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关于我为了篮球排球部每天四点半起床这件事——曌爪爪
时间:2021-03-29 10:30:27

  这个问题的脱口,同样让宫侑得到了史无前例的体验。
  那是比他第一次参加比赛时还要紧张的体验。
  因为通常比赛之前他感到的兴奋总要大于紧张。
  一个好的选手,没有一颗强大的心脏是不行的。
  但这颗心脏就像宫侑的成熟和稳重一样,被他一并留在了赛场上。
  所以现在正在猛烈跳动的这颗是普通的。
  普通到宫侑感觉自己快要因为心率过快死掉了。
  而他只是想得到一个答案而已。
  就像他只想活在,叫好的欢呼与叫骂的嘘声里一样。
  他需要的只是答应或者不答应。
  YES或NO。
  甚至点头或摇头。
  反正只要明确就可以。
  可清濑最鹤生的回答是什么?
  让十年后的宫选手来回忆的话,他会说:
  准确来说,那天的告白,他的妻子根本没有对这个本应该被他们铭记一生的问题作出答复。
  她只是像是要说些什么那样,微微张着嘴。
  而当他靠近她,想要探听答案时。
  清濑最鹤生打了个喷嚏,徒留满脸唾沫星子的宫侑站在原地。
  她昏了过去。
 
 
第123章 
  世界卫生组织将疼痛由轻到重,分成了从O到IV的四个等级。
  最高级别的剧痛通常会伴随血压脉搏的变化,搞不好的话甚至可能致死。
  然而高度的羞耻感,同样会使得血压上升心跳加速。
  可为什么就没人来给羞耻感分级???
  怎么?
  瞧不起羞耻感吗?!
  宫侑不自觉地咬紧牙关,用力到他甚至感觉自己的牙齿往柔软牙龈里陷入了一点。
  角名伦太郎举起手机,按下快门。
  要不是日本的手机拍摄不能完全静音,他肯定会站得更近一点,以便拍到宫侑那张失魂又落魄的脸。
  稻荷崎的二传这种“上场迅捷凶猛,下场飞速萎靡”的状态已经持续了两天。
  而当人们得知这位二传的名字居然叫宫侑之后,又不得不在忧心之余感到了非同一般的反常。
  ——因为那可是宫侑啊。
  比任何人都要努力,比任何人都要刻薄,比任何人都厌恶无能,甚至会骂自己的亲弟弟宫治“你这垃圾”的——宫侑。
  “这样的人居然也会有状态那么差的时候啊。”木叶秋纪一边将水递给自家王牌,一边八卦道,“我还以为那对双胞胎会更加机器人一点。”
  “机器人?”
  猫头鹰直起他的脖子,幅度夸张地歪了歪脑袋,“你、好、我是、瓦力——这样的?”
  “不,我想木叶前辈的意思应该是,他以为宫双子会把在赛场上的行事风格延续到场外。”赤苇京治为日本人充当起日语翻译。
  “对对,就是这个意思。”木叶秋纪点点头。
  “赛场上的行事风格?宫侑和宫治?”木兔光太郎老神在在地摸了摸下巴,作了不到三秒钟的沉思状便果断放弃了思考,神情茫然道,“所以是什么呀?”
  即使已经努力克制了自己的期待,自家王牌天然到脱线的事实还是让赤苇京治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力求精密与完美,做到了就皆大欢喜,做不到就直接塞进废品回收站里……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对自己对他人都是。
  不过这种严苛的特质,在宫治身上不太能体现出来。
  因为宫治要做的往往只有将自己的实力原原本本地发挥出来。
  可放在身为二传手的宫侑身上就能清晰体现出来了。
  毕竟,真的很少会有二传能像宫侑那样,为了传出能让自家攻手感到最好打的球而放弃所有偷懒的举措。
  也真的很少有二传会像宫侑那样,直接向自家攻手发出“明明我都传出那么好球了,为什么你还不能拿到更多的分呢”的质问。
  宫侑的可怕,是能从各个方面观察到的。
  但事实上,许多人对他的敬佩,也是在这些不得不去观察的观察中所得到的。
  “老实说,光是产生‘世界上存在[天才]这种怪物,而且还要与这种怪物同台竞技’这个认知,其实就已经能打击到很多人对某样事物的积极性了。”
  赤苇京治说这话的时候,双手拽着挂在脖子上的毛巾两头以制造压感。
  二传不是在抬头往上看球,就是在抬头往上看球的路上。仰了大半天的脖子需要舒缓按摩。
  “喂喂喂!”木兔光太郎警觉地坐直身子,“赤苇!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么丧气的话了!”
  “不,只是在陈述事实罢了。”赤苇京治笑了笑,“而且我也不是会被这种认知打击到的人。”
  也不能被打击到。
  因为他们枭谷内部还有一个从某种层面上来说,比任何对手都要麻烦的角色。
  而这个麻烦的角色听到他如是说,便天真地放下心来:“那就好!不过赤苇你真的有烦恼要来找我说哦!好歹我也是枭谷的ACE啊哈哈哈哈!!!”
  ACE这个词在绝大多数时候都能让木兔光太郎的情绪高涨起来。
  眼下也不例外。
  他的笑声回荡在体育馆的一角,直到井闼山的佐久早从面前走过才停下。
  “哟!臣臣!”
  木兔光太郎一面朝他挥手,一面毫无负担地喊出了这个耻度相当之高的昵称。
  赤苇京治和木叶秋纪忍不住地想要捂住脸替自家王牌尴尬。而当事人佐久早圣臣则露出仿佛是受了内伤那样隐痛扭曲的神色,瞪了过来。
  可惜木兔光太郎的十六年里,多数时间都在靠野性的直觉过活,对其目光中裹挟的凶恶浑然不觉。
  他双手叉腰,关切道:“臣臣啊,你们是不是今天下午就回井闼山了?”
  比起从关西远道而来的稻荷崎,井闼山就在千代田线上,从集训地坐电车回去也就半小时左右。
  “嗯。”
  虽然佐久早圣臣一副并不想搭理他的样子,却还是给出了回应。
  他把运动服的拉链拉到最上面,闭合的金属制品将柔软的布料支撑起来,刚好可以盖住他的下巴。
  “诶……还想问你要是有空的话要不要一起和我们起去看望清濑呢。”
  木兔光太郎嘟哝着。
  佐久早眨了眨眼。
  那天清濑最鹤生被宫侑带走之后没过多久,佐久早就从其他人口中听到了这位来自外校的漂亮经理,因为感冒发热被送到了医务室。
  可那时已经开始晚训了。
  等一小时的基础体能训练和整理放松以及最后的清扫结束,清濑最鹤生已经被她哥哥接走了。
  而今天是集训最后一天。
  时间足够宽裕,也不是不行。
  “我有空,可以跟你们一起去。”
  “——那个佐久早那么说了哦。”宫治对着空气,但话锋却是指向宫侑的。
  宫治是第一个,也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人。
  这个“发生了什么”说的自然不是最鹤生发烧了的事。
  而是他的胞兄宫侑身上产生的变化。
  平心而论,宫治认为宫侑的恋爱,或者说他对恋爱的看法和将会采取的行动,应该更加直接粗暴——一旦意识到喜欢就会立刻冲上去告白,不管合不合适,总之先在一起再说——这才是宫侑的作风。
  而他一直没有女朋友的原因也仅是因为看不上别人,也并非完完全全的不想谈恋爱。
  可宫侑光是意识到“清濑最鹤生这个人的存在对自己而言还挺特别”都花了几个月的时间。
  在宫侑并非阿根廷树懒的前提下,他虽然非常的自我中心,但也不至于迟钝到连自己喜欢不喜欢一个人都发现不了。
  那么问题出在哪里?
  宫治开始思考。
  然而思考这种问题,始终只能是宫治个人的脑内想象。
  他又不是宫侑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真的知道宫侑在想什么。
  于是他踹了一脚宫侑,在对方发火还击之前问道:“你对最鹤生表白了?”
  得到的答案是:
  “没有。”
  “我直接问她要不要做我女朋友。”
  宫侑理直气壮的样子,一度让宫治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我还想问你要不要做我儿子呢。”宫治说。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很想把宫侑扔进多摩川里。
  “该不会是你把她吓晕了吧。”
  他不失合理,大胆猜测到。
  “这不可能。”宫侑不知道哪来的自信,很是笃定。
  宫治挑眉看着他。
  “我上次这么问她都没事,没道理这次就应激了啊。”
  宫治张了张嘴。他确定自己现在是很想把宫侑扔进多摩川了。
  “‘上次’……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宫侑看白痴似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眉头锁到一起,很是不耐。
  看来就是宫侑突然带着三日月堂的和果子,回到下榻旅馆的那次了……
  “我觉得,你还是单身一辈子。这样对大家都好。”
  一阵沉默后,宫治忽然说。
  “哈——?!”
  “反正最鹤生肯定不会答应你的——威胁。死心吧。”宫治像宣读判决结果那般铁面无私,冷漠无情。
  哪怕他现在是个刽子手。那也一定是个能利落地把“罪人宫侑”脑袋削下来的刽子手。
  “什么叫威胁啊??”宫侑抄起手边的水瓶向宫治砸去,他感觉自己被小瞧了。
  “我是认真的好吗!不管这次还是上次!都是!”
  这话说出来肯定没什么人相信。
  可他真的是认真的。宫侑想。
  和初中三年级他作为关西大赛选手代表,宣誓自己会堂堂正正比赛的时候一样认真。
  纵然上一次问出这个问题纯粹是一时兴起,那也不代表他不认真。
  如果当时清濑最鹤生真的答应当他的女朋友,他也一定会和她好好地谈一场恋爱。
  可问题是,无论是彼时还是眼下的清濑最鹤生都不喜欢宫侑啊。
  他很乐意去花不多的心思去经营自己和女朋友已经确立起来的,双向的关系。
  但除此之外就不应该再有更多了。
  因为更多就意味着要花费更多时间,那样肯定会耽误打球。
  这个道理就跟有的人宁愿去吃不那么好吃的微波食品,也不愿意亲手制作一顿美味的饭菜一样。
  要不是微波食品没法均衡膳食营养,宫侑甚至想举起双手仰天大喊三声“快餐万岁”。
  他想要不那么糟心的恋爱,又不想花太多时间。
  这种想法虽然自私,但无可厚非。
  现阶段的宫侑还不能允许,也不想把那么多的精力投入到一段说不定连三个月都熬不过的关系中去。
  所以她拒绝就拒绝了吧。
  反正他对清濑最鹤生,也没有喜欢到这辈子认定她了的程度。
  况且,不谈立省百分百,这个道理多好懂啊。
  可这次呢?
  这次他也是认真的。
  但说不定,稍微要比他作为选手代表宣誓时要更加认真那么一点。
  他从桐山零那里了解到最鹤生没有过男朋友。
  而这是他第多少次意识到,如果“最鹤生是他的女朋友,自己一定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去打球”了?
  三次?
  五次?
  记不太清了。
  但他有依据相信自己的感觉是对的。
  首先,最鹤生非常的独立。
  宫治说她从小就能自己乘坐新干线,在宫城和兵库之间往返。
  她是如此的,柔韧。
  和超过一小时看不到男朋友就要疯狂打电话的女生有本质的区别。
  其次,她很理解他——好吧,其实是他们——为什么喜欢打球。
  这点难道还不足以从她冒着风和雨也要跑回自己的学校的行为中看出来吗?
  至少这部分的信赖感,是宫侑完完全全靠着自己的眼睛积累下来的。
  当他看到那个佐久早总是装作不在意,又试图尽可能多地看着她的时候,就又在想:
  没道理啊。
  没道理要因为“她还没喜欢上他”,就把好东西拱手让人啊。
  更何况,最鹤生也不是“东西”。
  即使现在没有男朋友,也难说以后会不会有。
  她现在没有喜欢的人,也难说以后会不会有。
  垫球一千次可以磨砺出球感。
  那么对一个根本不喜欢,而且或许还喜欢着其他人的人说一千次“我喜欢你”,那个人就会改变自己的心意吗?
  宫侑站起身。
  “你去哪?”宫治问,“再过半小时要出发去车站了。”
  宫侑没有回答,只是将手机和钱包从自己的运动包里翻出来,又反手把运动包扔给宫治。
  “帮我跟监督说我自己回去。票我自己去改签。”
  宫治“噢”了一声:“去找最鹤生?”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不用我陪你去?”
  “‘陪’?说得真好听啊。难道不是方便让你看我的好戏吗?”
  “有区别?”宫治语气平静,“对了,你上次把最鹤生的电话从黑名单里拖出来之后,存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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