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炮灰拥有了读心术后——类似瓜子
时间:2021-03-27 09:10:57

  “把握机会,抓住殿下的心……”萧知珩淡淡地说着,眼看两人面皮绷紧。
  他就缓缓地扯唇笑了,慢腾腾地说,“孤也很想看看,什么秘传册子?”
  “……”
  “……”
 
 
第25章 这是要去见家长吗?   没有经验,紧张。……
  萧知珩伸出手, “东西呢?”
  林总管默默地揣了揣袖口,大概是跟在太子殿下久了,脸皮也厚, 索性就装傻充愣了。他干巴巴地笑道:“殿下听岔了, 奴才刚刚是跟良媛说有本容易上手记账的秘册,放在奴才屋子里呢, 明日奴才给您取来?”
  萧知珩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见对方不配合, 他也不再多费口舌,然后就叫了人来,伍一海便铁面无私地搜林总管的身。
  林总管惊道:“诶诶,殿下你这……”
  于是,他藏在袖口里的册子被搜刮走了, 当下就十分无奈。
  萧知珩把这本像是宫里那些教坊老嬷嬷用的册子拿到手里, 淡淡地扫了一眼书皮,然后就交给伍一海拿去烧了。
  林总管摇头叹气, 但东西都被没收了, 也无法,只能背影沧桑地退下去了。
  叶葶在旁边安静如鸡,一直都没吱声。
  萧知珩一步步走近, 但他往前一步, 叶葶就后退一步。
  他看她紧张的样子就笑了,语调温和, 笑道:“退什么,刚刚不是还聊得好好的吗?”
  叶葶连忙摇头否认,道:“没有聊,林总管是在教我做事。”
  他笑着,“是吗?”
  叶葶生硬地点头。
  然后她就听到这人心里犹豫的声音。
  【真不老实。要不要给她个教训长长记性——林德那个老东西不会还说了什么?】
  【烦。真想缝上他的嘴】
  叶葶听到缝上嘴的时候头皮都麻了, 连声道:“是真的!林总管真的在教我算账学东西。殿下您看,为了这些账本,我已经好几天没睡过一个好觉了。”
  说着,她就推了推桌子上那堆记着密密麻麻物什细则的书和空白册子。
  萧知珩看过去,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他又将目光转到她的脸上,发现她的眼下果然多了一抹有些憔悴的乌青。
  他清浅地笑了,道:“林德夸你机灵学东西学得快。怎么看个账本都要熬夜?”
  叶葶很无奈,露出疲惫的笑容,道:“那林总管可真是抬举我了。”
  这种鬼话当不得真。
  萧知珩也没当真,当夜他就吩咐仆人把桌子上一半的东西都给撤走了。
  叶葶趁机问:“殿下,我可不可以不学?”
  “怎么?”
  “太难了。”
  萧知珩眼里含笑,不紧不慢地说道:“之前不是说孤挥霍无度,很是浪费?现在账本你能看懂了,说说看,太子府的用度如何?”
  叶葶没想到太子殿下会问,怔了下,她就很不走心地恭维道:“并无不妥。”
  萧知珩就笑着看她胡说八道。
  叶葶面不改色地扯淡:“太子府门楣何其高贵,府中的用度花销就是比东宫规制多一倍也是情理之中,没什么大不了的。并无不妥。”
  他笑着问:“这话也是林德教的?”
  叶葶下意识想点头,但想起刚刚太子殿下心里想缝了林总管的嘴,就立刻摇了头。
  “是我自己这么想的。”
  萧知珩微微蹙眉,像是在反应自己,道:“你们怎么都这样理所当然了?太子府过于奢靡铺张不合祖宗规矩,是一项罪过。”
  这叶葶真的没法信服,心里懒懒的。
  如果真是罪过还把日子过得那么奢侈放肆,那可真的太罪过了。
  “不信吗?”萧知珩笑着说,声音轻稳地诉说往事,“早些年,御史台的人为此上奏弹劾过孤好几回,言辞犀利,那些酸腐书生骂人难听,句句诛心。有一个年轻一点的把孤说成劳民伤财的灾星,求陛下改立储君——”
  叶葶脸上的神情微动。
  这些事情她都不知道。
  她问:“后来呢?”
  萧知珩:“后来他就死谏,得偿所愿被赐死了。”
  “……”
  这可真的是一点波折意外都没有的故事。
  萧知珩:“孤是太子,早早立下的国本,怎么可能说废就废?别人看不惯孤这个太子,都是徐徐图之,他倒好,上来就敢打陛下的脸。孤当时就想这人胆子挺大,是个难得的人才,想结识一番,刚到朝堂,就碰上他触柱撞死了,血淋淋的,头都碎了。”
  太子殿下讲故事的水平烂到令人惊悚,叶葶听到最后,简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萧知珩叹息,幽幽道:“但那人死了,这事还没完,一个言官死在御前,血淋淋的,孤年少不经事,当场吓出一场急病,最后连光明殿去不了,听政都免了。后来,孤总被那几人阴阳怪气地骂,说孤奢靡成风,纸醉金迷,德行有亏,不配为储君的最多。”
  叶葶有些不忍:“殿下……”
  萧知珩却是笑着,声音轻而柔,道:“但孤总被那几个人骂,心情不好。孤真的想让他们都闭嘴,你说该怎么办才好?”
  想让他们都闭嘴?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危险。叶葶不敢轻易乱说了。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只是问:“那、那殿下打算如何?”
  萧知珩笑道,“好好的谈心,你紧张什么?孤心情不好难道还能去杀人吗?”
  这很难说啊。
  叶葶没把心里话说出来,有点头大,只是摇头道:“不能。我就是不知道,殿下为什么跟我说这个?”
  好好的怎么聊上这么沉重的往事。
  萧知珩拢了拢身上的外袍,似乎是觉得有些冷,嘴角的笑都有些浮虚。他说:“孤是想告诉你太子府奢靡成风、铺张浪费是一件秘而不宣的罪。望你能持家,让那些人闭嘴,少骂孤两句。这样听懂了吗?”
  他的声音并不带任何强迫的意味,语气说得上是很温柔,容易让人心软。
  叶葶这才恍惚地想起来,他原来是在回答她一开始的问题,她问了他‘她可不可以不学?’
  他说了那么一大串,形容起来就是他用最温柔体贴的态度斩钉截铁地告诉她:不可以。
  叶葶莫得感情地回道:“哦,听懂了。”
  萧知珩看她,“这么不高兴?”
  叶葶:“没有。”
  她垂头丧气地回床睡觉了。
  暖阁内的烛火被熄灭,许久没动静的萧知珩慢慢地坐在床边,垂眼看里面的叶葶。
  萧知珩没看多久,冰凉的手就抵住了唇,低低地咳嗽起来,邪寒在体内此起彼伏,在深冬雪夜里,最是熬人心血。
  叶葶听到声音,立刻就起身了,“殿下?”
  不过她没有起身,就被萧知珩按住重新躺回去了,“无事。”
  他压住了咳意,心绪平复下来,随后也躺了下来。他静下来,气息似乎是有些微弱。
  叶葶碰到好几回这种情况了,心里没底,就伸手想去探探他的鼻息。
  结果她的手还没碰到人,就被他握住了。
  这手冷得像冰一样。
  萧知珩静了半晌,忽然开口继续说刚刚说的事,“等有一天孤不在了,你学会了这些,到时就把这座金银山搬走。够你吃几辈子了。孤生前就给你留好了一条后路,这样想的话,会不会高兴一点?”
  叶葶一愣,没有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个。
  太子殿下这……算不算是安慰她?
  就是这安慰有点可怕啊。开口就给人留遗产。
  但是这么一想,叶葶忽然就不丧了。
  她脑子忽然一阵清明,觉得自己也有了一股奇怪的使命感,小声问道:“殿下这是把家底交给我啊?”
  黑暗中面色苍白而颓丧的萧知珩被她这个说法弄得一怔,随后,他就低低地笑了。
  “嗯。要不要接?”
  “搞砸了怎么办。”
  “那孤死后,你只能喝西北风了。”
  “……”
  自这一夜过后,叶葶消极的态度就变了,林总管心下暗暗称奇。
  林总管笑眯眯地问:“良媛这是想通了?”
  叶葶点头:“林总管说得对,我应该好好把握机会,从前是我眼光短浅。”
  不管怎么样,西北风她是不可能去喝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林总管对此很欣慰,看叶葶那是越看越满意,心说太子殿下挑的人果然不差。
  这一旦转变了赶鸭子上架的态度,林老总管就不那么步步紧逼了。他按照太子殿下的吩咐,循序渐进。
  林总管一点点从苛刻严师,又变回了叶葶所熟悉的那个叨叨絮絮不停的老妈子。
  叶葶的压力自然就轻了。
  她跟林总管其实很聊得来。
  别的不说,就林老妈子把太子殿下的病当成最要紧的事,这跟叶葶的苟命目的不谋而同。有了信得过的革命战友,叶葶没那么束手束脚,做什么就方便多了。
  就比如给太子殿下送驱寒药这种事,她很放心地交给了林总管。
  因为她知道只要是必须要服用的药,林总管一定会盯着太子殿下用完,都不用自己监督,所以她最近都不怎么去书房了。
  萧知珩很快就发现了这个微妙的变化。
  不过他什么都没有说。
  那日萧知珩平静地喝完药,没让林德动手,自己拿着药罐亲自去了趟后厨房。
  天还在飘着细雪。
  萧知珩一眼就看见叶葶躲在火炉边上,便慢慢地走过去。
  叶葶听到后面有动静,就急急道:“林总管今天你怎么那么迟?烤的栗子都要糊了——”
  她一回头,就看到了披着一身寒霜而来的萧知珩,出现在白茫茫的雪地里,手里拿着托盘。
  像一幅画似的。
  他一步步走过来,不紧不慢地道:“病患太磨蹭了,所以晚了。”
  叶葶愕然:“殿下怎么来了?”
  “走走,”萧知珩随意找个地方,放下了手里的东西,道,“你在做什么?”
  叶葶呐呐地说道:“林总管说库房放着大栗不吃扔了可惜,就拿来东暖阁了。春芽说烤比较好吃,我就试着烤一点栗子。”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叶葶这个原本身份尴尬的花瓶美人不再尴尬,她甚至已经在太子府混得十分如鱼得水了。
  萧知珩的目光落在火炉的炭里,随后转到地上零星的几粒,静静地看着这些黑糊糊的东西。
  太子殿下没有开口,叶葶就已经意会了。她就捡了一颗剥了,递过去。太子殿下接过吃了,吃相斯文优雅,赏心悦目。
  “好吃吗?”
  “好吃。”
  结果话音刚落,她就听到太子殿下隐晦的心声——
  【苦。炭灰吗?】
  【尝不出来味道】
  叶葶就无奈地看着他口是心非。殿下味觉淡化,除了特别刺激的味道,不大分辨得出其他的味道。
  她就多此一举地问了一句:“殿下,它是不是很甜?”
  “嗯。”
  叶葶看着面上温雅清冷的太子殿下,她的嘴角就不受控制地扬了一点点起来。
  萧知珩瞥了她一眼:“笑什么?”
  叶葶:“没什么。”
  萧知珩正准备将冻得难受通红的叶葶提进屋,没多久,林德就神色慌张地来了。
  萧知珩皱眉:“怎么了?”
  林德回道:“殿下。苏府那边刚来人传话,说是请您去苏府一趟呢。”
  萧知珩默了下,“出什么事了?”
  林德有些迟疑,道:“这怕是……老侯爷病危,最后想见您一面。”
  叶葶看了眼太子殿下,苏府那边的老侯爷,那应该是太子殿下的外祖父吧?听说这位老侯爷当初扶持继后上位,是费了一点周折的,当年嫡子之争想必是伤到了年幼的太子。
  陈年的隔阂便落下了。
  本来还有些来往的,随着苏成渊这个嫡孙一废,苏家跟太子府更是没有了什么来往。
  萧知珩沉思片刻,随后像是嘲弄地笑了一声,开口道:“知道了。备车吧。”
  林德办事利落,动作是很快,没多久准备好了。
  萧知珩临走前,对叶葶说:“走吧。”
  叶葶:“走?”
  林总管便解释道:“苏府那边也提到了良媛,殿下见外亲要带家眷。良媛请吧。”
  叶葶有点紧张。
  这怎么有点像去见家长?
 
 
第26章 你我可真是般配   真的吗?我不信!
  去苏府的路程并不远, 但叶葶心里有事,脑子里想着太子和苏府各人的关系,就觉得这路有点漫长。
  而同样想着事情出神的, 还有萧知珩。
  说起来他都好些年没有去苏府了, 自从苏成渊那次摔断腿差点丢了性命,后来他发疯出家, 就再也没有去过了。
  一来众人皆知太子病势反复, 走动起来随时可能半道上一命呜呼,所以谁也不敢轻易请动他。
  二来苏家向来支持如今的苏皇后一脉,前些年的嫡子之争,双方立场就变得很尴尬。
  萧知珩垂目看自己手炉上的纹路,神色淡淡的, 也没说话, 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
  他很快就察觉到了叶葶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就问了, “看什么?”
  叶葶理直气壮, 道:“林总管特意交代,要我好生看着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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