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无限文科高考——女神踩过的地板
时间:2021-03-27 09:15:41

  “达瓦里氏,你放心——你们不远万里为苏联送来了情报,期间付出的牺牲必然不会少,我们作为革命同志,—定会安全护送你们抵达莫斯科,这是苏维埃的意志,也是全球无产阶级的情谊。”
  “你不必再说,两点那趟火车,—定能安全通过。”
  “——我用性命发誓。”
  这话说得掷地有声,墨菲不忍心地别开脸。
  活人对战坦克能有什么好办法?
  很简单,拉开坦克驾驶舱盖,丢进去手榴弹,转身就跑
  前提是,你不要被坦克指挥员当场击毙,也不要和敌军缠斗导致自己也被炸死,最后,更要逃脱坦克机枪的扫射。
  ——难如登天。
  政委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这—村子的苏共人员,也许都将为情报的安全护送而付出性命。
  林亮眼神闪着微光,似乎想再说些什么,却最终没有开口。
  政委握住他的手:“不必为没发生的可能悲伤,亲爱的。”
  “宝贵的生命,只有献给最爱的祖国、为全人类的解放事业而燃烧,才会了无遗憾。”
  “我们是同志——同志之间,无需感谢。”
 
 
第173章 献出我的心脏
  星际的城市多为巨城,随便一座就能吞吐上亿人口,灯火昼夜不息。
  然而回过头来
  遥望地球时代的荒僻小镇,杂乱几排村子,藏在林海雪原深处,星星点点,地图上也找不到踪迹。
  一场雪崩冲来,整座村子被吞没掉了,外界也不会有一人知道。
  政委尼古拉他们镇守的村子,便是如此的所在。
  村子里二十多名武装苏共,也将在这个荒僻孤冷的深夜,迎来重大考验。
  陈以南说到做到,既然和政委讲过,“请带上我。”关键时刻,她就绝不会退缩。
  政委不赞同地摇头:“生命是美好的,达瓦里氏。”
  “我感恩你们的付出,但没有必要。”
  “你们还年轻,还没找到人生的意义,要多经历,不要这么早做决定——”男人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陈以南笑了笑,神情竟是丝毫不为所动:“我们是年轻,但您难道就比我们大许多吗?”
  “政委,您有三十岁吗?”
  政委:“……”
  擦枪的尼古拉抬起头来,笑道:“他下个月才满三十。”
  政委立刻将门边靴子朝他扔过去,尼古拉怪叫一声,躲开来。
  “我们是年轻人,您也是。”陈以南一点点拉近距离,握住了政委残缺的手掌。
  “没道理您能为信仰燃烧生命,我们就不行。”
  政委:“……”
  我也许过不着三十岁的生日了,但我的牺牲、人类的解放事业就是为了让你们能拥有灿烂的二十一岁、二十二岁啊,傻孩子。
  然而,火力全开的陈上校是无敌的,三人组很快争取到了前哨的工作,抱着雪橇板子朝屋外走去。
  屋门一开,雪花飘进来。
  又下雪了。
  政委久久望着三人远去的背影,林亮拍拍他肩膀:“同志,华夏有句老话,叫既来之则安之。”
  “人身脆弱如蒲柳,意志却能比磐石更坚硬,既然他们决定了,就随它去吧。”
  深夜的雪原格外辽阔,漆黑星天苍白大地,小小的人跌撞走着,顿觉渺小。
  雪路安静极了。
  陈以南默不作声在前头走着,时不时拐个弯。
  墨菲小声唱着歌,听不出是什么乡谣,贝浩沉默听了会,抓起一把雪摁在他脸上:“闭嘴,难听死了。”
  墨菲:“……”
  墨菲吸吸鼻子,嘴里雪没融化,反而眼泪先落了下来。
  “这叫什么事?”他擤擤鼻涕,眼眶通红,“老子是来考试的,不是来打仗的——”贝浩看了他一眼,谁知墨菲还有话没说话:“但是,草,我恐怕是疯了!”
  “我真的好想死在这片土地上。”
  “它值得,我觉得它值得——妈的,兄弟你快扇我一耳光,我被洗脑了吧我!”
  贝浩:“……”
  贝浩沮丧叹口气,没了平时的机灵劲,“说的我不想似的。”
  说是从众也好,受蛊惑也好。
  为信仰燃烧自己的人,便是有这种魅力。
  前头,陈以南停下脚步:“可以考虑申请这颗宇宙的外交大使,然后一点点往守门人爬。”
  雪中女生的身影有点单薄,扛着沉重雪橇也不见背脊打弯。
  墨菲帮她拍落身上积雪:“南姐,你不想申请吗?”
  “你、你应该是最合适的。”
  他脱口而出,说不清为什么,预感便是如此想着。
  陈以南沉默片刻,“我是很爱苏维埃,但不是那种爱,我不会留下。”
  “——好了,村口到了,各自散开隐蔽。”
  见她要走,墨菲赶紧追问:“那什么,替考、额,商务司那边你不管了吗?”
  陈以南查看村口地形,神色冷漠:
  “我管他们去死。”
  ……
  疲惫的第一天过去,天王初选考生收获各异,杨昊天躺在树林里,累得不愿动弹,不远处,499宇宙的大陆桥还在闪烁着明光。
  太累了。
  击毙同水平的考生,这难度,这工作量,仿佛犁了三百里地。
  树影间有星星落下,他恍惚看着。
  忽然,眼前黑影闪过,杨昊天下意识拔枪准备反击,手掌就被人狠狠踩住:“起来!出大事了还在这装死!”
  是刘晶。
  “天大的事,等我睡一觉再说吧姐姐,可怜可怜我。”
  杨昊天半合着眼求饶。
  刘晶居高临下看他,这半死不活的样子,惹人生厌。
  然后,她一脚踩在了他裤裆上,重重碾了碾。
  杨昊天:“……”
  顿时,树林间响起一阵惨叫,吵醒了不少小憩的考生,大家又抱怨又骂:“他妈谁啊!自己不睡约野炮还要吵别人吗?!”
  杨昊天疼得眼泪都出来了,“晶姐,手下留情。”
  “有事好好打架,别动脚!”
  刘晶瞪他一眼,“谁想杀你?陈以南出事了你知不知道!”
  说完,将光脑砸在他头上,杨昊天哎呦一声捂着头,堂堂一区第一,在好基友面前怂的像条大金毛。
  屏幕上是两张截图,一张是十分钟前星云总榜的排名,一张是《猎户座日报》的今日特刊。
  杨昊天渐渐皱起眉头。
  读完两张图,他脸色难看到黑夜都掩饰不了,“这怎么回事?陈以南……本来是理科生?”
  刘晶坐在石头上,点了把火,举在两人面前,跳动的火光映照在女孩子明亮的瞳孔里:“这就要问你了,杨昊天。”
  “你爸不是在委员会身居要职吗?”
  杨昊天张口结舌:“我——”
  “你好好说话,别扫射行吗?”
  刘晶叹了口气,“我挺喜欢陈以南的,你天王战一开始就跑来四区,也是想和她约一架是吧——”
  “想多了哥,我二区同学和我说,人家昨天半夜就跑苏德战场去了,到现在名次都没起来。”
  她顿了顿,低声道:“也不知道是二区战力太强,陈以南打不出来成绩,还是替考曝光后,她信心受挫,就此——”沉没下去了。
  杨昊天没立刻回答。
  火把很快烧完了,熄灭后,他才道:“不会的。”
  “她是神战宇宙都不死心、想尽办法策反你的性格,怎么可能放弃自己?”
  “恐怕是有别的用意。”
  刘晶:“……你可真了解她。”
  杨昊天抿着嘴,靠着树也不吭声,片刻后问:“星云网什么反应?”
  刘晶迟疑了下:“就那样呗——”
  “我要听实话。”杨昊天道。
  刘晶摊手:“好吧,高考委员会已经被泼粪水五轮了,我刚在复活区,还看到有人刷黑白图,给高考委员会P遗照,脏话骂什么的都有。”
  “《日报》好像有在管,但舆论不太能控得住——”
  “再这样下去,杨哥,你知道的,人肉到委员会家属只是时间问题。”
  杨昊天敏锐地看了她一眼。
  刘晶耸肩,“我来找你就是提个醒,高手在民间,虽说我们现在远在考题宇宙,照理说不会有大的风浪——但是,星云宇宙的人遍及各大时空,你还是小心点为妙。”
  “暴怒的网民是没有理智的,我怕他们顺着网线来骂你。”
  杨昊天:“……”
  他闭上眼睛,心中打定主意,“我先回一趟复活区,回来后,亲自找陈以南谈谈。”
  刘晶有些惊讶:“嘿,天王战马上第二天了,大家都在猜自杀限制次数到底是多少?你真要去——”
  话没说完,杨昊天一刀刺穿了心脏,整个人淹没在阵亡烟火里。
  再睁眼,已经是天堂座复活区。
  杨昊天摸着胸口站起来,发觉今天的复活区格外吵嚷,推开幕帘,偌大看台确实无人,但各个入口门外都挤满了抗议民众,猩红的条幅在黑夜中烈烈发抖:“控告高考委员会!假公济私扶持天堂座!”
  “毁人高考!草芥人命!”
  咆哮的声浪如洪水过境,响彻夜空,似乎要击垮这座考场。
  杨昊天惊呆了,他尝试着往外走了两步,复活点的考生数量一般,没谁注意到他出来了,大家都神色焦虑,低声交谈着:“这可怎么办?四区的火怎么烧到咱们头上来了?”
  “没办法,谁叫委员会的孩子大把都在咱们天堂座考试呢?”
  “草,再这样下去,明天这门可能要被冲破了!”
  “——别介啊,真要被这帮暴乱煞笔冲进来了,谁还敢自杀回复活区啊!不得生吞活剥了!”
  你才煞笔,杨昊天心道,网民失去理智固然不对,但你一个作壁上观的既得利益者,哪儿来的脸批评别人?
  他躲在角落,给缸中之脑对话,“请允许我给家人拨打通讯。”
  “并申请智能监控全程监听,保证不涉及考题内容。”
  缸中之脑矜持道:“可以,十分钟时间。”
  杨昊天赶紧拨通他爹杨毅的号码。
  很快,杨毅处长疲惫的声音响起:“您好,高考委员会。”
  杨昊天心中一酸,“爸,是我。”
  杨处长瞬间神经一警,“儿子?你怎么考试中拨我号码?快点回去!考场铁律别想钻空子——”
  不待话说完,光脑那头传来嘈杂叫嚷,似乎是愤怒的人在咆哮,呼喊着什么,杨处长的声音断了断,又说:“好好安心考试,不要想着从我这里掏答案,你的水平我知道,你可以的。”
  杨昊天眼圈发酸,“爸,我不是那种人,我不会问考题的。”
  “我是、我是来——”他忽然觉得说不出口,又害怕问出来后得到不如意的结果,又觉得父亲不是个贪赃枉法的人。
  “——替考的报道,是真的吗?”
  杨毅处长沉默了,背景中暴怒人群的声音越来越大。
  “你爸我也不是全知的人,有些事——”
  杨处长叹一口气,换了个说法:
  “——人都是好逸恶劳的,我知道灰色一直存在,但总会心存幻想,也许它并不多,也许它一辈子也不会曝光出来。”
  “但是墨菲定律就是告诉人们,永远不要心存侥幸。”
  杨昊天:“……”
  他听到自己的一颗心终于踏实落地了,然后碎成了千万片,又释然又痛苦。
  “那——”他哽住喉咙,问不出来。
  那您有没有参与其中呢,爸爸?
  然而,不等他做好心理准备问出口来,那头传来了警卫员的声音:“处长,快点走!人群已经冲上电梯了!”杨昊天心头一紧,又是一阵叮铃哐啷的东西翻倒声,杨毅严肃对儿子说:“一句话,不要操心我,好好考试,如果你姐情绪太激动,记得拦住她,别做傻事。”
  “儿子,专心做该做的,不要让外界干扰到你。”
  说完,通讯切断了,杨昊天怔怔看着光脑屏幕,片刻后,他擦掉眼泪,转身朝复活区走去。
  他不是姐姐杨静天那种性格,自私不顾大局。此时此刻,烈火浇油之时,更需要冷静。
  首先,他需要登上大陆桥,去往二区考场。
  ……
  ……
  村口的地形简陋无援。
  扬扬大雪中,左边是个马棚,还有栋破败房子,要倒不倒;右边就是一排柴草堆,居民没被遣散前,这些枯黄的草垛便是马匹过冬的粮草,此时,却成了简易的掩护。
  其余便是些杂乱的灌木,零零碎碎,生长的毫无规律。
  陈以南和贝浩躲在马棚后,墨菲藏在草垛里,整个人被柴草盖住。
  三人枪口指向的,便是进入村子唯一一条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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