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猫最美好、最娇媚的一面,只能给他看。只能给他!
花蕊石桌上,女孩还在忘我的舞着,完全没有注意到刚刚影壁这边发生的一幕,甚至,她连院子里已经进了人都不知道。
封屹目光仍紧紧盯在冉冉身上,当看到冉冉那雪色肌肤不时随着她舞姿,不经意从红纱罩衣中露出大片,又在下一刻被朦胧遮挡,总是若隐若现撩动着他心弦时,他突然感觉有些口干舌燥,便下意识动几下脖子,之后又不耐地抬起手,扯了扯自己领口的衣襟。
领口一松,封屹略感觉好受了些,就眯起眼,状似懒散地斜倚到了影壁的侧面,可他那道锐利的目光,却始终都没有离开过不远处的那只小猫。
不多时,当封屹看到冉冉忽然展平双腿,向上高高跃起,仿佛下一刻就要跃离石桌,攀着空中星星点点的雪花飞上天际之时,电光石火之间,他连想都没想,只脚尖一点地,就飞身到了那朵睡莲中央的花蕊上,一把扯住冉冉的腿,将她整个人接入自己怀中,面对面紧紧抱了住她。
封屹站在石桌上,垂眸凝望着怀中还呆呆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的冉冉,一侧唇角微微勾起,沙哑着声音与她道:“喵宝,不管你飞多高,落下时,我总会接住你。”
冉冉此刻,一双纤白手臂虚虚攀在封屹那副宽阔的肩膀上,她迷迷糊糊抬起头,目光迷离地看着对方,眨了眨眼,又胡乱地晃了晃脑袋,好容易将重影的视线给聚焦到了一起,这才终于看清了自己眼前的人是谁。
看清后,冉冉憨憨地笑了笑,提起一只笋尖似的手指,点在封屹胸口。
“呵呵呵……恒远?咦,你是从哪冒出来的啊?嘿嘿……你是妖怪吗,竟可以瞬间挪移?”
说完,她没等封屹回答,却忽然皱起眉,不耐地扭动起身体,似乎是嫌封屹抱得过紧,想要在他怀里找个更舒适的位置。
结果此举却惹得封屹瞬间闷哼出声,跟着他身子歪了歪,好悬没摔下石桌去。
冉冉对此浑然不觉,竟还在那扭着,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陷入了一种怎样的危险境地。
封屹站稳后,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待他再睁开眼时,便一边将冉冉箍得更紧,一边咬牙切齿道:“老实点!不想我伤了你,就老实点!”
冉冉还醉着呢,她哪里听得进封屹的话,不但扭得更起劲儿,还往封屹身上攀了攀,一双白壁似的腿的从红纱间抬起,勾在封屹腰间,乍然而现的玉色柔光,直晃得封屹眸色又暗了暗。
“恒远!恒远哥哥,你快回答我啊,你到底是不是妖怪?”
小猫糯兮兮突然而至的一声恒远哥哥,仿佛一下触及到了封屹意识里最薄弱的一个点,令他整个人瞬间身体绷到发颤,一双眼更是瞪到了通红。
旋即,他将自己那亮到吓人的目光,胶着在冉冉娇憨的小脸上,口中气息不稳地问了一句:“你刚刚叫了我什么?”
冉冉对即将到来的风暴仍一无所知,她便再一次软乎乎地唤了声:“恒远哥哥!”之后,她还语中带了些小脾气地分辩道,“你比我大,我叫你声哥哥有错吗?我就要叫!哥哥,哥哥,哥哥……唔……”
封屹觉得自己脑子轰地一声就炸了,再无法思考些什么,只能一切遵从本能,于是他当即用自己的唇,凶悍地堵了住冉冉的。
之后,他一边几近吞噬地吻着冉冉,一边又狠狠将她往自己怀里按了按,以求她一身清凉能略解些自己满身火热。
冉冉觉得自己明明正在给封屹讲道理,可对方竟似瞬间化身了一头猩红着眼睛的饿狼,就,想吞了她的那种。
于是冉冉终于知道些怕了,可也晚了。
跟着,她只觉眼前一暗,嘴上一疼,自己就被对方噙住了唇,之后这狼更凶,火热地扫荡了她口中每一处,与她纠缠不休,令她很快就喘不过气来。
更可怕的是,对方身上不知是什么,死死抵着她,杵得她极不舒服。
冉冉便一边躲闪地扭动着身子,一边懊恼地伸手去推。
“嘶……”封屹在冉冉那只软软小手触到自己的一刻,整个人瞬间被刺激得狠抖了一下。之后,他唇上、手上的力道就更重了。
“唔!”冉冉感觉好不舒服,她一边晃着脑袋去躲封屹的吻,一边乱扭着身子气恼道,“你欺负人!哥哥你欺负我,你就是个坏哥哥!”
封屹听得心都在颤,他便撑住最后一丝分明,咬牙与她道:“喵宝,那哥哥现在就来告诉你,什么才叫做真正的欺负……”
冉冉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觉得自己一直在温泉水中沉沉浮浮着,温泉水有些热,可始终都热不过那个紧紧圈住她的人。
而她也终于明白了,什么才叫做真正的欺负。
漫天大雪从午后便一直未停,雪花徐徐飘下,未等落入温泉之中,便已被化作了水汽,氤氲在池水之上,虚虚掩映了池水中的两个人,却掩不住那一道道苏化了人心的喵喵声,直至这声音越来越弱,最后都变成了气音。
冉冉被累到昏睡前,她最后的意识便是,天都黑了,她也终于可以上岸了。
呜呜,她以后再也不要喝酒了!
原来,酒醉真的会伤身。
第六十九章 追咬猫耳朵玩
京城外, 东北方的一处坟地里。
莫妄笔直地站于一处新坟前,他微垂下眼帘,淡漠地看向墓碑上所刻这座新坟主人的名字。
叶归。
“归儿, 怨为师吗?”
“罢了,怨就怨吧……不过, 为师并不会让你枉死。”
“楚王他,魂带戾气, 今生注定杀孽深重, 必无好死。只是眼下吉星归他, 吉星身带祥瑞,本有降杀神、止杀戮、绵福泽的作用, 所以,这几年他才会少造了许多杀孽。”
“放心, 待为师将吉星夺回之际, 他便会杀孽再起,也就离横死之日不远了。”
“归儿, 你便静静地躺在这里好好看着吧, 看那杀神如何陨灭, 看她吉星如何助为师飞升。”
“届时,为师自会寻全你魂魄,再度你为人,再收你为我弟子, 引你真正走上修仙之途,以脱离这生生世世的轮回之苦。可好?”
此前, 莫妄告诉他大弟子戚风,说吉星的作用是降杀神、止杀戮、绵福泽,他倒也没骗他。这确实是这颗吉星本身纯白色星光所带的吉瑞。于大吴, 于天下,便就是这样的作用。
只是,他没有告诉戚风,他非要得到这颗吉星到底是为了什么。
起风了。
莫妄身上白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这时,他突然转了个身,面朝南方,于脸上露出了一个莫测高深的笑。
身为国师,他在大吴上至皇帝下至黎民百姓,所有人的心中,虽地位崇高,却无任何实权,那么他想从位高权重的摄政王手中,夺下被其护得极紧的那只爱猫,又能怎么做呢?
便只好与人借力了。
……
清晨。
封屹躺在啵啵床上,抱着睡到几乎人事不省的冉冉,有些心疼又有些餍足地看着她那张白里透红的小脸,心中不免觉得自己昨日有些过了。
上一次他将她累到这样,还是洞房那日。
那日,是因为药性的缘故,他很难控制住自己,但昨日……
唉,谁让这小猫甜美妩媚成那样,还有那一声声的哥哥,到现在他回想起昨日在睡莲池中,她那般唤着自己时的迷离模样,身体都还会不由自主地产生反应。
恒远哥哥……
不知为何,封屹总觉得冉冉这样唤自己,令自己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仿佛很久以前也曾有人这般唤过自己,只是隐隐约约间,他记得那个声音要比冉冉的声音稚嫩许多。
可到底是谁曾这么唤过他?又为何,他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了?
不过封屹也没过多纠结,不管是谁曾这么唤过他,如今,也只有他怀里的这只小猫可以再这么唤他。
不再纠结,封屹的脑袋里便又开始思考起其他的事。
昨日午间,小皇帝派过来的人告诉他,他求小皇帝的事成了。那个人已经给出了他想要的答案。
降杀神,止杀戮,绵福泽。
这便是吉星的作用?
封屹目光绵绵地徘徊在冉冉绝美的睡颜上。
降杀神,若他是杀神,那么她确实已降服了他。止杀戮,她也确实一直在用自己对他的影响力,阻止着他进行没必要的杀戮。绵福泽,这条倒很宽泛,是说小猫未来会给大吴带来福泽吗?
封屹从没想过,自己的小猫,即国师口中所谓吉星,竟会是这么一番作用。
不对!若冉冉只是这样的作用,那为何莫妄一定要偷?
她岂不该一直留在他身边,才会起到最大作用?
所以,莫妄一定没有将吉星的作用全部都说出来,他执意要偷冉冉,一定还有别的目的。
会是什么?会伤害到小猫吗?
想到这,封屹缓缓抬起脸,目光放空,眼神逐渐狠厉。
不管是谁,又或怀着怎样的目的,只要那人敢对小猫起了不该起的心思,他这个杀神便会再起杀心。
“哥哥……”
封屹那寒冰般狠厉的目光,在冉冉这一声喃喃呓语中,瞬间消弭,顷刻融化成了一缕温柔。
他赶紧低头去查看冉冉,便发现怀中小猫这会儿突然睡的不安稳起来。
冉冉做了一个梦,她梦见自己好小的时候,并不是个孤儿,而是父母俱全的一个特幸福的小孩。
有一日,父亲从冰冷的水里救上来一个小哥哥,那小哥哥后来一直发烧昏迷不醒。
可他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小小年纪就已颜控的冉冉,便忍不住天天迈着小短腿跑到他的病床前去瞧他,还为他额头敷冷毛巾降温,一声声地叫着他哥哥,试图将他叫醒。
可他却一直眼睛紧闭,说什么都不醒。
“哥哥,你醒醒啊!哥哥,哥哥……”
“哥哥!”冉冉猛地从梦中惊醒,一睁眼便看到了封屹那张离得她很近的俊脸。
“怎么了?梦里也在叫我?”封屹调侃道。
他真不知这丫头为何从昨日起,便会莫名开始叫自己哥哥,但他的身心却都很受用。
冉冉这时已完全清醒,不过她刚刚做的梦,却一丁点都想不起来了,只还有些印象,自己在梦里叫的那个哥哥,似乎并不是眼前的封屹,而是一位好看的少年。
奇怪,她还会跟谁叫哥哥?
还?
自己昨日是不是叫了封屹哥哥?啊啊啊,醉酒果然误事,以后她再不敢馋酒了。
冉冉这时,脑海中关于昨日午后的那些记忆已经全都回来了,所以她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昨日是怎样当着封屹的面,赤身穿着那件红纱罩衫跳舞的,又是怎样攀着他一声声叫哥哥,也记起了,自己后来与封屹,是如何在那座睡莲池中疯狂了一下午。
于是冉冉立即捂住自己瞬间红到发烫的脸,不敢再去看封屹。
封屹就笑了,他一把将冉冉身子转向自己,拿下她捂在脸上的手,俯身去吻了吻她的唇,之后轻声问道:“喵宝,身上有哪里不舒服吗?我,昨日有些疯,没控制好自……”
“不许再说!我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身上也没有不舒服。你不许再问。”冉冉突然霸道地抬起手捂住了封屹的嘴。
不管了!她要做鸵鸟,她才不会承认,昨日在睡莲池中跳舞的那个人,就是她自己呢。
封屹低低沉沉的笑声从冉冉手指缝间不断溢出,冉冉脸上更热了。
“不许笑!”
凶完这句,冉冉推了一下封屹的脸,收回自己的手,一个翻身面朝床里,只将后背留给对方,再不肯看他。
封屹其实心里有数,昨夜他在将冉冉抱回来后,就为她做了检查。还好,虽然下午他有些疯,但其实并没有伤着这猫儿,只是狠累了她一番。
所以现在见冉冉害羞,他便没再继续追问,只从背后圈住冉冉,下巴搁在她肩头,在她一侧耳边吐气哄道:“喵宝,还记得昨日你曾唤过我哥哥吗?我很喜欢,特别喜欢!乖,再叫一声好不好?”
冉冉那只白净可爱的小耳朵,听了封屹的话,再被他口中气息拂过,瞬间就红到了滴血,然后便在封屹的眼皮底下,扑棱一下化作了一只小猫耳。
封屹轻笑一声,凑上去吻了吻,感觉不过瘾,又含住咬了咬。
这便惹得他怀里的人不乐意了,只见猫耳一动,就摆往了一边,躲开了他的唇。
封屹薄唇一抿,跟着追了过去,还边追边威胁道:“若是不肯叫,那我今日就咬着你这只小猫耳不松口了。”
“才不要!”冉冉猫耳又动一下,立即又摆往了另一边,再次避开了封屹的唇。
就这样,一只小猫耳,封屹抱着冉冉躺在那追着咬,两个人整整玩了一早上。
最后,冉冉实在抵不过封屹的纠缠,头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叫了他一声哥哥,结果却换来对方一个绵长到差点令她窒息的吻。
两个人好容易起了床,用过早饭后,冉冉走出屋子才发现,昨晚竟下了整整一夜的雪。
山庄的院子里,地上堆了厚厚的一层,哪怕下人们早早就起来开始扫雪了,但仍还有好大一片没有清理干净。
冉冉开心极了,她撒开腿就想要往门外的雪堆里跑,却被身后封屹一把拽住自己后颈领襟,给拉了回去。
“着什么急?你穿得这么单薄就想跑出去玩雪?回屋里换上袄裙,再穿上大氅,才能出去。”
冉冉无奈,只得听话的回卧房里去换衣裳。
琉澜跟在了她身后。
等进了卧房,冉冉自己去内室换袄裙,出来时琉澜已经将她那件红色滚白裘大氅从衣架上拿了下来。
冉冉走过去,琉澜从身后帮她披上。
披上后,琉澜突然说了几句话,而就是这几句话,一下子将冉冉玩雪的兴致瞬间吓到了九霄云外。
“王妃,您是该多注意些保暖自己身子。万一这段时日,您肚子里怀了小世子或是小郡主,那便万万不可再着凉。”
琉澜天天跟着冉冉,当然知晓她家王爷有多么爱重自己王妃,从圆房那日起,他就没有一晚不是宿在王妃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