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乙女游戏里拯救反派的路人女配——楠阿珠
时间:2021-03-27 09:06:52

  可当他抓着小女孩的手,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家时,家里的下人围在厨房,哭成一片。
  大夫人坐在地上,抱着他娘冷冰冰的尸体,竟然也落了几滴泪。
  那是穆北焉第一次经历别离,从此,再也不会有人把他抱在怀里,拍拍他头顶,温柔地感慨“阿焉又长高了。”
  他再也吃不到生辰时的长寿面,也不能履行长大后一定带娘亲回扬州看看的承诺了。
  他还是晚了,他最爱的娘亲,永远离开了。
  记得当时穆北焉一个人跑到后院,站在池塘边,捂脸痛哭。
  他不想被别人看到他哭泣的样子。
  可他没有在意,跟他一起来到穆府的小女孩,一直默默跟在他身后。
  在万籁俱寂,四周只剩下他悲痛的哭声时,身后突然传来的清甜嗓音,让他吓了一跳。
  “我从小就没见过我娘亲,她在生我时难产去世了。”
  “我爹说,她变成天上的星星,就是我一抬头就能看到的那一颗,因为她在天上也一直看着我。”
  “哥哥,别哭了,你抬头看看。”
  “第一眼看到的那颗星星,就是你的娘亲,每到晚上,你都可以看见她。”
  穆北焉懵了,站在原地傻傻望着她。
  她笑,眸中映了那晚的月色,掺杂了安抚人心的力量。
  她踮脚,努力而小心地,抱了他一下。
  “就像我也不知道我的出生会让我娘亲丧命一样,哥哥已经很努力了,你的娘亲不会怪你,她会一直在天上守护你。”
  “.…..”
  穆北焉怔了一瞬,后知后觉地点头。
  她笑容很治愈,他被她牵动着,脸上总算有了点生气。
  那一晚对他的打击太大,他忘了问她的名字,只记得她抱他时萦绕在他鼻尖的药香。
  后来,他有去回春巷找她,因为她家药铺已经搬走了,每次都是无疾而终。
  长大后他进入军校,军校毕业带兵打仗,战功赫赫。家里每次要给他说媒,他总是异常抗拒。
  因为他知道,他心里一直在等一个人。
  ***
  回到当下,喻寒不知道大晚上穆北焉怎样拿到医用的麻醉剂,消炎静滴剂,注射器等一系列医疗用品。她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这军官不是白当的。
  现在这种环境基本上没有宠物的专用药品,她只能通过从前机能学实验学过的知识,按照犬的□□量和渗透压,把人用药品进行简单的稀释处理。
  白露已经虚脱,完全没有力气继续生产,她只能进行剖腹产。
  她动刀之前,穆北焉眸色深深地盯着她。
  “喻寒,你别逞强,虽然白露是狗,但也是一条生命。”
  喻寒扯开他的手,不耐地回:“知道你还在这啰嗦?不知道剖腹产手术也要分秒必争吗?”
  说完,她直接开腹操作。
  喻寒在现实世界,去妇产科轮转的时候,产科主任很喜欢她,经常带她上手术台历练,她也在主任的指导下,成功完成过好几例剖腹产手术。
  从她在学校读书起,老师同学都说她这双手天生是外科医生的手。
  在仅仅因为感兴趣看过几本兽医专著的情况下,她给白露进行的剖腹产手术,十分顺利。
  三公两母,五只小狗被取出,每个都发出健康的啼哭。
  穆北焉和叶卿卿在一边看她有条不紊地进行操作,一时目不转睛。
  最后的缝合完成,又给白露输上液,喻寒因为低头整个脖子特别僵硬酸涩。她转头看了眼傻站在那边的两人,小表情自带几分骄傲。
  “母狗和小狗都平安,你们叫人负责今晚给小狗导尿喂奶,我怕白露一时半会恢复不过来。”
  叶卿卿点头,看向喻寒的眼里多了分崇拜。
  “谢谢你,喻寒。”
  “这是你在南丁格尔医学院学会的本领吗?你真的可以当很厉害的医生了。”
  喻寒扯扯嘴角,南丁格尔医学院,这么拗口的名字,还真的存在于她某个记忆角落。
  当年原身为了学习西医跟喻长生的关系闹得很僵,因为她爹自然希望她继承中医的衣钵,但原身死活不肯,最后还是如愿入学南丁格尔医学院。
  所以说,原身在职业选择上,倒出乎意料地与她不谋而合。
  喻寒敷衍地点头,她做完手术实在累,打着哈欠往房间走去。
  她总算理解,在医院高负荷运转的外科专家们为何会用一大半的时间健身,因为当医生真的是个体力活。
  穆北焉回到房间,看到床上躺着的人影,抿唇。
  今晚,当他看到白露大着肚子躺在地上无力□□时,当年那种面对生命的无力和恐惧,再次在他心头张牙舞爪。
  最后,是他心中最不可能会伸出援手的人,干净利落地救活了白露和它的孩子。
  她拿起手术刀时坚毅笃定的眼神,在他心里留下很深的印象。
  看来他对她了解甚少,今天才发觉,如果她没有设计嫁给他,她可以在这个西医匮乏的战乱年代,成为一名很厉害的医生。
  他嘴角勾起笑,带着自嘲。
  他和喻寒,也不知道是谁耽误了谁。
  但不管怎么说,今天的是,他得感谢她。
  当穆北焉准备撩开帘子,郑重对她道一句谢时,他看到床上的人微张着嘴,发出匀称安逸的鼾声,早已沉沉入睡。
  穆北焉:“.…..”
  ***
  第二天,喻寒睁开眼,身侧的人已经没了身影。
  结合她听到的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他应该早早去了军区。
  果然,这乱世,军官也不好当。
  她身边的丫鬟急匆匆进来,递给她一封信。
  “三少奶奶,刚刚收到的,送信人说希望尽快得到你的回复。”
  喻寒拆开信,竟然是南丁格尔医学院的教授Dct.安森写的。他在心里衷心邀请喻寒继续回南丁格尔深造,他愿意亲自带她。
  虽然她不知道这个安森是谁,但原身下意识高度分泌的多巴胺告诉喻寒,安森一定不是一般人物。
  就在她正苦恼该怎样回复时,她的房门突然被推开了。
  大夫人带着一帮下人,突然占据了她的房间。
  大夫人没好气儿地冷笑:“我不指望你像卿卿一样早早来跟我请安,但你也不能日照三竿了还睡在床上,你这有点三少奶奶的样子吗?”
  喻寒毫不怯弱地回:“大嫂,你跟娘说说,我昨晚几点才睡。”
  叶卿卿却低下头,一声不吭。
  喻寒:“.…..”
  也是,女主要是靠谱,这游戏就不会崩了。
  但她毕竟也是嫁进这个封建大家庭的人,多少也要遵从人家的规矩。
  “行,今天是我不好,以后我会早起。”
  “如果娘只是因为这个怪罪我,没必要带这么多人过来吧?”
  大夫人慢条斯理整理自己鬓角的发,笑了。
  “喻寒,你嫁给穆北焉已经一月有余,再加上那晚的事,可你肚子迟迟没有动静,所以我特意给你端来送子的汤药,再给你三个月的时间,我要听到你跟北焉的喜事。”
  喻寒懵了,一脸震惊。
  她是母鸡吗?还三个月?她跟穆北焉连肢体接触都嫌多余,孩子去找西北风要吗?
  见喻寒不说话,大夫人直接吩咐一群老妈子给她灌药。
  喻寒后退一步,自然不肯,咬牙切齿地质问叶卿卿:“你也被逼着喝过这种药吗?”
  “你是我爹的徒弟,自然知道是药三分毒的道理。我没有病,为什么要喝这种药?!”
  叶卿卿却心虚地避开她的眼神,一言不发。
  喻寒说话的空隙,药已经被粗暴地灌进去。她捂住喉咙,拼命想吐,却吐不出来。
  “喻寒,这是我问大师求的方子,特别灵,以后你自己主动每天找张妈喝药。”
  见她喝完,大夫人得意一笑,带着一群人,扬长而去。
  两个时辰后,喻寒突然开始腹痛,吐到胆汁翻滚,还没完没了。
  丫鬟一脸担忧。
  “这药反应这么大吗?三少奶奶以后每天都要喝,这可怎么是好。”
  喻寒一脸怒意和决绝,她扶着肚子站起。
  “能怎么样,这座黄金庙我不待了!”
 
 
第59章 Part 5 乱世佳人   军官少尉与战……
  在那个女人依附男人生存, 以夫为天的时代,喻寒应该是开启离家出走先河的勇士。
  不管丫鬟的眼神怎样震惊和不可思议, 她提起行囊,说走就走,离开了穆家。
  她自然不会傻傻地回她爹那,安森的那封信,给了她离家出走的勇气。
  虽然几十年前的医学水平自然不能跟“循证医学”和“转化医学”如火如荼进行的二十一世纪比较,但不发达的年代、战乱的背景,说不定她也能收获截然不同的知识。
  既然安森邀请她回到南丁格尔学院学习, 自然不会连学校里一个安身之所都不分给她。
  回到校园一周,喻寒的生活平静而充实。
  每次的实习课,老师和同学都会震惊于她娴熟的外科手术技能,安森更是笑言:“寒, 我觉得作为老师我已经不能传授你知识,或者需要虚心向你请教。”
  喻寒尴尬地笑笑,心想如果你们去全国有名的三甲医院轮转一年, 经历生死一瞬间的外科、妇产科和哭天抢地的儿科, 实践水平绝对也能上升一大截。
  原身之前因为跟穆北焉成亲,暂时耽误的学业,喻寒只用一周补上,并成功拿到毕业证,顺便破例参加安森组织的医师考试, 顺利拿到医师证。
  医师证授予仪式当晚,他们一袭白衣,喻寒把乌黑的发盘成发髻,嘴唇用当时最流行的莓果色胭脂染红,小巧的耳垂坠上细致的珍珠, 在夜色中莹莹发亮,如她眉目,顾盼生姿。
  站在她身边的男同学,红了耳根,小声问她。
  “喻寒,你会被分配到哪工作?市医院还是外国人建的医院?”
  她理理胸前挂着的医师证,笑。
  “这种时候,国难当头,我不敢只追求自己的安逸。”
  “我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男同学点头说好,颇为羞赧地继续问道:“那你结婚了吗?”
  他眼里的欣赏和爱意那么明显,喻寒不会看不出来。
  她正苦恼怎样回绝的时候,门口同宿舍的女生突然朝她招手。
  “喻寒,有人找你!”
  她只觉那人是救星,急匆匆跟男同学道别跑过去,却在看到来人时,脚步慢下来。
  那天天空飘着细雪,他靠在那辆在这个时代十分气派的黑色汽车上,军帽戴得有些歪斜,像是漫不经心为之,也像是他失魂落魄,根本没有在意。
  看到她出来,以及她身上像初雪一样纯白的白大褂,穆北焉熄了烟,眼神一滞。
  然后他走过来,风大,将他的大衣掀起一角。脚底是一片湿濡的南丁格尔学院的水泥地,他携风带雪,大步向前。到喻寒跟前,他皱眉,忽地将军绿色大衣一解,往喻寒身上一披。
  她白大褂里穿着一件单薄的素色旗袍,身段娇小,的确,看起来跟这冰天雪地格格不入。
  “闹够没,回去?”
  喻寒扯开他的手,把衣服脱下,狠狠甩他身上。
  “我闹吗?我走的原因你清楚吗?还是被穆家那群女人添油加醋的版本蒙蔽了在心里怨我怪我呢?”
  她下定决心要发脾气,自然不肯让穆北焉三言两语哄好。
  “喻寒,我没信,也没怪你。”
  “是大娘的错,以后我绝对不会让她们那样对你。”
  “明晚有一个晚宴,要带女伴出席,你是我名义上的妻,我只能找你。”
  喻寒冷笑。
  “我不去,我在这挺好的,不用跟被婆婆当作下蛋的机器,而自己的丈夫却把我视为空气,还每天在我眼皮底下跟别人卿卿我我。”
  “看到我身上的制服了吗?我现在是治病救人的医生,比空有虚壳的穆家三少奶奶,光荣伟大得多。”
  “说到这你不觉得可笑吗?我一个十七八岁就开始接受西方医学教育的人,竟然在身体没有任何疾病的情况下,被活生生灌下去一整碗成分不明的药。”
  “我受够了这种生活,我不就是先喜欢你吗?凭什么你们都不把我当人看。”
  她说着,眼角竟然湿润了。穆北焉站在原地,喉结滚了滚,瞬间不知所措。
  喻寒承认,她多少有借原身的情感,赢得穆北焉某些承诺的目的。
  显然,在她说出:“穆北焉,竟然你们都觉得我跟你成亲是个错误,我道歉,我们离婚吧。”这样的话后,他显而易见有一瞬慌张,永远冰封一丝不苟的脸上,竟然出现明显的裂缝。
  他吞吞嗓子,紧紧锁住她的手腕。
  “你要去哪?”
  喻寒抿唇,昂首挺胸与他对峙。
  “我要去战场当军医,准你们男人保家卫国,我们女人就得守在家里无所事事吗?”
  她多少是看到他身上的军装,故意刺激他这样说罢。但明显,他听了这话眉头皱得更深。
  下一秒,他使蛮力把她拉近两人之间只隔一拳距离。
  “不许。”
  “战场凶险,你说的轻松,要是没命了怎么办?”
  喻寒回怼:“我死了,你跟叶卿卿双宿双飞岂不更好?”
  穆北焉闭眼,细雪落在他长睫上,他无力地叹气。
  再睁眼时,他眼里多了狠绝和笃定,竟然弯腰,把她扛在肩上。
  她身上不像叶卿卿,没有扑鼻而来的药香,只是医用酒精和消毒药水混杂的气味,穆北焉竟然难得地觉得不难闻。
  就这样被他极为不文雅地扛肩上,喻寒自然不干,拳打脚踢开始撒泼。
  他都受了,牢牢把她放进车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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