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低沉又蛊惑,她吞咽了下,下意识便摇了摇头,“不疼。”
“骗人,”他叹了口气,轻轻吻了上去,“不疼还这么红?”
李清阅顿时像被人踩到了小尾巴,双手胡乱一抬,推开了他。
“我的花钿都要被你蹭掉了!”
温软小手覆在他喉结处,谭思齐眸色沉了沉,低哑道:“撞我的时候力度那么大都不怕掉,我亲一下它就会掉了?”
李清阅还未意识到不对,她手依旧抵在那人脖子上,唯恐他又要过来亲自己额头,狡辩道:“我撞你的时候是用的额头上半部分,我都算好了的,绝对蹭不到它。”
你亲可就不一定了,谁知道亲完撞到的那块儿会不会换地方,谁又知道他不会像方才亲她耳侧那般在她额头上吮。
这花钿若是毁了,那她今日这妆也便白化了。
妆都白化了,那一会儿到了宁安街定被精心打扮的姑娘们给比下去,那她出来还有什么意思,不若在家里吃两颗元宵,甜甜糯糯的,也不用怕吃掉了口脂不好看。
思及此李清阅更是理直气壮,自己所言实在非假,又有什么好心虚的。
见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情,谭思齐唇角微勾了勾,眼中深意几乎抑制不住。他身体缓缓向前压,脖子便轻而易举同她手心紧紧相贴。
随之他吞咽了下,喉结在她掌中滑动,带来明显的碾压感。
察觉到面前小姑娘想要退缩,他眸色更深,含着似有若无的缱绻,扼住了她手腕,带着她指尖游移,描绘那凌厉的突起。
小姑娘手指细嫩而软,他嗓音更哑,低声道:“知道这是什么吗?”
52. 第52章 不知节制
李清阅指尖颤了颤, 他眼底漆黑,几乎要溺毙了她。
不由自主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片平坦, 什么都没有。
她又不甘心地吞咽了下, 依旧无事发生。
早便知道男子与女子这处不同,却从未有机会也没法子仔细看过, 这会儿又是在马车里, 李清阅好奇竟慢慢压过了羞意,咬了咬唇,眼神定定盯着那突起。
手莫名有些发痒。
她强作镇定回他道:“是我没有的东西。”
谭思齐被她逗笑,喉结上下滑动,猝不及防便掠过她指尖, “你想摸摸它么?”
李清阅抿了抿唇, 只睁着双清亮无辜的眸子看他,没说想也没说不想。
扼住她的大掌缓缓松开, 他笑看着她, 微微向前倾身,仿佛是在向她提出什么不可言说的邀请。
她唇舌干燥,不自觉又吞咽了下, 终是没禁住诱惑, 伸手抚了上去。
抚上去还嫌不够,小脑袋往前凑了凑, 整个人几乎要趴在他怀里,仔仔细细瞧个清楚。
谭思齐眸色漆黑如点墨,微微向下俯身,将脖子靠近她脸前配合着她,任那小姑娘一手在他肩上寻找支撑, 另一只手轻轻触碰他甲状软骨,绵软指尖滑过同时,温热鼻息尽数扑洒在他领间,带来第四到六颈椎的痒和胫腓骨紧绷的僵。
小姑娘却浑然不觉,作乱一般在那突起的喉结上轻按了按,面前男子倒抽一口凉气,大掌覆上她脖颈,随着一阵推力,小姑娘猝不及防便往前倒。
不知是故意还是不小心,绵绵软软的触感覆上他喉结处,伴着含糊不清的两声惊呼,给那颈间绵软触感添上了几许湿意。
谭思齐浑身僵硬,紧绷如弦,按着她的大掌控制着力道,宽袖之下尺桡骨外侧血管乍起,根根分明。
李清阅唇紧紧贴着他喉结,想起身又被他按着,这姿势又不好张嘴,只得哼哼唧唧抗议,企图叫他松手。
可他却像看不懂一般,非但不肯松手,反而将下巴搁在她头顶,另一只手环住她腰身,紧紧箍住,使得那两瓣柔软贴得更紧。
“小小,”他嗓音极度沙哑,眼底猩红一片,低声哄道,“要咬它一口试试么?”
李清阅脑子“轰”一声炸开,面色涨得通红。
“你咬一口,它会动的。”他继续低低诱哄。
李清阅也不知道,最后是怎么咬上去的。
小小的贝齿咬在喉结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细细摩挲,带着未知的茫然和探索,生涩而莽撞。
还未待她咬出个软硬来,便一个天旋地转,整个人凌空而起,被人抱进了怀里。
他薄唇紧紧抿着,眼底猩红,带着点高不可攀的欲,像在极力压制着什么,可终究是压不住,俯身便将那还泛着晶莹水光的樱唇含住,一声声呜咽脱口而出,他破齿而入,动作急切而蛮横,毫不温柔更无怜惜,几乎要将怀中人拆分入腹,融入骨血。
李清阅舌尖发麻,有些受不住他这般,下意识在他怀中挣扎,可愈是挣扎那怀抱便愈是僵硬,动作也更为强势。
她几乎没有喘息的余地,小手胡乱捶在他胸口,嘴中呜呜叫个不停,不久眼底便蒙上一层潋滟的水光,身子软乎乎瘫在他怀里,再是挣扎都化为徒劳。
直到他轻轻在她唇上咬了一下,额头紧紧抵着她额头,身体同她紧紧相贴,终于放她喘了一口气。
李清阅立马像得了水的鱼儿一般,除了大口呼吸,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骂他都无力去骂。
两人皆是心跳如擂鼓,谭思齐眼尾都带了抹红,看怀中小姑娘红着张小脸,小小樱唇已泛了肿。
他抑制住心中邪念,伸手抚了抚那红肿,还带着几分滚烫热度,心中躁动险些又压不住。
他声音低沉的厉害,在她耳边叫她的名字,带着无比蛊惑令人深陷的力度,将她扯入深渊。
李清阅脑袋糊成一团,一点也没法子思考,只混混沌沌躺在他怀里,任由他有一下没一下轻咬她耳垂,吻在她颈侧。
她心像被人紧紧攥着,时沉时起,自己却是全然控制不住,全由他带着走。
她攀住那人肩膀,觉着身下极为不适,下意识便朝那不对劲处摸去,随即传来一声闷哼,颈侧一阵钝痛,被人咬了一口。
她再也没心思去管那方才触碰到的灼热,伸手挡住他的嘴,满脸委屈。
却在触及到他目光时心下一抖,本就泫然欲泣的一张脸上顿时被吓得滑落了一行清泪。
谭思齐紧绷的下颌未见放松,却极力放柔了动作去吻掉她刚落的泪。
“小小别怕,”他轻叹一声,吐出一口浊气,“再等等。”
“等什么?”她声音娇娇软软,带着点气若游丝的媚,懵懵懂懂更让人情动。
想到方才她柔弱无骨的小手触在上面的触感,他眸色暗得深不见底。
哑然道:“等成亲,哪里都给你。”
他这话没头没尾,却莫名其妙便叫人面红心跳。
李清阅身子发颤,小手紧紧揪着他胸前衣襟,起了褶也不放开。
谭思齐轻轻拍着小姑娘的后背,不知是在抚慰她还是以此平缓自己浑身的躁乱。
伸手推开车窗,冬日里的风灌进来,带着丝丝凉意,终于有了几分清醒。
他抱着小姑娘的手紧了紧,将她斗篷帽子往前扯了扯,将人整个包裹得严严实实。
温声道:“冷不冷?”
李清阅被帽子遮住了脸,只能看见那小脑袋似是摇了摇。
她不仅一点都不冷,现下却是快热死了。
脸热,身上也热。
抱怨一般在他腰上扭了一把,那腰身劲瘦有力,她分明没用什么力气去捏,却还是听见他闷哼一声,抱她抱得更紧。
李清阅有些不满,怀疑他是装的,好端端一个男儿郎,怎一点苦头都吃不得?
更何况,她就轻轻捏了这么一下,都没用力,根本就算不得苦头。
他怎就这般娇惯,比她这小姑娘还要娇惯。
撇了撇嘴抬头不满地看他,这人眼神满是幽深,像是匹极力压制住饥饿的狼,不知哪一刻便控制不住,将猎物生吞入腹。
李清阅不由自主又抖了抖,决定还是不同他一般见识。
可那人却不打算放过她,他大掌在她腰间摩挲,不轻不重地捏在她腰间软肉上,带来细细密密直击骨髓的痒。
“小小方才又摸我哪里?”
他声音晦暗不明,尾音似有若无,缓缓上扬,说不出认真还是玩味。
李清阅大脑彻底停转,哪里就又是摸他了?
分明便是伸手扭他,想给这人一个教训,怎叫他一说又成了她无度索取尽是占他便宜?
她这个真正被占便宜的还没大叫委屈,他却在这儿说什么她又摸他?
李清阅杏眸圆瞪,写满了对他极没下限的无耻行径的不耻。
他却丝毫不在意,反而将那已经离开的小手又带到自己劲瘦腰身上,直直伸到外袍里头,隔着层薄薄衣物环到他宽厚坚实的后背上。
“那便再叫你摸会儿,”他将她垂落在脸侧的发丝别到耳后,低声道,“待到了宁安街,便必须要松开了。”
他刮了刮她小鼻子,像是怕她讨价还价得寸进尺,补充道:“留给你的时间属实不多了,再不满足也没法子。”
他说这话,是个人都忍受不了,李清阅又是羞又是怒,连忙将谭思齐刚环在他腰上的手抽了回来,使劲在他脸前甩了甩,又在他苍蓝外袍上狠狠擦了擦,一边擦一边嫌弃地抱怨道:“好脏!”
谭思齐眉梢挑了挑,被她嫌脏也不恼,牵起那小手亲了亲,勾唇道:“不脏了。”
李清阅一个恍惚,唇角顿时抽了抽,再次被他的无耻惊到,她嫌弃地看着那只被他亲过的手,“这手我不要了,太脏了!”
怎料他眸子笑意更甚,唇角弧度越牵越大,“脏?”
“脏!”她泄愤一般忙不失迭点了点头,像是他对她做了什么极为不可原谅之事。
谭思齐敛眸低低笑了声,也跟着点了点头,道:“你既不要,那便是我的了。”
说着不顾小姑娘反应,骨节分明的手指点了点她红肿的樱唇,“这里也是我的。”
“凭什么?”她不假思索,质疑声破口而出。
“凭什么,”他淡淡重复,眉宇微微皱了几分,像是真的在认真思索,而后缓缓道,“凭我亲过啊。”
这语气极为漫不经心,仿佛在说一件极为平常且本该如此的小事。
说罢他又点了点她额头、鼻尖、耳垂,下巴,道:“这里、这里、这里,哦,还有这儿,都是我的。”
李清阅咬了咬牙,像只炸了毛的猫,被他气得想要挠人。
可这人依旧不肯罢休,又倾了倾身子吻在她纤细白嫩的脖子上,道:“现在这里也是了。”
李清阅浑身战栗了下,见他俯首渐渐下移,不知又要亲在哪里,慌忙止住了他,继而小手捏住他薄唇,叫他无法张口。
这样子实在有些好笑,可她没忘自己这会儿还在生气,一脸严肃道:“你若再这般不知节制我便不嫁你了!”
他舔了舔干涩的唇,她便受了惊一般将小手移开。
谭思齐唇角勾起,打趣道:“不知节制?”
第53章 得小小牵着才行
许是意识到自己说这话有些歧义, 李清阅面色红了红,眼神像一旁游移,不去看他满是暗示的眸子。
见小姑娘这副样子, 谭思齐也不再逗她, 只当她是没有听懂他深意。
外头人声渐渐鼎沸,随之马车停下, 谭思齐终于将小姑娘从自己身上抱了下来, 先行下了马车为她掀开帘子,将人小心扶了下来。
李清阅发髻不如刚来时整齐精致,几缕发丝松松散散,倒是误打误撞添了几分凌乱美感。
此时已经入了夜,宁安街却是灯火通明, 万人空巷。
谭思齐恐她走丢, 将人牢牢牵在身边,亦步亦趋地紧紧跟着。
她被束缚着, 总是不太自在, 几次想挣脱都挣不开。
灯火阑珊,光影绰绰,李清阅转过头看他, 那人一身苍蓝外袍, 玉冠束发,低低垂眸温柔凝视着她。
李清阅心跳漏掉一拍, 若不是方才在马车上经历了那些,她真要以为他便是这般和煦如风,无欲无求。
她高高抬起二人紧牵着的手,抱怨道:“我又不是小孩,怎会随随便便走丢。”
那人另一只手摸了摸她脑袋, 面不改色道:“我怕自己会走丢,得小小牵着才行。”
“……”
长舒一口气,李清阅忍住心里的郁闷,不断告诉自己,自己选的,自己选的!
调整好心情,她唇角绽出一抹笑,装作没听到一般转头便拉着他在人群里走。
街上熙熙攘攘都是人,成双成对的不在少数。二人这般牵着,倒是挡住了不少欲向前攀谈的少年少女。
前面有一摊上摆着各式各样的精巧糖糕,谭思齐想起那日云至对他说的,心中蓦然缩了一下,紧了紧握着她小手的大掌。
低头温声道:“小小要吃糖糕么?有小兔子形状的。”
李清阅眉头皱了皱,这段时日,他总差人往她那里送糖糕,全是清一水的小兔子。
一开始还觉着可爱,想吃,可时间长了,又不换样儿,再好吃的东西都会腻烦,后来他再送,便尽数进了阿舟的肚子。
直到连阿舟都不愿意再吃,李清阅叫他不要再送,这人还是不听,三番五次地老送。再往后倒是不送兔子糖糕了,改送糖葫芦了。
李清阅现下是看见这两样儿便心里发怵,忍不住绕道走。
现下又听他提起来,脸上痛苦之色渐起,抱怨道:“怎又是兔子糖糕?我都吃腻了……”
“腻了?”
他神色里颇为受伤,李清阅抿了抿唇,“你怎的偏对这糖糕情有独钟?”
“我以为你喜欢……”
“那,那便买一些罢。”
李清阅有些拿他没办法,人家一片好心,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显着她太过不近人情。
大不了,到不了便再吃几个好了,反正又死不了人。
正准备大义赴死去博美人一笑的李清阅不期然便被人捏住了脸颊,力道不轻不重,还扯了扯。
此时恰逢烟花乍放,焰火纷飞,几千千写满了期许的孔明灯盏盏升起,燃起了千树万树的花开。