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千娇百媚——风过水无痕
时间:2021-03-26 10:07:39

  若傅谨语用过了午膳,靖王太妃是长辈,她帮忙布膳也算不得什么,只当提前孝敬未来婆婆了。
  偏她午膳没用,瞅一眼这满桌的美味佳肴,她口水都要止不住流出来了。
  打着速战速决的主意,她才刚拿起公筷,要给靖王太妃布膳,就被靖王太妃拉住胳膊,推送到旁边的座位上。
  靖王太妃嗔道:“阿凌与你玩笑的,你是本宫的救命恩人,靖王府的贵客,哪有让贵客布膳的道理?”
  傅谨语作惶恐状,挣扎着欲站起身来,推辞道:“臣女身份低微,哪里配与太妃娘娘、王爷同桌用膳?还是莫折煞臣女了。”
  崔九凌哼了一声:“明明都馋的直咽口水了,还在这里装模作样,虚伪!”
  傅谨语:“……”
  怎么说话的?
  她不要面子的么?
  顿时有些纠结,她是该厚着脸皮蹭顿美味佳肴,还是该有骨气的“恼羞成怒”哭着跑走?
  片刻后,她有了决断。
  于是猛的站起身来,从衣襟上拽下丝帕,捂脸“嘤嘤嘤”起来:“既然王爷如此厌恶臣女,又为何将臣女唤来替太妃娘娘布膳?王爷如此口是心非,得亏臣女不是个爱瞎想的,不然还以为王爷对臣女欲拒还迎呢。”
  靖王太妃“噗嗤”一声,将嘴里的茶水给喷了出来。
  梁嬷嬷吃了一惊,连忙上前替靖王太妃拍背。
  崔九凌眯起狭长的凤眼,冷冷的斜着傅谨语,哼道:“若非还指望你教太医院的医女心肺复苏的法子,本王早叫人将你叉起来扔进镜湖喂王八了。”
  他盘算着,王府下人终究只是寻常人,比不过自小在太医院学习诊脉跟抓药的医女,故而抽空去了趟太医院,与太医院掌院邢院判密谈了一番。
  最终达成共识,太医院派十个医女到靖王府跟傅谨语学心肺复苏的法子,学成之后,留下两个医女服侍靖王太妃。
  他特意回府用午膳,就是想趁机说这事儿的。
  教太医院的医女心肺复苏的法子?傅谨语的桃花眼也眯了起来,立时不“嘤嘤嘤”了,往太师椅里一坐,哼唧道:“王爷求人的态度,就是让臣女充当仆人替太妃娘娘布膳?”
  不等崔九凌回应,靖王太妃就插话道:“有资格替本宫布膳的,除了本宫的心腹仆人,还可能是本宫的儿媳妇。”
  崔九凌立时皱眉,低斥道:“母妃!”
  傅谨语顿时乐了:“王爷如此行径,即便臣女不是个爱瞎想的,只怕也难免会瞎想。”
  崔九凌淡淡道:“随你如何瞎想。”
  傅谨语惊讶的瞪圆了眼睛。
  然后又听到他话锋一转,冷哼道:“反正想了也是白想。”
  傅谨语:“……”
  靖王太妃打圆场道:“好啦,菜要凉了,有甚话,用完午膳再说。”
  古人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三人默不吭声的用了顿午膳。
  饭毕,各吃了一碗茶水后,崔九凌站起身来,对傅谨语说道:“你跟本王到书房去。”
  傅谨语夸张的后退一步,惊恐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若传扬出去,臣女名声坏了不打紧,王爷的名声坏了可如何是好?”
  崔九凌给气笑了:“本王便是再落魄,个把属下还是有的,你想跟本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简直是做梦!”
  “王爷倒打一耙的本事,比种田半辈子的农夫都熟练。”傅谨语立时反击。
  不过知道他与自个有正事要说,到底辞别靖王太妃,跟着他去了书房。
  *
  自正院出来后,崔沉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悄无声息的跟在了他们后头。
  另还有一中年、一青年随从模样的人,也跟了上来。
  不过这两随从并未跟进书房,而是一左一右守在书房的门口。
  一踏进书房,就见正对大门的墙上赫然挂着一刀、一剑以及一柄红/缨木仓。
  她“啧”了一声:“这是书房还是兵器库?”
  崔九凌站住脚步,回身看她:“傅二姑娘有意见?”
  不等傅谨语回话,他又自顾道:“有意见就憋着,横竖说出来本王也不会听。”
  崔沉在后头闷笑。
  傅谨语两手环抱住胳膊,冷笑道:“王爷别仗着臣女脾气好就为所欲为,仔细臣女恼了,掉头走人,到时王爷想要哄的臣女‘回心转意’,只怕得大出血才成。”
  兴许是她的威胁奏效了,崔九凌没再毒舌,自个在书案后坐下,指了指书案前的官帽椅,说道:“坐。”
  傅谨语不想罚站,立时过去坐下了。
  然后崔九凌就把跟太医院掌院邢院判达成的共识告知了她。
  抢在她开口前,又冷哼一声:“不白让你干活,待医女们出徒后,本王给你一匣南洋珍珠作为报酬。”
  怕她以为自个发空饷,他又从袖子里掏出个荷包,往她跟前的书案上一丢,说道:“这四颗金珍珠,是定金。”
  话都被他抢光了,她还能说甚?
  而且,金珍珠?
  傅谨语连忙将荷包抓起来,扯开系绳,往手里一倒,立时四颗金光璀璨,圆润异常,个个都有拇指肚那么大的珍珠落进手心。
  珍珠在现代算不得多值钱,毕竟可以人工养殖,但在古代可是价值不菲。
  而在珍珠里头,尤以金珠最为珍贵,且大都作为贡品,上供给皇室。
  即便民间能弄到,个头跟品质跟这四颗也没得比。
  她立时喜笑颜开。
  别说尾款还有一匣南洋珍珠,光冲着这四颗金珍珠,她都得将这事儿办的妥妥当当的。
  她将金珍珠装回荷包里,往自个百迭裙上一系,笑嘻嘻道:“王爷只管放心,别说是十个医女,就是二十个,臣女也包教包会。”
  “嗯。”崔九凌应了一声,眼神落到她系在腰间的荷包。
  她腰间原本系着一只荷包,如今又系上一只,两只荷包随着她身/子的晃动,不时的你撞我一下,我撞你一下,竟生出些缠缠/绵绵的意味。
  他额头青筋直跳,伸手道:“把荷包还回来。”
  傅谨语立时抬手捂住了荷包,嚷嚷道:“喂,这送出来的东西,岂有再讨回去的道理?堂堂王爷,出尔反尔,也忒小气了些。”
  崔九凌嘴角抽了抽,没好气道:“金珍珠你留下,荷包还给本王。”
  傅谨语:“……”
  原来不是要讨回金珍珠,而是讨回荷包呀。
  她忙伸手去解悬挂在自个腰间的那个青缎绣墨竹的腰圆荷包。
  崔九凌的目光盯住她的手。
  然后就见她解到一半,又给系了回去。
  “王爷送给臣女的荷包,臣女会好生爱惜的。”
  傅谨语丢下这么句话,站起身来,拎着裙角就朝外跑去。
  待崔九凌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跑出了书房,绿裳红裙的身影在书房外头的甬道上跑动片刻后,消失在甬道尽头。
  他顿时脸黑如锅底。
  站在他身后的崔沉憋笑憋的脸都青了,拿指甲狠掐住自个手心,这才没笑出声来。
  心想,傅二姑娘可真他/娘的是个鬼才,如此胆大包天的事儿都敢干,收服自家王爷指日可待!
 
 
第20章 20   必要把这事儿给搅合了不可。……
  等崔九凌赶到正院时,傅谨语早已逃之夭夭。
  索要荷包的事儿只能暂且搁置,等医女进府,她来教导心肺复苏时再说。
  然而他还是低估了傅谨语的狡诈。
  再来靖王府时,她不但没系自个那只荷包,连她自个的荷包都没系。
  在他出言索要时,她拍着空空如也的柳腰,笑嘻嘻道:“对不住呀王爷,臣女忘了这回事儿了,下回定给您捎来。”
  下回又是同样的说辞。
  接连被忽悠三次后,崔九凌怒了:“明儿你若再不将本王的荷包带来,本王便叫暗卫去贵府取。到时若瞧见了不该瞧见的,触碰了不该触碰的,可怪不得本王,是你咎由自取。”
  这番威胁的话,显然奏效了。
  傅谨语咬/唇纠结片刻,从袖子里掏出个荷包来,往他身上一丢:“为了只破荷包,如此大动干戈,至于么?还给你!”
  连敬辞都不用了,显然动了怒气。
  而且扔完看也不看他一眼,提起裙子调头就跑。
  崔九凌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通往正院的甬道上,这才收回目光,将荷包塞进袖子里。
  夜里沐浴时,服侍他的太监许青竹捡起从外袍里掉落出来的荷包,随意的打量了一眼,立时诧异的“咦”了一声:“这荷包的针线,似乎不是梁嬷嬷的。”
  崔九凌贴身的衣衫,还有荷包、香囊以及扇袋等小物什,都是出自梁嬷嬷之手。
  “嗯?”崔九凌皱眉,伸手从许青竹手里扯过荷包,拿到眼前打量了一番,顿时脸色一黑,咬牙切齿道:“傅谨语!”
  都是青缎绣墨竹没错,但他那只荷包右下角空空如也,这只荷包右下角却多了一尾红色的小鱼。
  “鱼”音同“语”。
  崔九凌头疼的扶额。
  这女人……
  简直比狐狸还狡猾!
  早起自个索要荷包时,她一副肉疼而又无奈的模样,提裙跑走时的背影都透着哀伤,将一个失意女子的神态表现的淋漓尽致。
  亏他当时还信了,甚至还略有些良心不安。
  毕竟她是自个母妃的救命恩人,如今又劳心劳力的替自个教导医女,于情于理都不该对她如此冷酷无情。
  谁知都是在做戏!
  甚肉疼而又无奈,甚背影透着哀伤,统统都是假的!
  这会子,她只怕正偷偷躲在被窝里偷笑呢。
  许青竹是靖王的贴身内侍,傅二姑娘惦记自家王爷的事儿他当然晓得。
  见状,他提议道:“要不,奴才把这荷包拿剪子绞碎了,扔火盆里烧掉?”
  “浑说。”崔九凌瞪了许青竹一眼,将荷包扔到他身上,吩咐道:“用匣子装起来,找个妥当的地儿放着,不许给人瞧见,也不许弄丢了。”
  派暗卫去取回荷包,不过是拿来威胁她的说辞,断不可如此蛮干。
  若想挽回这城,只能假装未发现端倪。
  并且把傅谨语手上的那只荷包打成赝品。
  她敢系着那荷包招摇过市,他就敢给她扣个“爱慕自个爱慕到连荷包都要仿制”的地步,到时看丢脸的是谁!
  不过他再次低估了傅谨语的老谋深算。
  好容易才弄到手的荷包,傅谨语怎可能轻易戴出来?
  反倒是崔九凌,因为摸不清她的路数,琢磨来琢磨去,心里猫抓一样的痒。
  *
  一个月后,医女们出徒。
  傅谨语也顺利的拿到了尾款——一匣南洋珍珠。
  此时时间已进/入五月,天气炎热起来不说,距离端午节也只有三四天的工夫了。
  古人,尤其是达官贵人家,对于端午节极为重视,互送节礼不说,还会上门坐客吃酒。
  傅家父子不擅官场经营,相熟的人家不多,但姻亲还是有几家的。
  比如傅二老爷的岳家,傅谨行、傅谨言兄妹的外祖家——柳家,就早早的打发了家中小辈来送节礼。
  这个被打发来送节礼的小辈,不是旁人,正是原著中的深情男二,傅谨言的表兄,被读者们戏称为“小凤梨”的柳凤璃。
  柳凤璃风度翩翩,温润如玉,未来会考取状元,当上内阁首辅,对傅谨言这个女主痴情不悔。
  虽然拗不过家人,被迫娶了左燕清为妻,但究其一生都未碰过她。
  唯一的儿子柳南祁还是从旁支领养的。
  晚年缠/绵病榻时,他交待柳南祁,务必不能让他与早逝的发妻左燕清合葬。
  然而柳南祁自小由养母带大,心疼养母一生凄苦,年仅三十五岁便香消玉殒,嘴上应的干脆,转头养父一断气,便大张旗鼓的操办起合葬事宜来。
  无数读者辱骂柳南祁不孝,心疼柳凤璃,为他落泪,为他可惜,还有油菜花的读者自带干粮为他写同人。
  这其中就有傅谨语。
  当时看到柳凤璃手握傅谨言送给他的,早已褪色破旧的蟾宫折桂荷包,眼神充满怀念跟喜悦,嘴角含笑而逝的情节时,她哭的枕头都湿了。
  这会子身处书中,却恨不得一巴掌抽死当初的自个。
  哭个屁!
  柳凤璃这个渣男,对傅谨言倒是忠贞不二了,却祸害了表姐左燕清一辈子,临死连跟她合葬都不肯,简直是可恶至极!
  柳南祁干的漂亮,反手坑了渣爹一把,让他死了也不得安生。
  不愧是作者钦定的下本书的反派BOSS,是个狠人。
  “见过语表妹。”
  柳凤璃见表妹傅谨语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自个,对自个的问好半点反应都没,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于是拔高声音,又重复了一句。
  傅谨语回神,忙福身行礼,笑道:“五表哥好。”
  柳凤璃在柳家大排行里排第五。
  柳凤璃笑的很是和煦,一脸关切的询问道:“我一直在外游学,前几日才刚回京,听闻先前语表妹在安宁长公主府不甚落水受了凉,又被飞石砸破头,如今身/子可大安了?”
  这都多久前的事儿了。
  傅谨语笑道:“多谢五表哥关心,些许小病小灾罢了,不妨事,早就养好了。”
  “如此我就放心了。”柳凤璃欣慰,一副关心表妹身/子康健与否的好表哥模样。
  倘若傅谨语猜测没错的话,他想必早已从傅谨言奶兄青桥那里听说了当初她落水的真相了。
  毕竟青桥的母亲,也就是傅谨言的奶娘,可是柳家出来的。
  他面上笑嘻嘻,实则背地里估计正盘算着怎么对付自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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