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入赘娇娘子(穿书)——空煜锦
时间:2021-03-25 09:49:07

  “下雪了。”门口的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
  殷序抬头,笑道,“今年的第一场雪。”从秋雨到了冬雪,预示着冬天真的来了。
  十月底,第一场雪,今年的冬天势必不是一个温暖的冬天了。
  覃幼君点头道,“是啊,走吧,马车在那边。”
  考完能有娘子亲自来接,殷序这会儿得了好些人的羡慕。
  不管以前多嘲笑殷序入赘有失男子体统,这一刻却不得不说殷序让人羡慕的很。
  “殷公子,这两日的试题你也觉得不算太难?”
  覃幼君抬头望去,却见裴骁带着一众考生从贡院里面出来,不由停下脚步看向殷序。
  殷序想了想诚实的回答,“是不算难。”
  裴骁意味深长的瞧了覃幼君一眼笑道,“那就提前恭贺殷公子了。郡主还真是有眼光,挑选的夫婿竟如此大才。想必此次乡试定能中举了。”
  “这位公子说的是。”覃幼君道,“我家夫君可比那些歪瓜裂枣的丑八怪强的多了,我家夫君就是才貌具备,生生惹得丑八怪嫉恨也是有的。”
  “你!”裴骁顿时气的红了眼。
  “我怎么?”覃幼君不屑的瞧了他一眼,“我是当朝郡主,你是哪家小子,非但不行里还竟敢情况,我倒是想瞧瞧哪家的公子竟如此不知礼数!”
  后面这句话不可谓不严厉,裴骁只得行礼,“在下给郡主请安。”
  覃幼君嗤笑一声,对殷序道,“序哥哥,我们走吧,被某些丑八怪脏了眼睛,回去得好好洗洗才行。”
  殷序含笑,握住她的手道,“好。”
  两人上了马车,里头早就烧着的碳炉让车厢内温暖的很,覃幼君问道,“方才那人是谁?这两日他找你麻烦了?”
  “那倒没有。”殷序摇头笑道,“就第一场时他问我试题难不难。我也不认识他是谁,以前混的圈子里没有他。”
  “你说不算太难?”覃幼君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来。
  殷序实话实说,“的确不难,瞧着不必岑夫子出的题目难。”
  覃幼君忍不住笑了起来,“那你可知这是为何?”
  殷序一愣:“岑夫子牛逼?”
  “当然不是。”覃幼君道,“因为岑夫子出的题目都是历年考官考过的题目。本次乡试是陈大人做主考官,出的题目难度与往年自然相差不大。”
  这下殷序傻眼了,“原来是这样啊,难怪开始做时我都不会觉得太难,那时岑夫子都不容我说一句,没想到竟都是乡试的题目。”
  若是换个书生肯定知道这事,可殷序没接触过不知道,全跟着岑夫子安排走,下意识的就以为只是岑夫子随意出的题目。哪里想过竟是这样。
  见他发愣,覃幼君道,“怎么,现在觉得害怕了?”
  殷序腿绷的笔直,点头道,“有点慌。”
  之前他无知者无畏,现在想想还真是心态好到不行。不过想到他在裴骁等人跟前夸下的海口,还真是让人汗颜。
  “冷不冷?”覃幼君没再提这个反而将小桌上的茶水到了一杯过去,“喝点?”
  殷序摇头,“不喝。”
  覃幼君挑眉,“你这一日为了不去茅厕定是只喝几口,现在竟说不渴?”她视线下移见他双腿紧绷不由笑了,“这是憋尿了?忍不住了?”
  殷序脸嗖的就红了,咬牙道,“看破不说破才是好朋友。”
  “噗嗤。”覃幼君忍不住笑了起来,“小心,千万别尿裤子,不然你一世英名就全都毁了。”
  说着她端起茶水一饮而尽,快活道,“大冬天的喝盏热茶真是太舒坦了。”
  那可不,在号舍里冷风从缝隙里钻进去,就算上面有毯子盖着,下面却是被吹的腿都麻了。加上他也不敢去茅厕,憋了一日能正常的走出来和她上马车已经是非常困难的事了。
  殷序觉得这会儿的覃幼君面目可憎,忒的坏透了。殷序瞪着眼睛呲牙咧嘴,话都不想说了,能忍这么久已经到了极限。
  覃幼君对车夫道,“下雪了,快些走,马车直接赶进院子里去。”
  覃幼君不是头一回这样干,车夫并不意外,得了命令鞭子一扬马车飞快的跑了起来。
  走到不知道哪处车子突然一阵颠簸,殷序眼皮一翻差点就尿裤子里。
  他这表情实在有趣,覃幼君实在憋不住笑,笑的前仰后合。
  殷序幽怨道,“幼君妹妹好没有同情之心。”
  覃幼君眨眨眼,憋住,“那我不笑了。”说着她掀开帘子往外瞧了眼,“要不找个地儿停车你找个墙角解决问题?”
  殷序彻底不想跟这没同情心的女人说话了。
  从贡院往云国公府距离并不近,紧赶慢赶终于到了云国公府。马车在门口没停径直入了内院到了他们住的院子门口,殷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直接跳下马车往茅厕去了。
  下人们瞧着他那样还觉得奇怪,覃幼君笑着下了马车道,“热水热茶全都备齐,待会儿郡马爷要沐浴。别着了风。”
  吩咐完这些她便进屋,殷序也开闸放水回来了。
  殷序舒坦的坐在她对面道,“要不是怕卷子上盖个屎戳,谁会这么憋啊,不过这谁定的规矩,这要活人被尿憋死了那多冤枉啊。”
  覃幼君忍不住笑了笑,“行了,快喝盏热茶洗澡去。什么事儿明儿再说。”他们这个时代还好,一天的考题量虽然大,一天出来了也能休息,像当初清朝乡试和春围动辄关上九日,那才是真正的遭罪。
  喝了热茶洗了热水澡,殷序觉得全身舒坦极了。也是怕他累了,今日玉阳长公主并未来叫他,只吩咐让他们好生休息。
  按照覃幼君的意思也是让他好好睡一觉,偏偏某个男人觉得考试并不怎么劳累,拉着她想这样那样的来上一回。
  其实自打成亲两人因为殷序读书的事这样那样的事儿并不多,偶尔来上一次都是不尽兴匆忙了事。
  如今覃幼君本给他机会休息,偏殷序觉得乡试已考完全身轻松,而他又是个刚开了荤的纯情少男,直接去睡实在对不起自己。
  殷序抓着覃幼君不放,眼神炽热道,“娘子……今晚……我们……”
  覃幼君挑眉,“继续。”
  殷序咧嘴笑,“如此良辰美景,合该大战三百回合。”
  既然殷序不累,覃幼君自然成全,直接一个猛虎下山之势将殷序扑倒嗷呜一声压倒!
  吃掉!
  吃光光!
  第二日一早殷序精神抖擞去书房默写卷子,随后被岑夫子放了半日的假。
  从书房回来,殷序一脸头疼道,“我以为考完乡试便能休息几日,我实在太天真了。竟然只给了半日的假期。”
  覃幼君倒是不觉得奇怪,若是殷序考不上举人也就罢了还有两年的功夫准备,可就算有半分的希望也得先准备才是。万一殷序真的踩了狗屎运能中了举,那明年就能参加春围,若是浪费一日半日那才真的浪费。
  毕竟殷序底子薄弱,若能用一个月时间考上举人已经是天大的难事,后面春围却不容乐观。岑夫子自然不会让他有所松懈,甚至会比之前更加严格,努力塞知识点而非只研究考官喜好了。
  这话覃幼君没与他说,两人成亲后还是头一遭有如此机会坐在屋里闲聊,下人都被打发出去了,殷序坐在榻上看覃幼君画首饰,“幼君妹妹画的这样好,可比玲珑斋中的好看多了?”
  覃幼君笔一顿,“你觉得玲珑斋的首饰不好看?”
  殷序:“肯定不如幼君妹妹画的好看。”
  覃幼君忍不住笑了起来,“那你可去过玲珑斋?”
  “没有。”殷序笑嘻嘻的,“不用看就知道肯定不如幼君妹妹画的好。不过幼君妹妹不是说不会作画,为何首饰能画的这样好?”
  覃幼君略带深意道,“因为我不会用毛笔作画,炭笔笔头硬容易掌控,所以不会作画是真的,跟画这些首饰没多大关系。”
  说着她把东西收了起来,“走,我们去玲珑斋瞧瞧去。”
  殷序不明白她怎么突然想去玲珑斋,只以为她想买收拾了,便去翻箱倒柜找银票,覃幼君奇怪道,“你这是做什么?”
  “拿钱啊。”殷序颇为自得道,“带娘子出去逛街,怎能不带钱,总不能买什么让娘子掏钱吧。”
  覃幼君忍不住笑,“好。”
  两人坐了马车出门径直往玲珑斋去了。
  玲珑斋位于京城大时雍坊,靠近皇城中心地段,人流客源上一顶一的好。而且这玲珑斋是京城最大的首饰楼,打八年前开业至今一直火爆,将其他首饰楼狠狠的踩在脚下。
  像今日刚结束春围,好容易得了机会松快的各家诸人许多就出门游玩,有带着姐妹妻子出门的少不得来玲珑斋逛上一逛。
  两人进门时玲珑斋内人流不少,覃幼君是这边的常客见他进来便有伙计亲自上前侍候。
  覃幼君摆手道,“你们忙便是,我随意瞧瞧。”
  那伙计当即便不跟着了,由着覃幼君拉着殷序四处查看。
  玲珑斋一共三层楼,一楼是寻常一些的首饰,并不算多名贵,但胜在精致,家中银钱紧俏又想买上一件的在一楼会比较多。
  殷序随着覃幼君瞧上一圈,便小声道,“比幼君妹妹画的差远了。”
  覃幼君不置可否,拉着他又去了二楼。
  比起一楼的人流拥挤,二楼人就少了许多,从穿衣打扮上来看明显也比楼下的人要好了很多。
  殷序笑道,“二楼看起来似乎不错。”
  覃幼君嗯了一声,“瞧瞧?”
  殷序刚要作答,便听一女子道,“乐平郡主安好。”
  覃幼君抬眸看去,真是巧,居然是未来的太子妃罗蔓烟。
  覃幼君脸上挂满并不真诚的笑意迎了上去,“罗姑娘。”
  罗蔓烟目光从他们二人身上扫过眸中含了笑意,“今日竟这样巧在这碰上乐平郡主,不如一起瞧瞧?”
  “那倒不必。”覃幼君并没有碍着颜面就跟人附和的习惯,而且她今日出来本就不为了买首饰而来,“我只随意逛逛,就不耽误罗姑娘的时间了。”
  罗蔓烟却像看不出她的拒绝一样伸手握住覃幼君的手道,“说起来乐平郡主与太子也是嫡亲的表兄妹,今后也都是一家人,郡主又何必客气。”
  说着她往后面瞧了眼道,“也是凑巧,今日太子殿下陪小女来此闲逛,岂不是缘分,合该好好亲香亲香才是。”
  “你当真这样认为?”听见太子二字覃幼君下意识的便觉得作呕,可听着罗蔓烟的话又忍不住挑眉,她可还记得当日太子对她表白时罗蔓烟的表情呢,这才多少的功夫,太子竟也腾出时间将罗蔓烟哄好了,不得不说太子在哄女人方面还真是有点能耐。
  罗蔓烟面上笑吟吟,显得越发柔美,“自然。”
  罗蔓烟与覃幼君可以说在京城的名声可以说不相上下,只不过两人的美貌却是截然相反的,覃幼君美艳张扬让人挪不开眼,祖上出身江南的罗蔓烟却当真有江南女子的柔美和婉约。喜欢覃幼君的多是勋贵家闺秀,文官中的闺秀喜欢罗蔓烟的则多一些。
  这些年罗蔓烟因为太子的缘故不止一次的拿自己与覃幼君相比较,又怎会承认覃幼君比她更美。可直到那日她听见太子对覃幼君表明心意,罗蔓烟才觉五雷轰顶。
  可到底她与太子订了亲事婚期也马上到了,覃幼君也成了亲,这才让罗蔓烟心里好受一点。但遇上了又怎会不攀比一番,今日她在场,她不信太子还能对着覃幼君表明爱意。
  当然,若是能给她和殷序之间扎一根针就更好了。
  恰在此时太子上了楼,一身锦衣显得极为有气势,他笑道,“蔓烟妹妹,与谁说话呢?”
  覃幼君回头,巧笑言言,“太子殿下。”
  殷序也忙给他行礼,太子目光在殷序身上略做停顿便落在覃幼君身上,声音都柔和了许多,“幼君妹妹也在,实在是巧,多日不见越发动人了。”
  这话出在太子之口其实颇为不妥,罗蔓烟闻言也是眉头一皱。
  覃幼君已经成亲,夫君便在跟前,而她也在,太子竟说出这话,容不得人不多想。
  覃幼君笑的灿烂,“本是出门闲逛,竟运气这样好,碰上太子殿下。不过瞧着太子殿下似乎并不空闲,我们夫妇二人就不多打扰了。”
  “话不能这样说。”太子笑吟吟道,“相逢便是缘分,不如一起用顿便饭?”
  “那倒不必。”覃幼君道,“家中母亲摆了家宴,我们稍后便要回去,就不耽误太子的功夫了。”说着她瞥了眼罗蔓烟道,“太子平日忙碌,好容易得了机会与罗姑娘相处,我们夫妻若是没眼力劲儿那实在说不过去。”
  太子遗憾道,“如此那孤便不再强求了。”
  语气中的遗憾听的殷序想弄死他,可惜他们地位悬殊,竟发做不得。
  覃幼君似乎感觉到他的不快,伸手握住他的手道,“我们再瞧瞧二楼的首饰。”
  说完二人朝太子行礼而后当真旁若无人的在二楼闲逛起来。
  罗蔓烟瞧着太子喊了声,“太子殿下。”
  太子视线挪回罗蔓烟身上,有些心不在焉,“蔓烟妹妹可有喜欢的?尽管挑便是。”
  罗蔓烟心中不是滋味便心不在焉的挑了起来,偶尔回头却能瞧见太子视线跟随在覃幼君身上,那眼神中的痴迷让罗蔓烟心烦意乱。
  今日运气实在不好。
  这覃幼君又是什么魅力都成亲了还引得太子如此,罗蔓烟心中苦不堪言。
  那边覃幼君拉着殷序的手道,“莫回头去看,只管好好看收拾。”
  殷序闷闷的嗯了一声,就方才他不是没瞧出来太子的失态,可以前太子与他娘子订过亲又是事实,如今他与幼君成了亲,那太子竟还如此作态,让他心里极为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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