗邻梁国东北的燕国是纯粹靠着武力建国的……
  子谦说得声情并茂,许愿听得津津有味,齐誉韬一过来看见这场景,便面沉如水,整个胸腔里都是一股烦闷的情绪在撕拉拽扯,喉咙里更是反复回荡一股子酸气。要不是子谦是许愿的师兄,齐誉韬都想把子谦赶出浔阳王府。
  于是齐誉韬就又过来把许愿牵走了。
  许愿正听到痴迷处,见齐誉韬把她拽走,她瞪眼呼道:“喂齐誉韬你干嘛?我在听子谦师兄给我讲梁国和燕国啦!”
  齐誉韬脚下步子不停,一边牵着许愿走远,一边压抑不住被冷落的烦闷劲儿说道:“我也可以给你讲。”
  “你又没像子谦师兄一样常年云游,你讲得肯定和他不是一种内容,我要听子谦师兄讲他的亲身见闻。”许愿挺直了腰板,想把手从齐誉韬手里挣脱,一个劲儿扭着手臂和小小的身子。
  齐誉韬则将许愿牵得特别紧,就不让她挣脱,“我还知道别的,你想听什么,我给你讲。”
  许愿横眉怒目道:“你要讲什么时候不能讲,非要在我听得正起劲儿的时候。齐誉韬你什么意思?你故意的吧!”
  对,他就是故意的。齐誉韬把许愿拉回了房间里,把她按在凳子上坐下。随后他坐在她身边,开始给她讲自己所了解的燕国和梁国。
  齐誉韬脸色略黑,表情有些许严肃,不过语调尽可能的温柔。他双手放在膝盖上,双腿微张,坐得大刀金马又笔直如梁柱。他把自己所知道的关于燕国和梁国的内容,全部给许愿说了出来,讲述得十分一丝不苟。
  许愿本来是对子谦没讲完的东西好奇,现在听齐誉韬说起从他的角度的见闻,她一开始还不耐烦坐不住,后面倒也慢慢听进去了。
  齐誉韬讲得朴实、认真,许愿又喜欢他的声音,渐渐听入迷。她笑吟吟盯着齐誉韬,双手托腮很专注。齐誉韬见许愿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自己身上,可算气顺了。
  怎想,许愿听完他讲述的东西后,还是想去继续听子谦讲的。许愿想两个都听,她就是很好奇这些东西。
  齐誉韬又是心肌一梗,他按住欲起身跑走的许愿,说道:“不许去。”
  许愿不解:“为什么?”
  “不为什么。”齐誉韬道。他总不能说自己吃醋子谦吧,唯有闷闷道,“你多陪我一会儿。”
  许愿用怪异的眼神斜睨齐誉韬,她真的觉得,齐誉韬从闷棍变成正常人后,也变烦了。以前她天天陪着齐誉韬,他每天说不出多少话,都得她逼着说;现在她也是天天和齐誉韬在一起,和她一起长大的子谦师兄好不容易来一趟,她想听子谦师兄那些妙趣横生的见闻,齐誉韬却非要她陪他。
  陪他做什么?听他越来越多话吗?
  虽然许愿很喜欢齐誉韬的声音,但她还是想说,齐誉韬变烦了!她明明每天都和齐誉韬在一起啊,现在都快被他吧啦吧啦得没有自己时间了。
  这还没完。
  接下来许愿发现,齐誉韬缠她缠得更紧。
  她想跟祝飞虹出去爬山,结果她们爬到下午时分,正准备一起去找个饭馆吃饭,就碰上来接许愿的齐誉韬。
  齐誉韬来接人,祝飞虹总不好继续和许愿在外面吃饭,便一起回王府。回府的路上祝飞虹不敢给两人当烛台,她走得远远的,于是齐誉韬就牵着许愿吧啦吧啦。
  许愿先前帮助齐誉韬摆脱闷棍特质时,曾看过一些知识类的书籍。其中有本书上说,普通男人每天大概要说两千到四千字,女人则是四千到八千字。
  她记得师父他们没来的时候,齐誉韬每天大概说三千个字,而这几天,齐誉韬居然能说到五千字!这已经超出普通男人的平均数了!
  而齐誉韬为了不让许愿天天黏着子谦,他甚至主动喊许愿一起去驴棚。
  “我们去给……韬韬,喂胡萝卜。”齐誉韬如是说。他知道许愿对那头蠢驴情有独钟,总是喜欢拿着竹竿吊胡萝卜对着韬韬晃悠食物。当那头驴饱了不吃胡萝卜时,许愿也还能扒在驴棚耗很久。
  是以,当齐誉韬提出一起喂驴,许愿立刻来了兴致。以前齐誉韬都不搭理韬韬的,现在竟然愿意主动去喂韬韬了!
  许愿很开心,她拿着竹竿和胡萝卜和齐誉韬一起去驴棚。她扒在驴棚上向韬韬探出身子,喊着韬韬过来吃胡萝卜,齐誉韬站在许愿身边帮她托着竹竿,一边留意着许愿别因为探出身子太多而栽进驴棚里。
  他才懒得理这头叫韬韬的蠢驴,更看不惯这驴和他一个名字。但为了能和许愿独处,让她别去缠着子谦,这头驴齐誉韬忍了。
  如此,两个人每天都在驴棚这里花费不少时间。
  只是,因着每天都在驴棚干一件事,许愿起初还很有干劲,然周而复始如此就有些枯燥无味。大约过了数日,许愿没什么耐心吊胡萝卜了,她转身要去找子谦玩。
  齐誉韬立刻拉住许愿,要和她继续喂驴。
  许愿道:“都喂了韬韬好多天了,有点儿无聊,算了不管它了,爱吃不吃,反正韬韬的粮草一直都挺好的,委屈不着它。”
  齐誉韬想了想,眉心微凝,一本正经道:“它是你买回来的,你不能冷落它。”
  “我没有啊!我哪有冷落韬韬?都陪它玩了多少天了?”
  “你买下它,对它好,就该从始至终如此,不能半途而废。”
  听着齐誉韬这正经认真的教诲,听他这很是有道理的说辞,许愿眉心跳了下,一嘟嘴双手叉腰冲着齐誉韬不爽的哼了声。
  什么鬼,喂个驴还扯什么半途而废,齐誉韬现在怎么这样?连她喂不喂驴都要唠叨她一顿,他以前闷棍的时候绝不会如此的。
  许愿转身就跑,不理齐誉韬了。齐誉韬见状一阵窝火与憋屈,被冷落的岂知是韬韬,还有他齐誉韬也是。他追着许愿,不停和她说话。许愿从竹林里跑过,齐誉韬就跟着跑过竹林;许愿跑过石子小径,齐誉韬也尾随她不放,路上一直和她说话说不停。
  就这么一路回到房间里,齐誉韬还在说:“你师兄说正在写一本游记,你最好不要打扰他,让他专心写作。游记并不好写,需时刻记录所见所闻,你如果总打扰他,会破坏他的思路……”
  “齐誉韬你怎么这么多话!”许愿蓦地控诉出声。
  许愿觉得自己最近好像脾气不是很好,就觉得齐誉韬烦烦的。她气冲冲往床上一坐,拍着褥子嘀咕道:“吧啦吧啦烦死了,我还是逃出王府……”
  “你说什么?!”齐誉韬万万没想到会听见许愿说“逃出王府”这样的字眼,一瞬间他的心如坠冰窟,脸色更是寒冷如雪,顿时沉入深渊。眸中仿若着了火般生出焦急,更添一股咬牙切齿的不情愿。
  素来稳重如铁的齐誉韬,差点失态于此。他紧紧绷着脸孔和全身,如一只几欲发起强攻的豹子般逼近许愿。男人高大的身躯顿时迫近,齐誉韬双手撑着床板,把许愿逼到自己身体和墙之间,将她小小的身子堵在墙角。
  “齐誉韬你干嘛?!”许愿不能理解的使劲儿瞪着齐誉韬,不满的要推开他。
  却被齐誉韬堵着根本没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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