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无限文科高考——女神踩过的地板
时间:2021-03-27 09:15:41

  “老实说吧,来二区做什么?拿人头?”
  他紧张地盯住杨昊天,心中思索如果这人是来杀他的,他该如何躲避。
  谁知,杨昊天抓抓头发,面色浮现几分尴尬:
  “暂时没这打算。”
  “我是来找人的,找——找陈以南。”他有些吞吐道。
  丁斯特一愣。
  “你找她干嘛?”
  “有点事,”杨昊天反问:“怎么,你知道她去哪儿了?”
  肋骨的剧痛让丁斯特眼前发黑,他闭紧眼睛,只想杨昊天赶紧走,千万别看出他重伤,“我只能说,昨天半夜我瞧见她往西边走了——你跳上火车,顺着走,问问列车员有没有外宇宙人下车,应该很快能问到。”
  ——陈以南等人根本不是顺着火车走的。
  但是,沟通政委借调火车时,沿途站都知道有外宇宙人落在了小村庄,丁斯特这句话,反而歪打正着。
  杨昊天笑了声,没说信不信,只是礼貌道谢:“大恩不言谢啊,兄弟。”
  他转身便走,仿佛香喷喷的总榜第五丁斯特是一团空气。
  丁斯特:“……”
  “你找陈以南干什么?组队?”
  杨昊天这人不打架时特别好说话,脾气是真不错,他咧嘴一笑:“我倒是想,但是四区人看不上我。”
  “我找她,是想问点事情,就——”青年顿了顿,叹口气:“替考的报道,我挺担心她的。”
  说完,他挥挥手离开了。
  丁斯特坐在原地,直到火又熄灭了,都没动弹。
  “听到了吧。”他道。
  阴影里,孙依楠挪动身子,露出一张惨白的脸。
  “我听到了。”她低声回答。
  丁斯特嗤笑一声:“你犯事之前,又想到自己替考的倒霉虫是个狠角色吗?”
  “一区担心四区的人……”
  他声音渐渐低下来,也不知在和孙依楠说话还是和自己低喃,“何时见过这种交情?”
  ——了不得,真是了不得。
 
 
第175章 【补作话】燃烧的雪原挽歌!
  坐上火车,杨昊天一路横穿西伯利亚。
  陈以南等人守住的村子直线距离大陆桥并不遥远,雪天路滑,她还得绕着埋伏点,个夜晚其实走不了多远。
  呜呜叫的火车路从白令海峡而来,穿过巨湖和大雪,苍茫森林在没有玻璃的窗外飞驰而去,辽阔星海垂垂欲落。
  杨昊天缩在列车角落,冻得浑身发抖,有些畏惧地望着火车皮上的东西。
  它们盖在防水布下,高低突兀,凝成恐惧的形状。
  是分装坦克和火箭炮。
  裸露在防水布外的钢印logo是个字母K,刀劈斧凿般,杨昊天觉得熟悉极了。
  他呼吸一顿,将光脑扫描对上去。
  【@缸中之脑:您所扫描的是地球时代苏联知名作战武器‘喀秋莎’火箭炮,由沃罗涅日州共产国际兵工厂承制,威力巨大,请小心】
  【该厂logo‘K’取自共产国际的俄语首字母】
  杨昊天:“……”
  他收了光脑,手指抚摸着防水布,惊讶发觉这东西比积雪还冰冷。
  成排的K字下,还有行细小俄文,看便是工人刻上去的。
  “愿您为莫斯科带去荣光,共产主义万岁。”
  杨昊天鼻子酸。
  这是苏联的卫国战争,他无比清醒地意识到这件事。
  就在这节逼仄寒冷的车厢里,他冻得发颤,却觉得自己无限逼近了那段岁月。
  哐当,列车员拉开车门,口音浓重的俄语喊着:“伙计们,西伯利亚东到了!”
  “有需要的快下车!”
  “——哦,你还在啊。”他冲杨昊天道。
  “非常感谢、感谢您的善意。”杨昊天的俄语蹩脚到吐,之前上车他没卢布做车钱,列车员很友好,只因为杨昊天说了句我朋友可能在苏共某个点帮忙,列车员立刻就放他上车了。
  “小事儿,别在意兄弟。”列车员面容消瘦,笑容洒脱:“这趟车是去首都红场的——”他顿了顿,嘴角咧得更大了:“本来就没打算活着回来,能捎你程,也挺不错。”
  “……”杨昊天震惊地望着他,苏联红场?
  “你、你是——”布尔什维克?
  列车员是个棕发小伙子,见杨昊天惊讶发痴,嗤嗤笑了,解开破旧的棉大衣,露出了自己左胸闪闪发光的党徽,又拍了拍枪袋:“这是走进祖国心脏的军火专列,跟车,当然要选可靠的人。”
  他大踏步去其他车厢喊了圈,零星几个人下了车,列车员又走回来,点了支烟,劣质烟草的味道熏得人想咳嗽,杨昊天左右看看,满地军火,也没个坐的地方,都没法邀请列车员坐下。
  他只得转个话题:“苏德之间仗打得怎么样了呢?”
  “如果您不介意,可以和我聊聊。”
  列车员猛吸一口烟,幽幽道:
  “德国佬已经打到莫斯科城外了,只剩三四十公里吧。”
  杨昊天一惊,赶忙道歉,列车员嗤笑,摇摇头:“道什么歉?你那俄语水平道歉跟骂人差不多——祖国的生死存亡如果连我们都救不了,那你们轻唾几句又算什么呢?”
  杨昊天不知说什么好,俄语又不灵,只能干巴巴地重复着:“会好的,定会好的。”
  列车员神色淡漠:“无所谓,好不好,我们都会与苏联葬在一起。”
  “既然救不了她,那就陪她起。”
  “这是布尔什维克的承诺。”
  杨昊天怔怔望着他。
  从小到大,他很少认识到真正挣扎在底层的人,四区考生已经算其中的大部分,然而此时此刻,他却从平凡的列车员身上,看到了难以言喻的光辉。
  似乎有什么在他身上,立了起来。
  杨昊天当然不如陈以南了解苏德战争,也不知道来自南国的什么关键情报,但他知道历史的结果,苏联赢得了最终的胜利。
  “你们会赢的,这是未来人的保证。”他认真又生涩地说。
  “……”列车员诧异地看他眼,杨昊天却苦笑地摆手,自己这蹩脚俄语实在说不出完整的长句。
  很快,值班室来了个电话,说前面村子有两个华共人员要进红场,希望火车捎一程。
  还有,村子发生了交火,如果火车上军火富余,希望能伸出援手。
  “应该没问题。”列车员回头看了看“满当当”的火车皮,军火专列通常都会超额装载,就是为了应对路上的不时之需。
  “说吧,村子里还有活着的同志吗?报个名字上来。”他问。
  “……”对面很快说了长串名字,又顿了顿:“还有几个特别拼命的异乡人,死又死不掉,你要不,看着解个围吧。”
  “好的,收到,向您问好。”列车员记下几人名字。
  回头,杨昊天张大嘴巴望着他:“……”
  “这、这几个就是我要找的人啊达瓦里氏!”
  列车员:“……”
  “你这俄语,其他说得狗屎似的,达瓦里氏倒很标准嘛。”
  ……
  猎户座帝星,高考委员会大楼。
  aj赶到紧急避难处时,屋子里光线昏暗,大半夜也不开灯,还得借着星光,开着的窗户还能听到落下浪接浪的叫骂:“日狗的委员会!草芥人命!”
  “还考生的清白!”
  aj听得背上起鸡皮疙瘩:“……”
  屋里满地坐着领导,狼狈不堪,不知怎的,原本应急系统的座椅都没了,都是爷爷辈的人了,还弯腰躬腿坐在冰冷的地上,排排坐扫黄似的。
  又是一波骂声冲上来,伴随着砸东西的声音。
  “嘶——”宋处长气得冲血压,脑门上被砸的血包立刻破了,血流如注,杨处长哎呦一声,给他擦着:“我的老大哥,您就消消火吧。”
  “平时脾气瞅着挺好,关键时刻,嘿,还以为自己二十岁小伙子呢!”
  Aj赶紧送上来白药包:“处长,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宋处这是——”
  宋处长叹了口气,不想谈,杨处长拍他巴掌:“你不想说,我来讲。”
  “这老家伙真当自己永远年轻呢,示威民众直不散,堵了天,他就自告奋勇跑下去,说要给民众好好说开,好好解释,说我们委员会绝对是摸着良心做事的——”杨毅停了停。
  aj都听出兴趣来了,追问:“然后呢?”
  “然后就成这样了。”宋处长摸着脑门血包,闷声说道,借着光才发现,老人家被打的鼻青脸肿。
  Aj顿,勃然大怒:“岂有此理,都是一帮什么玩意儿?殴打老人?”
  “等我下去,不把他们打顿都对不起老子当年鏖战全场的理科天王!”
  他说着就要站起来,被宋处长拽着鞋带呵斥:“滚回来!”
  用力扯,aj差点一个马趴。
  满地领导:“……”
  大家阵窃笑,苦中作乐的很。
  Aj摸摸鼻子,将调查报告递给杨处长,“现在怎么办处长,办公室都被冲了,咱们就算真查出来了点什么,也没办法公之于众——就这,连个开新闻发布会的地方都找不着吧。”
  杨毅翻看着报告,脸色沉重,没立刻说话。
  宋处长贼会自我娱乐,靠着墙,“也不错,让记者朋友们都来,瞧瞧咱们穷的连避难室都备不起椅子,真有大批人自墨下海倒卖考区名额的话,早就金山银山了——”
  aj沉默下来。
  他想起来了,包括应急避难室在内,整个部门的应急系统都该在孙科长名下管理。
  现在呢?
  教育部门不是法律司那种三天两头讨人嫌的部门,非得十天半个月就来一次应急演练逃生,生怕被审判的人寻仇,高考委员会上次搞演练已经是五年前了,结果五年后的现在,好好套避难系统,被人偷得连几把破椅子都卖掉了。
  这算什么事儿?
  aj握紧了拳头,气得浑身发抖。
  “处长,”个人影匆忙走来,拖着两把椅子,手忙脚乱:“椅子找来了,您坐您赶紧坐——”aj听这声音就火大,不是孙科长是谁,他正要发庐山升龙霸打得他桃花满脸开,旁边暴脾气的杨毅处长已经飞起一脚,踢了出去:“好你个龟孙!”
  “看看我手里是什么!法律司系统给的调查报告!”
  “——竟敢买卖考区名额?我司的百年清誉!老子踢死你!”
  孙科长:“……”
  孙科长敏捷地躲开了,杨处长登时踢了个空,自己扑腾摔到地上,人一顿,立刻哎呦起来。
  满地同事:“……”
  aj:“……”卧槽这叫什么事儿!
  他赶紧补了记窝心脚,将准备逃跑的孙某人一脚踹翻在地,那叫一个稳准狠,风头不减当年理科天王战,又连忙将躺尸的杨处长扶起来:“处长!处长您没事儿吧!摔着没?”
  杨处长:“……”
  他默默看了眼一头磕在墙角的孙科长。
  年轻真好。
  “没事,死不了。”杨处长咬牙站起来,不肯示弱,扶着脸喘气,“赶紧!那鳖孙死了没!没死给我捆了!法律司说啥就是啥,铡了我也没意见!”
  地上,举着白药敷额头的宋处长苦笑声:“老伙计,你瞧,刚还说我冲动,你现在这损色好到哪儿去了?”
  杨处长:“……你闭嘴!”说完,抢过他的白药包,覆在自己腰上。
  Aj蹲下,将嫌疑人翻过来,叹了口气,给石克德特派员打通讯:“您好,对,是我。”
  “这边抓住了姓孙的,对,危机管理处孙科长,剩下的我再协助您抓下。”
  “就是——”他忽然有些吞吐,“不知道能否后面的审查让我司搞自查呢?”
  光脑那头,石克德沉默了片刻,心头冒出了丁点怜悯:“aj老师,我体恤您的敬业和诚心。”
  “但希望您能明白,这次审查的推动方并非我司,所以——”他微妙地停顿了下。
  “我言尽于此,稍后就来提走嫌疑人。”
  搅弄浪花的人不停手,审查便没有终点。
  石克德潜台词如此道。
  这是巨头法律司对可爱小友司的忠告,出于权力平衡角度,法律司并不希望商务司为所欲为。
  但,现在就看高考委员会能不能挺直背脊,接住这波暴风雨了。
  抓住一个首犯算什么?
  商务司的深不可测,现在还刚刚开始领教呢。
  ……
  凌晨02:35分。
  火车呜呜叫着,穿过星海跨过雪原,终于开进了云杉林中,墨绿如染,安静的小村子弥漫着血腥气。
  这次,站台没有人绊动道岔了。
  杨昊天冲到马棚时,贝浩整个人已经被冻在了木板前,整个人落满了积雪,只剩一双眼睛,略微挪动一下,便是难听的血肉撕裂声,发乌的血染湿了冻僵的木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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