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炮灰拥有了读心术后——类似瓜子
时间:2021-03-27 09:10:57

  林总管笑眯眯地说道:“自然殿下吩咐的。殿下担心良媛觉得闷,让老奴找一些新鲜玩意来,给您打发时间。”
  叶葶一脸的郁卒,幽幽道:“林总管,除了话本图册,就没有更新鲜的了吗?”
  她真的麻了。
  林总管很敬业,道:“良媛喜欢什么,老奴这就派人给您寻来。”
  叶葶摇头,“算了。”
  林总管的厚礼,她真不敢收了。
  下雨天等人,实在无聊,叶葶跟林总管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提起了宫里的事,然后就又提到了太子殿下小时候的事情。
  “那个时候的殿下跟现在差别可大了去了,殿下很好哄,就是殿下小时候身边离不开人,嘴上什么都不说,但心里想的不是一回事。别看殿下独来独往的,其实殿下喜欢待在有人在的地方。”林总管说道。
  叶葶点点头。
  她有点应付地说道:“看不出来啊。”
  其实她本来也什么都看不出来的,发现太子殿下内外不一的本质,是因为她侥幸能听到太子殿下隐晦的心声,给听出来的。
  “可不是?”林总管说着,觑了叶葶一眼,便道:“殿下有的时候就是心口不一。明明喜欢热情似火的,却收着敛着,这清心寡欲的,都寡出毛病了不是?唉,那只老猫都下了几窝崽了,太子府里连小殿下的影子都没见到。奴才没福气,这辈子怕是死都见不到了。”
  叶葶:“……”
  林总管你真的够了,这遮遮掩掩的暗示就很潦草。
  林总管显然还有很多话想说,但叶葶担心他这么铺垫,可能忽然又掏出什么典藏版‘秘笈’来。她实在是难以应付,就只好找个借口,把人送走了。
  林总管人走了,四下是安静下来了。
  叶葶独自坐在贵妃榻上,吃了几口点心,又等了许久。她看着外面雨势渐大,不便有些担心。
  过了一会儿,春芽就从外面回来了,进来后,就对她说,“殿下今日有事不回,明日大概也是。今晚良媛不要再等了,先歇息吧。”
  叶葶愣了下。
  她忧心忡忡地想太子殿下身体才刚起色,就这样忙得不可开交,他逼迫自己往前走的脚步,当真是很快了。
  简直是快到让人心惊。
  春芽见叶葶看窗外不说话,有点摸不透她的心思,便小声地唤了一句:“良媛?”
  春芽斟酌地又问了一句,道:“您有话要带给殿下吗?”
  叶葶面色发愁地摇头,她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自言自语地叹道:“殿下现在就要这样了,以后怎么办?”
  夺嫡真的能把人的心血气力都熬得一干二净。
  春芽这回把叶葶的话听清了,不过她也没能说什么,因为叶葶说完后,就径自回榻上了,根本说不上话。
  她就有点不忍,感觉良媛等不到殿下,独守空房,这是伤心了。
  此刻,另一边氛围凝重。
  萧知珩人在苏家楼阁,手边的疏本零零散散,上面写了许多的机密要务,还是两张描了某处地形的图纸。
  他跟苏成渊密谈了几个时辰,该说的话都说了,火盆里烧着一页又一页的信纸。
  苏成渊最后问道:“殿下只带几个人会不会不妥?”
  萧知珩淡淡道,“多了才不妥。”
  他又笑了下,反问:“再说,孤能领着兵马去伴驾吗?”
  苏成渊叹了声,摇了摇头。
  话已至此,说再多也无益。夜色已是很深,这时候的萧知珩神色有些倦怠,他的头有点痛,闭上眼,一下一下揉着眉心。
  没多久侍卫就回来复命了。
  萧知珩本来就没多在意的,他本想着养足了精神,再继续的。
  但他很快发现了不对,那个绷着脸的侍卫神情古怪地看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萧知珩便问,“怎么了?”
  他目光微凉,看着不知该如何回答的侍卫,皱了眉,道:“不是让你回去传个话,怎么这副表情回来?良媛出事了?”
  侍卫摇头:“没有。”
  “那是怎么了?”萧知珩因为气色不足,面色有点苍白。他看起来仍是一派温雅斯文,但语气却不是那么一回事,“说。”
  侍卫也无法了,只好道:“良媛说您现在就不着家,以后的日子没法过了。”
  “……”
  “……”
 
 
第76章 那我不活了   那孤也努力一点。
  苏成渊正喝茶, 好悬是没呛到。他看向萧知珩,笑道:“殿下不着家,往后的日子怕是过不下去啊。”
  这话传得也是没谁了, 除了叶良媛, 这世上怕是没哪个能对萧知珩说这种话了。
  萧知珩放下了搭在额上的手,目光凉凉地看了一眼过去。
  苏成渊无畏, 反而来了一点兴致, 便又问旁边的侍卫,“良媛还说什么了?”
  侍卫自然是不敢乱说的,他看了眼太子殿下的面色,便摇了头,“没有了。”
  苏成渊觉得有些可惜, 本想继续看太子殿下笑话来着, 可侍卫老老实实地闭了嘴,他也就没法了。
  萧知珩也懒得再理他, 面色如常, 他继续说了正事,道:“萧知炎有备而来,留在京中应该还有一些人手, 到时真出事了, 宫里少不得要出点什么乱子,你见机行事。”
  “如若必要, 趁乱生事的人也不必留。”
  苏成渊也随之正色,点头应下了,回道:“殿下放心。”
  萧知珩又把最后两封密信都放进铜盆里烧了,火光映在他的脸上,也不见什么温度。
  事情交代得差不多, 夜已经很深很深了。萧知珩面色不大好看,却只是揉了揉太阳穴,便起身要离开了。
  苏成渊看了眼外面,大雨依旧,就有点惊讶,“殿下现在要走?”
  “那不然呢?孤家中有人等。”萧知珩面色十分平静坦然,又蹙眉地说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个没成家的,夜不归宿也没人管吗?”
  “……”
  苏成渊被噎得表情有点抽搐,脸上露出一抹得体的微笑,“殿下慢走不送。”
  萧知珩似乎是满意了,没再废话,便转身走了。
  叶葶也没想到忙得不可开交的萧知珩才让人传话说不回府,结果他人当夜就回来了。
  殿中有动静,她睁眼见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萧知珩,表情还有点茫然,道:“殿下怎么回来了?”
  萧知珩微微挑眉,道:“不是你让孤回来的吗?”
  “我?”叶葶觉得莫名,刚想要说什么,就被萧知珩打断了。
  他淡淡地说道:“你说孤夜不归宿,让你独守空房,苦闷寂寞,你觉得往后的日子过不下去了。”
  “……”
  叶葶简直冤死了,激动得刚想起身辩驳,就被萧知珩按下了肩膀,没让她起来。
  而这时候天边正好响起了一阵雷鸣,叶葶愣了一下,回过神来,问道:“那么大雨,殿下冒雨回来的吗?”
  “嗯。”
  叶葶有点心急,忍不住抱怨,“殿下那么急着回来做什么?身子这才刚养得好了一点,淋雨再染了一场风寒,旧疾复发,那不功亏一篑了……”
  萧知珩听她喋喋不休地抱怨,突然就低低地笑了起来。
  叶葶有点怕他这个样子,讪讪地闭嘴了,道:“殿下笑什么?”
  萧知珩笑着,又轻咳了两声,“管得挺严。”
  叶葶语气变得幽幽的,道:“那还不是因为殿下总是不听。”
  萧知珩笑着,用一种随意哄人的语气,温柔地承诺道:“嗯。以后你说什么,孤都听,好不好?”
  这大概也是太子殿下最过人的本事之一了。明明他下次还会犯,但他就是能在三言两语间哄得你什么都能信了他。
  叶葶就特别架不住他这样温柔地说话,只好干巴巴地说道:“那殿下可要好好爱惜自己,好好养病……”
  萧知珩正经地认真,“好。”
  【孤还有很多事情还没做。】
  叶葶听到了这里,心里就放松了,觉得口干便拿水喝。
  【而且,她喜欢话本里那样激烈的……或许孤要吃那些助兴的东西。】
  刚喝了一口水的叶葶冷不丁听到他心里突然就开起黑车的心声,结果就把自己呛到了。
  我也并没有特别喜欢!
  萧知珩皱了皱眉,轻拍着她的后背,“急什么?”
  叶葶看他清雅禁欲的面庞,呛红了的脸上表情有点发苦。半晌,她发自内心地说了一句,“殿下好好养病,不要乱吃东西。”
  萧知珩将杯子放了回去,转头问,“乱吃什么?”
  叶葶闭了闭眼,费劲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道:“反正什么都不要乱吃。”
  说着,她就自己躺了回去,似乎有点颓废地扯过被子蒙住了脸。
  萧知珩看着,便伸手把被子拉了下来,似笑非笑地道:“怎么还把自己呛生气了?”
  叶葶小声道:“我没生气。”
  萧知珩也没有再为难她了,随手熄了烛火,便在她身侧躺了下来。
  夜深,外面是淅淅沥沥的雨声。
  萧知珩身上冷,叶葶就不由自主地靠了过去。
  而在在她动的那一刻,萧知珩侧了身,顺势把她搂住了。
  叶葶,“殿下?”
  萧知珩应了一声,然后开口说道:“孤过两日要离宫,怕是不能带上你,好好待在府里,不要出门。”
  叶葶一愣,立刻就绷紧了身上的神经,问道:“殿下要去做什么?”
  萧知珩静静地回道:“天子行亲耕礼,孤要伴驾随行。”
  叶葶一听事情就没那么简单,她心头紧了紧,又问道:“还有呢?”
  萧知珩显然也没有想到她还会继续往下问,若是旁人,他话到此处就不会多言了。但她问了,他也并不想瞒着。
  他缓声说道:“有人想趁机兴风作浪,孤或许要浑水摸鱼。”
  叶葶担心,急急道:“那殿下岂不是有危险?”
  萧知珩:“不会。”
  叶葶不信,都说是兴风作浪了,必然离不了阴谋诡计,肯定是大事。
  萧知珩看她焦急,叹道:“苏成渊给孤安排了那么多侍卫,你当都是摆设的吗?这事早晚都要来,孤心里有数,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可是……”
  “没什么可是,”萧知珩轻笑着,语气有点冰冷。他慢条斯理地说:“孤什么都不做,也不见得别人会放过孤。陛下最擅帝王权衡之术,既然他在几个皇子之间犹豫不决,那孤便替他尽早下决定。”
  棋局不如人意,不如将它全掀了。反正他也早就腻了。
  萧知炎要造反,那就帮他一把。只有真正反到宣帝面前,才能捅到要害处。
  叶葶脑子有点乱,就问了一句,“可陛下不是选殿下了吗?”
  自从太子殿下好起来了之后,又是入朝听政,又是办差的,宣帝的态度分明是向太子这边倾斜的……
  “你在想什么?陛下无人可选,无奈之下选了孤,是因为孤这个太子没病死,刚好是用来制衡萧知珂一党的棋子罢了。”萧知珩听她说,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道:“他除了自己,谁都不选。”
  宣帝心中最重要的,永远是自己,自己的权力,自己的皇位。
  叶葶听得心里有点凉,皇室父子情深什么的,果然都是假的。
  不论是哪位皇子,只要身在权力的漩涡里,退不出去,就早晚都要走到这一步的。
  太子殿下要是想平平静静地活着,这一场争斗就避免不了。
  萧知珩见她久久不说话,眸光暗暗地流转着,便轻声问道:“害怕吗?”
  叶葶一愣,然后点了点头。
  没等萧知珩再说话,她就深深地说道:“这世道处处危险,我怕殿下应付不了。”
  萧知珩一愣,微微低了头,他的心忽然就静了下来。
  他轻轻地笑了笑,故作轻松地轻逗道:“是怕孤应付不了,当小寡妇吗?”
  叶葶就有点欲哭无泪,直言道:“殿下,不是说过了,殿下死了我也不活了。”
  也活不了了。
  萧知珩一下就沉默了下来。
  半晌,他再说话时的嗓音低低的,像是在跟她也跟自己保证一样,道:“那孤一定得好好活着。”
  叶葶想说什么,萧知珩便清浅地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天快亮了,孤明天要进宫,睡吧。”
  叶葶也担心他折腾那么多事身心疲惫,她点了点头,就没有再多说话了。
  这场雨下了一整夜。
  第二日,萧知珩果然就进宫了。
  天子行亲耕礼的诸多事宜已经安排妥当。宣帝这几日精神比先前好了一些,不光是召见太子,还有最近备受冷落的四皇子也没有落下,也召进御书房说了好几回的话。
  宣帝这手心手背的爱护着,眼看是要一碗水慢慢端平的意思。
  而四皇子识时务,也很会审视夺度,眼看自己处境好了,便及时行孝,一天三趟地请安问好,甚至冒雨跪了几天,宣帝精神渐好,到底心生不忍,便将四皇子的错事暂时放下了。
  四皇子得到宣帝宽恕,也没少下功夫,很快为自己争取到了好处。
  此次伴驾随行的名单上就多了他。
  萧知珩冷眼相看,内心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朝会散后,同行的苏成渊摇头,苦笑道:“陛下当真是……哪个都不偏袒,势均力敌,可不就是让人争得你死我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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