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万情深——岁欲
时间:2021-03-26 10:15:54

  沉默许久。
  闻靳深的眸色沉进炽夏阳光里。
  林初娆:“何况我上网查过,她爸爸在十年前因为连环杀人被枪决......她妈和瘾君子打交道,还有两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哥哥,你真的执意和她在一起的话,让闻家脸面往哪儿搁?”
  闻靳深脸上终于有情绪起伏,眉不耐地皱起,急于结束话题:“她要是愿意和我在一起,这些都不是阻碍。”
  林初娆顿时觉得眼前的闻靳深很陌生。
  她从小就认识他,看着他一路势如破竹般地优秀成长,始终在云端,始终高冷得不近人情,哪会想到有朝一日会缠着一个女人不放。
  “你变了,靳深。”林初娆轻轻开口,“以前的你绝对绝对不会这样,连异性都鲜少接触,更别提去纠缠谁。”
  闻靳深笑了声,很不屑的那种:“人都会变。”
  他也不例外。
  终有一天的改变,是为了某一个重要的人。
  ......
  黑色宾利停在时盏所住酒店的门口。
  时盏一只脚刚迈下车,就被闻时礼从后面搂住半边腰,她转过脸去拍掉他的手:“做什么?”
  闻时礼视线扫在脚边的西装外套上,示意她:“不是让你拿去丢了?”
  时盏忘了有这么一茬,重新将脚收回车上,俯身弯腰去捡起他脚边的外套,在起身的时候,时盏感觉到耳垂凉了那么一下。
  时盏:?
  她僵在那里。
  僵了好几秒。
  时盏直起身,用手摸摸自己的耳垂:“闻时礼你刚刚......?”
  闻时礼笑得吊儿郎当的,那模样真的让人想和他同归于尽,他故作无辜地耸耸肩:“不就亲了一下耳朵,能干嘛?”
  “......”时盏扬手去扇他脸,“傻逼吧!”
  闻时礼眼疾手快,一把握住她将要落在脸上的那手,又轻佻地啄了一下她的白嫩嫩指腹:“你是真的舍得,我的脸今天都这样了,还动手?”
  时盏用力挣着:“那是你活该,你放开——!”
  闻时礼扣得她很紧,时盏气得不行,另一只手直接丢掉外套去掰他的手指,一根都掰不动,索性直接一口就狠狠咬在他的手腕内侧。
  “嘶——”
  闻时礼倒吸一口冷气,“我叫你小狗好不好阿?牙口这么好呢?”
  时盏咬得腮帮发酸,牙齿传来紧绷感。
  然后就尝到了血腥味,很浓很浓,直冲喉咙。
  也不知咬了多久,闻时礼用另一只手轻轻刮蹭她的鼻梁,笑说:“好了小东西,你牙齿不酸么,歇会儿再咬好不好?”
  “......”时盏觉得他是个不要脸的无赖,当下松嘴骂道,“闻时礼,我看你真得病得不行,还是个不要脸的臭流氓,说真的你能不能不要对我动手动脚?”
  闻时礼同一只手,被她咬了两次,位置不同,上次是食指,这次是手腕。但是程度都不轻,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他用抽纸擦着她的腕上血迹,依旧很欠打的笑着说:“男人光动嘴怎么行阿,难不成要用嘴送你上高潮?......哦,也不是不行。”
  一开始,时盏压根没听懂什么意思,再三消化后,她明白了,顿时脸色涨红:“你脑子一天到晚都装的黄色废料?”
  “食色性也嘛。”闻靳深看她的眼神写满欲望,“再说——我也没给女人口过,不过对方是你的话,我也不介意为你破个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好!恶!心!啊!
  绝了。
  今年恶心之最,没有之一。
  时盏强压住和他大干一场的想法,转身逃似的想下车,却再次被按住原地。这一次,他按着的是她手背。
  她深深吸一口气,回头喊他:“闻时礼。”
  闻时礼:“嗯?”
  时盏:“你到底还要干嘛?”
  “我想认真问你一个问题。”闻时礼难得严肃起来,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的双眼,“我正儿八经地追你,从眼下开始,不乱来也不耍流氓,你给我个机会,行不?”
  “不行——”时盏拖着长长的尾音,语气里全是不耐烦和无奈,“闻时礼,你这人就很恶劣。”
  恶劣?
  他低低笑起来。
  闻时礼倾身靠近,在她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将她抱进怀里,大手掌在她的后脑勺上,将她的脸按在自己的胸膛。
  然后对她说了一句话。
  ——“如果你认识从前的我,那么你就会原谅现在的我。”
  时盏怔在那里。
  这不是张爱玲说的吗?
  一时竟让她忘记反抗,倒觉得好笑地问:“你还看张爱玲?”
  “看,”他没有过火,松开怀里的她,轻轻捏了捏她白软的脸,“这句话仿佛为我量身定做。小东西,幸好......幸好你遇见的是现在的我。”
  时盏没去深究他话中意,捡起外套下了车。
  闻时礼下车,跟在她后面。
  两人一前一后进到酒店里,时盏终于忍不住,在等电梯时:“你到底要跟我到什么时候阿?”
  闻时礼就在旁边,伸手先她一步摁电梯:“不好意思,我的房间在你对面。”
  “......”
  真是阴魂不散。
  时盏到前台取房卡后垮着脸进到电梯,闻时礼就把被她咬伤的那只手伸到她眼皮子底下,卖惨道:“你看看,你好好看看。”
  “活该。”她冷嗤,不屑撇开眼。
  电梯门打开,时盏没犹豫地抬脚出去,用卡刷开房间,一进去就反手直接关上门,生怕那个闻时礼又黏上来。
  时盏找到手机,还有百分之十的电。
  找到充电器,时盏给手机充上电,点开微信有好长一串未读消息,从上到下满满的,有剧组演员的,温橘的,导演魏洲的,大多数都在问她人在哪里,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时盏优先给柳家墨发微信:【我回影视城了,你直接过来。】
  柳家墨回得很快:【OK,这就来。】
  又给温橘发微信:【在拍摄没?来我房间一趟。】
  温橘:【今天一整天都没拍!说到这个!就来气!姐姐你等我,我马上过来,等我来给你说,真是气死个人了!】
  刚准备回个好,闻靳深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时盏犹豫了一会儿。
  接还是不接?
  无非就是让她回医院做阑尾炎手术。
  算了,还是不接了。
  闻靳深像是要打到她接为止似的,一个接一个的电话打进来,时盏被整得有点烦了,反手直接一个拉黑。
  另一边。
  闻靳深听着不停重复的机械女音,心里一凉。
  没忍住。
  给时盏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拉黑我就这么干脆的?”
  隔了一会儿。
  他发现——
  短信也被拉黑了。
 
 
第59章 九万58   我和闻靳深,般配吗?
  Chapter58
  时盏洗了个澡, 顶着半湿的头发出浴室时,温橘已经乖乖在沙发里坐着等她了。一见她,就站起来:“姐姐, 你昨晚去哪儿阿。”
  时盏用搭在肩上的毛巾擦头发, 有一下没一下的:“医院。”
  “医院!”温橘瞪着眼睛,几步靠近到跟前上下打量她, “姐姐你怎么拉,是哪里不舒服, 要紧吗?”
  时盏摇摇头:“没事儿, 你刚刚在微信里说的那个事——”
  “就是那个臭流氓呀, 陶伯!”一说到这个名字, 温橘连语气都变了,“今天拍外景那场子是我们剧组早就定下的, 结果陶伯那个傻逼臭不要脸的,带着他的剧组直接霸占着场子不让我们用,说他们要先用!姐姐你听听, 他说的是人话吗!”
  “......”
  如果不是温橘说起,时盏都快忘了有这么一号人物。
  时盏沉思一会儿, 说:“他估计知道我是副导, 所以故意使绊子。”
  “对!!!”温橘非常认可地点头, “那个傻逼就是知道, 还大言不惭地说让你亲自到现场和他商量, 一听他就没安好心。”
  时盏将毛巾从肩上扯下来, 唇角微微翘起。
  这陶伯有点意思。
  上次没长记性。
  估计是。
  见她不说话, 温橘满面愁容地叹气:“怎么办阿姐姐,魏导也不敢和那个陶伯对着干,说什么陶伯是圈内有名的制片人......我服了。”
  “能怎么办?”时盏觉得好笑, “你出去等我,我换个衣服去外景场地看看。”
  时盏换好衣服,披着带着濡湿的长发,跟温橘一同出了酒店。拍外景的地方离酒店不远,步行十多分钟就能到。
  穿过三条长街,就到了。
  拍摄地点在高楼的天台。
  去的路上,时盏问温橘:“陶伯那边拍的什么片,要抢天台那块场子?也是悬疑题材?”
  “不是,好像是部警匪片。”温橘撑着太阳伞举到她的头顶,“姐姐,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情,只是没胆子问你。”
  时盏笑道:“你直接问阿。”
  温橘觉得时盏比以前温和太多,周身锐利也削减不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她个人的错觉。就算是错觉,也给了温橘问话的勇气。
  她问:“姐姐,你真的和那个闻靳深分手了吗?”
  今天好像所有人都很关心。
  她和闻靳深。
  “嗯。”时盏淡淡应一声,“分了。”
  温橘又问:“你们谁提的阿?”
  隔了几秒,时盏拨拨头发说:“他提的。我们性格不合适。”
  “我就知道,哎,看闻靳深那个样子就知道难伺候。”温橘语气里多少有点惋惜,“不过还是挺可惜的,我还是你俩的CP粉呢,当初我磕过,真的真的用心磕过!”
  时盏脚步一停,温橘也跟着停下。
  两人停在一颗茂盛的橡皮树下,周身置进斑驳的阴凉里。
  时盏一脸平静地看着温橘,唇角带着几丝笑意:“在你看来的话,我和闻靳深那样的人,般配吗?”
  对于这一点,她还真想听听旁人的看法。
  “阿?”对于时盏突然的发问,温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就不般配,你们两个站在一起就像是电影画报一样!好好磕阿呜呜呜!”
  “......”时盏笑笑,“我不是说这个。”
  温橘眨眨眼:“那是指什么呀?”
  时盏:“家世那方面吧,如果我继续和他在一起的话,你觉得真能走到最后吗?”
  这问题仿佛难倒了温橘。
  温橘想了好久,才慢吞吞地说:“我觉得可以......吧?我看哪本书上说过,如果一个男人真的爱一个女人的话,想方设法排除万难也要在一起。”
  时盏笑笑,没再接话。
  果然是小女孩思想。
  万难具体有多难。
  谁又知道。
  天台的风很大,阳光强劲,照得人睁不开眼。周围摆着机器,威亚,滑轨等等拍摄器材,还有不少的群演缩在背阴处聊天等待。
  陶伯坐在机器前,手里卷着一筒剧本。
  时盏环臂上前,停在陶伯旁边,目光却落在前方准备就绪的演员身上,淡笑着问:“这一场拍完的话,可以腾地儿?”
  陶伯这才注意到旁边多出一个人。
  陶伯阿一声,意味深长地转过脸上下打量着她,目光下流又鄙薄:“我说是谁呢,原来是时导,失敬失敬阿。”
  措辞虽是“失敬”,口吻里全然是看不起。
  时盏自动忽略,说:“问你话呢。”
  “这个待会再说,我倒是想知道——”陶伯站起来,手里的剧本有一下没一下地拍在腿上,“时导最近又攀上哪颗高枝阿,直接让你一跃成为副导?”
  阳光下,时盏美出十成的攻击性,她微微眯眸:“至少不是你这一颗?”
  陶伯:“......?”
  又听时盏用极漫不经心口吻懒懒道:“也是,毕竟你没有让女人高攀的资本,如果真的有的话,也不至于整天下流地想着怎么揩油。”
  周围几十个人,全部听到了。
  陶伯和她的恩怨流传着各种版本。但眼下,她说得如此直白不避讳,陶伯脸上总归是挂不住的,只见陶伯冷笑着呵呵两声:“你还真当自己是块宝阿?不过是双被闻公子玩烂了的破鞋。”
  时盏眼皮一跳,眸色瞬沉。
  “全港城谁不知道阿?”陶伯声音放大,像是要所有人都听见,“当初的你死皮赖脸地对闻公子穷追猛打,无所不用其极地粘上去,现在不过大半年的时间就失手了?说实际点,没有闻公子你算个什么东西阿,装你妈呢?”
  温橘气得当下跳脚:“你怎么说话呢你,制片人了不起阿!”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
  温橘被打偏脑袋,傻在那里,半天反应过来是自己挨了大力的一巴掌。她用手理开脸上的发,捂着红肿起来的半边脸,没想过哭,但是眼泪就是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姐姐.......”温橘委屈地喊了一声,“他打我。”
  陶伯嘴巴很不干净,用手指着温橘:“哪里来的瘟丧对我大吼大叫阿?就你阿?也配!”
  听这话,温橘哭得更凶了,哭得整个人都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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