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入赘娇娘子(穿书)——空煜锦
时间:2021-03-25 09:49:07

  宜春侯一怔,“你不必管我,自去二门那边就是。”
  殷曼曼抿了抿唇,又嘱咐宜春侯身边的小厮好生照看这才带着丫鬟去了二门。
  今日云国公府大门大开,云国公带着覃幼鸣在此处待客,瞧见宜春侯过来,云国公当即大喊一声,“哟,亲家公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周围的人纷纷瞧了过来,两家的婚事在京城引起轰动,多少人背地里嘲讽宜春侯连儿子都护不住,如今目光直直落在他的身上,让宜春侯觉得如针扎般难受。
  不过丢脸这么多回宜春侯多少有些麻木了,他四处探寻,出声问道,“序哥儿呢?”
  他这做父亲的上门做客,做儿子的竟然连面都不露?
  前来参加宴席的宾客也纷纷瞧了过来。云国公哈哈笑了几声,声音并不收敛,“这还得感谢宜春侯生了好儿子,这不马上要加考一次乡试,序哥儿决定参加考试,凡事都比不得读书重要,所以今日我便让他去夫子家读书做学问去了。”
  自打覃幼君二人成婚,这新婚小夫妇便再也没出过门,本以为是小夫妻贪欢,谁知人家竟背地里读书去了。
  不过……有人疑惑的瞥向云国公,你们一家子走武将道路,竟让上门女婿考科举去了?
  只是殷序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你竟让一个纨绔子弟考举人去?
  满京城谁不知京城乡试难考,即便是文官家的子嗣读书十余载也不敢说能一次中举。
  就殷序那样子,学个一个月就能中举那天上岂不是得下红雨了。
  众人心中思量,并不看好这事儿,只觉得云国公痴心妄想,但宜春侯不同,他是殷序的父亲,宜春侯得罪得,云国公却得罪不得。
  便有人问道,“侯爷,令子当真读书准备考举人了?”
  宜春侯面上不好看,寻常人家姑娘嫁人三日会回门,可当日他在家等了一日也未能等到殷序夫妻上门,后来一打听说殷序二人就没出门。
  宜春侯是重脸面之人,这段时间因为殷序的婚事让他的颜面被扔在地上踩,如今被问到头上更是怒火中烧难堪至极,他抖着嘴唇道,“这话徐大人该问云国公才是,如今序哥儿虽是我儿,却已入赘覃府,我又怎知此事。”
  云国公挑了挑眉,“对啊,序哥儿当真去读书去了,虽时日尚短了些,但岑夫子言他是有天分之人,速度更是一日千里,即便此次不中,后面也是没有问题。”
  一听岑夫子,便有人惊讶道,“可是江西那位岑夫子?”
  云国公傲然道,“正是,我家女儿为了夫君专门去江西将岑夫子请来,如今岑夫子日日在我府中专门为序哥儿受教。”
  这话一出,羡慕云国公的人就多了去了,京城多勋贵,可岑夫子当初却不愿进京,只在江西开门授课。没想到云国公竟有本事将人请来,且不论殷序此次能不能中举,只说这老师,便不会有人有疑问。
  甚至还会认为既然岑夫子都说殷序有天分,那就真的有天分了。
  明明儿子有天分,却数年如一日将儿子养成纨绔,众人看向宜春侯的眼神带了怪异,得多眼瞎啊。
  而且众人经过云国公一提醒才记起当年之事,当年殷序不过十岁便参加了秀才考试,在当时参加者里面是岁数最小的,最后虽然挂在榜尾但也被人称作天才一段时日。现在想来殷序的确有天分,只可惜父亲不作为,生生耽误了一个好苗子。
  众人眼神微妙,宜春侯更是坐立难安。
  此时下人上了茶水,宜春侯端起来一饮而尽,茶水太烫,烫的他险些喷出来,最后硬生生咽下,心中苦楚更甚。
  男子入赘本就是稀罕事儿,男人这边面打锋机,女子那边也不遑多让。
  只是玉阳长公主身份摆在那儿,真正敢在她跟前问东问西的人并不多见。但殷曼曼却不同,她只是侯府庶女,能来参加宴席已经是让人惊讶,要知道过去的年岁里,宜春侯府的女眷是见不到人的,林月娘身份不够,殷曼曼姐俩虽是庶女好歹也是侯府庶女,可惜被林月娘压着也不得参加。
  这次她出门参加宴席,少不得被众家夫人仗着长辈的身份问东问西。
  但殷曼曼向来是个有成算的人,在林月娘数十年如一日的压迫下心性早就非正常小姑娘能比,众夫人询问便不卑不亢的回答,反倒得了众夫人的好感。
  甚至有人在心中可惜:可惜是宜春侯府的姑娘。
  玉阳长公主冷眼瞧着,半晌才对谢氏道,“序哥儿这妹妹倒是个有成算的。”
  谢氏温声道,“若非有成算,妹婿也不会嘱咐我们给她下帖子了。”
  玉阳长公主点点头,对这话不置可否。
  只是与殷曼曼的大方得体比起来,殷倩倩就有些显得怯懦,好在她也规矩,跟在姐姐身边不敢多说一句,只是存在感低了一些。
  像这样的日子,各家未出门的闺秀自然会出门松快,尤其今日摆酒席的是覃家,作为覃幼君闺蜜团的小姑娘们又怎会不来,即便是成了亲的小媳妇儿都忍不住央了婆母过来见见。
  这会儿可不就都围着覃幼君在花园里说话吗。
  当然,要说能牢牢占据覃幼君身边位置的,当属林妙和钱小六,即便是陆从月都抢占不过这俩丫头。
  陆从月气道,“你们就这般欺负我,等日后我成亲了过不来,你们觉得愧疚都没人理你们。”
  “到时候你是王妃,你可以命令我们呀。”钱小六口无遮拦惯了,直接开口道。
  “看我不打你。”陆从月顿时和钱小六闹在一处。
  猛不丁的,一个娇柔的声音响了起来,“郡主,方才我来的时候似乎瞧见了宜春侯那两个庶女。”
  见众人都朝她瞧了过来,小姑娘是历阳伯家的女儿刘舒拿帕子掩唇笑了声,“也不知哪里来的脸面竟到国公府来了。”
  话一落花园里顿时一片寂静,纷纷朝着覃幼君看了过去。
  覃幼君脸上笑意不减,坐在凳子上靠在林妙身上,扬了扬眉道,“脸面?”
  她脸上的笑意让刘舒有一瞬间有些惊恐,可再细瞧又还是之前那样让人难以抗拒。
  覃幼君手指轻轻敲着石桌,轻笑,“那么,又是谁给你的脸面在我跟前,在乐安郡主跟前大放厥词?”
  刘舒瞪大眼睛,浑身抖如筛,险些摔倒在地。
  覃幼君脸上笑意仍旧灿烂,可说出的话却令人如坠深渊,“宜春侯府的庶女再如何,那也是当朝英雄祁阳侯妹妹,也是我覃幼君的小姑子,殷烈你们随便消遣,殷曼曼她们不行。而你?”
  覃幼君轻笑,“历阳伯府不过是个破落户,谁又给你的脸面?”
 
 
第三十八章 我觉得这次乡试试题并不算……
  刘舒敢拿这事儿在这说, 与其说为了奚落殷曼曼,倒不如说是为了讨好覃幼君。
  即便云国公府不如从前,可覃幼君在众闺秀中的位置却远胜那些, 即便那些已经成了亲的也与覃幼君有往来。
  历阳伯府的确没落,刘舒哪怕是嫡女能得机会入云国公府已经不易。
  原本想踩着宜春侯府讨好覃幼君, 谁知竟踢在铁板上,让轻易不动怒的覃幼君将她如此奚落一顿。
  刘舒面色苍白,终于有些慌了, 她站起来解释道,“郡主, 我不是这意思……”
  “我知道的。”覃幼君脸上笑意不减,“这事儿就过去了,莫要再提。父母出身并非自己能够决定, 若是自己能决定,哪个愿做平头百姓的子女,而不是皇天贵胄的子女?”
  钱小六笑道, “的确如此,女子在世间生存本就艰难, 若为了些许小事就为难同为女子的人,又是何必。出身本就不能决定, 我们非但不能团结, 反而将此作为攻击人的利器那才是真的不该。”
  覃幼君满意的摸了把钱小六的脸, 笑道, “还是小六懂我。”
  一旁林妙求表扬道,“那我呢?”
  “你也是。”覃幼君笑了起来。
  能围聚在覃幼君身旁的闺秀多半是与她交好的,也有一些是跟着家中姐妹过来的。性情上多少也有些相似。大家喜欢覃幼君的潇洒,这么多年更是习惯了将覃幼君当成她们的主心骨。这话题过后便不再多提, 刘舒红着脸也不得不退到角落里,反而心里更加羡慕起殷家姐妹来。
  殷曼曼带着殷倩倩被一众夫人问话一番便被玉阳长公主身边的丫鬟引着到了花园,隔着老远便能听见姑娘们的小声。
  姐妹俩脸上露出羡慕,可相应的也有胆怯,殷倩倩咬了咬唇道,“姐姐,我们过去吗?”
  殷曼曼点头,“当然要过去,咱们还未正式跟嫂嫂打过招呼呢。”
  说罢殷曼曼大大方方的朝众人过去,殷倩倩也着实羡慕,便抬腿跟了上去。
  站在人群外围的刘舒瞧着这姐妹俩过来,不由得看向覃幼君,这时覃幼君也得了旁人的提醒抬眼瞧了过去。
  这两个小姑子覃幼君还是在那日要嫁妆时有过一面之缘,只是那时殷曼曼晕着并未在意,这会儿近了打量才发觉殷曼曼两人长相着实好看。
  不过她旁边的殷倩倩五官更出众一些,可因着脸上带着怯懦,反而不如殷曼曼更引人注目。
  昨日晚些时候殷序还与她说起过殷曼曼两人的遭遇,对两姐妹也深表同情。就像她说的,生在哪家自己并不能决定,生在宜春侯府还是庶女,日子过的又岂止是凄惨。
  而殷曼曼和殷倩倩的母亲早年是贺氏主动给了宜春侯府的,当年两人的母亲伺候贺氏也算尽心尽力。而这两姐妹这几年也没少给殷序递消息,这些殷序一直都记得。
  覃幼君朝她们招了招手,“快过来。”
  众人见她主动开口便给两人让了位置,两人到了近前道,“曼曼/倩倩见过嫂嫂。”
  覃幼君笑道,“不必客气,今日来了便好生松快松快。”
  “多谢嫂嫂。”殷曼曼得体大方,与覃幼君交谈不卑不亢,让覃幼君不禁新生好感,反而是殷倩倩胆子些,缩在一旁不敢搭话。
  这会儿玉阳长公主那边过来叫人开席,钱小六等人便主动邀着闺秀们往花厅去了,殷曼曼站在原地瞧着她们远去见覃幼君坐着没动便也坐了回去,“早就想来看望嫂嫂,只是一直不得空闲,还望嫂嫂见谅。”
  覃幼君笑,“我这平日也闲,若是有空过来便是。”
  “谢谢嫂嫂。”殷曼曼看着覃幼君不禁心中感叹,这乐平郡主果真长的好看,不论气质还是气势都让人心生羡慕,她抿了抿唇道,“像我们俩的身份本也空闲使得,只是前段时间家中出了些事,三哥受用了院中两个外来的丫头不小心沾了脏病,母亲心力憔悴一下病了。而父亲向来不管府中之事,我们姐妹只能赶鸭子上架处理一些事了。”
  殷曼曼声调不缓不慢,却将府中之事娓娓道来,覃幼君侧耳倾听,不由得眉头一挑。
  这是没等旁人怎么着的林月娘就自己倒霉了?
  殷曼曼继续道,“说起来也是他们作孽。当时二哥和嫂嫂成亲在即,林氏故意找麻烦从外头不知哪里弄来两名女子美其名曰教导二哥人事。”
  说到这个殷曼曼有些脸红,毕竟是未出阁的姑娘,说起这事总归是不好意思,但她想寻求覃幼君和殷序的支持,就必须得让对方了解她的立场,便继续道,“二哥对嫂嫂一往情深,又怎会要这些女子,便当着林氏的面将人送给了三哥。谁知林氏却气的晕了过去,等醒来时三哥已经将两位丫头受用了,林氏赶过去后正赶上三哥胡闹便当着三哥的面将人打杀。”
  “后来父亲闻讯赶来,让嬷嬷查验后才知那两女子竟是带着脏病进府的。”殷曼曼觑着覃幼君的神色见她并无变化便继续说了下去。
  父亲虽未惩罚林氏,可也对她冷落下来,林氏与三哥矛盾也深,林月娘企图生病引起父亲注意,可哪想父亲并不理会,林氏的病也就一直装了下去。也是凑巧,我姐妹带人出府补办下人,恰逢一对孪生姐妹样貌不错便带回府中,正被父亲瞧见,如今那对姐妹便在父亲房中伺候了。”
  这些事可以说全是家世,仔细琢磨也能品的出来,那对孪生姐妹又哪里是凑巧,不过是有心找来罢了。
  覃幼君得到自己想听的,对殷曼曼的手腕也颇为赞赏,“妹妹说的不错,父亲身边总不能没人伺候的。那对孪生姐妹只要安分,便好好安抚,日后前程大着呢。“
  宜春侯府三子,一子战死沙场,次子入赘,最受宠爱的三子却得了脏病。这简直再痛苦不过。既然缺儿子,那便换人生就是,林月娘不听话换个听话的便是。
  殷曼曼叹息一声,“想来父亲也是盼着多子多福的,三哥没了指望,这宜春侯府的基业总得有人来继承才是。”
  覃幼君颔首,“的确如此。”
  前头将要开席,覃幼君带殷曼曼姐俩一起过去,引得旁人多瞧了两眼。
  也由着这样,等殷曼曼姐俩坐下时也并未被人轻视,比起宜春侯做如坐针毡时刻接受嘲讽简直是松快极了。
  不过今日让人讨论最多并非宜春侯府来人参加宴席,而是殷序要参加这次的乡试。
  自本朝以来,虽未明确说重文轻武,但不得不说文人在朝堂中占据绝大多数。像京城勋贵可能好些,那些文官若想家族兴盛对子嗣的读书便格外重视,几乎从三五岁便开始启蒙读书,待读上十余载才会得了家中长辈首肯下场一试。
  像殷序当年也是三岁启蒙,十岁参加的秀才考试,可后来当了八年的纨绔,冷不丁突然要参加乡试,少不得被这些大人物谈论。
  有人便戏谑道,“若殷序真能考中举人,那宜春侯可就真的没有脸了。”
  “那也说不得,如今一家能出个举人是多难得的事,我倒觉得宜春侯会后悔当初如此对待这孩子。”
  宜春侯府的事儿并不是秘密,借着今日这场合便围聚在一起吃吃喝喝谈论一番宜春侯府的事。
  宜春侯府作为姻亲与苗家和谢家同席,只是那两家言笑晏晏,说的好不快活,宜春侯反倒像是多余的。
  好容易到了宴席结束,覃幼君盯着下人收拾了院子时辰也不早了。
  早上时她便答应去岑先生府上接殷序,这会儿也赶忙吩咐人去牵马。
  岑先生的院子是玉阳长公主准备的,就为了岑先生来往方便,所以这院子离着云国公府近的很,却又是另一坊,一进的小院环境清幽,非常适合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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