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请假去医院,就是拆石膏。”戚禾觉得好笑,“这么大的不同你也没发现?”
陈美兰眨下眼,“因为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没有打石膏的美丽样子。”
说完之后,她还朝她抛了个媚眼。
“......”戚禾没忍住笑出声,“陈老师,饶了我吧。”
陈美兰啧了一声,“我这夸你,还不要呢。”
戚禾接完水放在一边,话里含着笑意,“是是是怪我,我要的。”
陈美兰拿着杯子也接水,也不继续逗她,随口问了句,“你早上课赶上了吗?”
“嗯?”戚禾挑眉:“赶上了,怎么问这个?”
陈美兰解释,“我看到你急急忙忙的跑过来,还以为你没赶上呢。”
戚禾也笑,“刚刚好恰点进去了。”
陈美兰关水,评论一句,“你跑得还挺快。”
戚禾听到她话里的词,忽而愣了下。
见她没回话,陈美兰喝着水问:“怎么了?”
戚禾端起水杯和她往办公桌走,笑了声随口道:“想起来我昨天睡觉做梦,也梦到我在跑。”
陈美兰挑眉,“这么巧?”
“是吧。”戚禾笑了声,“但跑着跑着就好像听到有人在我旁边说话。”
陈美兰:“说什么了?”
“好像说了。”戚禾回忆了下,沉吟一声,“如果我再跑就把我抓起来,腿敲断。”
“......”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陈美兰联想到什么后,忽而一惊看她,“你那儿小区这么不安全,会不会是说你会被坏人盯上啊?”
戚禾轻笑一声,“这只是梦,而且我本来不是在做这个梦的,是突然换成了这个。”
陈美兰啧了一声,还是不放心拉着她继续说些有的没的。
两人坐在位置上聊着天,忽而听见前边的王信楠问了句,“同学,有事吗?”
戚禾闻言转过头,就见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外边站着一个男生,白白高高的,没有穿着附中校服,而是穿着卫衣外套一件大衣,但依旧能认出是学生。
长相干净又漂亮,但稚气未脱。
林简祎开门的一瞬间就看到了坐在靠窗边的戚禾。
冬日暖阳洒在她身上,而她身旁的女人似是说了什么,她总是稍弯的唇角弧度加深了点,低笑起来,长长的眼尾轻勾翘起,看上去特别媚。
听见旁边有人问他,林简祎就见戚禾忽而转头看来,他下意识别开眼,神色自若的走进办公室,开口说:“我来找钱老师。”
“钱茂啊。”王信楠解释道:“他有点事出去了,不过很就回来了。
说完之后,他指了下戚禾对面的办公桌,“你可以在他位置旁边等一下。”
林简祎点头道了声谢走去,看着戚禾问了声好,“戚老师。”
戚禾也认出了他,听到称呼,扬了下眉:“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
林简祎指了指办公室门口,“外面有老师名牌。”
戚禾懒懒的啊了声,“倒是忘了这个。”
之前本来没有的,但钱茂硬是要什么形式感。
所以特地把除了许嘉礼这个帮忙以外的老师照片都收集过来,做了个老师名牌贴在外面。
搞得陈美兰都不想进办公室,觉得丢脸。
陈美兰看着他也觉得有点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侧头看着戚禾眼神询问。
戚禾解释道:“上上周我们去东楼听课在楼道上遇见的大学生。”
“啊!”陈美兰想起来,“是你啊同学。”
林简祎点了头,“陈老师好。”
“好好好。”陈美兰看着他俊俏的脸,好奇问:“你叫什么名字啊?是阳城的大学生?”
林简祎自我介绍道:“我是阳城大学美术系的,叫林简祎。”
“零减一?”戚禾挑眉,话里含笑问:“那你同学是不是都你叫负一?”
“对。”林简祎有些腼腆笑着:“一般都会这样叫。”
陈美兰被逗笑,“还真是啊。”
戚禾也觉得好笑,懒洋洋的问他,“你来找钱老师有什么事吗?”
“教授让我来找他说上课的事。”
“那你先等一下吧,应该很快就回来。”戚禾示意他找个位置坐下。
林简祎点头,“好,谢谢老师。”
听着他的称呼,陈美兰先笑了声,“你们俩不都同个学校毕业的么,叫老师也太奇怪了吧。”
林简祎闻言愣了下,看着戚禾询问:“那我叫您学姐,可以吗?”
戚禾也觉得叫老师有点别扭,点头:“都可以,反正我也不教你。”
林简祎笑了声。“好。”
之后陈美兰拉着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等了一会儿后,临近下课钱茂才回来。
林简祎跟着一起走的时候,还对人一一道离了别,最后朝着戚禾笑得开朗道了句“学姐,之后见”才走。
看着他乖巧离开的样子,陈美兰挑眉想到了别的,凑到戚禾旁边小声说:“你看这学弟这么乖,怎么小许就一点都不乖不可爱?”
戚禾被逗笑,“他不乖吗?”
闻言,陈美兰皱了下眉,“他哪儿乖了?”
听着她这么诚实的反问,戚禾轻笑一声,还没开口说什么。
“但是啊。”陈美兰看着她,忽而笑了下,“我又觉得小许还是挺乖的。”
“?”戚禾怀疑自己听错了,抬了抬眸:“他乖?”
陈美兰眨眼:“我看他有时候挺乖的啊。”
“有时候,”戚禾挑眉:“什么时候?”
话音落下,陈美兰的下巴忽而朝她扬了扬,“这个时候。”
“?”
“有你的时候。”
第29章 咬x29 现在才发现?
看着她的表情, 陈美兰轻笑一声解释道:“我是说小许听你话的意思。”
戚禾稍愣下,反应过来眼尾轻挑,“他听我话吗?”
陈美兰端起水杯喝, 随意道了句:“我看着挺听话。”
“看着啊。”戚禾慢悠悠开口:“那可能是假象了。”
陈美兰被逗笑, “怎么?小许不听你话啊?”
戚禾想着昨晚他使着的苦肉计, 挑眉:“勉勉强强。”
说完后, 又觉得陈美兰这话有点问题。
戚禾看着她稍疑:“不过为什么觉得他要听我的话?”
陈美兰顿了下,眨眼道:“你不是说你们俩以前就认识挺熟的吗?”
“熟也是以前的事了。”戚禾觉得好笑:“现在都这么久没见了, 也当然不像之前那样。”
陈美兰也想起来这事, “噢对,你之前出国留学了对吧。”
戚禾点头,端着水杯喝着。
陈美兰问:“那你一直在外面, 今年才回来?”
戚禾笑了声, “不算, 是去年十二月。”
“......”陈美兰无语凝噎,“这不是还没过年嘛, 还算今年。”
戚禾轻笑一下, 慢悠悠道:“是,今年回来的。”
陈美兰好奇:“在外面呆了这么久怎么突然要回来了?”
戚禾想了想沉吟一声, “你知道若北这儿的君禾酒店吗?”
这问题有些莫名其妙,陈美兰想着点了下头, “知道啊,这酒店不是我们这儿的有名酒店吗?但之前我看他好像倒闭了。”
戚禾嗯了声, “因为管理这个酒店的集团公司破产了,资不抵债。”
“啊?”陈美兰没想到,“这酒店不是连锁知名品牌吗?怎么就破产了?”
戚禾语气随意:“破产也不意外,集团在早年前就出现了资金问题, 东拼西凑着钱撑到现在撑不下去了才宣布破产。”
陈美兰听着她这仿佛官方解释一样的话,眨了下眼,“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啊,忘了说了。”
“嗯?”
戚禾懒洋洋道:“我爸就是那家破产集团公司的总裁。”
“......”
陈美兰:?
安静了两秒后。
陈美兰反应过来,猛地喊了一声:“what?!”
其他的老师瞬时被吓了一跳,右边的王信楠打字的手都抖了下,抬头问:“陈美兰,干什么呢?”
戚禾觉得好笑,转头宽慰一句,“我们在讨论问题,没事。”
“什么没事!”陈美兰震惊脸:“我有事!”
戚禾低笑一声,“你确实有事,英语都喊出来了。”
“不是。”陈美兰还有些懵,“你说你爸是那家集团总裁,那你不就是个总裁女儿,富豪千金啊!”
戚禾赞同她的总结,散漫的嗯了声,“以前是。”
闻言,陈美兰反应过来这以前的意思,表情顿了下,连忙道歉:“不好意思啊,忘了这破产的事。”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戚禾觉得好笑,“又不是你害公司破产的。”
陈美兰看着她逗了下她,“难怪我看你总觉得有种大小姐的气质,没想到还真是大小姐。”
戚禾轻笑着,“我也算是当了二十几年,陈老师羡慕啊?”
“当然羡慕了。”陈美兰啧了声,“如果我是富家千金,还用得着在这儿上班当老师?”
闻言,戚禾想了下宋晓安和林妙林妙吃喝玩乐的状态,扬了下眉,“还真不用。”
听她还赞同,陈美兰看她,“你在国外的那几年是不是也像是电视里演的那样大把大把的shopping,一群少爷小姐们聚会,享受金钱的乐趣吧?”
戚禾弯唇,拖着尾音道:“是又怎么?”
“......”
陈美兰转头,“行了,不用聊了,这天聊不下去了。”
戚禾笑了两声,慢条斯理道:“没有那么夸张,而且富家千金也要给自己贴金加个高学历给别人看的。”
“嗯?”
“我去法国也只是要读个巴黎美术学院的研究生出来而已。”
“......而已?”陈美兰说:“这就是所谓有钱人的烦恼吗?”
戚禾扬眉:“也可以这么说。”
陈美兰摆手,“算了,果然我不适合当富家千金。”
“当了也没什么。”戚禾神色散漫,“你看我现在不还是普通人。”
陈美兰闻言看着她:“那你就回国是因为这个?”
戚禾摇摇头:“也不是。”
“?”陈美兰没料到会不不是这个,愣了下,“那是什么?”
“是因为法国花销太大。”戚禾唇角轻轻弯着,吐出三个字:“我没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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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她这千金身份揭发的太突然,陈美兰一连好几天都还是有点不敢相信,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做梦了。
后来等终于消化接受后,又觉得应该会有大人物来找戚禾,毕竟虽然破产了,但好歹曾经也是豪门千金啊。
这样想着,她有时候看戚禾的眼神里都带着期待和幻想。
周二下午。
几人一起出了附中到旁边的老街吃饭。
戚禾再次接受到陈美兰的眼神时,都觉得好笑,“陈老师,你在期待我什么呢?”
“嗯?”陈美兰脸不红心不跳道:“我吗?我哪里期待你啊?”
戚禾也不戳穿她,随意吃着碗里的饭。
旁边的钱茂也觉得不对劲,“陈老师,你最近怎么总是盯着学妹看?”
陈美兰眨眼:“没有啊,我这是和小戚熟啊。”
钱茂说:“熟也能这样?”
陈美兰一脸坦然:“对啊,女生之间就这样怎么了?”
“不是,你这有问题啊。”钱茂旁边的许嘉礼,“学弟你说是不是?”
许嘉礼扫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
“......”
钱茂啧了一声,“怎么回事呢学弟对学长怎么这么冷漠啊?”
许嘉礼没回他,倒是其他的老师怼了他几句。
话题被扯远,几人聊着。
戚禾侧头看着许嘉礼脸上淡漠的表情,确实可以理解他觉得钱茂吵了。
许嘉礼坐在她身旁,倒了杯水给她,“笑什么?”
戚禾接过挑眉:“我笑了吗?”
许嘉礼看着她嘴角浅浅弯起的弧度,慢悠悠问:“姐姐在笑谁?”
“放心没笑你。”戚禾喝完水放在一旁,偏头靠近他,小声的说了句:“只是觉得学长确实有点聒噪。”
确实没料到她会说这个,许嘉礼笑了声,似是想替她掩盖她在说人坏话,稍稍侧头,随意问了句:“现在才发现?”
戚禾被逗笑,“倒是辛苦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