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和莫里亚蒂打架不算有优势了。
而莫里亚蒂则一心想去抓她的发卡,也不管她怎么蛮横。
莱纳德教授很是尴尬,他坐不住了,不知道要维护哪家的孩子比较好。
最终,莫里亚蒂成功了,他扯掉铃兰花发卡,上面还连接着几根希里的头发。
他像死里逃生一般,从希里的强势攻击下爬了出来,飞速跑到壁炉前把发卡扔了进去。
希里这回真哭了。
“孩子们,别打架呀......”莱纳德教授一手抹着汗,一边干巴巴地说。
“哇——我的宝贝发卡!”希里疯狂痛哭。
莫里亚蒂大笑三声,还特别贱地跑过去趁机摸了摸她软鼓鼓的小腹,像是在摸着毛顺滑的安哥拉兔子。
“你马上就死,詹姆斯!”
希里整个人缩在地上大喊大叫,无限咒骂着莫里亚蒂。
与此同时,莫里亚蒂不紧不慢地整理着自己的头型。
希里哭够了,发现没人帮她,她决定留住眼泪,回家给父亲哭。
“接着哭啊。”他说。
希里想说话骂他,可是嘴里绵绵,骂不出口。
她冷哼了一声,眼瞳似乎带着莹莹的水花,没过几秒,她就起身拿起她的皮箱,从里面把手杖掏出来,把手里手里的手杖拿了出来,伸长之后,用手杖在壁炉的火焰中翻找着。
最终她终于找到了她的铃兰花发卡,可是它已经被烧地焦黑,完全没了之前的美丽。
她把发卡往莫里亚蒂的方向一甩,蹭过莫里亚蒂的短裤,燎到了他的大腿。
“希里!该死的!你这样会让我留疤的!”他抱着自己的腿哀嚎!
“怎么不让你毁容!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我呸!”她骂着,提着皮箱跑了出去,跑回自家书房。
希里父亲一下子被皮箱大力拍在桌上的声音醒了,“干什么了?”
“现在该醒了!爸爸!”她咒骂,“否则就要看到一些烦人的事情!该死的莫里亚蒂!”
刚从睡梦中醒来的伯德先生然的皱着眉,似乎不明白她的宝贝为什么忽然生那么大气,而希里委屈的坐在面前里,眨着眼,强忍着眼底的热流。
“怎么了我的小宝贝?”
“我不好说!我不想去上课了!”
“这怎么行呢?女孩子要多学点知识才行!况且你还是伯德家的女孩!”伯德先生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以为自己的女儿发小脾气了。
希里没解释,她头也不回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伯德先生收拾东西回去时,见希里双眸失神的躺在床上,浑身带着绝望和丧气,她不解的问:“你到底怎么了呀,小希里?”
没人说话。
半响,床上响起了喃喃声:“我觉得好累。”
伯德先生疑惑地嗯了一声,希里一双绿色眸子带着泪意转来,正要开口询问,她突然坐直了,瞳孔闪烁着怒意:“凭什么要我一个人生气!”
他啊了一声,见希里直接又气冲冲的走了出去,皮鞋在地上踩得踏踏响。
希里开着窗户,环顾一圈,终于在自家花园外看到了满脸郁郁的莫里亚蒂。
“詹姆斯·莫里亚蒂!”她喊。
莫里亚蒂却惊喜的挑了下眉,大拇指往外指了一下。希里勉强憋住气,保持冷静的往外走,直到和莫里亚蒂重新面对面,她才又气又恼的往他肩上砸了两下。
“我刚才想进去找你的,”他也忍着脾气,“只是我被你弄疼了,你看。”
他给希里指了指自己的大腿,上面确实有一道被灼烧过的疤痕。
希里想骂死他,但她知道这样莫里亚蒂会比她更强硬,只想到了又另一种态度,并悄咪咪地想他如果好好道歉,她或许还可以原谅他,毕竟前两天莫里亚蒂答应她要从德国那边买好东西,迈克罗夫特的东西可以放一会生气,反正不值钱。
“不用找我,你去写作业吧,你那些数学公式比我更重要。”
莫里亚蒂古怪的扭着眉,因判断不出她要怎么样而冒出了火气。
“反正你就是觉得他们比我重要,”希里也快控制不住脾气了,“莱纳德教授都忍着你,是不是都看我好欺负,他觉得你的作业都比我重要!”
莫里亚蒂脸色阴沉:“那要怎么样呢?我我就是要你的发卡或者摸摸你的肚子,”他怒气冲冲,“你看,你也不是那么需要你的发卡,你马上就来找我说话了,你为什么当初不答应我。”
希里也气的不打一处来,语气讥讽:“你在搞笑吗?一张作业换我的意大利孤品发卡?有这么美的事?我以后自己学数学,我肯定比你还厉害!我要请比莱纳德教授更厉害的教授!”
“你真是个傻瓜,伯德,”莫里亚蒂火气旺盛,但重点立马就搞错了,“能比他厉害的只有我!”
“好吧,那就算这样吧,”希里觉得他这话也没错,“那你为什么要摸我的肚子呢?你是想比我瘦吗?”
“我是想看看你有没有怀孕。”他讥讽的翘起唇。
希里本来气势汹汹,现在她却无知的蹙起眉:“这和怀孕有什么关系?”
莫里亚蒂立即气得头疼,并感叹现在性教育的普及率太低。
“你跟前男友在一起会怀孕的,”他几乎是好声好气了,“我不接受一个十三岁就怀孕的女孩跟我坐在一起学习,离我远一点行吗?”
希里含泪小声道,“我不知道还有这种事啊。”
莫里亚蒂皱着眉,过了会儿才了悟她刚才一系列的举动,他嚅嗫着唇,却半天没有声音,仿佛想出一系列可以安慰人的好话像丧失数学逻辑思维一般。
希里真的快气死了。
她恨恨的想,希里·伯德,你为什么曾经会对一个足不出户的宅男产生好感,况且他还不爱搭理你,不爱搭理你还越来越喜欢,结果你现在还怀孕了。
你真是犯贱!
就当希里胸膛起伏不平的吸气时,忽然感到一双灵活又修长的手伸进了她的掌心,塞给她一个圆圆滚滚的东西。
是一颗糖。
“干什么!”她语气不善。
“一颗糖,”莫里亚蒂低声说,“这是我挑的最不甜的糖果了。”
希里睫毛还沾着泪,她将信将疑的盯着他,掌心的糖还没敢动。
“吃完我告诉你,为什么会怀孕,行了吧?”
希里莫名其妙被他抚平了情绪,吃了糖,口腔顿时溢满了一股酸涩的味道,她倒是没那么难受——这种酸味和高纬度人爱吃的大列巴酸是相似的。
“糖是提高大脑记忆力的。”莫里亚蒂冷不丁的说。
希里听见这句话,瞬时停止了吸吮的动作,但想了想,她又咽了下去。
“为什么吃下去了?”他问,“你是孕妇所以吃的多吗?我听他们都这么说。”
希里讪讪道:“可是这糖是你给我的啊。”
莫里亚蒂笑了,用果不其然的语气道:“完了,希里·伯德,你真的怀孕了,你不仅胖了,你还变傻了。”
她不解的扭着眉毛。
“怀孕就会长胖,肚子变大,”莫里亚蒂玩着她的发梢,指着她的肚子,“你看,你自己最近胖了多少,你有没有撑过。”
希里眨了眨眼,她也不想的,可最近爸爸给她买的东西确实都很好吃啊,她经不住诱惑,难道,这原来是因为她是个孕妇的原因?这可怎么办啊,她该告诉爸爸吗?爸爸会打她吗?
“那你会去找你的前男友吗?”莫里亚蒂说,“哪怕是装的,不喜欢他了,但是为了孩子。”
希里含糊,“我不知道啊,我要不要告诉我爸爸呢。”
“最好不要,”他为她忧心的叹气:“希里,家长们最麻烦了,他们知道之后会训斥你,会让你把孩子打掉,可能会死人,你不是才十三岁吗?你想死吗?”
她含着糖模糊地啊了一声,摇了摇头。
“你还好直接,”莫里亚蒂憋笑,“那你可以把孩子生下来,我可以帮你把他藏起来,可以藏到后山去,让野生动物抚养他。然后你可以时不时去看他,我还可以去教他知识,让他不至于退化。”
“真美好。”他声音带着少年抑郁的低沉。
他那种阴郁的气质太明显,以至于希里的疑惑涌上心头,一时盖住了怒气。
但莫里亚蒂却不想说了,他把希里往自己的怀里一带,摸着她的肚子,语重心长地说:“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这对你的名声也不好,放心吧。”
“可是你肚子会变大的,在此之前,你可以先住我家,你现在就去跟你爸爸说吧,要趁早!之后一年都不能见他!”
“可是我爸爸会想我的,我也会想我爸爸的!”
一年不能见爸爸的话,这对希里来说简直是酷刑。
希里只能去猜,但其实她不用多想也成,就算脑子生了锈像块破旧的怀表不转动,莫里亚蒂也是为了她怀孕的事情烦恼着。
“詹姆斯,”她牵着莫里亚蒂的手,“真的不能告诉我爸爸吗?”
莫里亚蒂这才转过头,沉思的蓝色眸子清醒了:“不然呢,你想死还是一年不见你爸爸?”
希里很认真地摇着头。
“那你现在就去跟伯德先生说。”莫里亚蒂叹了口气,声音几乎微乎其微。
希里其实也发觉,莫里亚蒂应该也是为她好,她必须跟她爸爸撒谎,然后搬到莫里亚蒂家养胎!
这可真难啊!
希里像一行尸走肉般的回了房间,似乎忘记了旁边还有一个人,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伯德先生摸着他的头,她才惊觉。
“我以为你要跟他说很久,”伯德先生缓慢又局促的挠了挠头,“希里,你没事吗?看起来你们吵架了。”
希里绝望地看着伯德先生,“爸爸,我好像怀孕了!”
伯德先生:?!
“谁跟你说的?”伯德先生一头雾水。
“是詹姆斯,他说我找了男朋友就会怀孕!”希里把莫里亚蒂告诉她的一五一十告诉了伯德先生,这让伯德先生的脸越来越黑。
“他在胡说!你根本不会怀孕!”伯德先生嚷嚷着,“他这个混小子在说什么呢!”
“可是他好像很懂!他还说让我去他家住一年!”希里瞬间就把莫里亚蒂卖了。
伯德先生脸上缓缓浮现出了一种窘迫的红晕,但无力的疲惫感比所有情绪都来的更早。
“希里,你可别听他的!你不会怀孕的!”
“那我怎么才会怀孕!”希里好奇地问。
他无力地捂着脸躺在床上,语气低沉疲倦:“希里,如果你跟男孩子睡觉,你可能就会。”
希里没听懂,“就这么简单?”
伯德没说话。
希里想了想,“我没跟男孩子睡过觉,我不会怀孕的。”
“那是肯定的,希里,我明天会叫一个夫人来教你这些问题的,”伯德先生蹙着眉,“是我疏忽了。”
“那就是詹姆斯在骗我,”他尖酸的嘲讽,“我像一只待宰的火鸡,提心吊胆的关在笼子里,他就在旁边磨刀霍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宰,我一无所。”
他不知如何安慰她,就用手握着她的微冷的掌心。
希里声音大了些,“怎么都这样啊!詹姆斯又欺负我又骗我,都不告诉我!”
“那你还去他那里玩吗?”他问。
她突然停了话语,顿了顿,盯着她道:“我生气了,我恨他。”
“这不至于恨,希里。”他安慰道,“不过你可以警告他,让他不能再这样了。”
希里一下子忘了刚才被怀孕的压抑,她尖叫一声,拿起不知道哪里的枕头往床上扔了几下。
她不依不饶的踢着腿,可伯德先生微微一笑,“你可以一直耍脾气的,希里,这可是你自己的家。”
她哭着说:“我还以为我的孩子只能在山上养,我偶尔才能去看看他——一个狼孩!被野生动物养大!像猴子一样!”
“喔噢,”他不怀好意的调笑她,“你想的这么远吗,小希里?那你给他起好名字了吗?”
希里怒气冲冲的瞪着父亲,“我说的是真的——不过我还没起好,我还打算接下来的一年和詹姆斯慢慢起。”
她恼羞成怒的想着自己之前说过的话,想用自己的手杖再去把莫里亚蒂打一顿。
“爸爸,我想请一个新的数学老师!我可以自己学习我不用他,也不用抄他的作业了!”
伯德先生的呼吸骤然一顿,“你还抄他的作业?”
希里也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很脆撒着娇承认,“我下次再也不敢了,爸爸。”
“如果你不喜欢,那就不学了。”
她嗯了一声,黏糊糊地抱着父亲扭了两下,振奋死了精神,“我现在就要去找莫里亚蒂算账!我要告诉他我没有怀孕!他要是喜欢狼孩!就让他自己生一个去吧!”
她不顾父亲的反对,拿着她的小手杖第二次冲了出去,飞奔下楼梯,头发越跑越乱,她穿过花园,绕过终于下班的莱纳德教授,跑到还在等他结果的莫里亚蒂身前。
她气势十足,大吼一声。
“詹姆斯·莫里亚蒂!”
“你说好了吗?你不带行李的吗,”莫里亚蒂不耐烦地看了一下表,“不过也没事,我可以在给你买。”
“你去死吧!”
她的手杖挥了下来,莫里亚蒂躲闪不及,挨重重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